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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四章 光榮屬於共和國(三) 文 / 流光飛舞

    爆炸波天崩地裂一般擴散開來,陳友貞少將身體連晃幾晃,望遠鏡脫手掉落。警衛員衝上去扶住他,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很好,但是警衛員分明看到師長面色慘白,白得近乎透明,一直挺得筆直的腰忽然間好像不堪重荷一般微微佝僂下去,彷彿天塌下來,無法承受的壓力要將這位驕傲的軍人壓垮了。陳友貞呆呆望著那兩團幾乎無法逼視的雪白的蘑菇雲在空中蠕動,擁抱,合二為一,身體抖得厲害,喃喃說:「這是什麼武器?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突然「噗」地噴出一大口血來,警衛員大驚失色,扶住他大叫:「師長受傷了!軍醫,師長受傷了!」

    軍醫冒著橫飛的彈片和火雨衝了過來,想要檢查陳友貞的傷勢,陳友貞胳膊一掄將他掃到一邊去,聲音沙啞:「讓部隊停止進攻,分散隱蔽,召集連以上幹部開會,快去!」

    警衛員遲疑的把命令傳達了下去,本就被炸得肝膽俱裂、再無鬥志的安南首都師默默地撤出了攻擊出發點,分散隱蔽,趴在單兵坑裡苦苦忍受著呼嘯而來的炮彈的蹂躪和內心那無法言達的情緒折磨:就這樣輸了嗎?我們該怎麼辦?安南該怎麼辦?蘇聯人拋棄了我們,東瀛自身難保,誰來救救安南?還沒有徹底的分出勝負,但是失敗的情緒已經籠罩在安南首都師心頭了。

    一旦部隊產生了這種情緒而又無法正確引導,那麼再強悍的部隊也只能吃敗仗了。

    指揮部裡,一大批渾身泥濘的軍官擠在一起,有一根沒一根的抽著煙,內心那難言的情緒折磨剝奪了他們說話的**。豪情壯志早已被連天炮火粉碎,一腔熱血也幾乎流光了,剩下的只有疲憊和深深的絕望,還有拼盡全力依舊無法力挽狂瀾的憤怒與無奈。只有一名少校還在揮舞著胳膊放聲狂叫:「卑鄙的華軍對我們動用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必然會招來全世界的聲討·······我們應該積極行動,決不能坐以待斃!」

    特工團團長冷冷的問:「那請問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不知天高地厚的少校連說帶比劃:「集中所有的兵力,像海嘯一樣衝垮華軍機降步兵的防線,回防首都!只要回到首都,我們惡劣的處境就可以得到徹底的改善,而華軍的優勢則無從發揮,只要他們敢向河內發動進攻,必然陷入一場斯大林格勒式的曠日持久的巷戰中,他們早已師老兵疲,而我們卻可以得到全國人民的幫助,到最後被耗垮的一定是他們!光榮屬於安南,只要我們勇敢地行動,勝利最終一定是我們的!」

    幾位團長苦笑。還真是初生

    牛犢不怕虎呀,現在首都師基本上都是靠刺刀去撬華軍的防線了,雙方傷亡之比幾乎達到了六比一,華軍還祭出了如此恐怖的武器,這仗還怎麼打?像海嘯一樣沖震華軍的防線?虧他想得出來!海上的驚濤駭浪雖猛,何曾撼得動礁石半分?而華軍,正是那塊擋在他們前面的礁石!

    周鳳山說:「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搞清楚華軍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為什麼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這非常重要,如果我們不能搞清楚,其他部隊很有可能會步我們的後塵,後果不堪設想啊。」

    陳友貞說:「我看過了,那威力只有核武器能與之相比,但是這兩枚導彈卻沒有任何污染,不會是戰術核武器。」看到大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沉下了臉:「這很值得慶幸嗎?不,你們錯了,這種神秘的武器雖然沒有核武器那麼變態,但是絕對比核武器更加可怕!」

    周鳳山說:「是啊,核武器是世界最大的禁忌武器,誰敢將它大模大樣的甩出來,不用兩天就會被全世界的精兵強將殺得連渣都不剩,而華軍這種武器由於沒有任何污染,他們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大量使用,將我們整連整營地炸死······」

    特工團團長眉頭一皺:「會是什麼武器呢?據我所知,還沒有哪個國家能研製出如此恐怖的常規武器啊!蘇聯的炸彈之父也許可以跟它相比,但是炸彈之父重達數噸,得用戰略轟炸機才能投擲,而華軍打過來的僅僅是兩枚戰術導彈······」

    那位少校不耐煩的說:「現在不是討論兵器知識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大量的士兵在流血,我們必須盡快拿出對策來,阻止這場悲劇!要知道此刻損失的,可都是我們的國防力量啊!!!」

    幾位團長一陣不滿。小小一個少校,說到打仗屁都不懂,就會講些漂亮的空話,在士兵們面前帶頭喊些不切實際的口號,這種傢伙有什麼資格對他們這些老兵指手劃腳?事情壞就壞在這些傢伙身上!不過他說得很對,必須盡快想辦法擺脫目前的困境,否則他們必將全軍覆沒!陳友貞面無表情,說:「加強與第七師團的聯繫,哪怕是明語呼叫也行,反正我要盡快搞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

    通訊員對著話筒吼得面紅耳赤,那頭遲遲沒有回音,大家只能幹等著。周鳳山低聲問陳友貞:「你是不是打算跟第七師團會合,共同應付華軍的攻勢?」

    少校眼睛一亮:「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幾位團長也點了一下頭,顯然認可這一策略。

    半晌,通訊兵一臉沮喪的跑過來說:「師長,無法與第七師團指揮部取得聯繫!」

    眾人面色一沉,陳友貞不動聲色,說:「繼續聯繫,師團指揮部聯繫不上就聯繫他們旅團或者聯隊級指揮部,反正一定要跟他們建立聯繫!」

    苦命的通訊兵只好繼續對著話筒練海豚音。

    特工團團長說:「也許我們不應該再對第七師團抱什麼希望,因為他們要面對華軍三個主力集團軍的瘋狂進攻,只怕處境比我們還要艱難!」

    陳友貞說:「我只想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工夫不負有心人,嘗試了所有的辦法後,通訊兵終於跟第七師團取得了聯繫,首先聽到的就是密集而漫長的爆炸聲,天知道有多少門重炮在轟擊,反正通迅兵得把耳朵高高的豎起來才聽得到對方在說什麼:「華軍······個步兵師······進攻,我們損失慘重,整個中隊整個大隊的打光······正在撤退,但是華軍切斷了我們······路,我們被······了!看在盟友的份上,你們就拉我們一把吧!」斷斷續續的聲音讓軍官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看樣子東瀛第七師團的處境比他們還要險惡,向第七師團靠攏等於自殺,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的華軍早就殺瘋了,搞不好會將對東瀛的仇恨分一份給他們,那他們絕對會死得很慘的!直到現在,大家才發現自己剛才有多幼稚,多可笑!

    另一個通訊兵跑過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報告師和,阻擊部隊說華軍一個機械化步兵師正朝我們右翼殺來,距離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了!」

    整整一個機械化步兵師!

    大家被震得目瞪口呆,臉上不由自主的掠過一絲絕望。以安南首都師現在的情況,能跟華軍一個旅打個平手就謝天謝地了,整整一個機械化步兵師,還不將他們輾成肉醬啊!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就算是兵聖再生,只怕也無能為力。華軍的炮火更加猛了,炮彈一度打到指揮部附近,卻沒有人出去躲,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到陳友貞身上,等著他拿個主意,是決死一戰,還是分散突圍,能跑一個算一個?

    陳友貞閉上眼睛,用還算平淡的聲音說:「傳令各部,打出白旗,我們······投降。」

    投降!?

    區區兩個字,在眾多軍官耳裡卻不亞於平地焦雷,炸得他們眼冒金星,天旅地轉。安南首都師竟然要向敵人繳械投降!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如在夢中

    的感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陳友貞不理會大家的反應,扔下一句「執行命令」,起身走了出去。剛走出指揮部,就聽到背後有人驚呼:「師長小心!」扭頭一看,那位衝動的少校舉著一枚哧哧冒煙的手雷,面目扭曲,狀若瘋狂的朝他衝來,聲不似人:「賣國賊,叛徒!給我去死吧!」他根本沒有躲,兩個人撞在一起,手雷轟然爆炸,少校當場被炸死,陳友貞渾身插滿彈片,奄奄一息。周鳳山衝過去想看看老戰友的傷勢,陳友貞用被炸斷了兩根手指的右手抓住他的手,邊吐著血沫邊說:「從現在開始,你來指手首都師的指揮······不能再打下去了,沒有意義,血已經流夠了······從一開始,我們就看不到半點勝利的希望,如仿敗局已定,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安南的青年······少死幾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鳳山用力點頭:「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不要說話,軍醫過來了,留著體力接受治療吧。」

    陳友貞噴出一大口血,說:「不用了,沒用的。本來我想死在華軍的狙擊手槍下,也算撈個烈士,可惜······我的運氣太背了。咳咳······安南,安南,我的祖國啊,你將走向何方?你的命運······為何如此坎坷······可惜我······只能為你·······死一次,只能為你······死一次······」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消失了。

    周鳳山哽咽著說:「師長犧牲了,從現在起,全師聽我指揮······打出白旗,派人與華軍聯繫,我們投降。血流夠了,戰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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