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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血色黎明(三) 文 / 流光飛舞

    事實上,貝蘭政府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金伯利金礦。不管是獨裁者也好,民選政府也罷,在任期間無不絞盡腦汁想要將這條礦脈納入國家控制之下,奈何金伯利太過偏遠,地形險峻,而且武裝割據極其嚴重,難以得手。那些武裝派別或許平時矛盾重重,時不時來一場火拚,但是政府軍一來,他們馬上變得空前的團結,政府軍等於闖進馬蜂窩,難以立足。再說,軍紀散漫、作起惡來比叛軍還狠的政府軍也得不到百姓的支援,能打下要塞一般的金伯利才是怪事!柳維平接手了貝蘭國防軍指揮權後,提出的頭一個方案,就是打金伯利。他的理由很簡單:金伯利的黃金已經成為貝蘭動亂的根源,叛軍可以通過以低廉的價格出口黃金獲得大量資金,再購買軍火,擴充部隊,歷次清剿都是治標不治本,叛軍就像山上的野草一樣,殺了一批又冒出一批,不將金伯利金礦納入國家強有力的控制下,貝蘭的動亂永無盡頭。這道理整個國防部都知道,問題是歷史上對金伯利的進攻,沒有一次不是以損兵折將告終的,大家信心都不大。

    真正支持這一計劃的,是尼姆拉總統。貝蘭的現狀已經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一方面政府一貧如洗,債台高築,另一方面,地方軍閥和叛軍卻財大氣粗,如果不能改變這種局面,政府將威名掃地!另一方面,需要大量硬通貨以便支付所欠的債務的政府也對黃金充滿了渴望,發前那些獨裁者欠下的債尼姆拉說什麼也不會還的了,但是這段時間從華國和阿根廷進口那麼多糧食和武器,錢還是要付的,雖然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哥們,但是賬目分明一些總沒錯的,再說這兩個好哥們也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不能再給他們增加負擔了,要是把他們都給拖垮了,貝蘭就更沒有朋友啦!基於這些考慮,總統以罕見的強硬態度要求國防軍必須在半年之內向金伯利發動有效攻勢,不能再讓國家有財富白白流失了。在這半年裡,在柳維平主持下,貝蘭國防軍進行了痛苦而令人振奮的改革,大批不稱職的軍官被擼了下去,沒有戰鬥力的、軍紀散漫的部隊被裁減,大批愛國青年紛紛進入軍營,而共和國派來的老兵補充到排一級,擔任基層指揮官。貝蘭政府還進行了貨幣改革,廢除跟廢紙差不多的舊貨幣,發行一種全新的貝蘭盾,用以支付軍人和公務員的工資。經過這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貝蘭國防軍終於找回了原本剽悍而鋒銳的靈魂,滾燙的血液重新在肌肉鬆馳的軀體奔湧,今晚,非洲雄獅發出了第一聲怒吼!

    國防軍為了這一次戰役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精心選擇路線千里奔襲,連直到開始行動之前的兩個

    小時,師團指揮官才拿到具體的命令和作戰計劃,而營連軍官在出發後都不知道此次的任務,還以為又是一次將要讓他們吃盡苦頭的長途拉練或者實兵實彈對抗演習。半年來的清洗將政府機構大批寄生蟲送上了審判席,洩密途徑被徹底封死。對航空部隊的保密措施做得更加嚴格,在行動之前長達一周的時間裡,所有飛行員都被隔離,不能跟外界接觸,每天除了訓練,其它時間就算找女人愛愛都有人盯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叛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國防軍在他們認為不可能通過的沼澤地區通過,在他們認為不可能集結的地區集結,在他們認為不可能發起進攻的時候發動了進攻,當第一枚光纖制導炸彈狠狠的砸進一個地下工事的時候,當第一名機降步兵的戰靴踏上金伯利制高點的時候,叛軍還在呼呼大睡,洶湧而入的轟擊波讓他們再也沒有醒過來。政府軍顯然是要快刀斬亂麻,根本不顧及大批礦工的安全,一出手就是狂轟濫炸,轟擊波裹著火焰衝進礦洞裡,不知道多少礦工和武裝人員一起,七竅流血的倒在了黑暗的坑道中。雖然這樣做有點殘忍,事後飽受抨擊,但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心懷婦人之仁,這仗根本沒法打,這麼多礦工,叛軍隨手都能抓一大批人質跟國防軍討價還價,還怎麼打?難道能指望特種部隊每一次都能成功營救?那就算是把特種部隊全部累死也救不完。對付喜歡用人質要挾政府的傢伙,最好的辦法就是哪怕犧牲人質也要將他們徹底消滅,當他們發現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的時候,那些隨時都可能成為人質的平民才真正的安全了,雖然殘酷,但很實用。

    當然,最讓人目瞪口呆的,還是柳維平一手導演的引蛇出洞。堂堂共和國少將、貝蘭國防軍的實際指揮官,居然以身犯險引五大軍閥出來,再一舉擒獲,傳出去的話不知道會讓多少專家瞠目結舌,陷入昏眩的深淵!當貝蘭國防軍憲兵旅第一中隊踏著滿地死屍衝上天台的時候,他正在津津有味的喝著咖啡呢。那幾位曾經讓貝蘭動盪不安、血流成河的軍閥都被捆成了粽子,兩邊臉高高腫起,顯然是出言不遜把這位煞星給惹毛了,受到了教訓。至於是他打的還是韓雅潔打的,就不得而知啦。

    看到黑衣憲兵來了,這幾個被收拾得不輕的混球頓時來了精神,嘶聲狂叫:「黃皮猴子,你們死定了!我們在政府裡有大把人脈,用不了幾天就能出來了,你們就等著吧,得罪我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憲兵中隊長上前一個一將這幾個傢伙踹倒,取出一份文件用貝因都語大聲宣讀起來,只讀了兩句,那幾個傢伙就從

    囂張變成了極度驚恐,狂叫著死命掙扎,由黑魔鬼一手調教出來的憲兵都差點按不住他們。柳維平小聲問韓雅潔:「他們在念叨些什麼呢?」

    韓雅潔說:「那位上尉在宣讀總統的命令,以國家的名義對他們進行判決,他們以危害國家安全罪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槍決。」

    柳維平叫:「我靠,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韓雅潔說:「沒有辦法,太多的人不希望這幫傢伙站到被告席上了,他們身上的髒東西全抖出來的話,貝蘭很有可能會顏面掃地。理解一下吧,尼姆拉總統也是有苦衷的。」

    柳維平還要再說話,憲兵上尉已經拔出了手槍,連連扣動扳機,幾聲槍響,那幾個軍閥一個個腦袋開了花,鮮血腦漿濺得到處都是。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憲兵不為所動,把屍體抬了下去。少尉向柳維平敬禮,用標準的漢語說:「少將,感謝你為我們國家所做的一切,非常感謝!」

    柳維平說:「不用,我們是好兄弟,太客氣就見外了。總的來說,這次行動相當成功,你們這麼多人埋伏在城裡達數天之久,沒有一個暴露目標,直到你們拔出槍來,敵人還搞不清楚狀況,這很難得,可以給你們打個八十分,不過······」他歎了口氣,「要是你那幾槍打得慢一些,或者等上半個小時再開槍,我還可以再給你們加上十分的,可惜了······可惜了這幫混賬在瑞士銀行的巨額存款啊,就這樣沒了!」

    幾名憲兵哭笑不得。幾個月來的同甘共苦,他們早就對這位少將有了深刻的瞭解,這傢伙近乎完美,就是有兩個缺點,一就是性格裡總是有那麼一點孩童的成份,時常會做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惡作劇,第二就是見錢眼開,整一個守財奴,被他掃過的地方,絕對稱得上是刮地三尺或者天高三尺!這幾個寶貝死鬼身上還有很大的油水可撈,就這樣被斃了,他當然心痛啦!

    金伯利市區的人們驚恐萬狀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守衛黃金車隊的叛軍被機槍和狙擊步槍逐一點名,看著大批戰機從自己頭頂飛過,看著礦山上綻開一團團黃白色蓮花,看著大批坦克和裝甲車洶湧而來······每一個人都不由自方的躲在角落裡發抖,暗暗祈禱上帝保佑。要知道政府軍可不比叛軍好多少,同樣是殺人不眨眼,同樣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有時候比叛軍還要狠!如今他們空前的強大,一來就是兩三個師,金伯利怕是要被移為平地了吧?出人意料的是,那支龐大的部隊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氣勢洶洶的衝進城裡燒殺一氣,而是馬

    不停蹄的殺向礦區,入城維持秩序的,只是少數憲兵————憲兵是維持秩序的最佳選擇,相信不會有一個人看到那一身黑色制服還會覺得自在的,就看是心裡沒鬼的人碰到總是冷冰冰的憲兵,也會心裡發慌吧。在他們有條不絮的工作下,金伯利市區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是在礦區,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當第一枚炸彈落在一公里外時,庫盧姆就醒了。身為獵人、時常要與獅子鬣狗打交道的他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警覺性,使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地面不同尋常的震動。他睜開眼睛,豎起耳朵,只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巨響。開始時他還以為是打雷了,但是當看守他們的叛軍士兵驚慌失措的衝進來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叛軍士兵用皮鞭和刺刀一個勁的把他們往更深的礦洞裡趕,走得慢一點就用皮鞭抽,用皮靴踹,叫嚷什麼政府軍的轟炸機正在對礦區實施大轟炸,不想死的快走!

    政府軍真的打過來了?

    庫盧姆感到難以置信。

    那批轟炸機已經投完了炸彈,返航了,外面恢復了寂靜。一架老舊的大飛機在山脈上空盤旋,高音喇叭使得庫盧姆有生以來第二次聽到了總統的聲音:

    「貝蘭民族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我們承載的災難和希望一樣的多。我們樂觀,我們頑強,我們剽悍好戰,即便是在整個黑大陸最黑暗的殖民統治時期,我們也沒有向歐羅巴強盜低過頭————歷史永遠記住,我們是那個最黑暗的時代中,非洲大陸唯一一個始終保持獨立的民族!」

    「如今,軍閥們的危害已經遠遠超過了歐羅巴強盜,他們為了獲取祖先留給我們的財富,挑起一場場戰爭,摧毀一個又一個村落······貝蘭的青年啊,你們能容忍這種情況永無止境的持續下去嗎?如果你們的鮮血中還有一點先輩的悍勇,那麼,站起來吧,和我一起戰鬥吧!」

    庫盧姆屏息傾聽著,即使叛軍的鞭子抽到身上也沒有感覺。體內那剽悍而驕傲的靈魂開始復甦,熾熱得可以把刺刀燙彎的鮮血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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