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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山地猛虎 (一) 文 / 流光飛舞

    重炮那震耳欲聾的轟響密得幾乎分不清點數了,在轟然一響中,炮彈從炮膛中狂衝而出,還著山呼海嘯,成排的砸在第200山地步兵營的陣地上,騰起一道道滾動有火牆。徐進彈幕隆隆輾過,所到這處,一切都灰飛煙滅。幾道戰壕早已被打平,皚皚白雪早已化為滾燙的泥漿,巴軍戰士一身泥濘,呆在殘缺不全的工事裡,苦苦忍受著因陀羅炮兵的蹂躪。沒有辦法,他們營最好的就是105無後坐力炮和山炮,本來一共有六門,現在被打得只剩下兩門。拿兩門105炮去跟一個重炮團對轟,這種事情只有二戰時的蝗軍做得出來。

    炮彈如雨落下,橫臥一地的屍體被炸得粉碎,幾乎每一發炮彈落下都是血肉橫飛。不少傷員無遮無掩的躺在陣地外,發出絕望的哭叫聲,接著就被炮彈粉碎了。馬哈蘇德少校右臂被彈片劃傷,深可見骨,渾身都是血和泥漿,但他只是草草的包紮一下就算了,繼續指揮戰鬥。拼到現在,他的營已經打退了第5山地師三次進攻,殺敵兩百餘人,付出的代價則是全營減員三分之二,可以說這個營已經被打殘了。現在第200山地步兵營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撤退,然而他們已經被因陀羅兩個摩步連死死的黏住,無法拉開距離,也就無法撤退。陣地雖然被打爛了,但是好歹還能提供一點掩護,如果離開了陣地,暴露在開闊地帶,第5山地師的重炮團一輪排射就能將他們全部砸成肉醬!馬哈蘇德少校苦笑,巴基斯坦,我的祖國,依照您的命令,我們全營戰死在這裡了!

    轟!!!

    一發155毫米榴彈落在附近,地面狠狠一顫,要不是臥倒在地上而是站直身體的話,準會被震得兩腿一軟,一跤摔倒。爆炸掀起土塊,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砸得少校渾身青一塊紫一發。營參謀長撲過來,將他從土堆裡拉出來。少校吐出濺入口中的泥巴,睜大眼睛嘶聲問:「你怎麼上來了?我不是叫你想辦法聯繫第130機械化步兵營嗎?」

    參謀長神情苦澀,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馬哈蘇德少校堅起耳朵,可是除了隆隆炮聲,什麼也聽不見。他惱火的吼:「你大聲點,我聽不見!!!」

    參謀長嘶聲說:「聯繫不上130機械化步兵營!所有聯繫都中斷了,通信頻道受到強烈干擾,就在剛才,連電台都被炮彈炸碎了!」

    少校眼都紅了:「什麼叫聯繫不上?聯繫不上我們還怎麼打仗?你馬上帶兩個人,直接去找130營,我們掩護你,快!」

    參謀長正要說話,炮火已經轉移,犁向他們的陣地縱

    深,將他們撤退或者援軍增援上來的路線全部封死,緊接著,在亂七八糟的口號中,因陀羅第5山地師又一次發動了進攻,衝在最前面的是t-72坦克,一共五輛,一邊行進一邊開火,後面跟著裝甲車和紮著頭巾的步兵————那是凶悍的錫克兵。等到他們進入射程後,山炮和無後坐力炮開火了,這次炮擊稱得上是超水平發揮,都是一炮命中,無後坐力炮發射的炮彈擊中了t-72的炮塔附近,被厚厚的裝甲彈飛,而山炮炮彈則砸在錫克兵中間,銳利灼熱的彈片一下子割倒了七八個。少校大叫一聲:「打得好!」話音未落,至少四輛坦克一起對著暴露出來的炮位開火了,125毫米高壓滑膛炮發射出致命的高爆殺傷榴彈,輕而易舉的將那門珍貴的無後坐力後掀上了半空。那門山炮沒有被擊中,但是炮手一死一傷,炮身上糊滿了鮮血。

    咻————

    導彈高速飛過的破空之聲讓每一名因陀羅裝甲兵為之膽寒,那是紅箭在發威。對於紅箭反坦克導彈的威力,今晚他們已經領教得夠多了,這一地車輛殘骸大多都是拜它所賜!被鎖定的那輛t-72毫不猶豫地釋放出氣溶膠霧,將自己醜陋的身軀遮得嚴嚴實實。即便如此,避開紅箭也需要很好的運氣,好在他們的運氣還不算太壞,那枚孤獨的紅箭一頭扎入膠霧中,正中履帶,將一段一米多長的履帶炸飛出去,砸得一名因陀羅步兵血漿飛濺。這輛坦克冒起濃煙,癱瘓了。裡面的人半晌才睜開眼睛,感覺到心臟在怦怦亂跳,還好,老命還在。

    馬哈蘇德遺憾的歎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一枚紅箭了。導彈打光了,無後坐力炮也完了,只能用火箭彈和反坦克手雷拼啦!坦克越來越近,他分明看到最前沿那段戰壕裡,一名機槍手扔下手裡的機槍跳了起來,撒腿就跑。這名士兵準是嚇瘋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背對著近在咫尺的坦克逃跑是什麼後果。果然,一輛t-72並列機槍一陣點射,至少六發可以打穿鋼板的重機槍子彈打在那名逃兵背部,炸起一團團碎肉和血霧,這名士兵生生被打碎了。一起被打碎的還有那些扛著反坦克火箭彈跳起來瞄準坦克開火的士兵,幾乎是一冒頭就被並列機槍或者裝甲車的鏈式機關炮打中,柔軟的**被生生撕裂,血肉橫飛。

    坦克還在繼續深入,肆意輾壓掃射倖存的巴軍士兵,巴軍已經沒有稱手的反坦克武器,現在它們就是戰場上的殺神了!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塔古爾准將露出微笑:「突破了,終於突破了!」

    賈馬上校說:「巴軍表現得比以前要頑強十倍,我們

    損失很大啊!」

    塔古爾笑說:「第18山地師是巴基斯坦少有的精銳,而我們當面這個第200山地步兵營又是第18山地師最擅長防守的一個營,有所損失也是正常,以後會好起來的。要是每一支巴基斯坦軍隊都達到這種水準,我們還會在這裡?只怕是換我們呆在陣地上抵抗巴基斯坦的侵略了。」

    賈馬上校突然不吱聲了,著了魔似的盯著一輛坦克後面。塔古爾准將也注意到了———

    他們注意到,在坦克後面,一名渾身是血的巴軍士兵拖著一條被炮彈炸斷的腿顫巍巍的半跪起來,手裡的火箭筒對準幾米外的t-72開火了,火箭彈幾乎是剛出膛就一頭撞上了t-72後部裝甲。不管是哪一國的坦克,屁股總是最脆弱的,蘇系坦克尤其如此,像t-72,正面裝甲又厚又重,防禦能力世界一流,可是後部裝甲薄得用高射機槍都能打穿,高速飛行的火箭彈像筷子戳豆腐一樣整個一頭扎入車體內,坦克內部迸出一團桔紅的火球,狂暴的爆炸波挾著碎片橫掃而出,兩名錫克兵的刺刀剛剛捅穿那名反坦克兵的身體,就看到眼前火光一閃,身體像是被雷神的千鈞重錘擊中,飛出老遠。憑這兩位將領豐富的經驗,只看一眼就可以下結論:坦克內部乘員絕對沒有一個活的了。

    賈馬上校低聲說:「好頑強的士兵。」

    塔古爾面部肌肉繃得緊緊,一言不發。

    那名反坦克兵決死一擊似乎給因陀羅裝甲兵造成巨大的震撼,剩下幾輛坦克不再前進,而是充當固定的火力平台,用炮火壓制巴軍,掩護步兵衝上去掃蕩巴軍第200山地步兵營最後一道防線。射擊相當準確,還在噴吐火舌的巴軍火力點一個接一個被炸上天,凶悍的錫克兵只付出個位數的傷亡就衝進了巴軍最後一道戰壕,早就殺紅了眼的巴軍戰士怒吼著挺著刺刀朝他們猛撲過來,而錫克兵也挺著刺刀,揮舞著彎刀或者工兵鏟嚎叫著撲過去,在冒著熱氣的泥濘中,兩軍士兵扭打成一團,刺刀在狠狠地捅進對方的胸膛之後往往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來,自己胸口就冒出一兩截糊滿鮮血的刀尖,反坦克手照準鋼盔猛敲,彎刀和工兵鏟狂揮亂劈,將對手的腦袋砍下來或者連同自己被砍斷的手臂一起跌落泥濘中。有些快嚇瘋了的菜鳥摸到一支槍就掃,不把彈匣打空決不鬆開扣住扳機的手,密集的子彈掃到哪裡哪裡就炸起一片片血霧,扭打在一起的士兵不分敵友的倒下一片,一個個死不瞑目。

    馬哈蘇德掄起工兵鏟衝了上去,一名因陀羅士兵嚎叫著衝過來,照他胸口就是一

    刺刀,突刺來得又快又狠,好在少校也不是吃素的,猛一側身避過這一刀,工兵鏟貼著槍身輕飄飄的削了過去,那名因陀羅士兵嚇了一跳,急忙撒手後退————被削中的話,少說也得掉幾根手指,兩隻爪子就算廢了!可惜少校的動作比他還快,那名士兵剛向後退出一步,工兵鏟就橫揮出去,破空之聲清晰可聞,嚓一聲,那個倒霉蛋的脖子被生生斬斷,只剩下一層皮還連著,沉甸甸的吊在胸前,血柱從碗大的傷口噴泉般狂噴而出,足有兩米多高,那情景真的會把膽小一點的人活活嚇瘋!少校被噴了一身,毫不在意,連臉上的血都不抹,瞪圓眼睛衝向一名將他的警衛員刺倒的因陀羅士兵,並且拼著被刺刀從手臂挑起一大塊肉,將那名敵人劈倒。這時兩名錫克兵揮舞彎刀朝他衝了過來,喘著粗氣的少校連連後退,他已經多處負傷,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兩名敵人的夾攻。儘管他的軍裝已經破爛,而且滿是鮮血和泥漿,那兩名錫克兵還是能判斷出他的軍銜,而滿血絲的眼睛露出狂喜的光芒:能幹掉或者俘虜敵人的指揮官,可是大功一件啊!然而就在他們揮起彎刀的時候————

    「砰!砰!」

    手槍射擊的脆響就在數米外響起,這兩名錫克兵背心被子彈射穿,像兩個倒空了的口袋一樣倒了下去。馬哈蘇德望過去,正好看到參謀長手裡的手槍正在冒著青煙,然後他看到參謀長胸口冒出三截血淋淋的刺刀!參謀長神情驚愕而痛苦地倒了下去,在絕對的黑暗將眼前的一切牢牢遮蔽之前,他依稀看到營長發出一聲狂嗥,像受了傷的野獸一樣衝了過來,與那三名因陀羅士兵廝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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