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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攻陷高平(三) 文 / 流光飛舞

    工廠裡伸手不見左指,只有在炮彈爆炸時才會亮一下,殘破的機器瞬那閃現,活像一群潛伏著的猛獸,真叫人膽戰心驚。不過我們有夜視儀,黑暗只會成為我們的掩護。小廣西和山東分別佔據一個窗口,形成一百八十度交叉火力,我則掩護丁香搜索整個工廠。

    工廠裡真的只有三個安南士兵把守,沒有其他人了。那安南人到底躲在哪裡?

    我低聲問丁香:「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她沒說話,指著陽台做了個「上去」的手勢。我走在前面,用肩膀輕輕頂開門閃了出去。陽台上也沒有敵人,不過讓一枚炮彈炸掉了一角,挺危險的。我趕緊趴下,丁香也趴下,拿出紅外望遠鏡觀察四周。我通過步槍上的熱成像儀一格格的搜索著敵人的蹤影,卻發現熱成像議幾乎無用武之地——到處都是熊熊大火,到處都是熱源,上哪裡把人給找出來?人的體溫也就三十幾度,早就讓炮彈擊中目標引起的火焰給掩蓋啦。

    丁香小聲說:「在垃圾場裡,真狡猾!」

    我通過步槍的瞄準裝置望過去,垃圾場裡垃圾堆積如山,有報廢的汽車,有臭不可聞的生活垃圾,有大量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集裝箱,搞得跟迷宮似的,哪裡找得到半個人影?我就想不明白了,這裡又不是什麼港口,哪來這麼多集裝箱?丁香像是看出我心裡的疑惑,低聲解釋:「這些集裝箱是安南政府打算分發給連房子都沒有的窮鬼的,開出門窗,在裡面鋪上床擺上傢俱就成了窩了。不過沒等他們分發下去,戰爭就爆發了,於是這些集裝箱就換了一個用途,變成了他們的掩體。可能你的裝備還沒有辦法搜索那裡的目標,我可是全看到了,那裡面全是人!」把望遠鏡遞給我,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鋼鐵叢林之中全是一個個活動的紅點,天知道那裡面躲著多少安南人!按我的猜測,在垃圾場中肯定還有地道,安南人就是從地道裡鑽出來的,採用添油戰術與我軍反覆爭奪每一個要點,把我們拖入慢性失血的爛斷泥潭中。

    丁香拿出一套通訊設備迅速組裝好,呼叫炮兵。一分多鐘後,遠處傳來炮彈出膛的轟響,一大群160毫米口徑迫擊炮彈在空中旋轉著砸了過來,並且在她的指引下準確地落入垃圾場中。狂暴的火焰獰笑著騰沖而起,劇烈火膨脹、翻滾,吞噬一切,一個個瘦小的身影在一連串滾雷一般的隆隆巨響中飛向半空,再被重重慣到地上,變成一砣連他們老媽都認不出是什麼東東的糊狀肉醬。還能重溫一遍n個鐵球同時著地這種偉大實驗的安南士兵都算是幸運的了,

    更多的人在空中翻著滾著,被爆炸波撕成碎片!一截大腿甚至飛到陽台上來,就落在我面前,一股焦臭味衝入鼻孔,我差點就吐了!小廣西卻似乎很喜歡這血腥慘烈的一幕,湊到窗邊興致勃勃的瞅著那些在空中翻滾的火人,指手劃腳:「好,不錯,再來一圈!山東,那小子不錯,一連翻了三圈半咧!」

    山東也來了興趣:「我這個也不賴······瞧,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真棒,一圈,兩圈,三圈······爭取翻個四圈!媽的,死猴子!」

    那只有望破紀錄的猴子最終還是辜負了山東的厚望,只翻了三圈半就在空中裂成六七塊,大失所望的山東瞪起眼睛破口大罵。突然,這兩個活寶找到了有望打破三圈半的紀錄的能人——一位安南軍官正在指揮士兵們找掩護,一發氣爆彈砸在他附近,將他吹得高高飛起,兩個活寶眼巴巴的看著他,一圈圈的數著:「一、二、三、四、五······我操,這個厲害,一連翻了五圈半!」

    那位創下一連後空翻上五圈半的世界紀錄的安南軍官最終在兩個活寶惋惜的注視中變成了四下紛飛的碎片,消失在火光之中。一輪炮彈砸完,垃圾場差不多變成了屠宰場,到處都是血淋淋的碎肉,到處都是炭化的屍體,到處都是燒得半焦的斷肢,誰要是在裡面呆上十秒鐘,保證他要做上半個月的惡夢!我看得直發呆,有了親身體會,我終於真切的感受到了數字化步兵的恐怖之處,跟他們打,我們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丁香收起儀器,在我的頭盔上拍了一下:「這裡很快就會暴露,我們快撤!」

    我傻傻的問:「為什麼?」

    她說:「手動指引太容易暴露了,只要對方不太笨,很快就會想到這附近一定有偵察兵,明白了嗎?」彷彿像是為了證明她的話似正確的一樣,一串串子彈朝四周亂掃,火力稠密。我不敢再作停留,趕緊開溜。不等我們離開,一枚火箭彈就飛了過來,正中牆壁,本來就被炸得搖搖晃晃的牆壁轟一下全倒了,連帶陽台也跟著坍塌,丁香驚叫一聲,從三樓摔了下去!我幾乎魂飛魄散,也不知道是怎麼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整個人就像一枚炮彈一樣彈出去,一手抓住了她一隻手,另一隻手胡亂揮動,湊巧碰到一根裸露在牆體外面的鋼筋,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我只顧著英雄救美,卻忘記了我的體重在六十五公斤以上,而丁香的體重也在五十五公斤以上,那根細長的鋼筋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重量,當即被拗彎,垂直,我們兩個只在空中停留了一點五秒鐘便像兩塊石頭一樣墜

    向地面。就這一點五秒鐘為我們爭取到了一線生機,丁香手一揮,飛虎爪飛了上去勾住陽台邊緣,而我趕緊換手,改為抓住攀登繩。「哧——」我們還是飛快地下墜,戰術手套與攀登繩摩擦,冒出一縷縷青煙,鑽心的痛,痛得我幾乎飆淚,可再痛也不能放手,一放手我們兩個都完了,只能咬緊牙關忍著,越痛抓得越緊。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止住了下墜這勢,懸在空中,逃過了摔成肉餅的厄運。

    丁香抬頭看頭我,問:「怎麼樣,沒事吧?」

    我額頭上滿是冷汗,可是在她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做軟蛋,咬著牙說:「沒事!」

    丁香看了一眼地面:「高度為五米,跳下去應該沒事。」

    我勉強一笑:「好,你先下去——」

    「在那裡!」

    一聲尖厲的嚎叫讓我頭皮發麻,一名安南士兵出現在我的視野裡,衝我們扣動了扳機,我幾乎絕望了——現在我和她都毫無戰鬥力,只能掛在空中被人當靶子打啊!丁香閃電般探出狙擊步槍,搶先扣動扳機,砰一聲槍響,那名安南兵腦袋重重的向後一揚,一梭子彈不知道打到了哪裡,其中一發彈頭就打在我們頭頂上,沒能打進堅硬的牆壁,彈跳出來,好死不死正好落在我身上,順著衣領掉進我背心裡!我的天,這彈頭溫度得多高啊,被人用一塊燒紅的烙鐵烙在身上是什麼滋味?痛得我放聲狂叫,手一鬆,兩個一起掉了下去。還好,下面是厚厚一堆沙子,她沒事,我也沒事,就是啃了一嘴泥沙,樣子有點兒狼狽而已。她二話不說,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往一個可供隱蔽的角落拖,我真的想要哭了!更慘的是子彈追著我們打,少說有三支自動步槍正在對準我們狂掃,安南猴子的反應可真不慢啊!

    一直在看熱鬧的小廣西終於回過魂來了,56式半自動步槍一聲脆響,滾燙的子彈準確地射中一名衝我們掃得正起勁的安南士兵的胸口,無情地撕裂他的胸肌,撞碎骨骼,鑽進胸腔裡旋轉、爆裂,形成無法縫合的重創。事實上,看到那小子被小廣西擊中要害,我就知道他沒救了。因為在經歷野戰醫院襲擊事件之後,小廣西對安南人恨到了極點,每一發子彈都用戰術刀在彈頭上銼了一個深深的「十」字,暴露出內部包裹的鉛芯,這樣的子彈打在人的身上,極易變形、爆裂,甚至在人體內爆炸,在聯合國,這種子彈的著一個響亮的名稱:「達姆彈!」被達姆彈擊中胸部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被擊中頭部死亡率為百分之百,被擊中四肢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二十以上,餘者必須截肢。而

    這小子是左胸中彈,如果這樣都打不死,只能說他是貓,有九條命!

    山東的機槍也發言了,一串子彈潑下去,又有兩名安南士兵被打得破破爛爛,我們暫時安全了。剛躲進掩體,又有好幾名安南士兵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跟我們展開激烈交火。丁香架起狙擊步槍,一槍將一名扛著火箭筒的安南士兵腦袋打飛了一半,再架上山東的機槍猛烈掃烈和小廣西的精準點射,三個人硬是將安南人頂得寸步難行。見我遲遲沒有開火,她發怒了:「你搞什麼鬼,還不開槍?」

    我苦著臉說:「我背心裡落了一枚彈頭,很疼······」

    她又開了一槍,一名安南士兵扔掉手裡的機槍,抱著大腿倒地哀號,滿地打滾:「那是小意思,不會妨礙你戰鬥的。」

    我吸著涼氣你:「你先幫我拿出來!」

    她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還要吃奶呀?」

    越漂亮的女孩子發起脾氣來就越凶,我算是領教了,不敢再吱聲,上好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匣,掌心的劇痛又讓我咧了咧嘴,看了一眼,我的天,手套都被磨穿了,手掌也被磨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難怪這麼痛!現在可沒有時間處理傷口,我端平步槍,對著子彈射來的方向就是一通點射,壓住了一名安南士兵的火力。丁香冷靜擊發,一名安南士兵正在把那個被打斷腿的可憐蟲往安全的地方拖,子彈就撕開了他的喉管。他整個人就像一個被驟然間倒空了的口袋,軟綿綿的倒上,捂著脖子滿地打滾。顯然丁香並不打算讓安南人死得痛快,要不然以她在一百米內能連續打斷十二根筷子的槍法,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打不中安南人的腦袋的。她就是存心給安南人製造大量重傷號,在盡最大限度消耗安南人的醫療物資的同時也狠狠地打擊安南人的士氣。這不,又有兩個傻蛋不忍看見還有生還希望的戰友就這樣在痛苦的掙扎中死去,一邊朝我們這邊火力壓制一邊爬了過去,抓住傷兵的手死命的往掩體那邊拖。丁香神情冷酷,再次扣動扳機,簡直就是難以置信,那名戰術動作極為規範的安南士兵也變成了滿地打滾的傷兵······子彈在他臀部打了個對穿,扯掉了一大塊肉,深可見骨。

    接連損失了這麼多人手,那幫剛剛被炮彈炸得肝膽俱裂的安南士兵簡直就要崩潰了。更讓他們崩潰的是,一架黑雕殺了過來,機載重機槍和火箭彈同時開火,將他們一個接一個無情的撕裂。兩名安南士兵扛著單兵肩射導彈想對空攻擊,沒等他們鎖定目標,丁香和小廣西射出的子彈就敲開了他們的天靈

    蓋。這場戰鬥已經沒有懸念了。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那就是傷亡多少人了。

    最後一名安南士兵被機載重機槍的彈雨追上,碎屍萬段,小廣西心滿意足的親了手裡的槍一口,對山東說:「過癮啊,回去得加個菜,慶祝安南人口又降了不少。」

    山東皺著眉頭說:「用不著『慶祝』這麼強烈的詞語吧?人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也得考慮一下人家家屬的感受不是?雖然我也很希望這種好事天天發生,但是我決不會說出來的。」

    小廣西:「······」

    丁香望向我:「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我呲著牙說:「疼死我了,快幫我把衣服裡面的彈頭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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