「**的維爾京,你就不知道累嗎!?」
兩枚燃燒彈從圖-16的機腹底下脫離,垂直落下,速度越來越快,動能越來越大,到最後速度已經超越聲音,垂直的砸進欣果斯,頓時地面劇震,然後恢復了平靜。只是這種平靜僅僅持續了不到一枚鐘,兩道暴戾到極點的爆炸波直衝天宇,黑紅色烈騰翻騰而起,急劇膨脹,形成兩朵顏色絕對不正常的毒蘑,互相攀比似的一前一後衝起上百米高空,條條火雨從天而降,爆風挾帶烈火咆哮著狂衝而出,欣果斯西北角頓成煉獄!用不著親自去看,只是感覺到隔了上千米仍有熱汗撲面而來,秦嶺大校就知道防守那片區域的巴軍一個步兵連和一個高炮連徹底的完了,別說暴露在地面,就算是躲在坑道裡也是難逃一死,不是被滾滾熱浪給煎熟就是氧氣被抽空最終窒息而死,反正都是不得好死!
秦嶺大校現在一頭火大,比那兩枚燃燒彈點起的沖天大火還大!本來絲卡尼亞之戰是十拿九穩的,一場大勝跑不掉,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維爾京,藉著雙頭鷹的新式武器一夜之間扭轉了敗局,朝巴基斯坦縱深猛插,搞得他狼狽不已!見了鬼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到加入炎龍軍團軍官團的名額,得以像韓楓、柳哲他們那樣指揮一支虎狼之師為的是什麼?為的是縱橫天下,建功立業,不是為了打敗仗的!
不過,血戰了三十多個小時,對這個對手他也有一定的瞭解了,並且有一絲佩服。指揮一盤散沙的西線南集群反手重創巴軍兩個師就不用說了,炎龍軍團最為精銳的兩個旅再加上整個亞洲最為先進的陸軍裝備,硬是奈何不了他,說沒有真本事那絕對是騙人的。錫克兵的悍勇,廊爾喀兵的堅韌頑強,因陀羅山地兵的冷酷,都被維爾京發揮到了極限。西線南集群還是那幾個師,兵還是那些兵,但是交到維爾京中將手裡,戰鬥力比由帕塔尼亞指揮時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因陀羅那先進而繁雜的武器的優勢也被完全發揮出來了,狂風旅和風暴旅陷入一場極為艱苦的血戰中。秦嶺牙都咬碎了,他可沒有忘記當年柳哲只是指揮一個快速反應旅就將東瀛第七師團揍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恨不得在地上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人送外號:東亞割草機!現在的狂風旅和風暴旅比邊境自衛反擊戰時還要強得多,怎麼就是奈何不了區區兩三萬因陀羅人?
大校正在憤怒不已,一個營長電話打了過來:「師長,三號街區一個連快打光了!他媽的,阿三真的瘋了,轟炸機貼著電線桿飛,不管我們往陣地上擺多少人都得被他們炸清光!」
秦嶺厲聲
說:「少他媽找我叫苦!就算你們營打得只剩下你一個了,你也得給我釘在陣地上!」
營長毫不含糊:「是!就算我們營只剩下我一個,我也會釘在陣地上!但是·····能不能請求空軍支援?這樣子打太吃虧了!」
秦嶺暗暗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有辦法開口告訴這位營長,巴基斯坦一半的空軍已經被幹掉了,炎龍軍團幸運保存下了最精銳的兩個戰鬥機中隊,但是由於西線北壓力極大,隨時可能崩潰,已經將這兩個中隊轉調到西線北,也就是說西線南一架戰機也沒有了,要不然豈能容忍因陀羅空軍如此猖狂?但是這話不能說,炎龍軍團可能沒什麼,巴軍卻有可能因此而崩潰!不管軍事技術發展到何種地步,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士氣永遠佔據著極為重要的份量,士氣一旦衰落,仗就沒法打了。他面色一寒:「沒有空軍你就不會打仗了是吧?給我像梗在咽喉的魚刺一樣卡在那裡,放一個阿三衝過來我就斃了你!」惡狠狠的掛了電話。
又有三四架攻擊機飛過,甩下十幾枚燃燒彈,彈體在空中爆烈,成千上萬根香蕉狀燃燒棒彈出,一沾到地面馬上爆炸,兩道長長的火龍在機翼下迤邐而行,看上去就像是火神的魔法。火海中傳出聲聲哀號,也許是炎龍軍團的士兵被漿狀化學燃燒濺了一身,也許是巴軍士兵被火焰舔中,連身上的脂肪都在瞬間燃燒起來,也許是火焰流進了防空洞裡,把躲在裡面的老百姓給化為灰燼,誰知道呢?在戰爭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這一波轟炸是因陀羅空軍這場煙火秀的終章,在履帶輾壓地面的轟鳴中,因陀羅陸軍又開始新一輪進攻了————這個該死的城鎮已經將他們阻擋得太久了!轟炸機已經炸了七八遍,炮兵砸過去的炮彈更是不計其數,平均下來一平米至少要攤上四五發炮彈,炎龍軍團再怎麼頑強也該垮了吧?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這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城鎮彷彿被魔鬼施了咒語,只要他們一接近就得遭殃,反坦克導彈發射的密度讓每一名因陀羅裝甲兵都露出絕望的神色,突入廢墟的坦克和裝甲車接連起火爆炸,高平兩用重機槍那電鋸鋸木頭一般的令人膽寒的響聲充斥每一個角落,一道道火流從廢墟的各個角落傾洩而出,舔過一個個脆弱無比的身體,柔軟的肢體隨之破碎爆裂,血漿碎肉內臟碎片紛紛揚揚的濺出七八米遠,那種血雨腥風的情景,足以把任何一個生活在和平環境裡的人活活嚇瘋!
一隊隊戰車被反坦克導彈打成燃燒的廢鐵。
一隊隊士兵被高平兩用重機槍生生撕裂。
維爾京中將就在戰場邊緣通過望遠鏡,無奈的看著因陀羅士兵血肉開路,一米一米艱難的向前推進,每前進一米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他喃喃自語:「炎龍軍團可真頑強啊,將領也是如此的出色······快點撤退吧,我並不想在這裡跟你們拼得兩敗俱傷!」
中將怎麼想的下面的人一點也不關心,他們都殺紅眼了。
世界上沒有無懈可擊的防線,倉促構築的欣果斯防線就更不用說了。炎龍軍團和巴軍能擋住因陀羅軍大部隊的猛攻,但是對於乘虛而入的小部隊滲透就很難防得住了。一股股因軍小部隊從各個不易引起注意的角落鑽了進去,高吼「羅摩」,步槍子彈和手雷一起飛向防禦者,直到自己被亂槍打死。這些小分隊兵力不多,但都是精心挑選的尖兵,不好對付,牽制了炎龍軍才和巴軍不少兵力,這樣一來露出的漏洞就更多了。小路多群無重點滲透到了最後就變成向心突擊,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只不過這些小分隊的戰術素養還差點,對付巴軍還可以,撞上狂風旅和風暴旅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基本上是直著進來橫著出去。開玩笑,他們大概是忘記了,這種戰術可是華軍的強項啊,徒弟打師父,能不吃虧嗎?
「該死的華國人!」
親眼看著四五發高機子彈打在一名少尉身上,將這位挺英俊的少尉打成二三十塊,突擊隊指揮官憤怒欲狂。他帶領突擊隊成功的接近了華軍指揮部,卻被兩挺高平兩用重機槍死死壓住,進不得退不能!這兩挺高平兩用重機槍配合得很好,一挺瘋狂掃射壓制他們,一挺專打點射,敲掉敢於抬頭還擊的突擊隊員,等第一挺的子彈打得差不多了,第二挺馬上火力全開,掩護第一挺更換子彈,換好子彈後,第一挺改打點射,直到第二挺子彈打光,週而復始,沒有一絲空隙。兩名抱著榴彈發射器的突擊隊員企圖迂迴過去幹掉他們,結果沒有往前爬出三十米就先後被機槍子彈給盯在地上了。面對如此瘋狂的火力,他們除了臥倒隱蔽等他們把子彈打光把槍管燒壞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呼叫炮火支援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背著電台的通信兵早就讓人一槍打碎了腦袋,身邊還躺著三具屍體,都是想爬過去把電台弄過來的。這三具屍體再明確不過的警告所有人:這部電台誰碰誰死!
指揮官憤怒不已:「你媽的炎龍軍團,除了浪費子彈外還會點別的嗎?」
炎龍軍團當然會別的,這不,十幾名後勤人員正在一名小參謀的指揮下樂不可支的搗鼓著七八個垃圾桶,把炸藥包鐵釘玻璃渣子什麼的一
古腦往裡填呢。本來指揮部還有一門六零炮,可是小參謀說這門小炮給人家撓癢癢還差不多,不夠勁,他想了個新的玩法,包阿三爽。那些後勤人員服從指揮,專心擺弄垃圾桶,只是怎麼這玩意越擺弄越眼熟?
好不容易全部搞定了,一名後勤人員大聲說:「報告參座,都准好了!」
這聲參座讓這位小參謀尾巴都翹起來了,抿著嘴故作威嚴的說:「點火!」
軍用打火機被打著,垃圾桶上一截導火索絲絲冒起了白煙。
秦嶺又接到了電話,這次是柳維平打來的:「秦大校,情況如何?」
秦嶺說:「報告軍團長,我旅已擊退敵人十一次衝鋒,一寸陣地都沒有丟————」話音未落,指揮部外火光連閃,轟隆轟隆轟隆!爆風狂湧而入,把大校放在炮彈箱壘成的桌子上的茶缸都給吹到牆壁上,撞得粉碎。大校給震得眼冒金星,差點摔倒,指揮部裡忙得不可開交的參謀們東倒西歪,還以為遭到重炮轟擊,抄起手槍衝出去一看,眼都傻了:
兩挺高平兩用重機槍都停止了射擊,因為因陀羅突擊隊所在的地方硝煙瀰漫,幾個大坑隱約可見,斷壁殘垣什麼的全飛了,還打個毛!那票臨時趕來助戰的後勤人員還趴在地上不敢抬頭,而那位小參謀早變成了黑人,渾身上下就兩顆牙還是白的,很囂張的說:「什麼高平兩用重機槍,簡直弱爆了!打了上萬發子彈都沒能幹掉人家,老子一個垃圾桶齊射就全給滅了,噢耶!」
沒人理他,大家都用慘不忍睹的神色盯著硝煙滾滾處。那裡,一個還算高大的身影艱難的站了起來。這位老兄眼耳口鼻都在流血,右臂飛了,身上至少插著五十枚釘子,都給打爛了,他瞪大一雙什麼也看不見了的眼睛看著這邊,似乎是想看看什麼武器那麼變態,比155重炮還要瘋狂,可惜,他是看不到了。
秦嶺大校不為所動,大聲說:「我這邊挺熱鬧的。軍團長,有新的命令嗎?」
柳維平說:「有!」
秦嶺說:「保證完成任務!」
柳維平說:「這任務難度不算太高:你馬上指揮部隊後撤,阿三的戰略預備隊馬上就抵達前線了,不要跟他們硬碰!」
秦嶺怒吼:「媽的,總算是來了!堅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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