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輕輕淺淺的哦一聲,真的一點提起的心都沒有。
這都下半夜,她坐了足足五分鐘,常澈就趴著休息了五分鐘。
「你還不走?大半夜賴我這裡了?我倒是想不正經一回,可是你也看到了,心有力而身不足。」
她哦哦兩聲,卻沒真的起身走。
常澈又抬起眼簾,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再不走我可就真動非分之想以為你是關心我捨不得離開了。」
「你睡吧,不用管我。」瓊瑩其實不想走。
他傷得如此嚴重,她的腳步完全不聽使喚,今晚走了她肯定一整晚都睡不好,「你要是覺得有人呆在你身邊你變扭,那我去那邊的沙發坐,剛才那個醫生不是說半個小時你就得換一次藥嗎。我給你記時間。」
「還真賴著不走啊?」常澈單手枕著頭,懶洋洋的問:「是誰說以後都不要再見面,曖昧不清的禍你清白?你這三更半夜賴我房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怎麼著呢」
這個時候提這種煞風景的話做什麼?
瓊瑩心裡嘀咕,面上穩如泰山不變色:「你不是心有力而身不足?誰會瞎想?況且我是奉我爸爸的委託,來確定你的傷勢的,這麼走了怎麼跟我爸爸稟報,而且三更半夜我一個人開車害怕。」
「要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她揉揉眼睛,「你閉著眼睛睡覺當我是透明好啦。」
「我又不是柳下惠,三更半夜心愛的女子在身邊都坐懷不亂,怎麼把你當透明無視之?」
心愛的女人。
瓊瑩挑出他話裡的字眼,嚥了咽喉嚨,只覺得心底一軟,隨即又將這五個字捏在手掌心,擰得粉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矛盾什麼。
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她現在確實不方便賴著不走,可是她的腳步就是挪不動。
就像明明這些天都心如止水,卻在聽到他遇刺的那一刻慌了平靜的心,急不可耐的跑過來也不知道要深思熟慮。
她抿著嘴坐在那裡不說話。
常澈拿著床頭桌上的紅酒,心情好的啄了一口,他輕輕側翻了個身,只有約莫六十度的樣子,側躺著,手裡拿著酒杯搖晃了兩下,一副張揚閒淡的模樣。
「快出去,我要休息。」
「我不出去。」她微微低著頭,不看他。
他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善變的女人,說一套做一套,關心我就說出來,幹嘛要說以後都不相見的話,我的那點壞毛病這麼多年你真學了不少去。」
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主!
心口不一!
「額?」她沒領會他的意思,常澈輕輕將酒杯往床頭櫃上一擱,姿態閒散的朝她招招手:「過來。」
「幹嘛?」
瓊瑩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忽然被他單手一拽,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跌落到床上,然後就是他肆意的笑:
「你說幹嘛,不走不就是想要我對你做點什麼,吃了豆腐趕緊滾蛋。」
她被常澈緊緊的勒在懷裡,他雖然重傷在身,但手勁依然大,根本就不能說是抱,真的緊到她吸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