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猛的倒退,避開他襲擊而來的拳頭,鬆了鬆筋骨,瞧著常綿清秀的臉上佈滿了令人心悸的殺意,他挑了挑眉:「別打臉!」
「冷橫,把她帶下去。」常綿瞟了裳裳一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
冷橫對裳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裳裳搖搖頭,她擔心常綿,不想離開,她也不想常綿打架,可是她又知道男人有男人發洩的方式,只能跟著冷橫退到一旁,整個人,雙眼緊張的盯著那個男人。
常綿和傅鴻打成一團。
數年積攥在心底的憤怒和恥辱,那些不能和外人說的厭惡、那些不能與外人道的絕望,這一刻他通通用暴力發洩出來。
央央在樓下等了許久不見傅鴻,一個人慢騰騰的尋到醫院天台頂上,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常綿抱打成一團,她驀地一驚,急步走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
常綿週身都是褪之不去的戾氣,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腿,到了後來都累得坐在地上呼呼喘氣。
央央走過來,擋在傅鴻和常綿的之間,看著自己的男人,怒瞪:「你沒事吃飽了撐著嗎?」
「切磋而已。」傅鴻視線越過她看向常綿,「還繼續嗎?」
常綿覺得體內的憤怒怎麼都發洩不夠,他正要說繼續的時候,腰間忽然被一雙柔軟纖細的雙臂圈住,那個柔柔弱弱的聲音近在耳側:「夠了,常綿,你別再打了,別打了……」
他轉身時眼裡的暴戾依舊在翻滾,女子瑟縮的緊抱著他,抓著他血淋淋的手,輕輕的擦拭那上面的血。
他不知道疼,她卻小心翼翼的對著他的手吹氣,彷彿那樣能減少疼痛感。
不知不覺他將她緊摟進懷裡,他甚至不敢低頭去看一眼她的容顏,只是慢慢的抱住她的腰際,整個人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將她緊鎖在懷裡。「我該怎麼償還你?」
他這輩子,無論怎麼償還,都無法還得輕;他痛恨這一切,深惡痛絕。
常綿不敢直面的閉上眼睛,越發的收攏手臂,緊抱住那個纖細柔軟的身體,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都不頂用,他無法將發生過的事情抹去,那些她陪他經歷的噩夢,他無法讓其沒有發生。
上天對他們唯一的憐憫,是她不記得,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這麼慶幸,她不記得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否則她肯定會瘋掉,會徹底的瘋掉,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