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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十倍報復(六) 文 / 流光飛舞

    恐怖的炮彈雨終於停止了。

    上千發炮彈砸下來,生機勃發的甘蔗園已經被炸成一片焦土,浮塵瀰漫,煙火滾滾,破碎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倖存的安南士兵驚魂未定,數架武裝直升機就一頭紮了下來,火箭巢嗖嗖連響,一束束航空火箭如同最最密集的流星雨,將一叢叢安南士兵籠罩在電光石火之中,安南士兵絕望地舉槍對空射擊,都沒有來得及開上幾槍就被火箭彈炸成了碎片。

    數枚便攜式地對空導彈嚎叫著撲向武裝直升機,這是最後一搏了。凶狠的風隼和黑雕反應迅速,作出一系列靈活的規避動作,逃避著導彈的死亡之吻,但還是有一架黑雕被導彈擊中,凌空炸成一團火球。被打得夠嗆的安南士兵發出一陣歡呼,這可是開戰以來他們對直升機所取得的不多的戰果之一。然而甩掉了導彈的直升機變得更加兇猛嗜血,兩架一組兩架一組的直撲下來,六管旋轉重機槍噴出一米多長的火舌,熾熱的機槍子彈如同火雨流星,飛洩而下,打得焦黑的地面浮土如浪。還在奔跑射擊的安南士兵在這密得叫人睜不開眼的彈雨中抽搐著身體,直到被活活打成碎片,整個人炸成一團血霧!

    柳哲下令:「機步營馬上展開,合圍敵軍!媽的,撞上我們,算他們倒霉!」

    快速反應旅共有五個機步營,兩個充當側翼,三個迅速展開,轟隆隆的壓了上去。68式主戰坦克仰角不夠,只有充當活動性火力支撐點,但是它們那猛烈的機槍和機炮掃射也夠缺乏重武器的安南軍狂喝一壺了。在130突擊炮的掩護下,一輛輛步兵戰軍螞蟻出洞一般衝上山坡,用30毫米機關鎗橫掃還沒有來得及鑽進林子裡的安南人,被這種口徑的炮彈打中,那整個人都只能炸成一團血霧了。車門打開,剽悍的步兵從後面下車,拉開戰鬥隊形緩緩前進。前面就是樹林了,戰車進不去,只能靠他們解決戰鬥啦。安南人也知道快速反應旅的步兵都是在百萬大裁軍中優中選優挑出來的,可以說是容納了被裁減的百萬大軍中三成以上的尖子,戰力強悍,讓他們接近自己就死定了,機槍火箭筒玩命的打,為數不多的高射機槍連防空都不顧了,調成平射地著一輛輛步兵戰軒狂掃,打得戰車火花飛濺,一連被他們打傷了好幾輛——步兵戰車只能防普通自動步槍子彈,以高射機槍子彈的殺傷力,是可以擊穿它的裝甲的。但是快速反應旅也沒有讓他們好過,除了用步兵戰車猛烈的機炮火力進行反壓制外,還呼叫130突擊炮,一個坐標傳遞回去,不用半分鐘,一枚枚130毫米口徑高爆殺傷榴彈就砸到了安南人的頭頂。這種炮彈使用的是觸發引信,打到一根樹枝都會爆炸,變成空爆彈,殺傷力倍增,隨著一聲聲轟響,一叢叢安南士兵被打得碎內亂飛翔,瞬間變成了一具具碎破碎碎的屍體。為了收拾那些愛躲在樹上打冷槍的安南狙擊手,炮兵連榴霰彈都用上了,這種炮彈裡面裝填了幾百支鋼箭,一炮轟過去,稱得上是亂箭齊發,將整棵大樹的樹冠全部削飛,一棵棵大樹被生生削成了光禿禿的牙籤,那些幾乎與樹林融為一體的安南狙擊手哪裡去了?看看滿地殘枝碎葉下面的碎肉你就知道了。這些可惡的突擊炮成了安南人的噩夢,只有挨打的份,全無還手之力。

    師長還在努力掌握著部隊。他的指揮能力還是很強的,正因為有他,第3師雖然損失慘重,卻始終都沒有崩潰。在他的指揮下,士兵們利用彈坑、斷倒的大樹、巨石等等可供利用的掩體構築防線,準備作拚死一搏。逃走肯定是不現實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固守待援,但願河內能看在黨國的份上,及時派來援軍,拉他們一把吧。師長要過一支ak-47,嫻熟的上好彈匣,並較正一下瞄具。一發榴霰彈就在不遠外爆炸,密集的鋼箭將一名醫務兵打得血沫狂噴,他連眼都沒眨,從地上撿起一支被炸壞的56式衝鋒鎗,說:「還說什麼同志加兄弟,這麼好的火炮,我們卻連見都沒見過,嘿!」

    參謀長說:「是啊,該死的華軍,給我們的都是一些便宜得掉渣的東西,像新型主戰坦克、自行火炮、二代半戰機等等優秀裝備地拿來出口,賣得全世界都是也不肯給我們一件,最可恨的是還在我們的軍火庫裡加入了大量劣質彈藥,害得我們損失慘重!」

    師長看著一名神情痛苦的士兵,無奈而憤怒。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那名士兵的步槍炸了膛,整只持槍的手掌都被炸碎了,連左眼眼珠都被炸了出來。安南軍敗得這麼慘,除了器不如人外,華國製造的劣質彈藥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試問假如你用的子彈隨時可能會炸膛,少說也要炸掉你一隻手掌,你怕不怕?在這種心態下,戰鬥力能不受影響嗎?一次兩次還可以用意外來作解釋,但是這種事情頻繁發生,那只能說,華軍是早有預謀了。華軍的梟龍戰機、飛狼式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68式坦克、遠程火箭炮等等都是物美價謙的優秀裝備,出口到巴鐵、伊朗、埃及、阿根廷、秘魯、智利等十幾個國家,可謂供不應求,可就是沒有給過安南一件,這讓安南人心裡很不平衡,老是覺得華國欠了他們的,對此憤憤不平。可笑的猴子心態。

    一串曳光彈飛過來,那名被炸掉了一隻眼

    睛一隻手,還在努力幫助戰友壓彈匣的士兵當著師長的面,被攔腰斬成兩截。沒有時間讓師長去憤怒了,因為華軍的步兵戰車已經壓倒碳化的樹木,掩護步兵衝了進來!安南士兵血紅著眼睛狂叫著扣動扳機,「噠噠噠!」ak系列武器特有的急促到極點的響起密不透風,天知道多少支步槍一起開火,灼熱的子彈拼成沒有半點縫隙的彈幕,不慎暴露的快速反應旅步兵連連中彈,防彈衣上的防彈陶瓷塊辟辟啪啪的爆裂,連帶斷裂的,是他們的骨骸。別以為穿了一件防彈衣就可以瀟灑的在戰場上漫步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ak步槍子彈可以打穿幾毫米厚的鋼板,更何況防彈衣?一名名士兵發出壓抑的慘叫,蜷曲著身體倒了下去。這還算幸運的,有幾個甚至被安南軍的大口徑重機槍連人帶防彈衣一起撕開!

    步兵戰車炮塔上那纖長的炮管迅速轉動,「通通通」的狂掃,一串串炮彈劈頭蓋臉的砸過去,炸出一排排火球,幾挺打得正凶的機槍連帶機槍手都被炸成了零件。步兵們從戰車後面探出槍去連連點射,在90式自動步槍清脆的槍聲中,一名名安南士兵腦漿迸射,一頭栽倒。這些都是素質非常過硬的老兵了,最喜歡打腦袋,距離這麼近,90式自動步槍又是以精準和可靠著稱的名槍,再打不中就沒天理了。這樣的對射無疑是很不公平的,防禦能力弱的安南士兵傷亡直線上升,而要命的輪式戰車還在緩緩前進!

    師長怒不可遏:「反坦克兵,給我打掉他們的戰車!」

    位置最靠前的反坦克兵奮不顧身的躍起,又粗又長的火箭筒指向越來越近的步兵戰車,冷靜地瞄準,擊發,一枚枚反坦克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獵犬一般撲向對它們而言太過薄弱的步兵戰車,能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人,十不足一,大多數人還沒有鎖定目標就被機炮活活打碎了。數枚火箭彈準確地命中了兵步戰車,重量不到十噸的步兵戰車正面裝甲被穿甲彈輕而易舉地洞穿,火紅的金屬射流像鐵掃把一樣橫掃戰車內部空間,將裡面的車組成員打得千瘡百孔,並且燒穿了彈倉,引爆剩餘彈藥,轟然巨響中,整輛戰車被大卸八塊,變成了一堆燃燒著的廢鐵。戰果看似不小,可是華軍的戰車實在太多了,而能成功的進行狙殺的反坦克兵又太少,這點戰果根本就是於事無補。戰車放慢了速度,步兵像怒獅一樣從後面衝出,只是一個衝擊就衝進了安南軍的第一道防線,90式自動步槍噴吐出道道火名鏈,狠狠抽打著安南士兵,一條條讓人膽寒的火龍狂笑著席捲而來,被火龍舔中的安南士兵發出野獸一般的狂嗥,扔掉了武器痛苦地

    撕扯著劇烈燃燒的衣服,試圖將那一身大火甩掉,卻沒有一個能成功,不到二十秒便漸漸的佝僂下去,變成焦炭!噴火兵,打從一戰以來就一直是最讓步兵膽寒的三大兵種之一,一名噴火兵對敵軍造成的心理壓力遠遠大於一輛兇猛的坦克——特別是針對室內目標和戰壕裡的士兵。一傢伙噴過去,一大段戰壕都在燃燒,正在據地而射的安南士兵被大火無情地吞噬,此情此景,恐怕就算是在最恐怖的噩夢中也不多見吧?

    一名噴火兵沖一個彈坑噴了一下,彈坑裡傳出慘烈的哀鳴,三名握著一枚蘇制高爆手雷企圖跟敵人同歸於盡的安南傷兵像被人丟進油鍋裡的大蝦一樣一蹦三尺高——要知道他們的腿可是被打斷了有,光憑一條腿就能跳起這麼高,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跡。沒等他們倒在地上打上幾個滾,手雷就爆炸了,轟的一聲,三個都被炸得破破爛爛,破碎的屍體還在燃燒,一股燒焦人肉的惡臭讓人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就吐了出來。一名躲在暗處的安南狙擊手兩眼噴火,一槍將一名噴火兵背上的油罐打爆,那名噴火兵周邊頓時一片火海。不過這名噴火兵的戰友果斷地開槍結束了他的痛苦,怒吼:「三點鐘方向,有一名狙擊手!」至少四輛戰車的機關炮同時朝那邊開火,在一連串爆炸聲中,一支svd狙擊步槍的槍管飛起老高·····

    師長在警衛員的保護下一退再退,他不能不退,因為他是全師的靈魂人物,假如他被俘虜或者被擊斃,全師的士氣都會因此而崩潰的——儘管第3師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師長憤怒欲狂,揚著步槍要跟潮水一般湧上來的華軍步槍決一死戰,警衛連哪裡敢讓他冒這個險,硬是架著他往密林裡飛跑。一架直升機追過來,機槍打得彈雨如織,警衛員們紛紛倒下,連長連中數彈,僅存一口氣,在血泊裡掙扎蠕動。倖存的警衛員連頭都不抬,只顧著架著師長逃命,一個班留了下來,用ak步槍對準直升機猛掃,打出一串串燦燦的火花,直升機冒起黑煙,掉頭飛走了。師長用力推開警衛員,傾聽著背後那密集得分不清點數的槍聲,有種想哭的衝動。金星師,這次真的完了。

    槍聲激烈的戰場傳來華軍的怒吼:「繳槍不殺!」接著,槍聲漸漸稀落下去,絕望的安南士兵最終選擇放下了武器。警衛連副連長對師長說:「師長,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可來不及了。」

    師長苦澀的笑笑:「走?整個師都完了,我還能往哪裡走?罷了,就留在這裡給戰死的將士們做個伴吧。」

    副連長正要再勸,只聽得後面「光光光」幾聲,迫擊

    炮炮彈刺耳的尖嘯聲由遠而近,不等他反應過來,數發120毫米迫擊炮炮彈就從頭頂上栽了下來。副連長第一個反應就是飛撲過去,將師長壓在下面。接著火光一閃,「轟轟轟」幾聲,登時昏天黑地。令人欽佩的是,那些警衛員作出的反應跟他們的副連長一樣,飛撲過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師長築成一個血肉鑄就的堡壘!

    快速反應旅的步兵用刺刀將碎肉挑開,把師長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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