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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吉祥三寶(三) 文 / 流光飛舞

    一陣雨把我們澆醒,抬頭一看,哦,天都濛濛亮了,得起來準備出發了。我們相繼溜下樹,憨厚的貝蘭國防軍上士衝我們憨憨的一笑,到底是當地人,比我們更能適應這裡的叢林。他向我們展示了他的戰利品:幾條不算大的但是烤得焦黃的魚,很香。問他哪裡來的,他連說帶比劃的表示是在河裡打的,河裡的魚很多,熟練的獵手可以用弓箭輕鬆射殺光這些魚兒。他隸屬貝蘭國防軍總參部,現在還名不經傳的貝蘭總參偵察大隊,也就是曙光突擊隊,是其中的佼佼者。曙光突擊隊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都照抄我軍,戰爭資源的匱乏使得他們格外重視野外生存訓練,一名突擊隊員可以不攜帶給養在野外持續作戰半個多月甚至更久,並且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較強的戰鬥力,實在令人驚歎,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此致裡外生存專家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像我們一樣,他們在野外求生時把對步槍的依賴性放到最後面,開槍射殺野獸是萬分無奈之下的選擇,事實上,如果是在敵後執行任務或者打游擊,還要靠開槍來驅趕猛獸和獵取肉食的士兵根本無法倖存下來。用自製的弓箭射魚這招我們也會,不過就是比較少用到而已,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在國家強有力的支持下戰鬥的,不必擔心給養短缺,但並不意味著這些技能就沒有用。

    扯遠了,還是吃魚吧。昨天真的是讓那堆慘不忍睹的屍體把胃口給整慘了,什麼也吃不下,現在適應過來了,肚子真他媽的餓啊······

    在吃魚的時候,我拿出地圖跟實際地形作對比,發現有不少的誤差,忍不住罵了一句娘。在部隊訓練時,教官沒少拿假地圖來整我們,時常有人中招————比如說按著地圖指示去尋找補給點結果一直找到懸崖邊。這次當然不是哪個無聊的教官整我們了,只不過貝蘭國防軍提供的精確度最高的地圖還是有這麼大的差異,實在讓人鬱悶,這意味著我們不得不費時費力的不斷的修正地圖了。再看看指北針,也開始失靈了,媽的,進入叢林才幾公里啊,要是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我們非得被困死在叢林裡不可!

    我絞盡腦汁,在地圖上選擇了一條自認為還算行得通的捷徑,用畫圖筆在地圖上把它劃出來,問阿馬杜:「你看這條路行得通嗎?」

    阿馬杜看了一下,說:「理論上說這是最快的捷徑了,我曾到過這片叢林狩獵,不必擔心會迷路,就是前面會遇到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們也知道,叢林總是不斷的變化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按這條路走,我們將會被一條湍急的河流攔住去路,想要繞過那條大河

    ,得多走二十公里的路······」

    我問:「那條河最淺的地方有多深?」

    他費力的想了想,說:「應該是一米深,水流雖然湍急,但還是可以徒涉的。」

    我說:「那我們就不要繞路了,直接從那裡徒涉過河。」

    他急了:「可是河裡可能有鱷魚,還有水蟒,非常危險的!」

    我說:「再大的危險我們也不怕,只要能把失去的時間搶回來就行了······都是那輛破車害的!」

    他們三個連連點頭,深有同感。小廣西抱怨:「你說頭頭為什麼不派直升機將我們送進叢林去?那樣就方便多了。」

    山東說:「你想得美啊,整個國防軍才幾架直升機?現在四處開戰,國防軍兵力捉襟見肘,就靠那支空中突擊力量來撲滅各地蜂起的叛亂了,飛行員一天少說也要飛上四架次,就這樣還是不夠,哪裡有多餘的架次來協助我們完成這麼一個次要的任務?」

    我歎了一口氣,局勢真的太糟糕了,糟到連我們這些機降步兵都得不到陸航的支持,只能靠兩條腿趕路了。阿馬杜還是很樂觀:「再過幾個月共和國支援給我們的直升機就可以交付了,而我們的直升機飛行員也將畢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廣西咕噥:「見了鬼了,我們淘汰下一的直升機送給他們,他們居然還挺高興!」

    我說:「要是你得靠兩條腿趕上三百公里的路,在半路上就算有人送你一輛自行車你也會高興得不得了的。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必須出發了。首先沿著山脈走,這樣最好走了。當然,山脈不能一直走下去,走出十五公里後,我們就得下山,要不然我們很有可能會一路走到北京的。」

    收拾好裝備後,我們出發了,首先爬上高山,然後沿著山脈一直走,避開討厭的低矮灌木叢,那裡真的是太難走了,運氣不好的話,一個小時只能走上六七百米甚至更少,運氣夠背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瘋長的植物困住,那樣面子可就丟大了。

    叢林裡很安靜,到了這裡,連動物都很少見了。阿馬杜解釋說那是因為叛軍時常也要躲進叢林裡,靠打獵為生,這麼多人,基本上將叢林裡的野獸吃絕種了。「叢林裡還有一些弱小的民族,他們是最好的獵手,叛軍會佔領他們的村落,逼他們出去幫自己打獵,如果找不到食物,這些獵手就會被叛軍當食物吃掉······一些叛軍相信吃那些還沒有開化的種族會增強他們的力量,搞到後來,這片叢林裡

    連人都沒有了,成了一片死地。」他這樣說道。對他的描述我們將信將疑。但是在經過一座荒廢的村莊的時候,眼前這一切讓我們不得不相信這一殘酷的事實:

    村落裡到處都是森森白骨,比較完整的頭蓋骨在一塊空地上堆成了座小山,在幾口架在門口的大鍋裡,我們還發現了一些細碎的骨殖!毫無疑問了,叛軍把這個村落的人都當成食物給吃掉了。真是太悲慘了,阿馬杜又在胸前劃起了十字,他是有著雙重信仰的教徒,在自身遭受苦難的時候會讓真主求助,在為別人祈禱的時候則會借助上帝的力量。小廣西提議一把火把這裡燒了算了,我不同意,要知道在這裡生一把火,十幾公里外的人都能看到火煙,那不是打草驚蛇嗎?我們不敢在這個籠罩著一股森冷的怨氣的地方久留,拍下幾張照片就走了。雖然上頭沒有交待過,但是我覺得把這一切記錄下來是非常必要的。

    沿著山脈走了十五公里,我們至少遇到了三個這樣的村落,那裡曾經居住著熱情好客的獵人,但是現在只剩下一堆堆被刀子刮出一道道痕跡的白骨了,人都被吃光了。我們不敢再作深入的探查,趕緊下山,山下,一條大河正等著我們,河水渾濁,水流湍急,表面風平浪靜,其實暗藏殺機,鬼才知道河裡有沒有鱷魚什麼的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按時開通電台跟上頭聯繫,上頭對我們的緩慢進展似乎不甚滿意,要求我們加快速度,因為叛軍仍在追趕著什麼,他們離我們不遠了。娘的啊,這種鬼地方叫我們怎麼加快速度?

    「從衛星照片判斷,他們很有可能是在追殺一個身上隱藏著重大秘密的人,你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將目標保護起來,如果遇到大批敵人,就呼叫空中支援,將有三架飛狼前去支援你們,幾分鐘內就能到!」上頭這樣說。這使得我們意識到任務的重要性,在空中打擊力量如此寶貴的情況下還要隨時準備抽調三架戰機支援我們,只能說上頭對這次任務非常重視,如果不能順利完成任務,我們回去恐怕沒有好果子吃嘍。

    關斷了電台,阿馬杜還在都小廣西和山東一些對付鱷魚的技巧:「河裡的鱷魚體積巨大,利齒能將人生生撕碎,巨大的尾巴能將人一下子掃飛,它們身上披著堅硬之極的鎧甲,一般的獵槍子彈都打不穿!當然,它們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們的眼睛,遇到鱷魚攻擊就用軍刺扎它們的眼睛,可以有效的將它們殺死。還有它們的腹部,那裡非常的柔軟,像猛虎刃這樣的戰術刀,一刀就能在那裡劃出一道一兩尺長的傷口來······只要冷靜應付,大家又配合好,我們一

    定能戰勝它們的。」

    小廣西問:「要是碰上成群的鱷魚怎麼辦?」

    阿馬杜說:「那就只能想辦法挑起鱷魚群之間的戰爭,我們才有機會脫身,否則我們將成為它們的食物。不過這裡食物如此匱乏,出現成群的鱷魚可能性是非常小的,放心好了。」

    小廣西是信了,但是山東不信:「我說老杜,你說得如此肯定,是真的還是僅僅是在安慰我們呀?」

    阿馬杜苦笑:「錯,我是在安慰我自己。」

    看來這位在戰火中度過了整個少年時期的獵手心裡也沒底啊。我們作了一些相應的準備,下水了,把步槍舉起來以防止它進水,頂著水流的沖涮用殭屍般的動作朝對岸走去。雖然90式步槍在污水裡浸泡二十四小時仍然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愛護武器總不會有錯的。

    河面很寬,足有五六十米,河裡還有一層淤泥,使得我們舉步維艱。可即使是這樣,小廣西也還有心情開玩笑:「我說老杜,你們國家不是盛產黃金鑽石的嗎?有沒有可能讓我們在河裡撿上幾塊呀?」

    阿馬杜說:「有時河裡會有一些金砂,但是不多,指望靠它過活準得餓死。鑽石嘛,我們寧願它不存在。」

    小廣西有點兒驚訝:「為什麼?那些璀璨無比的鑽石惹你啦?」

    阿馬杜情緒很糟:「那幫混蛋為了尋找鑽無所不用其極,用最落後的方式掘鑽,把大片叢林和草原都給毀了。」

    小廣西說:「那真的是糟透了······咦,怎麼有一截木頭漂過來了,還挺大的呢!」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我們看到一截長達兩三米的木頭正有意無意的朝我們漂來。我們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逼近,心裡很不舒服,阿馬杜卻一眼就認出了那傢伙,面色驟變,大喝:「是尼羅鱷,大家小心!」

    我們心裡發出一聲哀歎,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啊!在水裡跟一條體重可達一噸的尼羅鱷打上一仗,這真的是太刺激了。最慘的是,河裡可能不止一條尼羅鱷!這是一種大型鱷魚,為全數23種鱷魚當中被人類研究最多的一種。尼羅鱷體色為橄欖綠色至啡色,有黑色的斑點及網狀花紋。其下顎第四齒由上顎的v字形凹陷中向外面突出。尼羅鱷非常強壯,尾巴強而有力,有助於游泳。這恐怕是地球上最兇猛的鱷魚了,愛看動物世界的人對它都不會陌生的。極好的耐心,快如閃電的撲殺,巧妙的偽裝,再加上堅硬如鋼的盔甲,成就了這位非洲大陸上令人生畏的獵手,

    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門來,在它眼裡,我們這四個一定是一頓美味可口的大餐吧?我拔出消音衝鋒鎗朝它一頓猛掃,渾濁的河面綻開一朵朵血花,那頭龐然大物居然渾若無事!真是怪物,可以射穿三毫米厚的負鋼板的子彈打在它的身上,竟然只能造成一點皮外傷,甚至產生了跳彈!我的行為肯定將它給惹毛了,它大吼一聲,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排鋸齒一般的利齒朝我猛撲過來————這是一條成年尼羅鱷,身體長度超過三米,體重達一噸多!它動作是很快,不過我更快一點,槍口對準它大張的嘴巴將彈匣裡的子彈一口氣全掃了出去,打得血沫飛濺。它顯然真正感覺到了痛,尾巴一掃將我掃出四五米遠,眼前陣陣發黑,連衝鋒鎗都不知道被打到哪裡去了。

    尼河鱷朝我直衝過來,張口就咬,我只有認命的份。好在我命不該絕,因為它的嘴巴張不開————阿馬杜不要命的衝上去用強有力的手臂死死的箍住了它的顎部。鱷魚雖然咬力驚人,但是顎部被死死的箍住,它一時間掙不脫,有口難開,奮力一甩,同樣將阿馬杜甩出幾米開外。小廣西和山東左右撲上,他們都沒有用槍,生怕暴露了行蹤,不約而同的抽出軍刺和戰術刀,想用冷兵器解決這頭巨獸。山東狠命一刀捅向尼羅鱷腹部,那裡的盔甲較薄,一刀就穿,一道血箭噴了出來,直噴到他臉上,他瞪大眼睛,拔刀再捅,尼羅鱷血流不止,痛極之下尾巴一掃,將山東掃倒。不過它也只能威風到這裡了,困為小廣西居然亡命的跳上了它背部,怒喝一聲:「去死吧!」三稜軍刺狠命刺下,幾乎是齊柄刺入鱷魚的左眼,一道血線直噴出兩米多遠。受了致命重創的巨鱷痛得在河裡死命撲騰著,激起滔天巨浪,小廣西被它甩了下來,險些就掉進它的嘴裡,根它同歸於盡了。幸好我及時衝了上去,自動步槍槍管塞進它嘴裡,不顧炸膛的危險扣動扳機,一口氣打空了一個彈匣,想必他的咽喉乃至內臟都被打得稀巴爛了吧。阿馬杜又衝了上來,手裡的戰術刀一揮,在巨鱷掙扎時暴露出來的柔軟腹部劃出一道長達半米的巨大傷口,內臟從中淌了出來,噴湧的血水把下游染成了暗紅色。連遭致命重創的巨鱷無力的慘烈的掙扎著,足足過了兩三分鐘才嚥下最後一口氣,河裡安靜了下來。

    我喘了一口粗氣,這場廝殺持續時間還不到一分鐘,可是我們每個人都在鬼門關打了好幾個滾,想起來都覺得後怕。我問:「大家沒事吧?」

    山東說:「我沒事。」

    小廣西說:「我有事,一連灌了好幾口河

    水!這傢伙力氣真他媽的大,差點把老子弄散架了!」

    我放心了,笑:「嘿嘿,這下我們可以品嚐一下新鮮的鱷魚肉啦!聽說這玩意味道不錯······」不等我說完,阿馬杜就叫了起來:「我的天哪,哪裡冒出的鱷魚啊,這麼多!」我們四面一看,可不是,真的有成群的鱷魚朝我們包抄過來了!粗略一數,足有十幾條,而且不少還是成年鱷魚,憑我們這幾個人想要跟一群尼羅鱷對抗,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也許它們是聽到了動靜,也許它們是被血腥吸引過來的,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貪得無厭的巨獸肯定會把我們當作甜點的!我看了看彼岸,還有十幾米,想搶在這些游泳健將之前上岸肯定不現實,我們不可能游得比它們還快。我一咬牙,換上一個彈匣,說:「用錳鋼穿甲子彈招呼它們,交替掩護,盡快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阿馬杜有點兒猶豫:「可是開槍會驚動叛軍······」

    我說:「顧不上了!我是指揮官,必須盡最大努力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

    山東和小廣西也不廢話,裝上彈匣朝步步緊逼的鱷魚群摟火了,快速清脆的槍聲響徹叢林,驚起無數飛鳥,這意味著,我們的行蹤極有可能暴露了。但是,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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