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瞇著眼睛,盯著她的表情判斷她話中的真實度,隨即輕哼一聲:「就是因為我不在他身邊,才讓他養出一些壞毛病,現在我如果不多加管教,以後這些壞毛病就會伴隨他一生。」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會教育孩子咯?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大清早上火沒出撒,就拿孩子出氣。」
「剛剛小澈澈都跟我說了,他只是大清早跟舅舅打電話,然後你朝他發火,你是不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
男人雖然沒有大姨媽,但是每個月也總有幾天,脾氣特別不好,心情特別煩躁,裳裳是知道的,所以本能的就頂回去。
常綿黑眸中眼神倏地一變,臉上驟然被陰沉覆蓋,一股駭人的凌厲爬上眉梢,整個人的表情就像風暴來臨的時刻。
不過,很快,他又壓抑住情緒。
試著調整自己,等到徹底緩和之後,裳裳已經抱著澈兒坐在飯桌上。
他走過去。
「裳裳,我有必要跟你談談,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
「不談。」裳裳頭都不抬,一字一句的說:「等你不無緣無故朝孩子發脾氣的時候我們再談。」
小澈澈是至始至終都沒吭聲,就那麼享受著媽媽的疼護,看見爸爸也不敢抬頭,嘴巴一張,等著媽媽將稀飯送進他嘴巴裡。
其實,心裡還是委屈。
雖然,他剛剛撒了謊,可是爸爸真的是無緣無故跟自己發火。
他大眼睛嘶溜一轉,縮縮脖子,裳裳立刻安撫:「澈兒別怕。」
常綿惱火,卻不想跟她吵架,按捺著脾氣,扯過外套走出去,出了門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立刻給冷橫撥電話,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脾氣冷卻下來。
「去聖彼得堡,查查裳裳離開那兩年到底是怎麼生活的,有沒有發生過特別的事情。」
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
心欣兒做了半年的康健,終於恢復了健康。
今天就是她跟黃長雲結婚的大喜之日。婚禮是在北京舉行的,裳裳為了爸爸媽媽的婚事忙前忙後累了整整半個月,這才知道原來籌備婚事這麼累。
李祥一身正裝寡淡的出現在婚禮的現場,身邊攙扶著年邁的奶奶。
小姨的婚事,說實話他心裡是排斥的,不管怎麼樣,父親的死終究跟黃家的一個兒子脫不了關係。
只是奶奶從小就給他灌輸「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思想,他也不想掃興,終是陪著奶奶來了婚禮的現場。
婚禮尚未正式開始,整個婚禮的現場的草坪都被點綴得紛繁浪漫。
一個小孩子屁顛屁顛的朝他爬過來,小澈澈張開雙臂,就被他抱在懷裡。
「澈兒想不想舅舅?」
「噓……」小澈澈做了個噓的手勢,貼著他的耳邊才小聲說:「澈兒喜歡舅舅,可是舅舅不能告訴爸爸哦。」
「哦?」一個疑問語氣,李祥嘴角牽著抹淡淡的笑:「為什麼?」
小澈澈左顧右盼,確定爸爸不在附近,才又湊到李祥耳邊,繼續說:「爸爸不喜歡澈兒跟舅舅親近,好奇怪,舅舅做了什麼惹爸爸生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