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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驚濤駭浪(上) 文 / 流光飛舞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忙著把第四章補上,中午又沒有空,就拖到現在才更新了,先道個歉。

    在四名劫機份子中,韓雅潔是跑得最慢的一個。沒辦法,你見過哪一國的直升機跑得過噴飛式飛機啊。她利用職權之便跟沿途的安南遊擊隊聯繫,讓對方為她提供油料,馬不停蹄的往國境飛,心裡在乞求上蒼垂憐——那三個冒失鬼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跟那幾個熱血上湧就不顧一切的傢伙不同,她長期接觸國家核心機密,比誰都要瞭解國家機器的可怕,這樣子大搖大擺的進入國家領空,很有可能會被當作入侵的敵機打下來的!更要命的是那幾個傢伙連跟她聯繫都不會,就這樣領著上百架敵機浩浩蕩蕩的殺向國境,天哪,她都要昏過去了!萬般無奈之下,只有跟所屬單位聯繫,但願扃長能及時阻止悲劇發生吧!

    ah-1「超級眼鏡蛇」武裝直升機是花旗軍地面作戰部隊的翼刀,而uh-1「依洛魁」通用直升機則是花旗大兵最為依賴的保姆,拍安南戰爭電影要是看不到這種直升機的身影你都不好意思讓這部電影上映,可見這位老爹在花旗大兵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們愛稱uh-1為「美國老爹」)。一口氣飛越了半個安南國境,終於看到在友誼關了,打老遠一架殲擊機就撲了過來,毫不客氣的要求她馬上跟自己到指定地點降落,否則將被擊落。看樣子這些空軍飛行員讓那幾個活寶整得夠嗆,說話都帶火藥味。韓雅潔只能服從命令,把飛機飛向軍區操場。跟那幾個活寶的待遇一個樣,她一下飛機就讓全副武裝的士兵給包圍了,面對送上來的手銬,韓雅潔冷靜地對現場職位最高的少校說:「你無權逮捕我。前面那幾個人呢?我要見他們!」說著把證件遞了過去。少校接過她的證件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把證件還給她,敬了人禮,說:「少尉,冒昧了。希望我們沒有打擾你的工作。」

    韓雅潔也沒有跟他們計較的意思,收好證件急急的問:「前面那幾架飛機呢?那幾位飛行員怎麼樣了?」

    少校說:「一架轟炸機主動放下著陸架投降了,一架電子偵察機也被我們的殲擊機迫降了,你那兩名夥伴和八名花旗國大鼻子都沒事。就是那架戰鬥機······」

    韓雅潔心一緊,顫聲問:「那架戰鬥機怎麼了?」

    少校說:「那架戰鬥機被擊傷,而且沒有油了,那名飛行員不要命的在公路上迫降,飛機倒是沒事,只是飛行員受了重傷,據說左手大動脈被彈片劃穿,血幾乎流乾了,正在空軍醫院急救呢,

    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運氣了。」

    韓雅潔腦海一片空白,那個行事不計後果的傢伙,果然出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誰能想到這次他竟然如此不要命,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飛機?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呆在那裡身軀搖搖晃晃,幾乎倒下。少校非常緊張,連聲叫:「少尉,你沒事吧?少尉,少尉!」一連叫了好幾聲,韓雅潔才回過神來,聲音沙啞:「帶我去空軍醫院,馬上。」

    少校不敢怠慢,據小道消息,今晚闖下這場大禍的傢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那個開超音速轟炸機的小子赫然是華夏第一軍——有著「萬載洪流」之稱的136集團軍軍長的長子,劫持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的那小子是瀋陽軍區頭號主力a集團軍政委的兒子,而那個生死未卜的戰鬥機飛行員雖然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但是那份量可比前兩位加起來還要重,他前腳才送進醫院,瀋陽軍區司令的電話後腳就跟著打了過來,在電話裡可是把整個廣州軍區司令部罵了個狗血淋頭,撂下狠話來說要是那個人出了什麼事,就跟他們沒完!廣州軍區當然不服氣,據理力爭,還沒說上兩句,又有電話打過來了,同樣是罵人的,不過這回軍區司令無論如何也不敢爭辯了,因為這是總參打來的。總參謀長在電話裡說:「那個人比一打軍長還要重要,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國家的罪人了!」乖乖,連這條都抬出來了。司令員剛放下電話吩咐空軍醫院全力搶救,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回居然是國務院總理打來的!媽呀,那個惹禍精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能牽扯到這麼多國家重要人物!想到那小子被防空部隊誤傷,九死一生,司令員冷汗淋漓,防空指揮部更是噤若寒蟬。現在倒好,連這種最隱秘的機構都捲進來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汽車一路狂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空軍醫院,現在整個空軍醫院一片忙亂,所有人都忙出忙入,而軍隊接手了醫院的安保工作,毫不羞澀的在醫院外圍放了一個營的兵力外帶一個裝甲連,上空還有直升機巡邏,而醫院內部的安保工作則由一批渾身充滿了精悍氣息的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接替,當過兵的人都看得出這些看上去衣冠楚楚的黑衣人身上都藏有微型衝鋒鎗,佈防也極其專業,想要攻下他們的防線,得動用營級以上的兵力再加上火箭炮之類的重武器才辦得到。

    停機坪時不時有直升機起落,忙得兩眼發黑的醫務人員衝上飛機去緊急採購一些特種醫療器械和藥物,更不斷有醫學專家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一腳踹上飛機,直接送到這裡來。整個空軍醫院

    就像被人捅爛了的螞蟻窩,都亂套了,好在,還是亂中有序的。韓楓和柳哲守在急救室門外,就像兩尊門神,出出入入的護士想要他們閃開,可是看到他們臉上的焦急和驚惶,心也就軟了,只好讓他們守在這裡。韓雅潔衝過來,一路上險些撞倒了好幾名護士。她一手抓住韓楓,問:「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韓楓呆呆的說:「他傷得很重,胸部被彈片擊中,傷急肺部,左手動脈也被彈片割破,失血多達百分之三十五以上,被抬下飛機時都不會呼吸了······」

    韓雅潔厲聲喝:「當時你們為什麼不跟我聯繫?為什麼不設法跟防空指揮中心聯繫?這樣很好玩是嗎!?」

    韓楓帶著哭腔說:「我們也想啊!可是······可是······」

    柳哲幫他說下去:「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防空指揮中心聯繫,他倒是知道,可是一直沒有通話,專家說那架飛機的電台壞了,只能接聽無法通話。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固執,都到了那一步了還不顧一切的要保住這架飛機······他把這架飛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啊!」

    韓雅潔鬆開韓楓,喃喃自語:「瘋子,這個瘋子,就沒有一天能讓人省心的······他要是出了什麼事,這後果誰能負責啊!」疲憊不堪的她也像一尊門神一樣守在那裡,一動不動,焦急地等待著醫生宣判,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那個總是不停的闖禍的傢伙還是沒有消息······

    韓雅潔並不知道,在萬里之外的中南海,總參謀長和總理也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在大洋彼岸,合眾國的權力中樞白宮與及五角大樓,同樣也有一大批跺跺腳世界都在顫三顫的大人物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要是柳維平知道有這麼多重量級人物陪他度過了一個難捱的不眠之夜,他一定會笑得嘴角發酸,直呼不枉此生的——儘管白宮和五角大樓裡的大人物根本不知道他是哪個廟的蔥。

    左等。

    右等。

    等來等去,軍情扃扃長終於姍姍來遲。總統焦急萬分的問:「情況怎麼樣了?那三架飛機怎麼樣了?」

    軍情扃長說:「我正要向總統先生報告這一事件的最新進展呢。據空軍報告,那三架戰機有兩架被迫降了······」

    總統失聲叫:「才兩架?那還有一架呢?」

    軍情扃長說:「這個空軍就不知道了。不過北京剛剛表示有一架戰機在他們境內墜毀,兩架被他們迫降,他們就此事向我們提出了嚴重抗議!」

    總統問:「有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那三架失控的飛機有沒有攻擊華夏境內的目標?」

    軍情扃長說:「上帝保佑,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任何目標,倒是把我們一架戰機給打了下來,飛行員緊急跳傘,已經被華軍邊防部隊給俘虜了。」

    總統長長吁出一口大氣,還好,後果不算太嚴重,還在可控範圍內。鬆了一口氣後是憤怒,極度的憤怒:「一定要查清楚是淮干的!他到底想幹什麼?想毀了整個國家麼!」

    軍情扃長說:「參謀部已經著手調查這一事件了。真的是太過糟糕了,邊和空軍基地被襲死傷上千人,光這一事件就夠我們焦頭爛額了,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萬一處理不當,我們恐怕會變成全世界的笑柄!」

    總統已經咬牙切齒了。打從前任那個笨蛋全面介入安南戰爭後,合眾國可謂四面楚歌,在國際上被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內的反戰浪潮更是一浪高過一浪,數萬青年撕毀了徵兵證,拒絕到安南送死,更有不少人逃進了鄰國加拿大,擁有世界最精良的武器裝備的花旗軍竟然面臨著兵員枯竭的困境!這場漫長的戰爭讓合眾國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五萬多名士兵陣亡,幾十萬人受傷,光是直升機就被擊落了四千多架,財政也變得捉襟見肘,通貨膨脹到了危險的地步,市場被東瀛趁機搶佔,很多公司被擠得破產了。安南猴子沒有這個能耐打敗合眾國,可是卻可以把合眾國活活拖死!安南戰爭跟二十年前那場遠東戰爭一樣,最終受益都不是合眾國,不是勒緊褲腰帶支援安南人的共和國,更不是安南猴子,而是一直躲在後面偷笑的北極熊!這場戰爭讓合眾國面臨被拖垮的危險,國內物價飛漲,國家的財富以億為單位在硝煙中化為紙灰,盟友離心——就連最最聽話的英倫帝國都拒絕出兵助戰,哪怕象徵性的派一個廊爾喀步兵旅參戰也不肯——這就是合眾國在這場戰爭中的「收穫」!為了打破這種困扃,他選擇了跟宿敵華夏共和國握手,這一次跨越大洋的握手當然博得滿堂彩,可是其中的艱難和所需要的勇氣,又有幾個人能體會得到?這可是他賭上了政治生命換來的啊!眼看著扃面就要打開了,就在這要命關頭居然出了這種事情,總統脾氣再好也要勃然大怒了。他發誓,把幕後那幾個攪屎棍揪出來後

    ,他定要讓那幫無法無天的傢伙嘗到跟國家機器對抗的後果!

    天,終於亮了,邊和機場還是愁雲慘淡。

    整個機場都被摧毀了,屍體橫臥一地,有不少被炸得粉碎,更多的是被從天而降的航空汽油潑到身上燒成焦炭,屍體多到讓人震驚的地步。清理現場的士兵一邊乾嘔一邊幹活,把一具具碎屍收集起來放進裹屍袋裡,再送去火化,屍體肯定是運不回去的了。司令部派來的調查人員面無表情的在一片廢墟中翻翻找找,尋找著一切有價值的證據。再過一會兒,情報扃的人也來了,大家齊心協力,苦苦尋覓著真相。遠處,一些殘存的彈藥被大火引爆了,發出聲聲巨響,卻沒有人在意,跟昨晚那場可怕的恐怖襲擊比起來,這點爆炸算什麼?

    損失是無比慘重的,兩三百枚火箭炮炮彈砸下來,機庫、油庫、彈藥庫、指揮塔、飛行員宿舍······所有的重要目標都遭了殃,倒了血霉,七十多架戰機被炸得粉碎,傷亡一千多人,比打一次戰役損失還要大。憤怒若狂的機械化步兵營死死咬住了那個可惡的特工營,特工營是且戰且退,而機步營則在陸航的配合下緊追不捨,司令部還不斷派來更多的部隊參與圍剿。經過一夜激戰,那個特工營大部被殲,有命逃回去的十不足一,更幸運的是有幾個被炮彈炸昏成了俘虜!這真是太難得了,要知道猴子的腦部結構跟正常人不大一樣,打不過又逃不掉的話就拉光榮彈,即使是普通士兵都很少有當俘虜的,更不要說是他們最精銳的特工了,仗打了這麼多年,就沒有活捉過幾個安南特工,這次一抓就是六個,算是意外收穫了。情報扃和軍情扃的人喜出望外,馬上要求把人控制起來並給予救治,不能讓人死了,想要查清真相,這些襲擊者是最佳突破口。

    這到底是怎麼了?

    丹瑪斯艱難的從廢墟裡爬出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這片人間地獄,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屠宰場。停機坪的飛機哪裡去了?指揮塔為什麼坍塌了?機庫呢?機庫為什麼看不見了?還有油庫······他有點轉向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難道是世界末日到了嗎?

    一張被熏得漆黑的臉在眼前晃動,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嘰嘰歪歪的問些什麼,丹瑪斯茫然的看著他,大聲問:「你是誰?你在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那張黑臉的嘴巴又張合了幾下,丹瑪斯終於聽到了,那聲音可比蚊子叫威風不少:「嘿,哥們,你還好嗎?」

    丹瑪斯費力的考慮了好久才明白對方所表達的

    意思,說:「我很好,就是挨了一槍,耳朵也不大好使了!對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整個機場都毀了?」

    黑臉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知道?」

    丹瑪斯說:「我被安南特工打昏過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了。」

    黑臉叫:「慢著,你說什麼?是安南特工打昏了你?你大腿這一槍是安南特工打的?」

    丹瑪斯說:「正是!」

    黑臉問:「他是怎麼襲擊你的?」

    丹瑪斯回憶了一下,說:「那是一個女特工,非常的美,我們是在巡邏路上遇到她的,她聲稱是在等男朋友約會,她男朋友在我們基地裡,我們班長就把她給帶了回來,接著,災難就降臨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黑臉全神貫注的聽著,露出震驚的表情,突然叫:「頭,你最好過來一下!這裡有重要線索!」

    黑臉的頭頭隸屬軍情扃,正和情報扃那幫紳士在廁所裡呆著。不要以為他們便秘了,而是有了重要線索——在廁所裡發現了五具屍體。廁所沒有挨炮彈(誰沒事會往廁所裡開炮呀),也沒有被火災波及,成為整個基地倖存下來的最完好的建築,大樹底下好乘涼,那幾個不幸的傢伙的屍體也完好的保存了下來。五具屍體中有三具被人剝掉了衣服,還有兩具衣服卻挺整齊的,經過倖存者的辯論,可以確定他們都是基地裡的飛行員。這些天之驕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廁所裡,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彈孔,都是被人用衝鋒鎗近距離擊斃的,死得很難看。軍情扃和情報扃大員的面色都很難看。這幾具屍體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安南特工曾在發動炮擊之前成功地滲透進了這個戒備森嚴的基地!該死的,基地的防衛工作是怎麼做的,出了這麼大的漏洞居然都不知道!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安南特工好不容易才滲透進來,哪兒不好襲擊,偏往廁所鑽,他們的目標是什麼?廁所肯定不是他們要炸的目標了,難道他們想守株待兔,躲在這裡多殺一些來上廁所的倒霉蛋?不會吧,哪一國的特工會做如此搞笑的事情呀,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實在想不出還能作何解釋。

    此外大家還發現了三套髒得讓人一看就反胃的衣服,從這些衣服上的髒物可以猜出,安南猴子是從下水道鑽進來的,那裡的防衛是一片空白比較容易得手。而沖洗乾淨後,大家都能認出,這是安南解放陣線城市作戰師的制服,這就證實了潛入者的身份了。讓人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是,安南猴子為什麼只是殺幾個飛行員就

    逃了?他們完全可以乘亂殺死更多人的啊!

    頭痛,真的是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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