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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輿論戰(二) 文 / 流光飛舞

    「作為一個擁有五千年輝煌歷史的文明古國,我們從來沒有主動去侵略過哪個國家,相反,還屢次被人打上門來——比如1840年以來的歷次戰爭,這一點公爵不會不承認吧?」邵劍輝帶著迷死女孩子不賠命的微笑娓娓而談,查爾斯公爵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畢竟自己國家在鴉片戰爭中的所作所為遠遠稱不上光彩。如果非要給華夏民族最痛恨的國家作一個排名,倭豬肯定穩居第一,北極熊第二,約翰牛不是第三就是第四,反正跑不掉。

    「公爵說我國迷戀武力,極其好戰,這一點我不敢苟同。要知道打從建國以來,我們從來沒有主動發動過一場戰爭,每一場戰爭都是敵人強加給我們的。韓戰如此,與因陀羅的邊境衝突如此,與蘇聯的邊境衝突同樣如此,這次對安南自衛還擊戰還是如此。若不是這些國家蠶食我國領土,殺害我國邊民,威脅我國安全,可以肯定,這幾場戰爭是絕對不會爆發的。倒是英倫帝國,貌似這幾百年來發動戰爭最多的就是你們了吧?你們的平衡戰略讓整個歐洲陷入百年戰亂中難以自拔,你們的軍隊從歐洲一直打到非洲,從美洲一直打到亞洲,征服了全世界叫得出名字的國家,你們摸著良心說說,到底是誰發動的戰爭更多一些?」

    查爾斯公爵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說:「邵,我們今天召開會議可不是想聽你上歷史課的。華國必須立刻從安南撤軍,這是世界人民的意願!」

    邵劍輝翻了個白眼:「那你們為何不提議讓蘇聯從阿富汗撤軍?這難道就不是世界人民的意願了嗎?」

    查爾斯差點沒被氣死——我他媽倒是想提議讓蘇聯從阿富汗撤軍,可問題是那頭脾氣暴躁的笨熊都不把老子當回事,提議有個屁用,自己找不自在吧?邵劍輝一拍額頭:「呀,我都忘記了,阿富汗人同樣好戰,想當年,阿富汗山民用大刀長矛屠殺了多少英倫戰士啊,真的是太野蠻了,應該讓蘇聯去消除這個威脅世界和平的隱患!」

    不少外交官憋不住笑出聲來,查爾斯公爵的臉再次拉長,他知道,這個外交界的流氓又開始發揮他的流氓本色,對著對手的痛腳狠踩了。阿富汗可是帝國的墳墓,英倫帝國也曾在這裡吃足了苦頭,三次被拿著大刀長矛的阿富汗山民趕了出來,最慘的一次發生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同年的春天,大約一萬六千名英倫士兵和家屬被殺死,只剩下一個活著跑回去報喪——而同年區區二萬名英倫士兵就在我國長驅直入,以傷亡五百來人的代價打到了北京,反差之大,讓人無語。邵劍輝愛踩人痛肢的臭毛病一百年也改不了啊,逮

    著機會就往死裡踩······

    查爾斯壓抑不住怒火,揮舞著手臂說:「不管怎麼說,華國必須從安南撤軍,並交南東南亞國家被佔的島嶼!」

    邵劍輝說:「行,沒問題。」

    這麼爽快,反而把老公爵給唬得一愣。

    邵劍輝接著說:「不過,為了公平起見,英倫帝國是不是應該把香港交還給我國,把福克蘭群島交還給阿根廷?都是為世界和平作貢獻嘛。」

    查爾斯差點就吐血了,好幾個國家的代表則捶著桌面大叫:「贊成!」其中數阿根廷代表吼得響。這只能怪約翰牛人緣不好,二戰都結束了還佔著那麼多殖民地,那麼多國家跟他們有仇,人緣能有多好才有鬼了。

    東瀛大使見老公爵快要招架不住了,趕緊站出來聲援:「安南問題是你們兩個國家之間的問題,我們今天暫且不提,但是貴國在安南的軍事行動造成大量無辜平民傷亡,這是事實吧?」

    邵劍輝懶洋洋的說:「關你屁事!」

    整個會議廳都安靜了下來。流氓就是流氓,在如此嚴肅的場合也敢爆粗口,而且還不止一次了,大家傻傻的看著這位流氓大使,心裡狂叫佩服。東瀛大使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脹得跟豬肝一樣紅,氣急敗壞的叫:「好吧,這個與我們無關,與我們無關!但是貴國海軍在南海擊沉我國多艘貨輪,又作何解釋?難道這也與我國無關?」

    邵劍輝說:「哦,這個啊,我們願意賠償,你們那些船多少錢一艘?給個數字就行了。」

    那位大使都要抓狂了:「給個數字就行了!我們死難的兩三百名海員怎麼算?」

    邵劍輝說:「一個一萬,倭元,行了吧?」

    東瀛大使激動得一屁股坐下,胸膛急劇起伏。年紀不小了,猛然聽到這樣的利好消息,心臟都有點兒吃不消。

    查爾斯已經定下神來,正要說話,邵劍輝搶先開口了:「秘書長閣下,還有尊敬的各國代表,我以個人的名義提議,把我國在安南的軍事行動與香港及福克蘭歸屬問題掛勾,我國在安南撤軍,英倫帝國則把香港和福克蘭群島交還給我國和阿根廷!」

    查爾斯叫:「不,不,這絕對不行!這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兩碼事,怎麼能夠混為一談呢!絕對不行!」

    邵劍輝嚴肅地問:「公爵真的認為這是兩碼事,不相干?」

    查爾斯叫:「用你們的話來說,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邊!」

    秘書長歎了口氣,看樣子今天的會議只能淪為吵鬧了。不過,看那位華國大使跟人吵架還是挺有意思的,華國的吵架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一旦開吵,上下五千年縱橫一萬年,什麼破事都能信口道來,罵得你體無完膚。看看歐美國家吧,再怎麼罵也就是幾句「婊子」、「混蛋」、「蠢驢」之類,加起來也抵不過人家一句「你這個戴綠帽子的王八蛋」,同樣是吵架,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一次極嚴肅的會議在面紅耳赤中告吹,查爾斯公爵捂著氣得作疼的心窩氣哼哼的離開了,邵劍輝吹著口哨正要走,阿根廷代表叫住他:「邵,請等一等。」

    邵劍輝問:「還有事嗎?」

    阿根廷代表說:「非常感謝你在會議上為我國的領土歸屬問題仗義執言,我想請你喝上一杯,能不能給個面子?」

    邵劍輝說:「我這個人對紅酒是極為喜愛的,還有貴國的牛肉也是一絕······沒有不去的道理嘛。」

    阿根廷大使哈哈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

    炭烤牛扒,炭烤牛脅條,紅酒,各式各樣的菜餚組成了富有阿根廷特色的晚餐。阿根廷人的飲食結構以肉類為主,難怪有人開玩笑說跟南韓打仗時只要將他們的泡菜產地炸毀就可以迫使南韓屈服,而跟阿根廷打仗嘛,只要將他們的牛羊殺光他們就該投降了。為了兩國的友誼,乾杯!邵劍輝和這位華朗大使一直保持著不錯的私交,兩國關係也隨著火爆的軍火貿易日益深化,晚宴氣氛極好。

    「這樣的美味在阿根廷國內,只怕越來越少人享用得起了吧?」邵劍輝嚼著酥香的牛肉,說。

    華朗神情一黯,說:「可不能麼,國內經濟持續低迷,混亂不止,貧困人口已經越來越多了。」

    邵劍輝說:「這一點我們倒是感同身受——我們也是剛剛從動亂中掙扎出來的。」

    華朗說:「可是你們有一個敢作敢當的政府,我們沒有······來,乾杯。」他情緒不佳,自知失言,又舉起了酒杯。

    邵劍輝斯斯文文的呷嘗著美酒,說:「該死的英倫佬,老是在國際事務中找我們這些弱國的麻煩,真是討厭到極點!」

    華朗笑了笑,說:「邵,還是那句話,謝謝你剛才在福克蘭歸屬問題上為我國仗義執言。當然了,我國也會在香港問題上給予貴國支持的。我剛剛收到國內的傳真,委託我向貴國訂購一些武器,不知道你能不能在這一次軍購中施加影響?」

    邵劍輝說:「那得看是什麼了,要是核彈什麼的的話,還是免談的好。」

    華朗大笑,把傳真件遞了過去。邵劍輝接過來,只看一眼就瞪大了眼睛:「68式坦克三百輛,90式自動步槍七萬支,77式155毫米自行火炮一百七十輛,79式203毫米二十四聯裝自行火箭炮九十輛,『鯊齒』式超音速反艦導彈八十枚,『蝰蛇』式空空格鬥導彈一百五十枚······我的天啊,全是我國最先進的裝備!你們要這麼多先進裝備幹嘛?發動世界大戰麼!?」

    華朗避而不談,搖動著酒杯,說:「我國正在福克蘭群島歸屬問題上跟英倫帝國展開異常艱難的談判。」

    邵劍輝目光一閃。

    華朗接著說:「我崇拜貴國領袖,他的一句話讓我激動不已: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如果非要談判,那就談談如何將香港完完整整地交還給我們好了。我想我們總統最大的願望就是像鄧老那樣,擲地有聲的對倫敦說一句:主權問題不容談判!」

    邵劍輝說:「貴國一直沒有放棄福克蘭。」

    華朗說:「不放棄並不代表能拿回來,我們實力不夠。如今我國形勢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急需在福克蘭問題上取得突破性進展來鼓舞人民,否則國家機器將會崩潰。如果談判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並不畏懼動用武力!」

    邵劍輝狠狠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他知道華朗沒有說謊,阿根廷現在的形勢真的糟糕到了極點。阿根廷最最著名的特產恐怕就是糟糕的政府了,不管是民選政府還是軍政府都是這樣,區別僅僅在於民選政府不作為,而軍政府亂作為,而阿根廷就是在政府的不作為和亂作為中反覆打轉,時好時壞。從六十年代經濟衰退導致民選政府垮台,到庇隆軍政府兩度執政,阿根廷已經在血腥和混亂中度過了整整三十個年頭,內戰導致兩三萬名青年人間蒸發,經濟更是跌到了低谷。如今阿根廷的通貨膨脹率已經高達百分之六百,直接後果就是在與華國進行的軍火貿易中,他們只能動用黃金儲備來支付。民眾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想要轉移焦點,振奮民心,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收復失地——哪怕以前幹得再糟糕,只要能為國家收復失地,國民都會原諒他們並且重新信任他們。

    於是,阿根廷決定向地球另一邊這個情況與自己出奇的相似的古老國度學習,以一次乾淨利索的勝利來消彌國民的不滿。當然,有識之士認識到他們是在向一個老牌帝國挑戰,疏於武備的阿根廷恐怕很難佔到便宜,於是就有了這份傳

    真。他們也知道自己要買的裝備都是最新的,華國還不知道肯不肯賣,就讓華朗來個投石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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