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裳裳的話,他應該覺得舒心才對,可是心裡卻莫名的不是滋味。
他張了張口,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往後一仰,繼續給她做按摩。
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情緒不好,他原本就是讓她做小寵的,她如此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小寵,他為什麼又不爽起來?
是被她的無所謂刺激到了嗎?
因為不在意,因為不傾心,所以她無所謂;想到這一點,他就又開始煩躁。
似乎會掙扎會情緒波動的只有他自己,她永遠那麼溫順而疏離,不會因為他而情緒波動,那麼安靜,不悲不喜,沒有難過,那副泰然的神情跟他的不爽簡直是天壤之別。
常綿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瘋子,這幾個月情緒忽高忽低,變化莫測,那些冷靜的自控都死到哪裡去了?
帶著淺淺的嫉妒,常綿勾了勾唇:「不過話說回來,裳裳,如果你真的心裡難過,也是正常的。我不會怪你,只是希望你別憂心過慮,傷了身體。」
「我沒有難過。」
「真的不難過?」
裳裳收起心底的憂傷,裝作不在意,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就像你說的,何必自尋煩惱呢。除了自虐,一點作用都沒有。」
所以,你別試探我。
裳裳心裡這麼想。
常綿勾了勾唇瓣,貌似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就放心了。」
心裡,卻更加不是滋味。
她不在意!根本一絲一毫都不在意!她不在意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徹徹底底的不在意他。
憑什麼?
反倒是他在意?
反倒是他總是被自己折磨,一次次的抗拒,一次次的屈服;又一次次的排斥,再一次次的投降。
常綿心裡不痛快,他不爽,就恨不得她跟著自己一起不爽。
於是繼續道:「不過,我早跟你說過的,即便你只是我的小寵,你也要拿出你的全部真心來對待我,將我視為你此生唯一的男人;如果懷了孩子,也必須生下來。」
「不如這樣吧,我知道你們女孩子到了這個年齡都是芳心四起的時候,未避免你將來亂動放心,從今天起,我允許你追求我。」
「……」裳裳一陣錯愕,仰頭看著他:「常綿,你說什麼?」
咳咳!「我說,從今天起,你追求我。就像那些男女朋友那樣,女孩子喜歡男孩子都會怎麼表達,你以後就把我當做戀愛的對象,你追求我。」
果然,那女人皺了一下眉頭。
貌似心裡很排斥。
看見她糾結,常綿終於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他也就玩世不恭的帶著一點威脅的語氣問:「怎麼,你不願意?還是你壓根沒有記住我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你打算將來背著我愛別人,然後給我戴綠帽子?」
他氣場強大的剜了她一眼。
甚至抬著手摸了摸她稍稍恢復血色的面頰,隱隱約約中,能夠從她的眉宇間看出一絲強烈的抗拒和執拗的頑固。
但是下一秒裳裳就將這些情緒全部收斂了起來,她微微低下頭,岔開話題的撫摸自己的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