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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冰山上的來客(三) 文 / 流光飛舞

    柳維平發現他又陞官了,正式升到了大學講師的職位,而且是國內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那種。幾乎全國的科研專家都跑到這個地下世界來聽他講課,看著超過一個加強營的中校、上校甚至少將級大人物在認真聽講,數目更嚇人的速記員不停地作著筆記,他心裡那個樂呀,真想找一個不專心聽講的學生打打心板心或者罰站,就像讀小學時老師收拾自己那樣。不過也只能是想想,這些專家可不是可以開玩笑的對像。

    今天他講的是隱形戰機在未來戰爭中的巨大作用。他劃出了殲-20和f-22的三維圖,看得那些專家們眼睛發亮,這下這小子更來勁了,一串串的原理和數據不住的蹦出去,聽得專家們目瞪口呆,哎,感謝萬能的度娘啊!要是帶著電腦來就好了,直接開機上百度,找出資料來讓他們慢慢研究,哪裡用得著在這裡講得口乾舌燥的?

    「隱形戰機必將成為第四代戰機的主流。隱形轟炸機以其強大的隱身性能和超音速巡航能力進入敵國境內,對敵方進行致命的精確打擊,往往是你導彈炸了還不知道導彈是從哪裡發射過來的。隱形殲擊機則幽靈一般出現在天空,無視敵機的機載雷達探測······」連說帶比劃講得正來勁,一名士兵起進來,高叫報告,掃了他的興。大家一起瞪向那個冒失鬼,都是一臉的不爽。

    一位空軍少將皺著眉頭問:「有什麼事?」

    那名衛兵說:「是這樣的,軍區來電,要求柳中校······」

    少將的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就算是總參來電,也得等中校同志講完這一節課再進來。出去!」

    少將明顯是生氣了,可憐的小衛兵只好出去。少將沖柳維平作個「請繼續」的手勢,柳維平理了理思路,繼續講下去,心裡卻十分納悶:「我跟外界的聯繫都斷了,這裡已經是一級戒嚴,軍區不會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給我發電報?」怎麼也想不明白,猜測可能是與訓練有關,畢竟自己已經放了韓楓他們大半個月的鴿子了,人家有意見向軍區告他一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算了,還是趕緊滿足這些技術狂人的求知慾好脫身走人吧,再跟他們一起呆下去,他遲早都要變瘋子。這大半個月來,韓楓肯定以為他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多幸福,卻哪裡知道他慘透了,陸軍的海軍的空軍的玩導彈的甚至搞航天的都來找他取經,都有一大堆叫人一個頭兩個大的問題要問,恨不得把他撕成幾塊,一人一塊,公平合理。這半個月來簡直就是一場最最恐怖的噩夢嘛,還是回到訓練營修理那幫兵好玩一些。

    把柳維平肚子裡的寶貝全都掏出來了,少將還是不大滿足,問:「中校同志,隱形戰機這個項目真的可以成功嗎?」

    柳維平說:「這是空軍發展的必然趨勢,至於能不能成功,就看我們的科研實力如何啦。我個人認為暫時不要去想它,實在憋得慌了就先做圖上作業,等我們的技術儲備到了那個水平,再去動它。不得不提醒一下各位,這可是非常燒錢的項目,我們沒有這個財力支撐起如此龐大的計劃喲。」

    少將問:「按你的估計,一架隱形戰機要多少錢?」

    柳維平說:「重型殲擊機一架少說也得要一兩億美元,戰略轟炸機嘛,沒有二十來億不要去想它。」

    一大幫專家們倒抽一口涼氣。我的老天爺,就算是把全國的資源都給空軍也搞不出一架來呀!看樣子只有像這小子說的那樣,慢慢儲備資金和技術,等將來條件成熟了再去研製了。真是不甘心呀!

    柳維平才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他們,至於他們能從中得到什麼樣的啟發,做出什麼樣的成績,就不是他管得了的了。他把講義交給空軍少將,走出教室,那名衛兵早就等在那裡了。

    「中校,你的電報!」

    柳維平接過電報一看,是軍長發來的,說是要求他馬上帶一個連的特種偵察兵前往成都軍區,有重要任務。這讓柳維平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瀋陽——成都——天南地北的,各自都肩負重任,怎麼成都軍區要從瀋陽軍區調人了?出了什麼大事?不明白歸不明白,命令還是要執行的,他馬上去找劉昌毅中將告辭。中將顯然捨不得放人,再三問他有沒有調入總裝部工作的打算,呵呵,還是免了吧,調入總裝部天天跟一大堆數字和專家打交道,還不把他悶死啊。劉昌毅無奈,只得簽字放人,還一再對他說:「你當一個偵察兵實在是太可惜了,簡直是一大浪費啊。哪天想通了就到總裝部來,這裡始終給你留一個位置!」看來會挖牆腳的並不僅僅是a集團軍軍長,大有人在嘛。

    一大票專家把這個寶貝疙瘩送出總裝部大門,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以後有空一定要常來啊!」

    柳維平嘀咕:「你妹子的,老子這輩子也不會再來跟你們這貪得無厭的技術狂人打交道了!」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叫:「開車!」

    一個甜美的聲音從駕駛員的位置飄來:「語氣這麼沖,吃了槍藥啦?」原來是韓雅潔,一身戎裝的她越發姿容俏麗,美艷不可方物。

    韓雅潔似笑非笑:「我怎麼不能來啊?」

    柳維平在日常生活中是個比較大條的人,也懶得去研究她到底能不能來總裝部的問題了,說:「你下車,我來開車!」

    韓雅潔說:「你還是坐穩一點吧。整個旅都忙著訓練,搞得接到命令都抽不出人手來接你了,我這個會開車的非戰鬥人員只好委屈一下了。」說完熟練地發動汽車,方向盤一撥就完成了倒車,開向公路,這一系列動作表明她的駕駛技術還是過硬的。本來想好好飆一回車爽上一回的柳維平只好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問:「這段時間部隊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韓雅潔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挺好的。在一個星期前剛換了裝,一個個吃了興奮劑似的一整天沒個消停,就連睡覺也抱著新槍睡,也不怕走火。聽說今年過冬的物資比往年要充足得多,咱們可以過個好年了。」

    柳維平有點得意,這裡頭有他一份功勞啊!雖說就連那筆錢用到哪裡去了都不知道是有點窩囊,但是大家都能過得更好一些,他的願望也就實現了。只是在汽車緩緩從一家工廠門口經過時看到的那一幕讓他再也得意不起來了——這一段路積雪多,很滑,韓雅潔把車開得很慢,他剛好可以看清楚每一個細節:

    這時候應該是到了午餐時間,一些女工捧著熱汽騰騰的麵食在廠門口邊談著工作邊吃,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突然走過去,往一位女工的碗裡吐了一口口水,那位女工胃口大倒,他趁機把碗搶過來,蹲在路上就是狼吞虎嚥。那名女工氣壞了,連罵帶踹:「真不要臉,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那個男人挨了打挨了罵也不還手更不還嘴,只顧著吃,頭不帶抬。一位工友拉住那名正在踹人的女工說:「算了吧,他肯定是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才搶你的東西吃,將來會還給你的!」柳維平看得心情沉重,閉上眼睛不想看下去了。這年頭大多數人都在挨餓,家裡有人當兵的就全家都住到部隊裡去蹭飯吃,混一天算一天;實在沒有人可以投靠的就只好去搶東西吃,饑一餐飽一頓的苦度時光。國營單位的工人還算好的,最起碼可以吃上飽飯,於是他們成了飢腸轆轆的流浪人員下手的首選對象。據說那些搶東西吃的人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像包子鏝頭之類的食物直接搶了就往嘴裡塞,像麵食這類滾燙的食物,就趁人家不注意往碗裡吐口水,搞得人家沒胃口吃了,他就搶過來吃。地大物博的共和國,連讓人民吃一頓飽飯都還做不到。他喃喃自語:「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

    的!」

    韓雅潔聽到了他的自語,臉上露出一絲驚詫。在她心裡,已經把這個大男孩從敵特名單上劃去了,剩下的,不過是調查他的真實身份和來歷罷了。

    汽車把柳維平送到軍區操場,直升機早在那裡等候多時了。看著這架直升機,柳維平就有一種飆冷汗的衝動。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他們乘這種直升機到西藏那鬼地方執行任務啊,那裡氣象條件如此惡劣,就算是山姆大叔的黑鷹都夠嗆,這種並不成熟的直升機飛如此危險的航線,簡直就是找死嘛!好在這是東北,比那邊好多了,他可以大膽地上飛機。令他詫異的是韓雅潔也跟著上了飛機。不等他開口問,直升機就起飛了,飛向長白山訓練營。

    主席看完總參二部制訂的作戰計劃,問總理:「一定要這樣做嗎?」

    總理說:「只能如此了。這次我們不能再讓步,否則因陀羅政府會以為我們軟弱可欺,得寸進尺,到那時邊境將永無寧日!」

    主席說:「看樣子在62年沒把他們打得夠疼啊,這以快又支持**份子來鬧事了。打就打吧,在不能動用大部隊的情況下,這種特種突襲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因陀羅政府在藏南經營了十年,駐有重兵,那些秘密滲透的同志在完成任務後還能回來嗎?」

    總理心裡也沒有底,沉默片刻後說:「要不就讓總參二部把計劃再完善一下,盡量減少一點犧牲?」

    主席說:「嗯,盡量做到萬無一失。那些可以深入敵後的戰士都是我軍的寶貴財富,傷亡哪一個都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對了,你說的這個人,真的可靠嗎?」

    總理當然知道主席指的是誰,笑說:「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證據表明他不可靠。」

    主席點了一下頭,說:「這次作戰計劃我批准了,讓總參二部多下點工夫,一定要做到一擊即中,一次把對方打疼!」

    在長白山的莽莽山林中,槍聲此起彼伏,紅藍兩軍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老周在一邊指揮,一會兒為紅軍加油,一會兒為藍軍鼓勁,再有一點空閒時間就向兵們傳授山地叢林游擊戰的經驗,忙得不可開交。真難為他了,都五十多了還要在槍林彈雨中跑來跑去。紅軍是那幫大多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專門出陰招損招的得藍軍,跟隨柳維平在金三角打過一個多月的血腥惡戰的那批兵。他們各項戰術運用得出神入化,以少打多也沒有吃多大的虧,相反紅軍空有優勢兵力卻由於缺乏經驗,運用不當,屢屢被藍軍鑽空子,有點

    狼狽。吃過幾次虧的紅軍也學精了,藍軍用什麼戰術他們就用什麼戰術,像狗虱一樣死死咬住紅軍不放,他們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更是連連刷新著藍軍的「陣亡」名單,對此韓楓只能苦笑。誰讓解放軍是靠玩游擊戰起家的呢?論起玩游擊,誰也不會比誰差,而紅軍兵力又遠在他們之上,十個拼一個也能把他們拼光,更不用說紅軍根本不用十個拼一個,戰損比隨著時間推移,一度達到了一比一。他們在進步,紅軍也在進步,把他們的經驗學了個七七八八。

    韓楓帶著剩下的一個排鑽進一片密林裡,大家坐在雪地上急劇喘息。該死的紅軍,還真把倭軍用來對付抗聯的狗虱戰術學得十足了,咬住了就不放,逼得他們疲於奔命,連氣都喘不過來。蝰蛇捂著被樹枝劃破、鮮血淋漓的右臂,對韓楓說:「大隊長,那幫小子打瘋了,再不想個辦法,咱們a集團軍偵察大隊真的要被人家全殲啦!」

    韓楓苦笑:「我能有什麼辦法?詭雷、陷阱、狙擊······能用的戰術都用過了,這幫傢伙也都適應了。大家實力本就相差不大,人家比咱們多出十倍,我們又不能逃,還怎麼打?被全殲就被全殲吧,沒什麼好丟臉的。」

    野馬往嘴裡填了一把雪粉,咬一口壓縮餅乾,邊嚼邊說:「按我說,我們應該分成三路行動,一路繼續襲擾他們,另兩路趁機脫離戰場,尋找機會······」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野馬的大計,他的腦袋就像挨了重重一拳一般,重重向後一仰,險些摔倒,卻沒有人去理會他,大家用最快的速度分散。隱蔽。野馬撿起地上那棵撞得扁了的橡皮子彈,經驗告訴他,這一槍是在五百米外打來的,用的還不是狙擊步槍!他忍不住發出鬱悶到極點的怒吼:「我操,是哪個變態打的?隔了五百米,用步槍都還能打得這麼準!」也難怪他如此窩火,神槍手見多了,就是沒有見過這麼神的!

    韓楓透過光學瞄準鏡搜索目標,卻一無所獲,他想了想,說:「是他,那個136集團軍的中校!」

    還真讓他猜對了,五百米外一個山頭上,柳哲正不無得意地給了手中的愛槍一記火辣辣的熱吻:「真是好槍,隔了這麼遠都還能擊中頭部!」

    在他身邊,那位有著「雪豹」之稱的56集團軍偵察大隊少校中隊長笑說:「都可以當特等射手專用狙擊槍用了,這90式自動步槍就是牛呀!」話都還沒有說完,那頭一聲槍響,一發子彈飛來,打在他的身邊,濺起一撮雪粉,他們被發現了。兩個人

    不慌不忙,慢慢退出狙擊陣位。柳哲說:「這麼快就發現我們了,這百戰餘生的老兵真的不容輕視呀。」

    雪豹說:「可不是,聽說人家在金三角那段時間,就連睡覺都在殺人。唉,真是羨慕他們有這樣一段經歷哪。要不要讓迫擊炮開火,把他們給逼出來?這場遊戲也玩得太久了,該散場了。」

    柳哲點了一下頭,揚起手沖後面的炮兵一揮,炮兵挺起個大拇指,表示明白,接著十二門82毫米迫擊炮就開火了,一發發炮彈尖嘯著扎進樹林,炸起一團團壯觀的煙火,裡面的人又該抱頭鼠竄了。這一輪炮火,少說也得轟掉他們一個班吧。從山那頭飛來的直升機救了韓楓他們,就在紅軍展開殲滅戰的時候,演習中止的命令傳了下來。柳哲他們就算有一萬個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罷,雙方握手言和,收兵回營。打照面的時候,韓楓和柳哲同時沖對方伸出一根大拇指,真有點惺惺相惜了。

    回到軍營,大家怒火萬丈地看到,那個放了他們大半個月鴿子的傢伙居然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他正在問一名紅軍士兵話呢:「這段時間的對抗演習你表現怎麼樣?」

    那名士兵有點不好意思:「我擊斃了兩名藍軍士兵,被擊斃五次。」

    「是怎麼樣擊斃的?」

    「頭兩次是被他們打冷槍,第三次是踩中地雷,第四次是被他們用強弩射中,第五次是在叢林突擊中被擊斃。」

    「擊斃敵人兩名,自己被擊斃五次,對一名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來說,這樣的表現過得去了。可是士兵,你有幾條命?」

    所有被擊斃過的士兵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誰都只有一條命,死一次就完了,沒有翻本的機會,學習這麼多技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讓自己在戰場上活下來而已。

    柳維平正想啟發啟發他們,耳邊傳來手指骨辟辟啪啪作響的聲音,回頭一看,韓楓、柳哲、雪狼、蝙蝠······一大幫傢伙正盯著他,神色不善。他幹幹的一笑,說:「同志們好啊,同志們都曬黑了!」

    韓楓陰森森的一笑:「你還記得來看我們啊?太感動了。同志們,你們說,我們應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來歡迎放了我們鴿子的教官?」

    兵們群情激憤:「掄他大米!」

    柳哲同樣笑得陰森:「教官大人,聽到了吧,眾意難違啊!」

    柳維平見兵們步步逼近,有點慌神了。媽呀,他再牛也打不過幾千號偵察兵啊,像韓楓、柳哲、

    雪豹、幽狼等等這些尖子戰鬥力可不在他之下,有一些在格鬥技巧上還勝過他,跟這幫傢伙大打出手,他不是找死麼!好在柳大教官是出了名的能屈能伸,急忙叫:「同志們,你們聽我說,我現在才來訓練營是有原因的,我······喂,韓少尉,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

    韓雅潔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兩手一攤,表示「與我無關」。

    柳維平只好自求多福:「你們聽我說,我這段時間為了給大家搞到新裝備,老命都拼出去了,要不然,你以為上帝是你姐夫,高叫一聲『哈里路亞』,你們身上的裝備就會從天而降了?這可是我······嘿,君子動口不動手!」

    兵們根本懶得聽他解釋,只想揍人。柳維平見在劫難逃,只好拿出撒手鑭:「老子跑這裡來可不是找揍的!有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等著我們去完成,名額僅限一個連!誰想繼續在這裡喝西北風,只管動手好了,我沒有關係的!」

    有任務?

    兵們對視一眼,殺氣盡消。韓楓反應最快,一把拖過一張凳子,把柳維平往凳子上按:「教官辛苦了,坐,快坐!」

    靠,被他搶先了!幽狼眼疾手快,斟來開水:「教官喝水,教官喝水!」

    「教官,來吃個蘋果!」

    「教官累不累呀?我給你捶捶背!」

    「教官要不要喝點小酒呀?」

    「教官······」

    「教官······」

    一秒鐘前還是內定的大沙包,一轉眼就成了皇帝,轉變之快,真讓柳維平哭笑不得。這幫傢伙,估計打靶子早就打膩了,做夢都想嘗嘗殺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要不台灣怎麼有人說解放軍戰士骨子裡藏著殺戮的**,簡直不可理喻呢?不過,沒有殺氣的軍隊,還算是軍隊嗎?軍隊本來就是國家花了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暴力機器嘛!他還真巴不得天天有任務,這樣這幫傢伙就會把他當皇帝供著——帶誰去執行任務可是他說了算的哦。

    韓楓把削得像塊鑽石的蘋果送到柳維平嘴邊,迫不及待的問:「教官,這次是去哪裡執行任務?」

    柳維平啃了一口蘋果,說:「據總參二部提供的情報,我們這次得去江孜、塔馬墩那一帶執行任務了。」

    雪豹眉頭一皺:「江孜和塔馬墩不是因陀羅侵佔的領土嗎?到那裡去執行任務······」他眼睛突然睜大,爆出銳利到極點的光芒:「難道共和國已經下

    定決心要收回那八萬平方公里的領土了?」

    兵們發出巨大的歡呼,用狂熱的眼神望著柳維平,渴望能看到他點頭。可惜他們失望了。柳維平窒了窒,說:「那片領土我們肯定是要收回的,但不是現在。」

    一瞬間,兵們顯得很沮喪。

    雪豹問:「那我們到藏南去幹什麼?」

    柳維平說:「就在前天,在邊境,我們有一支車隊遭到**游擊隊伏擊,三十多名戰士被害,其中有一位女工程師。」他重重一拳擊在桌面上,放聲怒吼:「共和國的士兵的血不能白流,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還!那幫孫子自以為躲在因陀羅境內,抱緊阿三的大腿我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簡直是幼稚得可怕!我就是要用血的事實告訴他們,一旦他們的手染上了共和國公民的鮮血,對他們而言,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安全的地方了!就算他們躲進非洲老鼠洞裡,我也要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像捏小雞一樣全部捏死!」

    偵察兵眸中迸射出足以分金裂石的銳芒。藏南那邊的情況他們是知道的,打從共和國撤軍後,因陀羅軍隊又佔了過來,並且得寸進尺,千方百計的蠶食共和國的領土,兩國邊境時常爆發小規模衝突,流血事件時有發生。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共和國邊防軍選擇了退讓,而對62年那場慘敗心有餘悸的因陀羅也不敢做得太過份。這次他們居然支持那些叛軍跑到共和國境內伏擊運輸車隊,殺傷數十條人命,實在是令人忍無可忍了!教官說得對,有必要給那幫自認為羽翼已豐的阿三補補課,讓他們重溫一下十年前那場戰爭了!

    韓楓吼:「你說怎麼做吧,我第一個報名!」

    柳維平說:「你想報名就報名啊?這次可是要到海拔幾千米的高原上作戰,別的不說,光是高原反應就叫你吃不消了。我決定了,這次作戰,優先從第56集團軍以及西藏邊防部隊裡挑選,因為他們長年在高原上駐紮,早已適應了那裡的氣候,如魚得水。參加過太陽山行動的士兵去兩個班就夠了。」

    這一下成都軍區的偵察兵可牛了,嘿嘿,老子長年呆在雪域高原上,這苦能白吃嗎?早晚會有回報的。

    韓楓還要力爭,柳維平說:「就這麼定了,去一個連,人選必須在今天敲定。」

    灰熊跑過來,叫:「報告,軍區來電!」

    柳維平應一聲,跑過去接電話。

    電話是政委打來的,告訴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成都軍區偵察部隊經過一天兩夜的追擊,

    以傷亡七人為代價,擊斃叛軍二十二名,俘虜三名,竄入我國行兇的游擊隊基本被全殲。這還不算,在俘虜中,有一個是**某個營地的頭目,交待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總參命令你帶上所有的精兵強將前往成都軍區······來而不往非禮也,阿三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一支游擊隊送入我國境內給了我們一個驚喜,我們說什麼也得回報他們一二!」

    放下電話,柳維平帶著燦爛的笑容回到兵們中間,還沒有開口,只是看到他笑,兵們就打了個寒噤,他們知道,有人要倒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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