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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七章 無恥三人組 (八) 文 / 流光飛舞

    法國外籍軍團鐵牙營第一中隊第二小隊像一支利箭,朝華軍特種作戰小隊的後路猛插。

    外籍軍團是個大雜燴,它的成員來自全世界一百八十多個國家和地區,人員構成之複雜,無人能及。複雜的人員構成帶來一系列的問題,在高傲的法國人看來,外籍軍團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渣滓集中營,因此在法國,外籍軍團的名聲一直很臭。的確,願意加入外籍軍團的都不是什麼好鳥,不是偷渡者就是在母國犯了事,逃到外國試圖換個身份將自己漂白的亡命之徒,要不就是試圖通過幫法國賣幾年命換取法國國籍和一大筆法郎的窮鬼,這樣的成色,法國人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而鐵牙營的每一名士兵更是渣子中的渣子,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所執行的大多都是些有去無回的炮灰任務,死亡率極高,因此每一名士兵都學會了漠視生死,而在這種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下,鐵牙營的軍紀也是整個軍團最爛的。過了今天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誰耐煩管那麼多條條框框啊,怎麼痛快怎麼來,搶劫強姦玩同性戀什麼的算輕了,架著機槍向平民掃射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

    鐵牙營有一個大好用處:一般來說,外籍軍團被敵人俘虜後放回來的士兵都會編入鐵牙營,並且被安排到最危險的戰場去,說白了,就是借敵人之手清理門戶。亞洲人對向敵人投降的士兵痛恨唾罵的舉動讓西方世界感到不可理喻,其實他們又好得到哪裡去?不過話說回來,鐵牙營的名聲臭是臭,但是沒有人敢小看他們的戰鬥力,只是十五個人而已,卻有著集團衝鋒才有的慘烈殺氣。他們背著沉重的裝備,在崎嶇險惡的山林中奔走如飛,不管隊形怎麼變,手裡的槍始終保持著一百八十度的警戒面,不管敵人從哪個方向發起突襲,都必將遭到最凌厲的反擊。這幫僱傭兵給人的感覺就是風,一縷迅疾的不可捉摸的風!

    然而,再迅疾的風也會被堅硬的牆壁擋回來。

    山東的身影在樹叢中閃現,六管旋轉重機槍六支槍管在電動馬達的驅動開飛速旋轉,子彈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傳放槍膛,接受撞針的撞擊,拋射火藥爆炸,產生巨大的壓力和衝擊力將彈頭順著槍管激射出去!子彈以每分鐘一千發的速度瘋狂傾洩,形成熱的彈流,金屬風暴席捲第三小隊的前鋒!面對如此恐怖的金屬風暴,什麼軍事動作什麼樹木石頭都是扯淡,一道肉眼可見的碗口粗的火龍狂掃而過,樹木成排倒下,第三小隊前鋒三名斥侯甚至連發出一聲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軀在金屬風暴中觸電般扭動,防彈衣在不到一秒鐘之內就被撕得粉碎,他們身上炸

    起一團團紅得淒艷的血霧,整個人像被扔進開水裡的雪團一樣,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地的血污。

    前鋒斥侯幫主力擋住了子彈,後面的火力支援組和突擊組在電光石火間散開隱蔽,同樣猛烈的機槍火力夾帶著七八枚的溜溜打轉的高爆手雷飛向山東。山東閃身躲到一棵大對後面,子彈打在樹聲上,爆出一團團白花花的木屑,那聲音讓人牙酸。手雷接連爆炸,火光和雪粉沖天揚起,山東身體輕輕一顫,被彈片劃傷了。他咬著牙,掃射得更猛,打得火力組幾個火力點周邊積雪開了鍋似的翻滾開來,那三挺機槍被他壓得開不了口。六管旋轉重機槍全速射擊的話,一分鐘能打出六千發子彈,就算調一個機槍排過來面對一挺這樣的重機槍也只有乾瞪眼的份,何況他們只有三挺輕機槍!

    兩名突擊隊員朝山東左面迂迴過去,丁香從一尺多深的積雪下一躍而起,班用機槍槍口噴出炫目的火舌,面對這絕對意外的一擊,那兩個傢伙嚇了一跳,一個像一縷輕煙一樣閃到了樹後,另一個只是慢了半拍,連中幾槍,防彈衣上的防彈陶瓷塊辟哩啪啦的爆裂,連帶斷裂的,是他的胸骨。這名僱傭兵面失血色,露出一絲痛苦到極點的神色,鮮血從眼耳口鼻滲出。接著,又一發子彈打碎了他的喉結,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撲騰,隨著他的呼吸,傷口嗆出一道道血箭,他注定要被自己的血活活嗆死。

    噠噠噠噠······

    一梭子彈橫掃過來,第三名突擊隊員出手了。丁香猛地趴下,揚手甩出兩枚手雷,輕機槍兩個點射,轟!輕!手雷爆炸,釋放出催命般的強光,照亮了整片樹林,第三小隊攻勢為之一滯。丁香趁機將彈匣裡的子彈颳風般掃過去,將突擊組逼得連連後退。第三小隊馬上還以顏色,閃光彈不斷甩出,極度刺眼的強光不斷撕裂黑暗,刺戳著每一個人的眼睛。強光中,子彈那暗紅的彈道縱橫錯旮,自動步槍和機槍的掃射密得分不清點數,手雷在空中你來我往,彈片將樹皮大塊大塊的剝落,露出白花花的木質。丁香粗略評估一下戰局,結果竟然是······平手。自己和山東佔有突然性和火力上的優勢,對方則勝在人數眾多,技術精湛,雙方勉強打個平手。

    這個平局是無比脆弱的,一旦山東一箱子彈打完,勝利的天平馬上向敵人傾斜,憑自己這一挺班用輕機槍,很難壓制住敵人,給山東爭取足夠的更換子彈的時間。更讓她揪心的是,那個傻子跟小廣西現在怎麼樣了?他們面對的可是一位死神一般的狙擊手,那個傻子又那麼衝動······她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在心裡狂喊著,我活膩了似的在雪地上又跑又叫,上蹦下跳,連滾帶爬。在戰場上遭遇敵人的狙擊手的時候,你跑得越歡,中獎的幾率越高,就如同穿的軍裝越新越容易招來子彈一樣,這是常識。而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趴在原地,狙擊手即使發現了你,一般都不會輕易開槍,原因是距離太遠,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中。為了一個價值並不高而且不容易擊中的目標去暴露自己的位置,沒有這麼笨的狙擊手。但是現在我沒得選了,丁香和山東他們肯定擋不住多久的,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名狙擊手,我們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我就是在玩命,看能不能用我這條小命去換那個幽靈的老命!

    對面,是死一樣的寂靜,彷彿那個狙擊手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他走了?不,他肯定還沒有走,他就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因為我沒有走!

    大冷天的,我竟然渾身大汗淋流。試想一下吧,哪怕是最普通的狙擊步槍子彈,初速也達到了每秒九百五十米以上,而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千二百來米,子彈從出膛到擊中目標,只有不到一點五秒的時間,如果我稍稍分神,不能在第一時間閃開,這一點五秒鐘就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刻了。如果他用的是特種子彈,那麼子彈打到這裡只需要不到一秒鐘,換了你拿著一根螢光棒站在這裡,面對著隱藏在黑暗中的槍口,你怕不怕?你毛不毛?反正我是肝都顫了。

    發現對方根本不鳥我,我乾脆站定,螢光棒對準狙擊手所在的方向連指帶戳:「哈哈,我發現了,你根本就是個老表沒有針的太監!你他媽的貪婪自私懦弱好色,卑鄙無恥下流賤格,除了偷看女兵洗澡什麼都不會幹!你以為披著個白色麻袋往地上一趴,再架起一根燒火棍就是狙擊手了?哥哥是嚇大的!我站在這裡讓你打你都不敢開槍,有你這種廢柴狙擊手,也難怪山姆大叔近年來連連吃鱉,連安南猴子都打不贏!廢物,廢物,廢物!拉出去迎風臭十里,丟進垃圾堆裡都沒有人翻一翻的廢物!!!」

    在某個視野開闊的狙擊位置上,一位神情冷酷,往地上一趴連一根汗毛都不會動上一下,如同高山上的岩石一般的狙擊手蔚藍色的眸子中迸出一縷懾人的殺意。儘管猜到了那名敵人出格的挑釁背後的意圖,他還是憤怒了!他在部隊服役已有十年,執行過無數任務,他曾獨自一人深入敵國,對敵國政要實施外科手術式狙殺;他曾活躍在廢墟中,叢林裡,甚至在茫茫風沙中像毒蛇一樣潛伏著,冷酷地擊殺每一名暴露在自己槍口下的敵人,給敵人帶來無盡的死亡恐懼,並且利用這種恐懼從將敵人原本堅固

    的防線從內部一點點的撕開;他還參與過慘烈的特種作戰,被同樣技術精湛的狙擊手的準星牢牢鎖住,一連幾個小時頭都不敢抬······他見過的敵人太多了,面對死亡的威脅,慷慨赴死將生還的希望讓給戰友者有之,自私自利損人利己者有之,貪生怕死舉手乞降者有之,可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連槍都不要就敢站出來衝著他連罵帶比劃的活寶!

    只要輕輕扣支板機,那個活寶就算有十條命也得被打個四分五裂,但是······但是他們那變態的自動步槍同樣可以向他發起致命的反擊,為了一個頭腦容易發熱的傢伙去冒險,似乎划不來!更重要的是外籍軍團馬上就能擊潰華軍的阻擊了,一分鐘,只要再過一分鐘,這支給因陀羅造成了太大的損失的特種部隊就徹底的完蛋了,為了射殺一名敵人,他可以在糞坑裡一趴就是十幾個小時,還會在意這一分鐘?

    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越發的肆無忌憚,居然拿螢光棒當筆用,寫出一個個侮辱性的英語單詞,發現這樣實在是太費勁之後,他乾脆刪繁就簡,反反覆覆的描劃出兩個字母:sb、sb、sb、sb······狙擊手指節發白,他的忍耐快到極限了!最過份的是那個傢伙還嫌不夠,又把螢光棒放到小腹位置,用充滿動感的節奏向前挺啊挺的,至於是在意淫他妹妹還是他的母親就不得而知了。狙擊手最忌心浮氣躁,這道理哪怕是菜鳥都懂,但真正做得到的沒幾個,包括他這名身經百戰的老兵。狙擊手呼吸變得粗重,看看那名華軍士兵只能用淫蕩猥瑣來形容的肢體動作吧,只要是個帶把的,都嚥不下這口氣!何況他們連一支像樣的狙擊步槍都沒有,就算自動步槍能打到這裡又怎麼樣?打得准嗎?這一幕搞不好已經被外籍軍團的雜種看到了,如果不能收拾了這個活膩了的傢伙,還不知道會被人怎樣笑話呢!

    砰————

    千辛萬苦,望穿秋水,愁腸寸斷,這支可愛的狙擊步槍終於響了。比槍聲更快的,是槍口迸出的膛焰,在火光一閃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最狼狽的動作撲倒,一發子彈以數倍音速的驚人速度從我身邊擦過,迷彩服為之焦黑。我顧不了這麼多,放聲狂吼:「猴子!!!」

    用不著我提醒,小廣西在槍聲響起的同一秒鐘狠狠地扣下了板機,一發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特種子彈高速旋轉著,在空中拉出一道銀白晶瑩的流線,與巴雷特狙擊步槍子彈以毫釐之差擦肩而過,朝那個危險到極點的傢伙怒射過去!那名狙擊手在扣動板機的同時,心裡就一涼,手往地面一撐,後退了大約三十厘米。就是這三十厘米之差讓

    小廣西蓄勢已久的一擊落空了,子彈貼著他的頭皮狠狠削過,打在三米開外一塊岩石上,死亡的感覺讓狙擊手渾身一陣震顫,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子彈在堅硬的岩石上撞得粉碎,裡面的水銀從中激射而出,形成霰彈波,覆蓋了整個狙擊位置!這名狙擊手只覺得後背一涼,接著火辣辣的痛,天知道在一秒鐘之內有多少致命的水銀顆粒打進了他的身體,後背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冒起一大片細細的血花。水銀以數倍音速的動能打進他的身體,堵塞動脈,他哪怕是將喉管撕開都無法再呼吸到一縷甜美的空氣!后羿式自動步槍是沒有辦法準確擊殺那麼遠的敵人,但是我們有特種子彈,比黃金還貴的特種子彈!一發水銀旋轉子彈打過去,炸出數千粒水銀顆粒,向方圓數米進行一次地毯式轟炸,我就不信沒有一粒打中他!

    一旦被水銀顆粒打進體內,要麼就是被堵塞動脈最終窒息而死,要麼就是水銀中毒,在掙扎幾年後才翹辮子,反正都是死路一條!

    這位狙擊手臉上揚起一絲絕望,他也用過水銀子彈,自然知道被水銀子彈打中的後果,那絕對是無藥可救的。絕望之中透著瘋狂,他咬緊牙關,強忍住窒息的痛苦,再次把狙擊步槍探了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拉其中一個一塊完蛋!然而,不到兩秒鐘,他就不得不放棄同歸於盡的打算,發出一聲鬱悶到極點的怒吼————如果他還叫得出來的話:瞄準鏡裡赫然有一團鬼火在飄呀飄的,什麼也看不到!看都看不見了,還怎麼進行高難度的超遠距離夜間狙擊?是那名猥瑣的華軍士兵害的,他拿著一支螢光棒不斷比劃出侮辱性的信息,不知不覺中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在夜間即使是抽一支煙,在五十米外用微光夜視儀看對方的臉也亮得刺眼,長時間盯著如此螢光棒這麼強的的光源,不眼花才叫見鬼了!就是這十幾秒鐘的不適應,讓他失去了最後的報復機會。當然,他死得並不痛苦,因為他赫然看到一道又細又長的弧光朝他狂轟而來————那是我們身上最後一枚50毫米微型導彈,小廣西生怕對方是小強,有九條命,很爽快的將這枚導彈轟了出去,將整個狙擊位置炸成一片火海!

    華國士兵······真他媽的無恥!

    在灰飛煙滅之前,這名狙擊手憤怒的在心裡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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