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常綿頓覺得一股心火不斷的上竄。
裳裳的心「咚」的一聲猛然沉落。
「常綿,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慌忙解釋。
心想:完了!
他怎麼忽然打自己的電話?這個暱稱是她很久以前改的,回想起來就是上次被綁架之後,她買了新手機,怨恨他將自己重新扔回廢墟破樓,心比鶴頂紅還狠還毒,所以她告誡自己,不要對他寄予希望,不要苛求他的溫軟,因為他就是百日穿腸!
引之必死!
「啊……」她正回想,忽然悶哼一聲。
常綿忽然低頭,一口咬在她張合的唇瓣上,深深的牙印,立刻就見血了。
裳裳吃痛的驚叫一聲,本能的伸手去推他,卻被他單手鉗制著身體。
「常綿,你聽我解釋。」
「不聽,你敢說我是百日穿腸!心裳裳,你活膩了是不是?」
該死的,常綿的怒火瞬間變得不可控制。他一直自視為自控力很強的男人,但是她總有辦法挑戰他的脾氣,讓他的一切自控瞬間成為泡沫。
他居然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的心裡比毒藥還毒!
他哪裡虧待她了?
供她吃供她穿替她解決一切問題,努力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他最多在床榻上收點利息,而且每個月也就只收取一到兩夜的利息,與其他男人養的小寵相比,她不知道有多幸運有多自在,沒成想到頭來自己在她的心裡就是一瓶毒藥!
哈哈!
可笑!
即便無關愛與不愛,在他的潛意識裡,這個女人也得將他視為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他不介意她對自己少女懷春,甚至覺得即便自己視她為小寵,她也得將他視為唯一的男人來珍愛。
有時候男人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生物,天性裡就有著封建男人固有的劣根性和優越感,自己可以不把女人當回事,但女人必須將他視為天!
「常綿,我馬上改,我馬上改暱稱……」
「想消滅證據?」
常綿無法否認,該死的他怎麼這般不是滋味?
「不是的,常綿,我,我以前不懂事。」
裳裳是真的被他以往給嚇怕了,她始終害怕他再給自己戴上另一個乳環,她深呼一口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膽顫的看著鉗制住她的男人:「常綿,我知道我錯了,我馬上改,求求你別對我發火好嗎?我、我害怕……」
常綿的動作一頓,但他僅是頓了這麼一下,他就捏著她的下巴:「你還知道害怕?我看你的膽子都快肥的流油!你就是欠收拾!」
「……」裳裳緊抿著唇瓣,她就是害怕,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夜那一刻是怎麼刻骨的疼痛。
那樣的疼痛這一輩子承受一次就足夠了,她永遠都不要再承受一次。
別鄙視她懦弱,在絕對的強權面前,倔強反抗受傷的只有自己!
她真的害怕,自己再給常綿「機會」,讓他再來一次。
她記得常綿告誡過自己,他生氣的時候她最好都受著,他脾氣來得快去得快,裳裳暗自咬牙。
裳裳,忍一會,忍一會就什麼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