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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圈子也是統一戰線2 文 / 司馬白衫

    十一假期剩下的兩天很快過去了,期間,文光斗找到三姐文蘭,從銀行貸了一筆五萬塊錢的款子,只等上班許可證下來後,就到雲海去進貨把店開起來。

    上班這天,文光斗來得很早,他打掃完自己的衛生區後,又把辦公室收拾了一遍,收拾完後,他特意掏出煙來放在桌子上,心想,誰願抽就抽吧,自己敬煙就從桌上拿,看他還怎麼說。

    鄧志高與翟順傑也來得挺早,文光斗「調集」著臉上的表情,一一跟兩人問好,又說了說假期的見聞,翟順傑的臉上也顯得很高興,絲毫看不出他曾在背後編過文光斗的壞話。

    等兩人都上二樓打掃衛生去了,文光斗點燃一支煙,心裡想,「翟順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並無惡意,程哥和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陳貴財這時走了進來,見到辦公桌上已收拾整齊,暖壺裡都灌滿了開水,臉上的表情挺滿意,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盒茶葉,「小文,來點茶?」

    文光斗笑著說,「陳主任的茶肯定差不了,我就跟著嘗嘗。」

    陳貴財不抽煙,可是茶癮卻很大。他往杯子裡倒了不少茶葉,文光斗忙說,「我一點就夠了,太多了味苦。」

    陳貴財笑道,「釅茶喝起來才有味道。」

    一老一少胸無隔閡,聊起來很暢快。

    鄧志高和翟順傑打掃完衛生,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鄧志高坐在桌前開始和陳貴財與文光斗聊起天來,翟順傑看看文光鬥,拿起一塊抹布開始在桌上擦了起來。

    文光斗笑著說,「翟哥,桌子擦過了。」

    翟順傑恍然大悟似的,「噢!」

    八點多一點,程英傑開著別克也到了樓前,季允祥夾著一個公文包從車上邁了下來。

    不一會功夫,譚俊傑拿著筆記本回到辦公室,對翟順傑說道,「馬上下通知,八點二十開兩委會,張書記已經知道了,就不用通知他了。」說完,他又上了二樓。

    一聽要開會,鄧志高從後面櫃子裡拿出一張簽到表來,拿著會議記錄本就上了二樓。()

    翟順傑邊打電話邊說,「小文,我下通知走不開,你幫我收拾一下衛生,打點開水。」

    文光斗拿起另外兩個暖瓶,到食堂打了開水,又麻利地跑到二樓,把會議室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分別把茶杯裡放上茶葉倒上水,鄧志高上來的早,卻沒在會議室,估計到那個領導屋裡去了。

    翟順傑下完通知,也「蹬蹬蹬」跑上二樓,「小文,曲書記和宋部長都不接電話,你下去再催催。」

    文光斗笑著說,「好,暖瓶裡的水不多了,你再去打點吧。」說完,他就跑回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武裝部宋部長也走了進來,「小文,是不是開兩委會?」

    文光斗笑著說,「您一猜就准,八點二十,小會議室。」

    宋部長挺挺肚子,「放假回來必然開會,這是慣例。」

    宋部長按時到了,分管工業的曲曉鋒書記的電話卻仍是打不通。文光斗試著打了幾遍,仍是不通。無奈之下,他只得走出辦公室,心想先跟翟順傑說說,讓領導心裡有數。

    二樓的樓梯剛走了一半,文光斗就聽到翟順傑的聲音,「他才來幾天,就支使我去打水?」聲音不高,像是在走廊裡跟誰發牢騷。

    果然,鄧志高說道,「小文,不會吧?是不是……呵呵。」他沒有明確表態。

    文光鬥心裡一涼,剛才他是好心好意告訴翟順傑暖壺裡沒有水了,怕開起會來他不知道,誰知他竟然這樣說,要麼就是此人心胸太狹隘,要麼就是他有意為之,但無論怎樣,此人不得不防。

    譚俊傑從張德亭辦公室走出來,「小翟,都通知到了嗎?」

    翟順傑說道,「其它兩委成員我都通知了,曲書記和宋部長小文在打電話通知。」他不聲不響地把責任分開了。

    文光斗趕緊走上二樓,「主任,宋部長已經知道了,曲書記電話一直打不通。」

    「曲書記請假了,你不用打了。」譚俊傑笑著說,「我們都在上面,你先回辦公室聽電話吧。」

    文光斗看看他們,走回辦公室。「有心就有口,存什麼樣的心嘴裡就能說出什麼話來,心好話善,心歪話惡,看來翟順傑這人不止心胸狹窄這麼簡單,程英傑在機關工作多年,這些事看得很清楚。」

    「自己該怎麼辦呢?」文光斗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沉思,還沒容他想明白,電話就不斷響起來,辦公室裡也是人來人往,週一的辦公室是一周最忙的時候。

    季允祥是個干實事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從不講虛話套話,班子成員受他影響,有事說事,有問題匯報問題,也都不拖泥帶水,早上的兩委會開得很快,譚俊傑最先走回辦公室。

    他都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前了,想想文光斗一人在辦公室裡,又折了回來,「小文,十一過得怎麼樣?」譚俊傑笑著說。

    文光斗剛才也看到了譚俊傑,他心裡也升起一個念頭,「陳貴財人老成精,不會選邊站,鄧志高從剛才在上面的表現看出來,他也只會和稀泥,那麼我把這些情況向譚主任匯報一下怎麼樣?」

    「挺好的,主任,您出去旅遊了嗎?」

    「干辦公室這塊活,那也去不了,再說我也不像你們年輕人,你嫂子帶著你侄女到華東五市去了一趟,人太多,回來說感覺什麼沒看到,看的全是人!」說完,兩人都哈哈笑了。

    譚俊傑話鋒一轉,「小文來了一個多月了吧?」文光斗趕忙點頭。

    「你這一個月的表現領導和同事都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很優秀,」還沒等文光斗說話,他又接著說,「你剛進機關,有些事也得注意,比如說話的方式方法,同事之間的交往,我們辦公室同事之間的交往,我說這些,並不是說你做得不好,我有時說起話來自己也不覺著,辦起事來雖然本身並無惡意但讓人不舒服,別人可以這樣說,這樣做,但我們辦公室不行。」

    他說得很委婉,文光斗大致聽明白了一些,說話的方式方法,可能指的就是翟順傑背後說的板臉講話、支使他去打水,與同事交往可能就是指遇不同人敬不同的煙,辦公室同事交往可能就指打掃衛生的問題。

    他明白譚俊傑的心意,這是為了他好,但他沒有直接點明,自己也不能傻乎乎去向他訴說這都是翟順傑背地裡說他壞話,都是無中生有。

    領導既然委婉講了,聽著就行,千萬不能去跟領導辯駁。文光斗表態說,「主任,我知道了,您這都是為我好,如果我不是您的兵,您肯定不會跟我講這些,我以後一定注意,您多指點著我。」

    譚俊傑很欣賞這一點,他笑著說,「都是一個鍋裡摸勺子,一家人用不著說兩家話。」他笑著走了。

    一會功夫,鄧志高與翟順傑也有說有笑地走了下來。

    翟順傑把暖瓶放到桌上,這裡,電話又響起來。翟順傑說,「小文,幫我接一下電話,我去廁所,憋不住了。」

    文光斗趕緊拿起電話,一聽是季允祥的聲音,「讓程軍給我回電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黨委書記的電話,文光斗不敢怠慢,他拿起電話打給了紀委書記孫成軍,「孫書記您好,季書記讓他給您回電話。」

    鄧志高抬頭看看他,囁嚅了兩句,文光斗也沒聽清楚。

    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季允祥,「讓程軍給我回電話,不是孫成軍。」

    文光斗一聽,臉上有點掛不住,程軍是鎮裡的民政助理,自己只想著季書記是對孫成軍書記的親切叫法,卻沒想到是叫程軍,看來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問清楚了,不明白不懂不會就要問清楚問明白,當面問清楚問明白比事後出錯要強得多。

    文光斗打完電話,翟順傑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看文光鬥,文光鬥心裡一陣厭惡,「別人有錯他就高興的人,肯定將來也不會有大出息,心胸決定了一個人事業的格局,此等市井小人的心胸,也不值得自己與他深入交往。」

    有了上午的「小插曲」,文光斗一天小心了很多,到下午快下班時,張德亭走了進來,「小文,季書記讓程軍回電話就是民政的程軍,如果讓孫書記回電話,就會說孫書記,辦公室工作得細心。」

    下午快下班時,辦公室裡的人很多,文光斗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快就傳到了政工書記的耳朵裡,大半也是翟順傑的『功勞』。鎮裡所有的文件都是他送到張德亭那裡,再由張德亭處理是否給季書記、李鎮閱處,或直接讓那位班子成員直接辦理。他送文件時順嘴當玩笑話一說即可。」

    他說道,「張書記,我記住了。」他沒有說剛來不熟悉情況等話,不為自己辯解,不與領導直接辯駁,是他的經驗。

    張德亭說完,又與在場的人閒聊了幾句,就走了。

    打上晚飯,文光鬥一個人回到宿舍,他邊吃邊想,「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翟順傑,也低估了目前的形勢。他這樣在外撒布這些言論,自己以前的努力都會被人忘掉。現在看來,張書記聽進去了他的話,譚主任看來是不偏不倚,辦公室其它人雖不會摻合,但也不會為我講話,鎮裡的其它同事,聽說這人敬煙還分開敬,這樣的人他們怎麼會真心交往?」

    「領導對你有看法了,辦公室同事又不站在你這一邊,鎮裡的同事不願與你交往,你在鎮裡就會被孤立,這些看法循環加深,遲早有一天就會被調整出辦公室。」

    「翟順傑這招是機關裡慣用的,也不與你直接衝突,就是利用他是老人的資源人脈優勢,用這種背後的招對付新人,可謂背後毀人不見血啊,不能,不能那樣灰溜溜地走,不能讓他得逞,一定要想辦法。」文光斗也不吃飯了,點上一支煙開始考慮起來。

    「翟順傑在背後說我壞話,當面對質,人家肯定不能承認,倒顯得我心量不大,心胸狹隘,如果吵吵起來,人家來得早,一頂不團結的大帽子肯定又會扣到頭上。張書記下午就電話一事提醒過自己了,譚主任也與自己談過話了,找領導也不行,況且找領導說什麼,能說翟順傑說我壞話嗎,領導就是信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唉,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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