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醫生說你最近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隨時可以準備進行搭橋手術呢!」展顏坐在展振雲的床前,很欣慰的告訴他才在醫生那裡聽來的消息。
「顏顏,爸爸也沒什麼太掛牽的,哪怕到時候下不來手術台也不遺憾,但是爸爸只要求,一定不要用容總裁派來的那些專家組,爸爸不要再欠他任何人情債,然後拿我的顏顏去還債!」
「爸爸……」展顏皺起小小的眉心,本來好好的在說手術的事情,怎麼又說到容天白了呢?
「上一次救我出來,他把你帶走那麼多年,這一次救我,他豈不是要把你帶走一輩子,顏顏,爸爸就算枉死,也絕不要他再出手相助!」
展顏看著爸爸那麼堅決的神情,心亂成一團麻,也不想再說下去,只是敷衍了幾句,就走出了展振雲的病房。
那天,天白說來探望爸爸的事情時,她用爸爸馬上要做手術做借口,推卻天白等手術成功之後,再來探望,這是個蠻好的借口,天白當然不會反對,可是這畢竟只是個借口,總有一天,是要失效的。
展顏不是沒想過和爸爸聊一下她和天白要結婚的事情,可是看眼下,連讓爸爸接受天白的好意都那麼難,更何況是結婚的事情呢?
爸爸從心底裡認為,她和天白在一起一直在委屈著自己,只是為了當年救他出來的事情一直違心的委身給天白,可是爸爸不知道的是,她是個多麼難討好的人,如果她不想在天白身邊,就算天白真的能隻手遮天,真的能禁錮她的自由,也沒辦法扭轉她的心呀?
算了,好難得爸爸才肯答應做手術,展顏只好暫時放棄勸爸爸接受她和天白在一起的事實,一切暫時等手術結束之後,再說吧酷總裁的落跑甜心。
可是,眼前還有一個難題,那就是一旦進行手術,並沒有用到容天白派來的專家組,那麼究其原因,天白肯定會嗅到一些蛛絲馬跡的,展顏氣餒的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突然覺得好累,好想靠在天白的肩頭,懶懶的告訴他,她現在好矛盾好累呀,好像窩在他的懷裡,那些累和很難解決的問題,就都會迎刃而解了。17904962
「顧四,你能不能來醫院啊,我有事想拜託你。」展顏想了想,現在夾在爸爸和天白之間,能拜託的怕是只有顧四了。
接到顏姐的電話,顧驍就直接離開公司,開車去了醫院,走廊的盡頭,那個小小的身子,窩在冰涼的長椅上,好像真的很為難的樣子,臉上連一點笑容都沒有,顧驍看過去都不免有點心疼。
雖然一直顏姐嫂子的叫著,但是這個小妮子畢竟小自己幾歲,她和大哥一起經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終於最近大哥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情,而她父親的病情也只要經過手術就能基本痊癒的,好像一切終於都塵埃落定了,所以還會有什麼事讓她如此愁眉不展呢?醫標身太才。
在顧驍的記憶裡,從前的顏姐,是不懂什麼叫發愁的,她想要達成的事情,只要開口,自然有人無論多為難,都會盡力讓她滿意的,但是好像最近,這個任性驕縱的小女孩,終於肯長大了……
「顏姐!」顧驍走到展顏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來了呀,顧四。」展顏抿了抿唇,從長椅上跳下來,「我們去花壇走走吧!」
「所以,顏姐是想我瞞住哥,不讓哥知道,最終給你父親做手術的不是他派來的那些專家組成員?」
「爸爸很固執,我不想他因為天白的原因,拖延了病情。」顧驍頓住了腳步,展顏便也停住,側身看著顧驍。
「顏姐,為什麼不試圖瞞著你父親呢?哥派來的專家組都是經驗豐富的心臟科專家,讓他們來進行手術,我以為手術的效果至少要比現在樂觀很多。」
展顏苦苦一笑,「在某些方面,爸爸和天白其實很像,都那麼霸道固執,但是我將來是要和天白在一起的,所有現在我能委屈的只有天白呀,如果欺騙了爸爸,日後他一旦知道了,天白夾在我和爸爸之間,也會為難的……」
「顏姐,我想哥如果聽到你這番話,應該會很欣慰,他的顏顏終於肯為他著想了!」顧四忍不住勾起嘴角,說笑道。
「所以顧四隻有你能幫我,一定要瞞著天白,不要被他知道。」1d7ti。
「好的,顏姐,交給我吧!」顧驍點點頭,「顏姐,那有沒有想過,等你爸爸手術之後,你要怎麼跟他說,你和哥之間的婚事,這件事總不可能再瞞著誰的。」
「我不知道呀,顧四,我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展顏扁著嘴,無奈的聳聳小肩膀。
展顏其實是有預感的,爸爸和天白之間的矛盾,總有一日是要激化的,可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是拖住他們,不讓這矛盾一觸即發而已——
安凝的分割線——
顧艾在總裁室裡,一向對誰都是冷臉冷語的,所以她基本上沒有朋友,而總裁室及其他部門的職員們,對顧艾都只能公事公辦,既不敢跟她親近也不敢同她說笑。
連容**ss放在手心裡呵寵的展顏,她都沒有任何特別的對待,顧艾是早已經習慣了孤單寂寞的,其實她早已經看開,像她這種人,本就不該有任何朋友的腹黑市長霸王妻全文閱讀。
最近,她總覺得胃口很差,什麼都吃不進去,有時候一聞到總裁室裡有誰吃東西的味道,都會反胃,噁心想吐。
那天,有人中午外帶了盒飯回來吃,顧艾一嗅到那股子氣味,就直接跑去洗手間吐了,總裁室的同事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悻悻然的,那天之後都不再帶食物回來吃了,中午的時候都三兩成群的出去吃,想當然而,沒有人敢來越顧艾一起出去吃午餐。
雖然再聞不到食物的氣味,但是她這種情況也沒有好轉,她不知道是怎麼了,但是心底卻希望自己這是患上了絕症,這樣也許很快,她就能把自己解脫了,既不用時時刻刻用報復來逼自己偽裝冷漠,也不用再活的這麼累了。
不止一次,顧艾想過放棄,但是一想起母親自殺時那血淋淋的畫面,她都咬著牙撐下來了,恨能夠讓一個人冷靜,也能夠讓人堅強起來,她發過誓,要笑著看顧家人哭的,只要一天沒能做到,她就不會放棄的。
『叮』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顧艾拿起來看,是顧驍傳來的,要晚上見面的短信。
他們見面,除了空虛的**之外,再沒有任何事能做,也沒有任何話好說。
其實顧艾是感覺有些奇怪的,上一次方嘉鈺生日,她故意演了那麼一場好戲,按道理方嘉鈺和顧鎧晟應該都知道了,她和顧驍的關係不簡單,可是為什麼,這件事就好像隨著那天一起翻過去了一樣,再沒發生任何事,平靜的有些離奇。
事實上,她想過顧鎧晟或者方嘉鈺會找上她,要求她離開顧驍的,畢竟他們之間現在這種**的關係,若是真的傳出去,只會讓顧家淪為上流社會嘲笑的對象和飯後議論的談資。
顧鎧晟那麼在意顧家的名聲,那麼在意顧氏,又怎麼可能這麼平靜的任她和顧驍在一起胡作非為,唯一的可能,估計是顧驍用了什麼辦法,平息了可能會生出的干戈。
既然顧驍有辦法平息事端,那麼她何必還心生不忍呢?她需要做的,只有不斷的給顧鎧晟和方嘉鈺,給顧氏找麻煩,這樣才能達成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是夜,大床上,狠狠的糾纏在一起的肢體,顧驍在上,顧艾在下,粗喘聲和呻吟聲交融在一起,顧驍的每一次撞擊,都好像要直直將顧艾搗碎,這樣才能釋懷他對她的恨意!
他恨她,就像她恨顧家那麼恨她,可是他又那麼心疼她,想說那麼多話,卻因為不知道可以從何說起,兩個人只能靠著這肉/體的教纏,沉淪,慰藉。
「惡……」顧驍才從顧艾的身體裡退出來,正想拿床頭的紙巾為她擦拭身下的狼狽,顧艾卻猛的起身,一把推開他,往洗手間衝去。
顧驍擰起眉頭,很快起身跟了過去,顧艾在洗手間吐的很厲害,水聲夾雜著她嘔吐的聲音,分外淒慘的感覺。
「怎麼了?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顧艾吐過之後,轉身走出洗手間,就看到顧驍站在外面,看著她,眼中是她很熟悉的關心。
他時而就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每一次她如果不是故意忽略,其實很輕易就會被他將一顆心俘虜去。
「我怎麼了,關顧四少什麼事呢?」顧艾赤著身子,冷冷的回了顧驍一句,越過他,往臥室走去。
顧驍閉了閉眼睛,吐了一口氣,猛的攥住顧艾的肩膀,「顧艾,你偏要永遠都一身刺的活著嗎?」
顧艾忽的笑了,那笑容竟有些飄忽,「我是不是一身刺,又或者活著或者死了,都與你顧四少完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