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做そ愛?」常綿有種世界要爆炸的感覺,只是還不等他解惑,臉上石化的表情褪去,換做一抹怒不可遏:「快說!」
裳裳因為常綿一瞬不瞬的瞪著她,整個人的身體在注目下瑟瑟發抖,卻依然自豪的挺直腰板面對他,驕傲得就像孔雀。
可是,兩行滾燙的淚水卻猝不及防的滑落下來。
「你說話小聲點,會嚇壞孩子的。」
「我問你這是什麼?!」常綿發覺自己快要被她吊得發瘋了,那熟睡的躺在嬰兒床裡的小東西……那是什麼?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他有些站不穩,更加無法正常呼吸。
心裡有一個特別強烈的感覺,那熟睡的小東西,是他生命裡……從來不知的無價之寶。
可是,從哪裡來的?
他越問她越覺得心酸,十月懷胎九月養育,一把屎一把尿全部都是她一個人,此刻終於將孩子呈現在她父親的面前,她張了張唇瓣,眼淚像打開閘門的洪水洶湧而出。
委屈……
從回來到現在,這一刻是她表現得最委屈的一刻,所有的辛酸苦辣統統的湧了出來。
好像終於有了底氣。
長久以來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當初是自己狠心的離開他,即便在外面受了再多的苦都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更害怕兩個孩子有絲毫閃失致使自己罪上加罪,回來之後即便被他整夜的折騰都大氣不敢喘一下……終於終於,在他看見那麼漂亮的女兒的一刻,底氣全部強勢回歸。
「你說這是什麼?我發現你真會端著明白裝糊塗,你看不出來她是什麼嗎?真的看不出她長得像誰?」
裳裳越發底氣十足,看著他又石化又震驚又錯愕又憤怒又想狂笑的所有的情緒都被壓抑,只能那麼不知所措的渴望向她求救的時候,她擦著眼睛拽吧拽吧的說道:「她是左愛,我生的,九個月大。你說她是什麼?」
「……」
「左心房的左,深愛的愛,左愛,不是做そ愛。」
「……」
「去年3月18號13點28分出生,出生時體重六斤二兩,屬龍,雙魚座。」
「……」
「她愛笑,不愛哭。現在會叫媽媽,但是……還不會叫爸爸。」
小澈澈連忙補充一句:「爸爸,左左也會叫哥哥哦。」
「……」
會叫媽媽,會叫哥哥,卻不會叫爸爸?
常綿屏住呼吸,雙手緊攥,他不會承認他此刻嫉妒得發瘋。
九個月大,那意味著什麼?
常綿發現自己的大腦開始短路,不能正常的思考,他努力去算這個小學生都會算的加減法,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那是他常綿的女兒!
「我從來不知道。」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她叫左愛,左心房的左,深愛的愛;不是做,不念第四聲,是第三聲,左愛,左心房的深愛?」
「她是我……我……我的女兒?是不是?」常綿不僅不會加減法,連簡單的推理都覺得是一道深奧的試題,他正尋求裳裳的解答,可是裳裳緊抿著唇不語,挺直腰板就像只炫耀的孔雀。
她怎麼忽然從狐狸精變異成孔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