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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望川秋水◆似曾相識美人歸 文 / 輕柳

    「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和宮婢,憑什麼是她給下官這東西?!」好半晌,望川啟唇,滿眼憤怒。

    「人不分貴賤,現在收起你身為大丞相的優越感。望川,你從沒想過她的身份來歷。水兒沒有幸福快樂的童年,當有家的孩子享受家庭溫馨的時候,她和她娘卻被逐出秋家,顛沛流離。她們母女被毫無尊嚴地掃出秋府,水兒的娘親鬱鬱而終,那時的水兒不過才六歲。若非她生命力夠頑強,我們沒人知道現在的水兒會在哪裡,成為什麼樣的人。她早對本宮說過,男子多薄性,若她是她娘親,定是她給秋仲一封休書,走得有尊嚴。現在,你還有疑問嗎?!」樓翩翩淡聲問道。懶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她不偏幫任何一個。如果秋水有錯,那麼望川是不是也有錯?

    既然是一段錯誤,如今劃下了休止符,過往種種又何需再去計較?!

    關於秋水在望府最後一天發生的事,她打聽清楚。

    如今望府再沒有她關心的人,她不會再去幫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望川默然,拽緊休書,愛笑的臉再無半點要笑的痕跡。

    「是不是從今往後,下官可以自由娶妻生子,娘娘不會再有干涉?!」半晌,他才自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本宮派去你府中的人全部詔回,從今往後你不會再處處被本宮牽制。在你這件婚事上,本宮再次確定一件事,強扭的瓜不甜。望川,恭喜你得到你想要的自由。」樓翩翩笑了笑。蟲

    也許,這也是秋水的心願。

    望川點頭,踩著沉重的步子踱步出了鳳羽宮。

    他一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走過寬敞明淨的宮道,路過幾座涼亭,在路過景平苑時,他頓下腳步。

    猶豫片刻,他進入景平苑。

    這座寢宮已經荒廢,許久沒人打理。

    依稀像是見到那個媚笑如花的女子朝他飛媚眼,他伸出手,她的笑臉卻瞬間破碎,無法拼湊整齊。

    如果說真要有一個女人走進他心底,王婉儀算是一個。

    他這人不重感情,只喜歡銀子那樣的死物,他更不懂風花雪月,也不會討女人歡心。王婉儀是一個例外……

    只是後來,王婉儀突然香消玉殞,死如全屍。那時他在想,或許她並沒有死。

    畢竟王婉儀是殺手盟的人,她可以來得無聲聲息,也可以走得雲淡風清。

    他倒是希望是前者,希望那個女人確實死了。

    在後來,他不再計較事實的真像。畢竟他身在朝廷,權傾朝野,他跟一個身為殺手的女人不會有交集。留不住的,就讓它走。

    接著,樓翩翩賜婚,他沒有拒絕的餘地,對秋水也沒有什麼喜惡。

    如果一個男人必須娶妻生子,他自己又意興闌珊,有人替他張羅也未嘗不好。

    就這樣,他半推半就地娶秋水進門。

    他以為秋水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樓翩翩塞給他一個女人,他當然要好好地「投桃報李」,給秋水或是樓翩翩一個下馬威,時間選在洞房花燭夜最好不過。

    也就是在那晚,他發現秋水並不像她的外表那般無趣……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站在景平苑,卻總是想起秋水。

    秋水的來歷他大致聽說過,原來曾經的賢妃秋吟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他也知道秋水的武功不錯,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才能在一夜之間成為樓翩翩的掌衣宮女。

    雖知道秋水的身份有蹊蹺,他也沒想過去挖掘。

    樓翩翩有一句話說得對,人不分貴賤。

    即便秋水是庶出,也是宮婢,她也是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他從沒有真正關心過秋水,更沒想過查她的來歷。待想通這一切時,似乎太遲了。

    秋水說走就走,臨行時只說要進宮一趟。除了他手上的這封休書,竟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那個女人,夠狠,夠絕!!

    望川拿出休書,看清楚裡面的內容,不覺莞爾:

    望川,從今以往,你我夫妻情絕。記住,是我秋水不要你!

    望川笑著裝好休書,這麼好的東西,值得留作紀念。或許將來有朝一日,他能再會會那個幼稚的可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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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後,京城。

    最近一月京中都在傳揚關於望川和唐詩的美好愛情故事。

    都說望川為了能給唐詩一個正式的名份,不惜得罪樓翩翩,休了樓翩翩指婚給他的小宮女,只為了空出望夫人的寶座給唐詩。

    唐詩經常與望川相會,白天在詩社打成一片還不夠,晚上還相約月橋下,郎情妾意。

    甚至有賭坊拿望川也唐詩的婚期做賭注。大多數人押注一個月內,小部分人則押注三月,另外為數不多的十餘人則押注一年。

    只有聊聊無幾的幾個賭徒押冷門,說望川與唐詩之間不能成事……

    一輛奢華的馬車正好經過賭坊門口,馬車內的男女聽得賭徒們在議論此事,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是唐小姐和望大人!!」恰逢風大,捲起車簾,有眼尖的百姓看到馬車內的一對璧人,大聲驚呼。

    眾人聞聲齊湧上前,很快便將馬車圍得水洩不通。

    京城中最熱的男女皆到場,當然要探探他們的口風,趁現在還未買定離手,還能改風向。

    馬車無法動彈,無奈之下,望川唯有攙扶著唐詩下了馬車。

    望川身著錦色便服,墨髮冠得端整。他五官完美,俊美無儔,看著眾人笑意厴厴。不只帥氣優雅,更讓人如沐春風,感覺舒服。

    唐詩人如其名,如詩般貌美。

    她五官精緻,膚色賽雪,她一襲粉紅衣裙,襯得她靈動跳脫,再加上她甜美的笑厴,配望川剛剛好。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好像世間再沒有比眼前這對更匹配的男女。

    正在人們圍著望川和唐詩搭訕時,另一邊也引起一點騷動。

    剛開始望川不以為意,有他在的地方,誰還敢搶他的鋒頭,除非那人不要命!

    更何況,以他的風姿再加上唐詩的美貌,相信除了樓翩翩和月無塵,沒人能比得過他們這對金童玉女。正在望川自以為是的當會兒,那方的騷動更甚,就連圍著他們的眾人也散了開去,轉而往騷動的那一處湧去。

    直到望川和唐詩身畔再沒一個人,望川才確定了一個事實,有人不要命地搶了他的鋒頭。

    「詩詩,我們也去看熱鬧。」望川拽著唐詩的玉手往堵坊而去。

    唐詩趁機反握住望川的大掌,難得望川主動與她親近,她當然要把握機會。

    最近一段時間,望川對她的興趣大增,時時與她相會。

    只可惜望川太過君子,從不與她有身體接觸,這令她著急。有時她甚至想對他下藥,生米煮成熟飯,這樣才能令望川這種保守的男子對她負責,進而娶她進門。

    不得不說,她迷上了望川,不可自拔……

    望川全部注意力都在賭坊,完全沒發現自己正被唐詩輕薄,更沒發現唐詩以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青衣女子的背影,只見她白玉般的小手在空中晃了兩圈,眾男像是中了魔一般看著她,像是上輩子沒見過女人一般的傻樣。

    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夫,才會見到女人就這般失禮。

    他經過「跋山涉水」,沒發現自己落下了唐詩,迅速鑽進人群中,到了青衣女子身畔,人擠得厲害,他只看得到她半邊側顏。

    小嘴粉嫩粉嫩的,顏色太過鮮美;玉頰染紅暈,太過透明無暇;她長睫如飛翼,似能羽化成蝶,展翅而去……

    望川正蹙眉看得專注,女子清澈見底的瞳眸看向他。

    她看到他的一瞬,有些錯愕。

    望川呆怔地看著眼前的陌生女子,只覺她美得太過真實,又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尤其是對上她的盈盈美目之時,更令他心旌一蕩。

    他發誓,這輩子他只對王婉儀那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

    女子迅速回復常態,暗自嘀咕怎會在賭坊遇到望川,京城這地方未免太小。

    她經過這間賭坊,看到這裡熱鬧非常,所以才來這裡玩兩把。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玩過了,不想發現自己的賭運還不錯。

    「大!」她看向莊家,毫不猶豫地押大。

    她一買大,所有的人也跟著她下注。

    莊家見狀,臉色劇變。

    「姑奶奶,求您別玩兒了,行不?!」莊家苦著臉向女子求饒。

    女子抿唇一笑,笑容如花般眩目,在場的男人都被她無意間綻放的美麗迷失了心神,看著她目不轉睛。

    「我再玩這最後一次,這就走了。」女子輕啟櫻唇,聲音有如脆鳥鳴啼,令人好不受用,身心俱暢。

    所有人鬧著笑著要莊家揭盅。

    一看群情洶湧,無奈之下,莊家唯有揭盅。

    果然開大。

    一時間,賭坊一片歡騰。

    女子收好了銀票,這才鑽出人群。待看到站在角落裡的青衣男子時,她臉上的笑容垮下。

    望川一直跟在女子身後,看到她神情有異,便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竟是一個卓爾不群的青衣男子。

    此男身材頎長,眉眼間有一股陰柔之氣,臉色略顯蒼白,他的雙眼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男子與女子對視半晌,這才舉步朝女子走來,淡聲道:「青衣,說過你多少次了,進京後不要走離我的視線之外。」

    「見這裡熱鬧,便玩了一把。北冷,你就是喜歡大驚小怪,下回最多我跟你說聲好了。」名為青衣的女子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努力忽視身旁一直窺探她的望川。

    他做什麼一直看她,難道她換了一張臉他還能認出她?不至於吧?!

    直到望川突然扶正她的臉,青衣還不敢相信望川會如此唐突。

    不只是青衣莫明,北冷和唐詩也幾乎同時到了青衣身旁,一人抓住望川的一隻手臂,異口同聲地道:「你想做什麼(望川,你怎麼了)?!」

    四個人同時看向對方,覺得這樣的情形頗為詭異。

    很多有心人士將他們這邊的動靜盡收眼底,各自都有想法,還有人當下便改了賭注。

    情況微妙,望川和唐詩之間指不定有變數。

    望川這才發現自己舉止有問題,他到底見過世面,若無其事地輕拍青衣的嫩頰道:「青衣的臉髒了,現在沒事了……」

    唐詩的臉色不大好看,青衣則快速回復正常,她挽上眸色深沉的北冷道:「剛才我小賺了一筆,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番。」

    北冷瞟給她冷冽的一眼,青衣回他一朵溫柔的笑花,他這才點頭,打算隨她一起離開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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