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嫁給我,把你的一生都交給我。」
他用的是陳述句。
一句無比肯定的話。
裳裳緊繃著的臉一時舒展不開,但卻被他忽然單膝跪地的動作給震得不知錯所。
「你幹嘛呀?」
他鬱悶的嗤笑,「難道我現在的行為,還不夠明顯的表示,我再向你求婚?」
「我們連結婚證都拿到了……」她小聲的說。除了沒有辦婚禮,結婚證和訂婚宴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他這個求婚的步驟是不是來得太遲了點?
甚至過了有效期。
「拿過結婚證就不可以再求婚?一生當中求婚只有一次體驗機會,我把這個環節補上嘛,」他勾著唇,繼續單膝跪在她面前,仰著頭「答不答應?」
廢話。連結婚證都拿到了還能不願意?
裳裳抿著唇,有些臉紅的點點頭。
常綿卻不滿意呢。「要說出來,裳裳,願不願意做我常綿的妻子,答應我的求婚,以後給我生兒育女,陪我一生一世?」
她越發咬住唇,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我願意。」
搞定!
總算沒出任何的差錯。
常綿心裡緊繃的心懸一瞬間落下來。
然後,動作優雅而緩慢,輕捏著那枚求婚鑽戒,緩緩的推送到她的無名指上,他的臉上,喜悅之色盡顯。
「知道我給這枚戒指取的是什麼名字嘛?」
「叫什麼呀?」
「纏心。」
「纏心?」
纏綿悱惻的心?抑或癡纏著她心裳裳?
「對,纏心,以指纏心,這一輩子把你套得牢牢的,一輩子都不許你跑掉,我要跟你做我今生唯一的狐狸精。」
裳裳快樂的笑起來,笑靨如花,伸出手拉他起來,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揚著小下巴:「你不怕狐狸精勾了你的魂啊?」
「魂早被狐狸精勾走了。」
裳裳笑著哼哼:「我叫心裳裳,才不叫狐狸精。我是一朵盛開的花,是個大美人,你娶到我是你的福氣哦。」
「在我眼裡,你就是狐狸精,專門勾引我常綿的狐狸精,什麼花不花的,我就喜歡你做狐狸精,怎麼樣?」
什麼嘛,被人說成狐狸精就是不痛快。「我的名字出自詩經裡的那首《裳裳者華》,你沒讀過嗎?」
「裳裳者華,其葉湑兮。我覯之子,我心寫兮。我心寫兮,是以有譽處兮。
裳裳者華,芸其黃矣。我覯之子,維其有章矣。維其有章矣,是以有慶矣。
裳裳者華,或黃或白。我覯之子,乘其四駱。乘其四駱,六轡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維其有之,是以似之。」
「小的時候,詩經裡面,我最愛這一首,因為裡面藏著我的名字。哦,我忘記了,你才初中文憑,難怪不知道。」裳裳忽然一樂,原本她不知道,登記結婚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常綿才初中文憑,也對嗯,他初中沒畢業就去部隊了呢。
緊接著就覺得腦袋一疼,「鄙視我文化低是不是?我告訴你,爺上過英國皇家軍校,世界四大軍校之一,牛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