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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驕傲使人落後10 文 / 司馬白衫

    「第二點是報紙,你是不是把李鎮長的報紙賣了?」

    「是啊,我想賣了報紙,買幾卷衛生紙。」文光斗有些不解。

    譚俊傑的模樣顯得又好氣又好笑,「辦公室缺幾個賣報紙的的錢嗎?李鎮從干交通的時候就喜歡收集報紙,你沒看到報紙是整齊摞在一塊的嗎?」文光鬥心說我確實看到了,但卻沒想那麼多啊。

    「給領導打掃衛生不是替領導作主,領導辦公室任何東西你都不能隨便動,要動起碼也要先請示請示。」他看看文光鬥,「昨天你給北莊村王永慶打電話了?」

    「啊!」文光鬥心說不好,他看著譚俊傑,靜等下文,「王永慶直接就給李鎮打電話了,說你干預村裡的工作,」文光斗剛想解釋,譚俊傑打斷他,「我說你聽著就行,在我這裡不用解釋。這些好村、大村的書記,都直通領導,跟領導關係都很好。」他看了一眼門外,走過去把門關上,「平常我跟他們閒聊都得注意分寸,你直接打電話有作用嗎?有事你跟我說,或者跟世勇說都行啊!」

    「你也不用再去找李鎮解釋,我們那說那扔,報紙我已經讓小鄭去找了,衛生上你看看志高是怎麼打掃的,王永慶那我給他打個電話。」譚俊傑說道,「李鎮說這些事時,像是在開玩笑,他說你是不是救了場火就以為了不起了?」

    這句話已經很嚴重了,文光斗馬上說道,「主任,你是瞭解我的,」譚俊傑接過話,「不瞭解你我就不會在李鎮跟前替你開脫了,救火你確實出了力,但尾巴不能翹,還要像以前一樣,踏踏實實幹工作,該請示請示,該匯報匯報,記住在辦公室工作,謙虛謹慎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有錯。」

    「我以前做得也不好。」文光斗謙虛了一句,譚俊傑看了看他,「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以前的工作總起來說很好,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有些地方平時我不想說,今天說出來也是為你好。」

    「比如說公章,公章雖然在我這裡,你跟志高也都有鑰匙,公章的使用必須嚴肅,你看著可以就給人家蓋章,領導同意了沒有?空白紙堅決不能蓋章,你知道他能拿去做什麼?」

    「機關裡最好有職務就稱呼職務,沒有職務就叫人家老張、小鄭,不要哥哥兄弟亂叫,這是機關,不是社會。再就是想問題、寫材料時別人到辦公室來,你也不能板著臉,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在寫材料,不知道的人出門就說你摔臉子,拿架子!進門有笑臉、有問候是辦公室最基本的程序,你都忘了?」

    「別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雖然都是些小事,但小事攢到一塊就成了大事。」譚俊傑口氣並不嚴厲,但說得語重心長,也確實說到文光斗的心裡,他暗自琢磨,領導就是領導,就是有水平,平時不說你,但什麼事都看在眼裡,如果看不順眼就說一次,自己肯定不高興,不如積攢起來痛痛快快批評一頓效果更好。

    文光斗謙虛地說道,「主任,你批評的我都記住了,我回去以後根據您講的,好好反思一下,爭取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譚俊傑看了看他,對文光斗的態度他還是很滿意的,「我們都是辦公室的人,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這些話如果不是關心你,肯定不會跟你講,你也不要背思想包袱,輕裝前進,這些都是小毛病,看問題畢竟要看主流嘛。」

    文光斗從進入辦公室表現一直很優秀,特別是前天救火更是被季書記在兩委會上特別表揚,但下屬卻不能一直讓他飄在天上,畢要的時候就要敲打敲打,從天上讓到再落到地上,讓他知道誰是領導,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要感恩戴德,鼓勁加壓做好後面的工作,這就是領導藝術,譚俊傑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也很滿意。

    從譚俊傑辦公室出來,文光斗暗自提醒自己,「今後一定不能驕傲,驕傲就會頭腦不清,思想不靈,驕傲就會感覺自己了不起。以前自己肯定會請示領導再賣報紙,找別人先打聽一下再給王永慶打電話,可是現在心裡一膨脹就作了不應做的事,確實犯了錯,譚俊傑確實是為自己好。」

    「辦公室工作就應今天比昨天進步,這個月比上個月進步,譚俊傑提到的事情一定要注意改正,錯誤並不可怕,沮喪並不要緊,但要盡快過去,辦公室最接近領導要求也最高,自己一定要迅速成長,真正成熟起來!」

    學車報名的事今天只好作罷。下班後,當文光斗去開車的時候,引來一群機關幹部的圍觀,大家嘖嘖稱歎,在眾人羨慕的表情中他把車開到了藥店門口。

    「爸,媽,車買回來了。」文光斗一進店就大聲喊道。

    文致遠的表情一沉,「你到底還是把車買了?」說歸說,老兩口都趕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

    看到嶄新的麵包車,文致遠不再言語,田文麗圍著新車轉了幾圈,用手摸摸這摸摸那,看到天黑了又把門前的燈打開,一幅愛不釋手的樣子,「斗兒,提車順利吧?」

    文光斗看看父母,「程哥跟我一塊去的,挺順利的。」

    隔壁開商店的大爺、賣衣服的大姐看到新車開回來,也都從店裡出來,圍著車議論了起來,田文麗看在眼裡驕傲在心裡。

    文致遠看著新車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他低聲囑咐道,「買了新車也不要顯擺,作人能低調就低調,同事之間誰要用車,盡量答應人家。」

    文光斗答應一聲,「爸媽,我拉著你們出去轉一圈?」

    文致遠說道,「行了,別得瑟了,晚上你把車放那裡?」

    文光斗早想好了,「就放政府大院。」

    文致遠又問起前天化工廠爆炸的事,文光斗不想他擔心就含糊說了幾句,田文麗一拍大腿,「你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她飛快地走回店裡。

    眾人都當發生了什麼事,卻看到她拿著一塊紅布走了出來,繫在反光鏡上,文光斗看著彆扭阻止道,「媽,快取下來,像什麼樣子?」

    田文麗振振有詞,「繫塊紅布避邪,你取下來試試?」

    大家也紛紛勸道,「小文,聽你媽的,紅色喜慶!」

    「繫塊紅布,攔路鬼不找你,安全辟邪!」

    文光斗一聽這都是些什麼道理,但他看著母親堅定的眼神,不想讓母親生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時間的列車飛速地駛過,把二零零三年遠遠地拋在身後,冬至已過,還有幾天馬上就要步入二零零四年了。

    這個冬天雪下得不多,但一個叫刀郎的人卻著實在這個干冷的冬季火了一把,一首名為《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歌在大街小巷開始傳唱,不管你進入理發館還是路過音響店,不管你走進菜市場還是龍城百貨,都可以聽到這個沙啞的嗓音和流暢的旋律。

    辦公室的消息總是最快的,早上一上班,譚俊傑就走進來,他眉宇間有壓抑不住的喜色,「光鬥,馬上準備會議室,組織部今天要來人。」他轉過身又找張平,「張平來了嗎,跟孫委員去接一下組織部的領導。」

    張平就在旁邊,馬上走出去準備車輛,文光斗也趕緊拿起暖瓶去打開水,腦子也沒沒閒著,「主任,有喜了吧?」他故意開起玩笑。

    恰巧劉學秋走了進來,「你還真把你們主任說神了,他什麼時候也具備了這個功能?」說得在場的陳貴財、張平等人哈哈大笑。

    劉學秋又正色地說,「今天過來考察嗎?」

    文光斗放慢腳步,他其實早聽程英傑說過了,只聽譚俊傑說道,「呵呵,主要是考察張書記,再就是我跟志高。」

    鄧志高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後備幹部多年,第一次被列為考察對象,自從季允祥把他叫到辦公室跟他交了底,他一直處在激動亢奮的情緒中,回家後把老婆按在床上好好交了一回「公糧」,多年的媳婦馬上要熬成婆婆,夫妻二人都對未來充滿憧憬。

    譚俊傑說話很有分寸,該說的一字不落,讓人覺得他這個人很誠實爽快,可是不該說的即使喝多了也決不吐露半個字,除了他自己以外,組織委員孫瑞雲也要走,但季允祥只是說調回組織部另有任用,他明明知道但半字不提孫瑞雲。

    孫瑞雲自從來到南河,由於季允祥也是組織部出身,對他頗有照顧,但他這人的性格不好交往,也把組織部的作風帶到鄉鎮,但在鄉鎮過於認真就是較真,就是死板,就是不開竅,大家對他都有些敬而遠之,在班子成員中間也顯得很孤立,平時吃飯喝酒大家都不叫他。

    文光斗對他倒是很尊敬,上次上訪時主動幫他化解了那些農村婦女的攻擊。

    會議室準備好後,張德亭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遍,「光鬥,再到外面買點水果,香蕉桔子之類的都可以。待會我跟譚主任、志高都要迴避,孫委員負責組織談話,你過來也看著點,幫忙倒倒水。」說完他躊躇滿志地走回辦公室。

    組織部來的人很快就到了南河鎮,張德亭跟譚俊傑早已等候在辦公室,見車停下,都迎了出去,文光斗也跟了出來。

    張德亭握住前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青人的手,「尹科長,歡迎啊,歡迎到南河指導工作。」

    來人是龍城組織部組織科科長尹秋生,負責南河鎮的考察工作,接著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人,這人文光斗卻認識,正是人事局調配科的李松波,他也看到了文光鬥,兩人笑笑,算是打過招呼。

    尹秋生滿臉堆笑,「張書記,你太客氣了,正常履行程序,」他一停頓,「季書記在辦公室沒有?我們過去看看老領導。」

    張德亭忙笑著說道,「季書記就在辦公室,走,在二樓。」他作了個請的姿式,把尹秋生和李松波引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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