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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毒傘(二) 文 / 流光飛舞

    在倫敦市中心廣場,正在準備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幾乎叫得出名字的報社都派來了最能幹的記者,為一個座位爭得不亦樂乎。這樣熱鬧的記者招待會可不多見,大家這麼給面子,原因無他,不過是想挖頭條而已,而這次記者招待會的主角正是目前備受世界關注的貝蘭共和國前總統,有著一半英國血統的墨菲上將,這還是他逃亡到英國以來,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露面呢。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但是全世界對發生在貝蘭的那次深刻地改變了黑大陸的政治格局的政變興趣不減,這還是黑大陸有史以來頭一次全民參與並且獲得成功的政變,得到約翰牛和高盧公雞全力支持的墨菲居然敗給了一個靠撿垃圾勉強念完初中的泥腿子,這樣的結果讓全世界感到驚愕不已,連帶的,這位失敗者也能了傳奇人物————能敗給一個傳奇人物的人物當然不會平凡了。英國方面聲稱他正在受到尼姆拉政府的追殺,將他保護起來,不讓他在公眾場合露面,無數記者做專訪的請求都被駁回,現在這條大魚居然肯露面了,這麼好的機會,誰肯放過?眾多王牌記者聞風而來,座位就很不夠了,於是各顯神通,外套、手提包、速記本甚至錢包都拿來佔位子了。

    不過,非洲國家特別是貝蘭的記者不允許入場,這招來一片抗議聲。

    「虛偽的白人!」

    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黑小伙塞提姆氣憤的低聲咒罵著,「提倡新聞自由的是你們,現在搞**的也是你們,說話全當放屁!」他是貝蘭籍高盧人,一家小報社的記者,理所當然也是吃閉門羹那一類。在這裡打拼了這麼多年,他算是看透了西方輿論界那一套了:我們提倡新聞自由,但最好不要在我們的地盤上實行!百姓能看到的不過是新聞審查官可以讓他們看到的,只不是新聞審查官管得比較少,通過的新聞比較多,僅此而已。墨菲的大名他聽過,這位大總統統治貝蘭整整十年,他們全家就是被他逼得逃離貝蘭,冒死偷渡出境,越過西班牙邊境的鐵絲網進入歐洲————在衝過西班牙邊境的時候,他父親還讓軍警砍了一刀,差點沒命了。幸運的是西班牙軍警沒有開槍,否則他們就算有九條命都完蛋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太多了,每年都有數以千計的難民不要命的嘗試衝過西班牙的邊境逃到歐洲,他們當中只有幾十個人能成功。

    一個黑戶口的黑人在一片充滿岐視的大陸上,處境是非常艱難的,沒有被餓死就算不錯了。幸運的是,他們熬過來了,靠著日夜不分的勞動換來了一個合法的社會地位,也有了一小筆財產,而他也有了一點成就,

    可是他們經歷了怎樣的艱難啊,想來就心酸。他千方百計的混進來,只想問問那個把整個國家帶入苦難深淵的大總統,有沒有感到哪怕一丁點的羞愧!他不理會周圍的人異樣的目光,四處搜尋······哦,那邊還有個空位呢,真是喜出望外,趕緊走過去佔了再說。可是走近了才看到,椅子上放著一本速記本呢,原來已經有主人了。更可惜的是,位子的主人來了,是一位長相恬靜秀美的亞洲女記者,一身黑色西服,打扮入時,身段曼妙迷人,相信任何一個男性見了她,都會心猿意馬的。她朝塞提姆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坐了下去。塞提姆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一把漂亮的油紙傘,古色古香的,純粹的藝術品啊。他來了興趣,用英語問:「請問你是華人嗎?」

    美女記者笑問:「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塞提姆說:「是你這把傘告訴我的。也只有你們華國人才做得出如此精巧的藝術品。」

    美女記者說:「這一點都讓你看出來了呀?我是上海一家報社的駐外記者,很高興認識你。」

    塞提姆咧嘴一笑:「很高興能認識你。你知道,我對你的祖國非常感興趣,那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的國度,更是我們貝蘭人的好朋友·······」能在如此鬱悶的場合下碰到這種福運,塞提姆簡直樂壞了,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了,他肯定會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繼續跟這位充滿魅力的東西女性攀談下去,看能不能再進一步的。只不過,主角隆重登場,正事要緊,只好先把向美女要聯繫方式這件事放到一邊了。

    一長溜黑色轎車駛了過來,車門打開,一位皮膚偏白的高個子中年男人在幾名黑衣保鏢的拱衛下走向主席台,現場鎂光閃爍,沒錯,他就是貝蘭前總統,貝蘭前任武裝力量總司令,時常吹噓自己是上帝之子的嗜血屠夫,墨菲·巴蘭扎!這位儀表堂堂的貴族出生於貝蘭比較富裕的北方地區,父親是中將,手裡有著相當於一個卡塔爾總面積的肥沃的農場和三個礦石礦,可謂家財萬貫。他的母親則是地地道道的英國美女,這些優裕的條件使得他有機會接受最好的教育,十六歲就到英國留學,學習哲學和法律,並且在那裡度過了整個青年時期,直到父親病逝才回國繼承財產,並且在父親的好友的引薦下在軍中任職並且一帆風順,以驚人的陞遷速度爬上了國防軍總參謀長的寶座,隨後發動政變,成為貝蘭總統。雖然他獲取權力的手段並不正當,但還是得到了國防軍和貝蘭不少平民的支持,大家希望這位接受過良好教育,在國外有著不少人脈的總統能為國

    家帶來改變。

    沒想到這位貴族給貝蘭帶來的,是一場噩夢。他對權力有著病態的渴求,似乎只有權力才能滿足他,使他感到快樂,誰敢阻止他攜取權力,誰就注定死無葬身之地。他對財富的佔有慾永無止境,幾乎將整個國家的財富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當整個國家再也搾不出什麼油水後,他開始向鄰國發動戰爭,向外國貸款,反正是想盡一切辦法搞錢。這位被西方世界捧為「改革先驅」的總統大人在任期間,超過三十萬貝蘭人非正常死亡,這個數字不包括被他處決的政敵和進步青年。現在貝蘭欠下的外債,有三分之一都是在那個時期借的,可以說整個貝蘭都毀在他的手裡了。貝蘭人甚至相信他早在英國留學時就被某個國家收買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不遺餘力的將他送上了權力的頂峰,貝蘭的財富以驚人的速度流失就是他對那股力量的回報。很難想像他的統治要是沒有被推翻的話,貝蘭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可即使是這樣,在西方輿論界,他仍然是貝蘭的合法總統,政變的受害者。在英國他得到了最好的保護,尼姆拉政府數度要求將他引渡回國審判,都被英國冷冰冰的拒絕了。英國顯然將這位前總統當成了一枚有足夠份量的籌碼,利用他跟貝蘭討價還價。現在尼姆拉已經懶得跟他們浪費口水了,這個禍害你們要就留著好了,我不稀罕!值此不利之際,英國將他當作王牌給打了出來。

    墨菲坐定後,開始了他的演講。演講稿當然是事先準備的,極具煽動性。他繪聲繪色的闡述著自己的政見和對尼姆拉的憎恨厭惡,以及對貝蘭現在的外交政策的憤怒:

    「那個唯利是圖的、渾身散發著劣質麵粉的毒臭味的傢伙,靠發動政變推翻了我的合法統治,並且靠花言巧語蠱惑人心,騙取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國民的支持······當然了,我沒有記恨他的意思,畢竟政治這東西曆來都是強者才一玩得起的,如果他比我強,做得比我好,我決不會有二話。但是大家看看在這段時間他都做了些什麼?把整個國家搞得一團糟不說,為了維持他自己的統治,居然拿屬於貝蘭人的黃金和鑽石去僱傭窮凶極惡的僱傭軍,利用他們來屠殺異己,對追求民主自由的起義者實施血腥鎮壓!這樣的人,配當總統嗎?他只會毀了整個國家!在這裡,我呼籲所有同胞,擦亮你們的眼睛,那條老狗正在葬送你們的美好未來!」

    塞提姆快要聽不下去了。儘管西方世界實行了針對性的**,但是祖國發生了什麼,他還是知道的。把兩位總統的作為稍一對比,只要是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誰在葬

    送自己國家的未來:墨菲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集權和斂財,而尼姆拉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拖著還沒有康復的身體在世界各地奔走,呼籲國際伸出援助之手,救救貝蘭人。事實如何,還不夠清楚嗎?望著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的那個混蛋,他快要氣爆炸了,如果手裡有一枚手雷,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掄向那個混蛋,哪怕是被英國特工用衝鋒鎗打成破篩子他也認了!可惜,他手裡什麼傢伙也沒有。

    在黑小伙咬牙切齒中,長達半個小時的演講已經結束,現在是自由提問時間,眾多記者爭先恐後的提出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從墨菲的施政方針到他的私生活,無所不包,真的是熱鬧非凡。

    貝蘭大使闖進英國外交部長的辦公室,憤怒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外交部長故作驚訝:「你指的是什麼?」

    貝蘭大使:「早在兩天前你們就認定墨菲·巴蘭扎犯有戰爭罪、種族屠殺罪、反人類罪等等罪行,應該接受審判,為什麼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公眾場合召開記者招待會,大肆攻擊我國內政,而不是引渡給我們接受正義的審判?」

    外交部長慢騰騰的說:「就這事呀?你知道的,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公眾對他有著極濃厚的興趣,很多記者強烈要求採訪他,很多······我們一向倡導新聞自由,滿足公眾的好奇心,讓他們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就是新聞自由的具體表現,不是嗎?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貝蘭大使氣得直哆嗦,說不出話來。

    花旗國大使搶到了提問的機會:「墨菲先生,你對貝蘭現在的局勢怎麼看?」

    墨菲說:「現在的局勢讓人憂慮,那條老狗和一幫蠢材把一切都搞糟了······他們愚蠢的將國家利益出賣給華國人,不管他說得有多好吸,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這種混亂必須被制止,這種邪惡的統治必須被推翻!作為一個有良心的貝蘭人,我要為我摯愛的祖國戰鬥到最後一刻!在這裡,我懇切地請求各國盡快出兵,幫助苦難深重的貝蘭人推翻那個邪惡的獨裁政府,如果國際還是不願意伸出援助之手而國內的形勢得不到緩解的話,我將號召所有的僑胞起來,跟我一起打回去,推翻那條老狗!」

    不少記者唯恐天下不亂的鼓起掌來,塞提姆忍無可忍,跳了起來,大聲說:「前總統先生,我有話要說!」

    看到一個黑不溜丟的小伙跳起來,墨菲明顯吃了一驚,隨即目光被黑小伙身邊那位美女吸引,

    漫不經心的說:「哦,你說。」

    塞提姆說:「事先聲明,我是一名貝蘭人,對貝蘭的愛決不比任何一個貝蘭人少。聽了前總統先生的發言,我深受感動,只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一個真正愛國的人,只會希望祖國盡快繁榮昌盛,而決不會口口聲聲的揚言要推翻政府,更不會請求外國出兵去推翻自己同胞通過競選選出來的合法總統······」

    墨菲變了面色,他身邊的新聞官有點慌亂的叫:「誰放他進來的?把他帶出去,趕緊把他帶出去!」兩名黑衣保鏢衝了過來,塞提姆毫不畏懼,瞪著墨菲怒吼:「就是你的統治把我們一家逼得背井離鄉逃到了外國,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死在了路上!就你這樣的垃圾也有臉在這裡對自己祖國橫加指責,你配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糟報應嗎!?還有你們這幫混蛋,都是一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人!睜開眼睛看看貝蘭吧,要對得起自己的筆,更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話都還沒有說完,一名保鏢已經衝到他面前,一記勾拳將他打倒,但是他馬上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隻裝滿開水的保溫壺,怒吼一聲「去死吧!」奮力掄向主席台。碰的一下,保溫壺炸裂,開水噴濺,主席台上頓時一片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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