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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極速風暴(三) 文 / 流光飛舞

    恐怖的炮彈流像鋼鐵瀑布一樣一樣傾洩而下,炫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閃光後是雷霆萬鈞的爆炸聲,車輛零件和士兵的碎肢在轟隆隆巨響中猛烈地飛揚起來,第7裝甲師的前鋒部隊頓時人仰馬翻血肉橫飛。這場炮火表演顯然是華軍精心準備的,精確度就不用說了,絕對是指哪打哪,要命的是彈種還多到了讓人欲哭無淚的地步!高瀑燃燒彈在公路上打出一堵堵火牆;榴霰彈貼著他們的頭皮炸開,化為熾熱之極的火雨,無情地吞噬一切生命;穿甲彈用最粗暴的動作狠狠敲開坦克的頂部裝甲,將坦克變成世界上最昂貴的焚屍爐;子母彈成群的空爆,數以千計的鎢合金彈丸從彈體內激射而出,比暴雨還要密集,打得地面浮土直冒,氣爆彈將輕型車輛直接吹上半空······他媽的,哪來這麼多彈種!

    炮擊只是持續了短短五分鐘,然而這五分鐘對於第7裝甲師和加裡波第旅而言,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他們所處的位置在短短五分鐘之內變成了月球的表面,瀝青路面被無情粉碎,路邊的農田本來就被坦克輾得亂七八糟,現在又讓炮彈犁了一次,連棵草都沒有留下來,成群的戰車靜靜趴在漫天浮塵中劇烈地燃燒,機槍子彈和炮彈在高溫下乒乒乓乓的爆炸,直到整個車身膨脹變形、破裂。在燃燒著的車輛殘骸周圍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有些沒了手腳,有些身體被炸裂,內臟流了出來,有的沒了頭,有的被鎢合金彈丸打成一張破布,更多的則變成了一截炭柱,慘不忍睹。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

    安德魯少將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身體僵直、戰慄,血液往頭部狂湧,頭一陣陣脹痛,像是要炸裂開來。圍點打援,就這麼簡單的戰術,華軍不知道運用了多少次,可他還是上當了,連吼帶罵的將部隊送到了屠宰場!電台裡傳來那位華軍將領冷淡中透著一絲不容輕辱的驕傲的聲音:「第7裝甲師是嗎?這是你們第二次被我擊敗了。你們趁早逃吧,我不追擊,放你們逃走!我還要無數次擊敗你們,直到你們看到我的旗幟就逃為止!」這聲音像一根針,反覆紮著少將的身體,他重重的咬著嘴唇,鮮血流出,染紅了那把漂亮的鬍子。

    意大利旅長肩膀被一塊綠豆大的彈片打傷,鮮血直流,像一頭受了傷的獅子一樣衝過來揪住安德魯少將的衣領嘎聲怒吼:「就是因為你的命令,我們旅在五分鐘之內死傷超過了三百人!三百多個小伙子啊,你要為他們的死負責!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魯莽,他們是不會死的!」

    安德魯少將任由這位准將推搡,沒有還手,也不說話,

    像是一截木樁一樣。他的助手憤怒的將狂怒中的准將推開,不顧身份的沖准將咆哮:「你們傷亡了三百多人,那我們呢?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們傷亡了多少!難道就你們意大利人的命值錢,我們的命就不值錢了嗎?」

    准將喘著粗氣,兩眼血紅的瞪著這個敢衝自己咆哮的小小少校,差點就拔出手槍崩了他。英國佬傷亡多少他一點也不關心,他只知道自己的部隊受到極大的損失,大到他想殺人!不過,這個英國佬身後的戰友也是兩眼噴火,大有火拚一場的意思,他們打不過華軍,但是要把自己捏扁的本事還是有的,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轟!!!

    一團充滿鋼鐵氣息的硝煙在近處騰起,接著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用說,有人踩上了華軍用火箭撒下的地雷,這輩子只能與枴杖和輪椅為伍了。准將趁機下台,悻悻的走了。而直到現在,少將才反應過來,噗的噴出一大口血,醫務兵大驚失色,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被他一胳膊掃開。少將喘了幾口氣,聲音嘶啞:「追,給我追,將華軍給我挖出來,我要拆了他們的骨頭!」

    換平時,第7裝甲師一定會拒絕服從這種喪失了理智的命令的,但是現在,那麼多戰友轉眼間被炸得粉碎,很多人在坦克裡出不來,活活燒成了灰,全師早就紅了眼,鮮血像岩漿一樣在血管裡沸騰,燙得他們恨不得抓起自己步槍對著天空狠狠的掃上幾百發子彈,要不然他們就要憋爆炸了。在軍官們的憤吼中,全師重新調整展開,兩眼發紅的朝揚長而去的快速反應旅的斷後部隊殺去。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任務,事實上皇家坦克營已經不需要支援了,就算是去支援,等待他們的也只有一地死屍。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咬住房那個該死的快速反應旅,用坦克履帶將他們輾成肉醬,以告慰犧牲的戰友在天之靈!每一輛戰車都把車速飆到了極限,一股鋼鐵洪流狂飆,大地在履帶的輾壓下顫慄。天邊時不時有炮彈直墜而下,給他們帶來新的傷亡,但是他們都不在乎了,追,玩命的追!

    一道狂雷撕裂漫卷的烏雲,飛雨如箭,天地間一片黑暗。黑壓壓的雨幕不斷被爆炸的火光映亮,那是斷後的貝蘭國防軍被追上了,與第7裝甲師激戰。大量裝備單兵肩射反坦克導彈的貝蘭國防軍向第7裝甲師發起亡命的攻擊,不斷刷新著第7裝甲師的傷亡名單,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股已經瘋狂的鐵流,59式坦克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堆堆燃燒著的廢鐵,一叢叢士兵被沉重的履帶捲進去再甩出來,變成肉泥,第7裝甲師的傷亡不斷

    增加,他們追擊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勢不可擋!直到炮彈成排落下,在前面打出一道火牆,他們才稍稍放慢了速度————現在周圍都是山,公路從山間溪谷中通過,貝蘭國防軍已經在谷口構築起一道防線,準備迎戰了。至於快速反應旅,鬼影都找不到。

    第7裝甲師把滿腔怒火發洩在這些打阻擊的貝蘭國防軍身上,集中全師重炮對谷口展開猛烈的炮擊,泥水飛濺中,團團黃白色蓮花成片騰起,帶著一抹血色綻放開來,山石為之犁平,石屑和鋼鐵碎片在爆炸中以音速飛濺,貝蘭國防軍兩個步兵連完全淹沒在暗紅色火光中。安德魯少將叫停了炮火,廊爾喀步兵營開路,全師像洪水一樣撲向谷口。貝蘭國防軍倖存的士兵還在戰鬥,一束束反坦克火箭彈在雨幕中劃過一道桔紅色流光,撲向風馳電掣的戰車,好幾輛步兵戰車被擊中起火,但是悍勇的廊爾喀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沉默的向前挺進,沉默的衝上了貝蘭國防軍那七零八落、死傷枕藉的陣地,與貝蘭國防軍展開殘酷而短暫的白刃戰,廊爾喀彎刀與三稜軍刺毫無花巧的碰撞,迸出點點火星,在雷電交加之際越發的刺眼。

    五分鐘後,最後一名貝蘭國防軍殘缺不全的屍體抽搐著倒在了雨幕中,白刃戰結束了。第7裝甲師從他們的屍體上輾過,滾滾向前,不可阻擋。自行火炮一邊行進一邊朝公路兩邊的山坡猛烈轟擊,而來自山坡上的火力越來越猛烈。安德魯少將知道,他現在接觸到了貝蘭人的第二道防線————拱衛尼姆拉防線的盧姆比防線。盧姆比防線南北相連,長達八百公里,將首都等重要城市拱衛其中,超過五十萬貝蘭國防軍和民兵將在這道防線與侵略者血戰到底,直到鮮血流乾。守衛這條溪谷的部隊中,一定有巴鐵第18山地師的精兵強將,他們的火力部署非常專業,幾乎全無死角,如果是輕步兵,想啃下這樣一道防線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現在第7裝甲師的步兵都跳下了坦克,現在乘車進攻太危險了,搞不好一枚導彈就會將一車人送上西天,划不來。他們貓著腰跟在坦克後面衝向一個個高地,用無後座力炮和刺刀將這些火力點拔掉。一輛坦克被擊毀了,後面的就將它推下去,繼續向前衝,打瘋了,都打瘋了。

    安德魯少將稍稍冷靜了一些,命令裝甲部隊駛下公路,利用高高的河床為自己擋炮彈。繼續沿著公路一線平推肯定不行,來自兩邊山坡上的火力都將公路打成火海了,如此猛烈的火力,就算是皮糙肉厚的挑戰者也吃不消。雖然現在河床水位正在上漲,但是這點水還奈何不了精銳的裝甲部隊。而作為裝甲

    師的前鋒,廊爾喀步兵一路衝殺,現在已經殺到溪谷的出口,此時正頂著三挺高平兩用重機槍的瘋狂掃射匍匐前進,衝上了巴鐵第18山地師一個步兵連的陣地,這是最後一道防線了。悍勇的山地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從掩體躍出,與揮舞彎刀的廊爾喀兵在密得叫人睜不開眼的大雨中殺成一團,利刃劈斷骨骼的脆響、拳頭砸碎脅骨的悶響、不可壓抑的慘叫聲、打肺裡擠出來的怒吼聲和惡毒的詛罵聲,交織成悲壯的、讓人毛骨聳然的樂章,響徹整個溪谷。最終,還是沉默寡言的廊爾喀兵佔了上風,傷亡過半的山地兵扔下滿地死屍往怪石嶙峋的山上撤去,同樣是山地戰專家的廊爾喀兵在後面窮追不捨,到處都是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不斷有血淋淋的屍體和被踩翻的石塊一起滾下山來。

    柳哲站在山頂上,用望遠鏡冷泠的看著,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直到第一輛坦克已經駛出了谷口,他才放下望遠鏡,說:「開始!!!」

    久候多時的工兵連連長帶著一絲獰笑,按下了啟爆器。下一秒,天崩地裂,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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