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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四章 夜戰(五) 文 / 流光飛舞

    重達四十公斤一枚的炮彈接二連三的砸下,在我們的防線上炸起一朵朵扁平的蘑菇雲,整個陣地都在震動,泥水噴泉般飛濺,這狗日的,上哪裡找來這麼要命的重型迫擊炮?我們的火箭炮組沖那門迫擊炮炮位轟了一輪,看樣子沒有什麼效果,炮彈還是一枚接一枚的往我們頭上吊,火力支援排排長說那門炮隱藏在山峰稜線後面,我們打多少炮彈上去都沒用。最要命的是安南人的炮手經驗異常豐富,每一炮都打得很準,每一發炮彈都要將我們一個掩體連根挖!可憐我們這幫精銳的機降步兵,被區區一門炮給轟得落花流水,根本就無法還手,只能一個勁的往核心工事縮。小廣西還在拚命的推著那門機關炮,想將這門幾噸重的大傢伙給推進防炮洞去,被連長踹了一腳。誰都知道這門機關炮的威力,尤其是在這場眾寡懸殊的惡戰中,這樣的重火力更加寶貴,但是我們真的搬不動它,它真的是太重了,硬是把它走的結果只能是連人帶炮一起被人家一炮炸飛!挨了連長一腳,小廣西也知道沒指望了,可憐巴巴的對連長說:「那我們至少要拿點東西走吧?不能把它留下,讓安南猴子用這門炮來掃咱們自己人!」

    連長說:「行,我來毀了它!」說完朝機關炮的排彈器扔了一枚手雷,又掄起工兵鍬將冷卻系統砸了。這門機關炮還能用,只不過用不了五秒鐘,使用者就會發南他們無法供彈,用不了十秒鐘,炮管就是燒得通紅,嘿嘿。做完這些,連長看到旁邊還有一箱防禦型手榴彈,二話沒有就扛了起來,再看小廣西,他眼都大了:這小子正使就吃奶的勁搬著兩箱機炮炮彈向核心工事那邊飛跑!連長瞪圓眼睛,怒罵:「我操!這玩意一箱三十幾公斤,兩箱就是七十公斤,現在安南猴子的炮彈說來就來,你還搬著這麼重的玩意,找死麼!把它給我扔了!」

    小廣西固執的說:「不幹!我要留著它當手雷用,這東西威力可比手雷大多了!」

    連長差點抓狂,真想一腳踹死他。不過想到部隊的手雷確實不多了,而機關炮旁邊好幾箱炮彈正在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嚴重的心理因素),他猶豫了零點零一秒,最終一咬牙,將手榴彈疊在上面,大手一伸抱起四箱,吼了一聲「跑啊」,朝核心工事衝去,小廣西都看傻了眼!這兩位剛剛逃出三十米遠,炮彈就下來了,轟一下,炮位變成了一個深坑,機關炮在嫣紅的火光中四分五裂,變成無數碎片漫天飛舞。我們七手八腳的將這兩位要彈藥不要命的傢伙拽進了掩體,把自己保護得很好,邊忍受著炮火的煎熬邊用最難聽的詞語問候著安南猴子全家女性。狗日的,要

    是我們能逮住那個玩炮的猴子,非逼他把那門炮吃下去不可!

    「光!!!」

    又一枚一米來高的炮彈轟然而出,在空中急劇旋轉,嘶嘶怪叫著砸向山下的華軍陣地。160毫米口徑重型迫擊炮的炮彈真的是太重了,哪怕是最熟練的炮組,也只能做到每分鐘發射一發炮彈。

    「該死的侵略者,你們也好好嘗嘗被炮彈追著打的滋味吧!」

    親眼看著一團團火球挾著無數尖銳的碎片沖騰而起,范雙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作為曾經存在過並且輝煌過的金星師的一員,他經歷了金星師全軍覆沒的悲壯,最終憑藉著強烈的求生**帶著二三十號人逃了出來,並且幸運地將這門已經有十幾年歷史了的重型迫擊炮保存了下來,他們的努力終於在今晚得到了回報,就是這門炮將華軍趕出了防守嚴密的第一道防線,大大壓縮了他們的陣地!也不知道能炸死多少人,但是以他的痛苦經歷,被這樣一門大炮追著轟的感覺肯定是非常非常不爽的,連日來所受的鳥氣終於如數還給了華軍,真是痛快!遺憾的是同樣還是由於這門炮太重,拖累了他們的行軍速度,他們未能及時趕到,讓游擊隊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不過不要緊,安南的英雄兒女不會白死的,侵略者必將付出百倍的慘痛代價!

    炮手在射出第十六枚炮彈後停止了射擊,范雙怒問:「為什麼不開炮了?」

    炮手說:「隊長,我們只剩下八發炮彈了,得留著打華軍的核心工事!」

    范雙問:「多一發都沒有了麼?」

    炮手說:「多一發也沒有了!」

    范雙歎了口氣,說:「那就先等等再開火吧。」

    這輪炮火給我們造成了大量傷亡,至少十一名士兵傷亡,其中還有一名排長,連長都快要氣瘋了,要不是安南猴子還沒有發起衝鋒,他準會跳出去跟他們拼刺刀的。我的排長對他說:「我們不能一味的挨打!必須主動出擊,幹掉那門重炮,否則再堅固的工事也擋不住瘋狂的安南人!」

    連長想了想,說:「說得在理。你挑幾個身手好經驗又豐富的兵組成一個突擊小組,從安南遊擊隊的縫隙中間鑽出去,幹掉那門狗日的迫擊炮!」

    排長說:「沒問題!」轉頭說:「李班長,你帶一個小組上去打掉那門炮!」

    李班長就是我們班長。我和山東鬱悶地對視一眼,沒來由的有一種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預感。果然,班長很乾脆的說:「凹組,跟我來!」我哭,為

    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們?不過想想也是,整個班就我們三個是從開戰打到現在的,技術好不說,命還特別硬,不挑我們挑誰?當然了,班長不忘把小雷也帶上,因為這個陝西冷娃槍法太好了,有他掩護部隊的後背,我們的安全就多了一重保障。

    軍令如山,我們也沒有多說,給武器裝上具有消音和滅焰雙重功能的消音器,帶足子彈和進攻型手雷就偷偷的出發了。安南猴子人數雖多,但是包圍圈還遠遠稱不上是無隙可尋,我們憑藉著出色的軍事技術和一點點運氣成功的從戰場東北角一道只有不到三十米的空隙溜了出去,沒有驚動安南人,只是在脫離戰場時撞上了一名游擊隊員,不等對方出聲盤問,班長的消音衝鋒鎗兩個三連射,一共六發子彈射中對方胸部,那個倒霉蛋身體搖晃一下,倒了下去。我看了一眼,是一名女游擊隊員,身體發育已經完全成熟了,身材不錯,相貌恐怕也不錯,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她恐怕還在學校讀書或者在單位工作並且開始談戀愛了吧?可惜,當戰爭爆發,那些平時看起來並不起眼卻實實在在的幸福只能成為奢侈了。

    小廣西在黑夜中如魚得水,異常的靈活敏捷,帶領我們在山林裡飛快地前進,避開衝下來的安南人和安南人設置的陷阱,一路順風。只是我們的動作還是慢了點,因為安南人又發起了一波攻擊,他們冒著密集的彈雨前進,靠著一股蠻力推倒了鐵絲網,像食人蟻一樣湧向我們的核心工事。我們的核心工事說白了就是六個子母堡,形成一朵巨大的梅花,六挺高平兩用重機槍各自負責六十度射界,全無死角,活像一個慢慢轉動的光輪,每一串子彈射出去都要在那股人潮中濺出一朵朵淒艷的血花,每一發槍榴彈轟過去,都會在人潮中掀起一陣血雨,可是安南人還在前仆後繼的衝擊著我們的防線,我們連不少人殺得手都酸了也沒能將他們擊退!這幫瘋子真的瘋了,想要用人命堆平我們的防線!投入兵力密度超過防守一方火力容納的極限就能取得突破,這種草菅人命的理論曾在二戰時期被蝗軍忠實地實踐過,運用得·······好像不怎麼樣。在共和國跟裝備低劣的遭殃軍和八路軍打算蝗軍狠,炮兵轟步兵沖,步兵沖完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再衝,就這麼一招愣是侵佔了我們半璧江山。可是到了太平洋戰場,這招完全不靈了,花旗軍中了幾次招後算是怕了他們,玩命的加強火力,一看到蝗軍玩什麼萬歲衝鋒不呼叫炮火和航空兵支援,什麼野戰炮艦炮重磅航空炸彈一古腦的猛砸,發現還有死剩種就用衝鋒鎗掃,完全是火海戰術對人海戰術,看誰狠!結果可想而知道,花

    旗軍在太平洋戰場陣亡八萬左右,而蝗軍陣亡則高達一百三十多萬,幾乎不成比例——偷偷告訴你,死亡的蝗軍中很多是活活餓死的,沒辦法,運輸艦隊來一支讓人打沉一支,不餓死人才怪了。這一招早就被機槍和迫擊炮用血的事實證明不管用了,沒想到安南人還在用!由於我們兵力太少,他們還是取得了進展,一陣陣亂掃打死打傷了我們好些戰友,越逼越近。連長親自防守的那個戰堡成了重災區,安南人一連投來好幾枚土製催淚彈,熏得他們眼淚長流,機槍手詛咒著戴上了防毒面具,繼續開火,連發連中,一連擊倒了十幾名敵人。這時一發流彈從射孔中射進來,正中他脖子,頓時鮮血狂噴,軟軟的倒了下去。連長過去想接替他開火,一枚反坦克手雷冒著煙飛了進來,他伸手接住,反手丟了出去,轟一下炸翻一片,接著高平重機槍在他的操縱下開始瘋狂掃射,蜂擁而來的安南遊擊隊員像利刀削蘿蔔一樣被彈流一層層的削倒。

    「轟!!!」

    那門要命的160毫米迫擊炮又發言了,真的很難想像安南人是用什麼辦法將如此沉重的迫擊炮運到山上去的。這發炮彈就落在五十米外,衝擊波天崩地裂一般衝到,將連長掀了個觔斗,摔得年鼻青臉腫,安南人比他還要慘,這一炮轟下來,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炸昏,沒被炸死沒被炸昏的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渾身打進幾塊、十幾塊甚至幾十塊細碎的彈片,成了血葫蘆,在泥濘中翻滾呼號。連長是不會因此而感到高興的,他通過步話機呼叫李班長,怒罵:「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沒有打掉那門炮!」

    李班長的聲音壓得很低,透著十二分怪異:「報告連長,我們已經幹掉了安南人的炮兵,正在幫他們裝炮彈!」

    連長:「······」

    班長沒有虛報戰功,我們真的幹掉了安南人的炮兵!安南人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這麼重要的重火力居然只留下三個人來負責守衛,加上炮手和供彈手,也不過才八個人——這幾個是沒有槍的。就這點人,夠嗎?沒什麼好說的,我們的消音衝鋒鎗一通狂掃,這八個都到馬克思那裡喝茶去了。小雷的狙擊步槍連開兩槍,兩百米外一名躲在樹上的狙擊手腦漿迸裂,從樹上栽了下來。班長開始清點他的戰利品,一副征服者的姿態,只是少得可憐的戰利品讓他失望了,除了幾支破槍一堆手雷外,恐怕就只剩下這門炮和為數不多的幾枚炮彈啦,姥姥的,安南人也太小氣了,搞得我們想發點戰爭財都不行!班長瞪著那堆炮彈和山下湧動的人流,咬牙切齒的從牙齒縫

    裡崩出八個字:「用這門炮干死他們!」不愧是我們班長,真是太瞭解我們幾個的惡劣本性了,於是小雷負責警戒,我和山東抬炮彈,班長飛快地計算著射擊諸元,指揮小廣西小心的把炮口往上抬了一根頭髮絲那麼多,我們幾個業餘炮兵七手八腳的裝好炮彈,一拉炮繩,「轟!!!」那枚可愛的炮彈就這麼飛了出去,準準的砸在安南猴子中間,想必死傷一大片吧,要知道這可是160毫米口徑炮彈啊,就算是用教練彈也能砸死幾個吧?班長嘿嘿一笑:「打得好,就這麼幹!」我們幹勁十足,只用了一分鐘就裝好了炮彈,又是一炮轟下去,安南遊擊隊鋒線飛沙起石,斷肢碎肉飛出百米開外,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誰叫他們想玩什麼以數量制質量,用人海戰術耗死我們?半山腰有個聲音冒了出來,衝我們大吼大叫,大概是想告訴我們打錯了,停止開炮吧,那聲音那叫一個難聽,活像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用寒光閃閃的菜刀在頸部比劃著的母雞,我們才不管那麼多,在班長的命令下慷慨的將不多的幾發炮彈一古腦的干了出去,哪裡人多就往哪裡砸。剛開始時那小子還叫得挺起勁,估計是激動得指手劃腳連叫帶跳了,可是九發炮彈砸下去,下面都死傷枕藉了,他反而不叫了,至於是被氣爆了血管還是已經知道我們身份不明來者不善,躲了起來就不得而知啦!

    炮彈打光了,班長大人往炮管裡扔了一組手雷,將這門勞苦功高的迫擊炮炸得面目全非,就算安南猴子將它奪回去也沒法用了。只是這一連串不尋常的動靜引起了安南遊擊隊的注意,密集的子彈朝我們射了過來——我們暴露了!至少一個排的游擊隊員朝我們包抄過來,子彈和手雷一群接一群,打得真兇!班長果斷地說:「馬上向後山撤退!」我們一通猛射壓住安南遊擊隊的火力,衝向後山,沒衝出幾步,密集的子彈同樣從下面射了上來。這一下我們都傻眼了——後山同樣有十來名安南猴子正朝我們包抄過來!我們被包圍了!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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