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恨不得衝進去將那個背影很像父親的人給救出來,可他偏偏只能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做。
對方人數眾多,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知道不能打草驚蛇,這次進來肯定帶不走人,只能從長計議。
可是,該死的,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玻璃罩裡面的人獸大戰,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擔憂!
他看見其中一個拳擊手的腿被老虎咬住,他一拳一拳砸向老虎,慘叫聲撕心裂肺……
而玻璃罩外的人,卻冷眼觀望,所有的保鏢眼中都帶著興奮的光芒,沒人在乎他的死活,這是只靠拳頭求生存的酷刑。
他看著裡面的三個人,包括無敵在內,看上去好像都沒有一點人的意識,雙眼猩紅,彷彿真的只是獸跟獸在廝殺。
常綿一瞬間閉上眼睛,不忍看那樣的畫面。
他印象裡的父親,高大威武,紳士而優雅,在外是個國家棟樑,在家是個疼妻的好丈夫,對待兒子,是個讓人感覺溫暖的嚴父……記憶裡的任何一個印象,都跟那個如野獸般的背影大相逕庭。
他始終沒有看清那人的正臉,因為當他的正臉轉過來的時候,他只看見無數的鮮血映在他的臉上,那麼猙獰……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煎熬過去的,整整二十分鐘的廝殺,他慶幸最終倒下的是那只凶殘的老虎,除去一個死去被拖走的拳擊手,無敵和另一個拳擊手獲得了這次生的權利。
那兩個一臉血腥的拳擊手,被保鏢帶出來,有人遞上毛經,無敵拿過毛巾,擦了一把臉,跟常綿擦身而過。
常綿的血液開始倒流,那一雙沒有人性的眸子裡只顯示著猙獰,憑藉著本能常綿想要否認他見過那雙眼睛,但是,但是——————
離得這麼近,即便相隔十年,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那個人,他叫常國允!
怎麼……可能!
「爸爸」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及時被他嚥回去,十年不見,他的模樣有幾分變化,可是他絕對不會認錯,對於一個血脈相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為什麼?
十年前的飛機爆炸,他跟媽媽不是犧牲了嗎?
為什麼十年後的今天出現在這裡,以一個拳擊手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常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找到那個清潔女工,然後走出去的,回到酒店的客房裡,他依舊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常少?」
冷橫見常綿回來之後一直不言不語,小心翼翼的尊喚。
常綿渾濁的眼裡暴露著嗜血的寒眸,腦子裡一直是人獸交戰的那一幕,生生將他體內所有的暴虐因子推慫到極致。
他面上看著超級平靜,可是心裡已經徹底暴怒,雙眼望著窗外漫天黃沙的天空,手握緊,心裡發誓:要把父親給救出來!
想到那個興奮劑隨便用,各種提高身體激素濫用的黑暗拳擊比賽,想到那個被關在玻璃罩內跟野獸廝殺的訓練場,他就恨不得先一槍斃了k,他不能忍受自己血統高貴的父親淪落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