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得要命的炮彈成群落下,公路上騰起一團團翻滾的火球,熾烈得幾乎要熔化的彈片幾乎遮住了整段公路,第七師團在這種非接觸精確打擊下死傷慘重,任憑他們怎麼閃避,也逃不過炮彈的死亡之吻。親眼看著一輛輛戰車被幾十公里外飛來的炮彈打得粉碎,自信滿滿的黑瀨大佐幾乎說不出話來,呆在指揮車裡怔怔的看著這場一邊倒的屠殺。一縷細如蛛絲的綠光釘在這輛天線簌林立的指揮車上,幾秒鐘後,一枚炮彈一路大吵大鬧的砸了下去,幾十噸重的指揮車被炮彈捅了個透心涼,昂貴的指揮器材在半秒鐘之內盡數化為垃圾。幸運的是在此之前,衛兵已經強行將大佐閣下拖下了車,要不然他也得變成一堆垃圾。
「轟轟轟!」
本聯隊所屬的自行火炮部隊轉動炮管,朝炮彈來襲方向玩命的打,企圖壓制華軍的炮火。黑瀨大佐看得想吐血,要知道他們聯隊所裝備的自行加榴炮有效射程不過十五公里,而要有據炮兵雷達偵測,華軍炮群在三十幾公里開外,開炮跟他們對射,那不是找死嗎!可是炮兵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每輛自行火炮都打出了每分鐘三發的衝刺射速,公路上炮聲隆隆,打得有聲有色。有了炮兵的聲勢支援,整個聯隊總算定了定神,坦克迅速釋放汽溶膠霧,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而迫擊炮部隊打出大量炮彈,公路上濃煙滾滾,激光照射頓時失靈。楊皓再次冷笑,低聲罵了一句:「幼稚!」發出一個猝發信號,然後下令:「阻擊任務完成,我們撤!」趁著公路上亂成一團離開了潛伏位置,溜之乎也。跟他一起開溜的還有全班士兵,整個班一個也沒有少,倒是倭豬少了一兩百人。這群幽靈剛剛消失在夜幕中,火箭炮炮彈飛行時那特有的尖嘯聲就刺痛了每一個東瀛士兵的耳幕,處於煙幕保護下的東瀛士兵下意識的抬頭一看,臉刷一下白了————
無數大口徑火箭炮炮彈帶著長長的尾焰,挾雷裹風,擦著陰沉的天幕呼嘯而來,像一場千年罕見的流星雨,華麗的,輕盈的,浪漫無比的,朝公路落了下來!在距離地面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先頭那批炮彈彈體爆裂,無數子彈頭飛濺而出,形成開天闢地以來不曾有過的鋼雨,毫不留情地打穿車輛,將人員釘入地面打得血肉模糊,正在指揮防空導彈試圖進行攔截的雷達車在一連串令人牙酸的爆響中連人帶車一起成了篩子,雷達天線變成一堆賣廢鐵也不見得有人要的破爛。隨後落下的高爆燃燒彈把整段公路罩在翻滾的火海中,烈焰裹著鋼鐵橫掃一切,遇神殺神遇佛滅佛,好些裝甲車硬生生燒成了一灘鐵水!黑瀨大佐被一片米粒大的
碎片打中後腦勺,倒在地上,此刻他的震驚遠遠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如此遙遠的距離,火箭炮本身又屬於面式殺傷武器,難以實施精確打擊,華軍是怎麼做到讓這麼多炮彈準確地擊中目標的?難道他們打過來的全是導彈?不可能吧,山姆大叔都沒有這麼大方!但,不是導彈,那又會是什麼呢?
黑瀨大佐猜對了一半,這一波火箭炮射擊打的真的是「導彈」,不過不是那種一發少說也得十幾萬的導彈,這麼貴的東東拿來玩無差別覆蓋性炮擊,任誰也吃不消。這些火箭炮炮彈都是由軍旗大隊的士兵指引過來的,當然,他們人手有限,想要一下子為這麼多炮彈提供製導,辦不到,不過炮兵有的是辦法:先發射一小批類似於誘餌彈的炮彈,再發射安裝了簡陋的探測系統的炮彈,誘餌彈在前面扭動水蛇腰邊跑邊沖後面的愣小子們飛吻拋媚眼,後面的炮彈活像吃了春藥一樣卯足勁猛追,誓要一親芳澤,就這樣一髮帶著一群一路嬉笑的飛了過來,軍旗大隊的操作手只要指引誘餌彈就可以了,這叫牽一髮而動全身,反正誘餌彈飛到哪裡後面那批癡情漢就跟到哪裡,一發打中後面的全中,簡單方便,價格低廉,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的利器!這玩意兒可不怕什麼煙幕,更不怕惡劣的天氣,只要操作手沒有出錯,它們就能準確命中目標,當然,操作手要連續跟蹤制導誘餌彈也比較容易暴露,所以只是發動了這麼一輪突然襲擊,楊皓就下令後撤,畢竟人才是最重要的。
恐怖的炮擊總算是過去了,公路中卻依然火光沖天,爆炸聲接連不斷,燒焦屍體的惡臭熏得很多人面色發白。整個聯隊都不敢再呆在公路上了,分散到公路兩邊的樹林裡和稻田里,初步統計一下損失,大佐心都疼死了————就這麼幾分鐘的炮擊,他們傷亡便高達五百餘人!現代化戰爭的殘酷,讓這些眼高於頂的東瀛將士兵感到一陣膽寒。黑瀨大佐一陣憤怒,卑鄙的支那人,不敢跟大和勇士正面交鋒,只會躲藏在暗處放冷箭,算什麼好漢!世界第一陸軍?我呸!他大聲咆哮:「向華軍暴露的炮兵陣地發射地對地導彈,我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參謀迅速報告:「本聯隊所屬的一個中程導彈大隊在炮擊中損失殆盡,殘存的幾輛導彈發射車由於電源車和雷達車均被摧毀,暫時喪失了打擊能力!」
大佐幾乎要氣瘋了:「那就上報師團長,請求師團直屬的導彈部隊摧毀華軍的炮兵陣地,這樣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足足十分鐘後,一連八枚北約標準制式的地對地戰術導彈從黑瀨聯隊頭頂
上空轟然劃過,帶著第七師團的滔天怒火砸向三十幾公里外的華軍炮兵陣地。華軍沒有攔截,這麼短的距離,攔截的成功幾率實在太小了,沒有必要浪費資源。當然,真正原因是十分鐘已經足夠炮兵撤出十幾公里開外了,這幾枚導彈除了發洩一下怒火外,什麼也打不到,就讓他們炸空氣好了。
八枚戰術導彈命中了炮兵陣地,炸了一個天崩地裂,可惜除了炸壞不少花花草草外,什麼都沒有撈著,但好歹也提高了一點士氣,還算物有所值。黑瀨聯隊重整旗鼓,繼續朝麻石橋快速反應旅的陣地殺去。沒走出多遠,他們又一次遭到了攻擊,這回倒霉的是尖兵。在部隊裡,最窩囊的是背的炊事兵,最倒霉的是尖兵,這是真理,亙古不變。炊事兵窩囊是因為他們總是背黑鍋戴綠帽,只能看到人家打炮,而尖兵倒霉,則是因為他們總是要走在部隊最前面,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有埋伏先死,有地雷也是他們先踩,夠倒霉了吧?這一次他們倒了血霉了,在從一座標高不過三十米的小山下經過的時候,一枚枚圓圓的橡膠球從山坡上一路蹦蹦跳跳的滾了下來,好死不死的正好滾到他們車裡,不等那些士兵撿起來一探究竟,橡膠球就變成了一團火球,尖銳的錳鋼飛釘激射而出,車輛被打得千瘡百孔不說,關鍵是車上的人,不是被炸得斷手斷腳就是被錳鋼釘打得碎裂,有些直接被炸得飛出十幾米開外,慘不忍睹。一輛裝甲車大驚失色,來了個急轉彎,機關炮對準山上噴出一道長長的火鏈,都沒有開上幾炮,公路邊猛然竄出一道幽藍的電弧,準得不能再准的打在裝甲車身上,溫淋淋的裝甲上頓時火花亂冒,車組成員發出一聲高亢得可以參加國際男高音大賽的狂嗥,一蹦三尺高,身體皮膚瞬間碳化,眼球爆裂,死得慘不可言,不用說,這是單兵磁暴炮的傑作。
「在那裡!」一輛倖存的越野吉普車發出一聲驚怒交迸的吼叫,車載重機槍朝閃出電弧的位置掃來,打得泥水成排濺起,地面跟開了鍋似的。機槍子彈固然是快,可惜還是沒有電光快,一道電弧從密集的彈幕中穿過,像兇猛的老虎一樣一口咬在吉普車上,機槍手狂叫一聲,整個人像火箭一樣扶搖直上,跳起三四米高!要是他落在的姿勢能再標準一絲,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的話,估計他創下的紀錄會讓世界上任何一名跳高運動員心服口服甚至羞愧萬分,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的頭髮衣服都在著火燃燒,手足僵直,整個人蜷成個球形,再加上身上的熊熊大火,那姿勢別提多**了。車上另外幾個人也跟他一樣,都被電弧打成球了,誰也別笑誰。軍旗大隊不愧是
軍中的變態,一大堆常規的非常規的武器砸下去,三分鐘不到,一支三十來人的尖兵連子彈都沒來得及打出幾發就死得通透了,等到後面的大部隊趕到,襲擊者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地千奇百怪的屍體。
看著這三十多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黑瀨大佐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騰起,直衝腦門!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啊,幾十人一下子就完了,連襲擊者的面都沒見著!華軍是怎麼做到的?他們還有多少這樣變態的部隊?如果華軍有一個師,不,一個旅,哪怕一個營這樣的部隊,第七師團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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