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盛夏微微歎息,看著自己臉龐上方的俊臉,幽幽的眨了眨眼睛,開口,嗓音輕輕的,似有若無的感覺,「你知道了?」
蔣三鋒利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盛夏,有些咬牙切齒,「若要我不知道,就別把罪證扔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盛夏的眉心因為蔣三這句話,輕微的蹙了蹙,她明明記得,她是扔在了客廳的垃圾桶裡啊?這個地方很明顯嗎?
「我怎麼知道你會去翻垃圾桶?」
盛夏一句話,蔣三差點頭頂冒煙,他以前真是小看了這死女人,其實氣死人的本事也挺大的。
「我沒有翻垃圾桶!靠,我有在跟你討論我有沒有翻垃圾桶的事情嗎?我在問你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老公,我錯了……」
蔣三以為,憑他瞭解的盛夏的性格,這件事被他直接逼問出來,她肯定會訥訥的含糊其辭,好半天他也別想問出了個究竟,所以一開始他才會想,要找一個辦法可以讓她乖乖的把實話說出來,只不過他沒沉住氣而已。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女人,居然直接乾脆的就承認了錯誤,讓蔣三頓時有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本來是使了很大力氣,可惜白費勁了。
「哪兒錯了?」蔣三閉了閉眼,深深的吸氣,想著把怒意掩去些,才再睜開眼睛,問道。
「我不應該背著你吃避孕藥!」
「明知道這麼做是錯的,還做,頂風作案是不是?」蔣三因為盛夏乖乖的認錯,雖然氣,但是也不如剛剛氣的那麼強烈了,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些怒其不爭的惱怒,「你若是不想生,我會逼著你非生不可?我是那種不講理的男人嗎?我娶的是老婆,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有什麼不可以跟我說,嗯?」
盛夏的眼眶,一下子就酸澀起來,淚水來的很快,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落入濃密的黑髮中,只因為蔣三的那句話,我娶的是老婆,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太自私……」她哽咽起來,淚水流的肆意,順著髮絲,滴落身下的*單,隱沒。
蔣三歎息一聲,撤開壓覆著盛夏的身軀,把盛夏扶起來,攬進自己的懷裡,大手一下一下的揉著她的秀髮,「哭什麼,我也沒怎麼罵你,就哭的這麼委屈,我怎麼覺得我比你委屈多了,你把我的孩子都扼殺了……」
盛夏的小臉擱在蔣三的肩頭,不一會兒眼淚就把蔣三身上襯衫的肩頭染濕了,她搖著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我錯了,我不委屈,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老公……對不起……」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為了聽你說對不起!」蔣三把盛夏從懷裡撈出來,一隻大手輕輕的扣住她的後腦勺,看著她哭的一塌糊塗的小臉,一臉忍不住的無奈,側過身子從*頭拽了紙巾,動作溫柔細緻的把盛夏沾滿淚痕的小臉擦乾。
明明他是該生氣的,而且應該非常生氣,恨不能把這個背著他偷偷吃藥的死女人撕成碎片,可是看她哭了,而且哭的那麼傷心,他的那些怒氣早就煙消雲散了,片甲不留。
「可是我是真的很對不起你……你讓我說吧,我心裡過意不去!」
「夠了,不准再說!」蔣三緊擰起眉頭,「對不起三個字不准再說,我現在要你說清楚,為什麼要吃藥?因為不想給我生孩子?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不是,不是的!」盛夏慌忙搖頭,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她甚至找不出讓自己不那麼喜歡他的方式。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為她穿上高跟鞋時,她的心在狂跳,那時候她還不清楚,可後來才知道,那種感覺,那種會為了他而心跳加速的感覺,應該叫做一見鍾情!
「那是什麼?」天知道,蔣三在問出『你就這麼不喜歡我』這句話時,多麼怕盛夏會肯定的告訴他,是,我就是這麼不喜歡你。
想他蔣卓焄從來不缺女人,萬花叢中過,也能做到片葉不沾身,可是這是他活到這麼大,第一次,心懸在喉嚨口,擔心這個女人會說出,讓他一盆冰水兜頭而下的話。
可是還好,她說不是,那麼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是喜歡他的,是愛他的。
他是個傻瓜,自詡聰明無比,但是在愛情這門學問中,卻是最遲鈍的,他甚至把婚姻當兒戲,娶了身邊這小女人,不是因為喜歡她,也不是因為老太太的命令,而是她曾經砸破他的頭,他要報復,用婚姻拴住她,狠狠的戲弄她!
所以,他和夏夏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能認清對她的感情,他真的,是慶幸的。
只是好像,他從來都不曾親口聽她說過,她愛他這句話。
「老公……」盛夏抽了抽鼻子,才繼續道:「我不是不想給你生孩子,也不是不喜歡你,我是怕,我怕我們的孩子生在一個沒有愛的環境下,我怕他得不到爸爸媽媽共同的愛,因為你不愛我……而且,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就會離婚,結婚的時候,婆婆說過,她最多能夠忍受我一年的時間,所以我一直都覺得,一年後我們就會分開,我不想我們的孩子,那麼小,就要面對爸爸媽媽分開,就要面對繼母和繼父,所以……我才自私的代替你做決定,背著你一直在吃避孕藥!」
蔣三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真的是一肚子的,他想問她,到了這一刻,還覺得他不愛她嗎?經過了今天早上,和唐女士的決裂,還擔心他們會離婚,他們的寶寶會得不到爸爸和媽媽共同的愛嗎?
可是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的問題是,繼父?他們的孩子會有繼父?
大手箍住盛夏的肩膀,「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
「我剛剛說了很多話,是哪句啊?」盛夏詫異的反問。
「我們的寶寶要面對繼母和繼父?」
「是啊,我們離婚之後,你會再娶門當戶對的妻子,而我也會再嫁門當戶對的丈夫,所以我們的寶寶自然會有繼母和繼父啊……」
「想得美!」蔣三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十字花,「你這輩子,生是我蔣卓焄的女人,死是我蔣卓焄的死女人,別想再有什麼第二春,你要是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有那麼一丁點的*,信不信我要你好看,嗯?我蔣三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盛夏無奈,小腮幫不經意的鼓了起來,「可是我們離婚之後,彼此不是就沒有約束了嘛?」
「離婚?做夢呢?」蔣三嗤笑了一聲,「我再鄭重的跟你聲明一次,我們不會離婚,你和唐女士之間那些約定,我還是今天早上對唐女士那句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效力,別想用那白癡約定來約束我!」
「我們……真的不會離婚嗎?」盛夏看向蔣三,眸中似乎劃過什麼。
「把你話裡的疑問語氣給我去掉,我們一定不會離婚,不管是誰,都別想破壞我們的婚姻!」
「老公……」盛夏倏的,很主動的撲進蔣三的懷裡,小臉就緊緊貼著蔣三的胸膛,心房的位置,她的臉能夠感受到他一下一下沉穩的心跳聲,「我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蔣三挑了挑眉梢,要說這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善變。
「怎麼?不打算背著我吃藥了?不想背著我扼殺我的孩子了?」
「不,不了!」盛夏在蔣三的懷裡晃著小腦袋,「其實,那天你在車上,摸著我的肚子說話的時候,我就下定了決心,不再吃藥了,所以我才會把那板沒吃完的藥扔在垃圾桶裡,其實那晚我已經沒再吃了……」
「這還差不多!」
「可是老公,你怎麼會去翻垃圾桶呢?」盛夏還是挺莫名其妙的,主要翻垃圾桶這種事,真的很有損蔣三少的英明神武,不太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翻垃圾桶,是傭人收拾垃圾的時候發現的!」蔣三抓狂的咆哮……
「哦,沒有翻就沒有翻嘛,吼什麼嘛?就算你翻了垃圾桶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蔣三的眼睛,瞪的猶如銅鈴般大小,大掌一下子推倒盛夏,身子壓覆上去,「你這小嘴實在是,讓我很不爽!」
「唔唔……老公,我還要上班的啊……」
哼,上班?製造小蔣三比較重要!——
安凝的分割線——
「秋瑜,不是我這個做婆婆的說你,夏夏那麼好的孩子,聽話又乖巧,既善良又沒有半分壞心眼,你為什麼就非要難為她?還是說你對我這個婆婆不滿意,才把你的不滿意都發洩在我給孫子挑選的妻子身上?」蔣宅晚餐的席間,老太太對著唐秋瑜,直白的教訓道。
唐秋瑜因為聰明,知道她不能跟婆婆頂嘴,可是婆婆的這番話,也讓她的心裡堵的要命。
蔣正國難得早回來一次,坐在唐秋瑜的身側,安靜的用餐,而老太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她其實就是專門挑兒子在的時候,才對兒媳說這番話的。
「媽,不是的,我怎麼可能對您有什麼不滿意?」唐秋瑜面對著傭人準備的一桌子精緻菜餚,一丁點胃口都沒有,澀澀的回答老太太的話。
要說她對老太太的不滿意,其實也不能說沒有,老太太非要焄兒娶了盛夏這個和蔣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讓她的兒子一下子成了上流社會的笑柄,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怨言?
可是,因為那是她的婆婆,是她丈夫的母親,所以當初她才會妥協,才沒有執著的不讓步。
因為當初她以為,暫時讓步,既可以讓婆婆滿意,又不至於讓家無寧日,而且盛夏嫁進來之後,她也可以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她最多只能忍受她一年的時間,讓盛夏自己有點自知之明,一年的時間後,就離開蔣家離開焄兒,可誰知道?這個盛夏竟然這麼纏人,這麼厲害,這麼有手段,把焄兒都迷的失去了理智,竟然和生他養他的母親決裂,只為了保住那麼個配不上蔣家的女人!
「既然對我沒有不滿意,那怎麼就不能接受夏夏?」
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唐秋瑜一口氣憋在心裡,『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看向婆婆,她已經忍夠了,她有什麼錯,她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可以娶一個配得上他身份地位的女人,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指責她,她今天早上才受了兒子的氣,現在晚上了又要來受婆婆的氣,憑什麼?
「婆婆,這兩件事根本就沒有關係!您是我的婆婆,是我丈夫的母親,我孝順您,我尊敬您是理所應當的,可是盛夏她無論身份還是家庭背景,都配不上焄兒,我為什麼就偏要接受她?」
這口悶氣,她今兒還偏偏就吞不下了!
「秋瑜,不要再說了!」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正國,突然出聲制止了唐秋瑜繼續說下去。
唐秋瑜還要再說的話,一下子就塞在喉嚨裡,她扭頭看了看丈夫難看的臉色,才意識到,她一時衝動,竟然忘記了丈夫的忌諱。
丈夫最忌諱的就是她和婆婆吵嘴,可是她卻忘了這茬,真的是都怪那個盛夏,因為她,已經把她驕傲的冷靜自持全部都磨沒了!
蔣正國也『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站起身,先對老太太說道:「母親,我吃好了,有點事要跟秋瑜談談,我們先回房間了!」
然後蔣正國掃了一眼唐秋瑜,聲音陰沉著,「跟我回房間,我們談談!」
唐秋瑜自然不敢慢怠的,其實唐秋瑜算是有點懼怕蔣正國的,蔣正國常年在政場油走,自然有著屬於他的官威,是唐秋瑜不敢褻瀆的。
唐秋瑜跟著蔣正國回了房間,老太太坐在桌前,狡黠的笑了笑,很高興的吃的不亦樂乎。
「老夫人,您要少吃點肉菜啊,醫生說您的膽固醇有些高啊!」蔣宅的老傭人看著老太太胃口大開,夾著一筷子紅燒肉就塞進嘴裡,急的臉都擰了起來,各種風中凌亂。
老太太卻眼睛滴溜溜的瞅著老傭人,完全沒有蔣家最有地位長輩的沉穩,反而像個小孩子一樣,「哎呀,阿秀,我就吃一塊,一塊而已,一塊沒問題的……」
蔣正國和唐秋瑜回到房間,關上房門,臥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蔣正國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筆挺著腰身,擰眉看著妻子,「秋瑜,我今天若是不制止你,你是不是打算要跟母親大吵一架?」
「不會,我再怎麼樣也不會跟婆婆吵架啊!」
「哼!」蔣正國冷哼一聲,「秋瑜,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你最近已經快把家裡鬧的雞飛狗跳了,有些事,不要太過計較,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你過去那些沉穩和自持都哪裡去了?你現在哪裡還有做媳婦和持家的半點樣子?」
唐秋瑜站在那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還忍不住發抖。
瞧瞧,為了那個盛夏,現在連她的丈夫都來教訓她了,好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人錯似的。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把家裡鬧的雞飛狗跳?我不滿意盛夏這個兒媳,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就滿意她嗎?她是什麼條件什麼背景的女人,她配不配得上卓焄,難道你不清楚?
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我們兒子好,可是你卻在那兒說風涼話,甚至還來教訓我,好像錯都在我一樣,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唐秋瑜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當初我的確也不是很贊成盛夏嫁到蔣家來,但是母親這麼執著也是有理由的,而且盛夏嫁過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不好,甚至卓焄那小子能夠回歸家庭,不再亂搞男女關係,我覺得這都是盛夏的功勞,娶妻當娶賢,她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和蔣家匹配,那麼她用她的性格和行為來彌補,我們為什麼不能成全她?成全卓焄?」
「成全?呵……」唐秋瑜冷笑著,「蔣正國,那個盛夏是給你吃了什麼糖果子了?你也這麼維護她,她給焄兒下了迷藥,怎麼也把你迷住了?我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接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我的兒媳,絕對不會是她!」——
「唐姨,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沒有精神?」
「曼曼,你來了?」唐秋瑜抬頭,看著孫曼妙,無精打采的打著招呼。
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丈夫一晚只給她一個淒寒的後背,所以昨晚她根本就沒睡好,白天處理婦女會的事也就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啊唐姨,我都坐在這兒五分鐘了,你才看見我,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事困擾你了啊?」因為孫曼妙給婦女會捐款,所以自然而然的,她成了婦女會的名譽會員。
孫曼妙當初就是抱著這種心思,她稍微付出一些金錢,就能換來在婦女會接近唐秋瑜的機會,多麼簡單?
只不過,她以為接近唐秋瑜,換來她的信任,至少也還要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原來蔣三少的母親竟然是這麼的厭惡著盛夏,就也讓她,行事更加的不費吹灰之力。
相信,破壞蔣三少和盛夏,指日可待。
「哎……」唐秋瑜歎息,看著孫曼妙臉上的關切,堵在心裡釋放不出去的那口氣,越來越堵,她像是快要呼吸不了了,於是一股腦的,她就跟孫曼妙全都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那個盛夏到底是給他們下了什麼藥,怎麼一個個的都要維護她,我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竟然有這種事嗎?
孫曼妙想著,倒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聽唐秋瑜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蔣家除了唐秋瑜之外,似乎都有護著盛夏的意思,那麼她倒是應該抓好唐秋瑜這顆棋子,好好的利用一下,免得浪費了。
「唐姨,您就為這點事在這兒傷神?」孫曼妙微微一笑,看著唐秋瑜。
「曼曼,你看你這話說的,這還不夠讓我傷神?」唐秋瑜顰著眉心,「唐姨本是想撮合你和焄兒在一起,可是那個盛夏一直賴在這個位置上不走,唐姨只能乾著急,你還能說風涼話?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對焄兒動心,一點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都沒有?」
孫曼妙的臉上似乎劃過些害羞,臉頰好像都因為唐秋瑜的話,染上些許的紅暈。
「唐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哪裡有說風涼話呢?」孫曼妙很誠懇的搖搖頭,眼中卻劃過不甚明顯的心機,「聽了你說的,我反倒是覺得,唐姨你因為盛夏的事情,和家裡鬧的這麼不愉快,難道不是便宜了盛夏嗎?」
「嗯?這話怎麼說?」唐秋瑜有些詫異的反問。
「唐姨你想想,你不想盛夏和卓焄繼續在一起,想讓他們分開,可是盛夏自然是不想和卓焄分開,你現在和家裡鬧不和,家裡甚至連姨夫都站在盛夏那邊,盛夏有了全家人的支持,底氣越來越足,那麼唐姨你想讓盛夏離開,豈不是更加困難了?」
唐秋瑜聽著孫曼妙的話,仔細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點道理。
「曼曼,那你給唐姨支支招,唐姨應該怎麼辦?」
「唐姨,那我可說了,你別覺得我多事啊?」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你可是我蔣家未來的兒媳,我怎麼會覺得你多事?快點跟唐姨說,怎麼才能把盛夏趕走?」
「唐姨啊,你應該忍辱負重!」孫曼妙賣了個關子,才又繼續道:「唐姨,你要想辦法,和盛夏講和,甚至做出接受她的舉動,讓全家人包括卓焄都覺得,你不再和盛夏勢不兩立了,這樣你再想讓盛夏和卓焄分開,不是才更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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