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本宮不好。若非本宮多事,插手你與望川之間的事,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波折發生。」樓翩翩神色有些恍惚。
她詔秋水進宮是導火線,令他們夫妻成親三月卻沒有時間培養感情是引子。是她指婚,卻又令這樁婚事橫生許多波折。懶
「娘娘這樣想就是中了望川的圈套。他打什麼主意奴婢清楚得很!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有問題,就算沒有娘娘,也會有其它的事發生。更何況,奴婢自己有錯,從頭到尾就沒有認真地對待過這樁婚事,或許,奴婢該找望川好好談一下。」秋水笑了笑,勉強提起精神。
「水兒,盡力即可。如果和望川實在過不下去,就別勉強自己。」樓翩翩語帶憐惜。
「奴婢這就去找他。」秋水說著衝下榻,就要離開休息室。
她感覺到樓翩翩如影隨形的目光,回眸笑道:「娘娘好好養胎,奴婢的事娘娘莫掛心。」
樓翩翩笑著點頭,秋水這才匆匆離開。
她知道,這本不是望川一個人的錯。他們兩個都沒有為他們的婚姻付出任何東西,如果分道揚鑣,是他們兩人的問題,與其他任何人無關。
最起碼,她要為這樁婚事做點什麼,挽回一點什麼……
「夫人,請留步!」秋水才出宮,卻被一個年輕人叫住。蟲
秋水疑惑地看向對方,仔細打量一遍方道:「我不認識你!」
年輕人沒有廢話,他亮出手中的令牌,秋水眸色一黯,心也在不斷地下沉……
原來她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不再追問,秋水隨著年輕人往京城的北郊而去。
正在為望府購買日用品的凝慧眼角的餘光瞟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忙衝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聲道:「夫人……」
似乎是慢了一步,秋水並未聽到她的呼喚,很快便隨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消失在人群的盡頭。
凝慧心不在焉地回到望府。她去到主苑,猶豫要不要將她看到的事實對望川說。
為什麼秋水出了皇宮不回望府,卻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
「凝慧,有什麼事就說吧,你晃得我眼花。」望川見凝慧欲言又止,便知她有話想說。
「奴婢此前在街上看到夫人,夫,夫人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奴婢覺得不妥。」凝慧道出自己的隱憂。
望川眸色一沉,唇角的笑意隱去。
他找一個美人,秋水卻找一個男人。原以為這個女人會稍微收斂一些,卻不想變本加厲,難道秋水以為他除了她,就不敢要其他女人了麼?!
「大人,夫人會不會出事?」凝慧又道。
她就是怕秋水遇到壞人,所以才猶豫要不要告訴望川這件事。
「她能耐得很,怎會有事?」望川冷聲回道,重重地擱下手中的筆紙。
見望川心情不好,凝慧不敢再多嘴,伺候在一旁。
那廂秋水去至北郊,年輕人便迅速隱去。
林子裡隱約有個黑衣男子,秋水不敢怠慢,去至黑衣男子跟前,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主上!」
「虧本座還活著,知道你的底細。若不然,你這大丞相的夫人便做得太逍遙自在了。」男子回眸,看向秋水。
男子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陰邪的氣息,臉色蒼白,眸色陰鬱,薄唇也是病態的蒼白,乍一看上去,不過是一個病懨懨的書生公子,看似無害。
只有秋水知道,北冷手段殘忍,行事乖張,得罪他的人,沒一下有好下場。
她入得殺手盟,若沒有北冷的允許,只能在殺手盟苟延殘喘。
「你是不是以為有樓翩翩做你的後盾,你想要什麼便能做什麼?!」北冷陰邪的目光定格在秋水木無表情的臉龐,淡聲問道。
「屬下不敢。此事與娘娘無關,一切都是屬下的錯,主上要罰屬下,屬下不敢有半句怨言。」秋水抬眸直視北冷,一字一頓地道。
下一刻,北冷以詭魅的速度到了她跟前,挑起她的下顎道:「未經本座的允許你嫁了人,你可曾想過,本座可以讓望府一夜之間化為灰燼?!」
秋水一愣,沒想到北冷會突然扯到望府。
北冷行事很有原則,一般不會牽扯無辜,為什麼此次他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你是本座的丫鬟,沒有本座的允許,不能嫁人!」看出秋水的疑惑,北冷不耐煩地解釋。
「可是屬下已經嫁人了。」秋水忍不住反駁。
她的婚事可以自己作主。即便她必須為殺手盟繼續效力,她也有嫁人的自由。
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成為了北冷的丫鬟,雖然她確實曾服侍他的生活起居,是他的得力助手,但在當日北冷送她進宮之日,她便再也沒有與北冷聯繫。
「樓翩翩不是將當今皇帝月無塵休了麼?既如此,你也可以效仿她,將望川休了。」北冷淡聲道。
「屬下不能!」秋水想也不想便反駁道。
「是不能,還是不捨?!本座有任務交給你,若是你做得好,本座便還你本來面目,讓你脫離殺手盟。而前提,就是你和望川劃清界線!」北冷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聞言,秋水美眸一亮。
望川總嫌棄她長得普通,若是她回復原來的臉,應該也能見人。只是她很小的時候就變了臉,時間久遠,她都忘了自己原來的臉生成如何。想必再怎麼樣,也比現在好吧?畢竟母親是大美人……
「就算下屬和望川是夫妻,也一樣可以做好主上交待的事。」秋水不捨得將自己與望川的關係斬斷,囁嚅道。
「這件事與望川有關,本座不希望此事壞在你手上!」北冷沉聲道。
秋水眉心微跳,衝口而出問道:「主上要殺他?!」
北冷連諷帶刺地道:「本座對他的小命沒興趣。若是本座要殺他,何需借你之手?!」
他當然看出秋水緊張望川,只是不想拆穿她的小心思而已。
秋水垂眸,被北冷冷冽的眸子看得心虛。
「本座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在這裡,你告訴本座答案。」北冷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秋水的耳中。待她再回神,眼前已沒有北冷的身影。
怔傻了好一會兒,秋水這才回神,往望府而去。
不知不覺中,她頓下腳步,看著龍飛鳳舞的「望」字發呆。她和望川的這段婚姻本不牢靠,卻不料連北冷也想她和望川斷了關係,難道她和望川之間的這段姻緣本就是錯誤?
「夫人,您終於回來了?」凝慧的聲音驚醒秋水的思緒。
秋水勉強提神,強笑道:「是啊,回來了,望川在哪裡?」
「大人在書房,心情不是很好,夫人要小心。」凝慧小小聲提醒。
秋水詫異地看向凝慧,想不到在望府,也有人會關心她。
她微微頷首,往書房而去。
秋水才進書房,便聽望川連諷帶刺地道:「跟男人私會,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過夜,生下私生子再來向我示威?!」
「今天我來不是跟你吵。我想知道,你與唐家小姐的事是不是真的?你對她是不是一見鍾情?!」秋水淡聲回道。
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出宮,想跟望川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畢竟她從來不曾為這場婚姻做點什麼,現在是時候了。
「秋水,你倒是很狡猾。分明是在說你的奸-夫,你卻把火燒到我頭上!」望川怒極反笑,以為秋水故意轉移話題。
秋水深吸一口氣,紅唇輕啟:「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你,我沒有奸-夫。現在我也請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唐家小姐的事——」
「我確實對詩詩一見鍾情。若不是怕她受委屈,我會娶她進府,讓她成為與你平起平坐的正室!」望川迫不及待地打斷秋水的話,沉聲道。
秋水微蹙秀眉,半晌方道:「我想聽的是實話,不是負氣話——」
「這些不是我的負氣話,我喜歡詩詩,她是我此生唯一令我砰然心動的女子,我正打算上唐家提親,最遲下月便娶她入門!」望川再次打斷秋水的道,冷眼直視秋水漸漸慘白的小臉,心裡頭湧現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