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歡娘。至於父皇,比畫像更傻,但是再傻,也比尹叔好。尹叔陰陽怪氣,看娘的眼神好討厭,反正我不喜歡尹叔。」千塵偎在樓翩翩懷中,對她撒嬌。
樓翩翩抱緊懷中的孩子,失笑:「傻孩子,只要是男人多看娘一眼,你都不喜歡吧?」懶
「那當然,娘是我一個人的,父皇也要靠邊站。」千塵得意洋洋地道,而後悄悄打了個哈欠。
樓翩翩看在眼中,知道小傢伙又乏了嗜睡的毛病。
她在小傢伙的額頭上親了一回,柔聲道:「睡吧,娘會一直陪著我的寶貝乖兒子。」
千塵點頭,安心地倚在樓翩翩懷中安睡,不多久,便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
樓翩翩看著他安睡的小臉,久久未曾離開視線。小傢伙眉眼清秀,五官深邃,每一處長得恰到好處,豈只是好看?
這一日,樓翩翩幾乎未曾離開寢室,一直守在榻前,只要是千塵一睜眼,便能看到她這個娘親。
小傢伙睡了很沉的一覺,到了用晚膳時分再醒,便有了精力,打算出去透透氣。結果他才出寢室,鳳羽宮的宮女太監便齊齊圍上千塵,圍著他轉悠。
一時間,鳳羽宮極為熱鬧,歡笑聲傳了老遠,飄蕩在夜空。
關於鳳羽宮這邊的動靜,有心人士瞧在眼中,各個宮殿都收到風聲,說是鳳羽宮有貴客臨門。蟲
至於那個貴客是誰,眾人並不知情。
另一廂,秋翠宮。
「娘娘,怎麼了?」見秋吟在晚膳時分收到一封信箋後久久不語,琴兒不解地問道。
這幾年,秋吟已不再是當日那個爭強好勝的賢妃,和後宮妃嬪也極少打交道。
今日秋吟收到信箋後便魂不守舍,用膳時也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看起來心事重重。
「琴兒,你還記不記得本宮進宮是有目的的?」半晌,秋吟方啟唇,淡聲道。
「娘娘曾經提過,但具體情形,奴婢並不知情。」琴兒回道。
秋吟掀唇淺笑,將信箋燒了:「恩人對我秋家恩重如山,我若進宮,定要想辦法報答對我秋家有恩的恩人。這些年,我進宮做了賢妃,雖則不受皇上寵愛,但好歹是也后妃之首。現在看來想安靜渡日都不行了!」
「奴婢曾聽說過恩公曾救老爺一命,秋家之所以成為青河縣首富,也是因為恩公出了不少力。只是想不到,恩公會主動要求娘娘報恩。」琴兒瞭然地點頭:「無論娘娘要做什麼,奴婢在所不辭,一定侍奉娘娘左右。」
「本宮最怕連累秋家。娘和父親都老了,本宮不能承-歡膝下已為不孝,若是因為本宮,父母臨老遭受磨難,身為女兒的本宮情何以堪?」秋吟蹙緊眉頭,愁染秋瞳。
「可是恩公既然點名了,娘娘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琴兒瞭解秋吟的難處。
「是啊,得人恩果千年記,當年本宮進宮前,父親便千叮萬囑,一定要報答恩公的恩情。這些年本宮什麼也未做,現在時候到了,即便有諸多理由,還是得報答。恩公說,樓翩翩所生的皇子於今日進宮,要本宮擇機,將月千塵偷出皇宮,送至城東裁縫鋪,那裡會有人接應。」秋吟將信箋的內容道出,似笑非笑地道。
「樓翩翩居然為皇上生下了小皇子?!」琴兒不敢置信地問道。
「說起來,還是樓翩翩有福氣。不只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更能起死回生,最最幸福的是,能為自己愛的男人生兒育女,何其幸運?可笑本宮自恃甚高,不只未能得到聖寵,更是皇上避之不及的女人。身為后妃,本宮鬥不過當朝太后,身為女人,本宮得不到自己所愛之人的寵幸,可悲可歎。」秋吟起了身,走到窗前,仰望星空。
「在奴婢心裡,娘娘不比後宮任何女人差,更比樓翩翩善解人意,才華橫溢。只是皇上不識香,才會錯失了娘娘這樣的好女人。」琴兒輕聲回道。
「不說這些了。看來從現在開始,本宮必須想辦法接近樓翩翩。只有在她的鳳羽宮多走動,本宮才有機會將小皇子偷出皇宮。」秋吟收回視線,很快便下定決心。
琴兒跟在秋吟身後,憂心忡忡地道:「娘娘,奴婢怕皇上知道此事,娘娘將性命不保。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報答恩公麼?」
「生死之事,本宮已經看穿了。若能死在自己愛的男人手中,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秋吟回眸而立,一字一頓地道。
「既然娘娘已下定決心,奴婢定誓死追隨娘娘左右。」琴兒鏗鏘有力地回道。
秋翠宮這邊主僕秉燭夜談,景平苑那邊也有動靜。
王婉儀正要躺下休息,卻感知屋頂有人。
待命宮女退下,她才嬌聲道:「望大人半夜三更不睡覺,躲在景平苑,是想偷窺本宮睡覺麼?」
無人搭話,她又笑得花枝亂顫:「唉呀,望大人這樣偷窺能看到什麼呀,不如到本宮寢室中,與本宮對飲兩杯,豈不妙哉?」
還是沒人搭理她,王婉儀見狀,暗忖這真是一塊死木頭,沒有半點情趣。
這樣的男人,無趣之至,她懶得再理他。
她正欲躺下,卻聽得一聲夜鳥鳴啼,頓時心一凜。
可是望川時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要怎麼擺脫這個嗜錢如命的小人?!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當會兒,夜鳥啼叫聲再加促,這證明對方催得很急。一定是出了大事,對方才急於詔她相見。
思及此,王婉儀不再猶豫,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而後迅速躍上屋頂,撲向屋頂的望川。
一切發生得太快,望川還來不及做何反應,便被王婉儀以吻封箴。
入唇是她的馥郁芬芳,香軟唇-舌,她張嘴便對著他一陣啃咬,毫無技巧可言。偏生她這樣的親吻,令他欲-望勃發,身體迅速緊繃,只想將這個妖女生吞入腹。
他的大掌罩上她軟綿的胸房,用力邪肆地揉-捏,二人的呼吸聲迅速加重。正在望川意亂情迷之際,他的頭迅速泛暈,眼前一片模糊。
「你,你下毒……」望川緊咬牙關,無力地跌坐在屋簷上。
王婉儀妖笑著湊近他,美眸野性如貓:「望大人,本宮的唇,好吃麼?」
與她親近,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可惜了她的初吻,竟毀在這只笑面狐狸的嘴上,讓她憋氣。
望川無法開口,身體更是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將他提在手上,縱身出了景平苑。那個可惡的妖女更是將他踹進草叢,而後縱身離去,轉瞬無蹤。
就這樣,從未在女人手上栽過跟頭的望川在草叢中陪秋蚊渡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次日清晨,太和殿。
所有朝臣各就各位,偏生缺了望川。
等了半刻鐘仍未見望川,月無塵不再等待,著手處理政事。
「朕今日有一件大事要跟眾愛卿商議。」月無塵端坐龍椅,向殿中的大臣朗聲道。
「卻也巧了,微臣也有一件要事要向皇上啟稟」月無塵話音剛落,尹子卿便出列,朝上啟稟。
月無塵早料到尹子卿會刁難,不驚不怒,淡聲道:「尹愛卿,你先退下--」
「微臣要啟奏的事乃大事,不能退下。」尹子卿突然跪倒在地,朝月無塵磕了三個響頭:「臣斗膽,請皇上賜婚,微臣要娶樓翩翩--」
月無塵怒聲打斷尹子卿的口出狂言:「夠了!朕要說的是,朕要封樓翩翩為後。小李子,宣讀聖旨!」
「皇上明知微臣與翩翩兩情相悅,卻橫刀奪愛。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就不覺得羞愧麼?!」尹子卿不但不避,反而逼到御駕之前,怒視月無塵,一字一頓地道。
「來人,尹子卿以下犯上,將他拿下!」月無塵一掌拍在御桌上,不怒而威。
有侍衛入內,欲押下尹子卿。
尹子卿卻飛身避開,笑容淒愴,大聲道:「請各位大人做見證,我尹子卿所言句句屬實。我與樓翩翩兩情相悅,是皇上硬生生拆散我們。想當年樓翩翩假死,是我相救,我與她日久生情,更是生下一個孩子--」
「把人押下去!!」月無塵大聲喝道。
饒是月無塵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曾料到尹子卿會出這樣的賤招,這樣詆毀樓翩翩的清譽。
偏生侍衛們不是尹子卿的對手,尹子卿左閃右避,一邊大聲道:「皇上身為帝王,奪朋友之妻,是為不義。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月無塵只恨沒讓關宇隨形在側,而需要望川的時候,那個人不知死去了哪裡。
這樣一來,眾人都只會同情尹子卿,以為他這個皇帝真的做出奪人妻子之事。
正在大殿一片混亂的當會兒,有一道青色身影飛身入殿,與尹子卿打鬥在一起,正是遲遲未到的望川。「望大人居然會武功?」眾人看清楚是望川,議論紛紛。
另有一些人則悄悄看向月無塵,方纔那一出,眾人都把尹子卿的話當了真。
莫說樓翩翩身為太后不該與任何人有私情,更何況身為帝王的月無塵竟想封她為後,還跟自己的臣子搶女人,這像什麼話?!
說出去,只會讓風月王朝成為天下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笑柄。
這邊眾臣議論不止,那廂望川和尹子卿打得不可開交。
見一時拿不下尹子卿,望川索性強逼尹子卿出了大殿,也算是達到了月無塵想要的目的。
月無塵正想重提正事,大殿中的眾大臣齊齊跪下,朝月無塵啟奏:「請皇上收回皇命!太后身為先皇之後,擾亂宮幃,理應賜予鳩酒,或是打入冷宮。臣等以死諫言,請皇上賜太后一死,永絕後患!」
眾臣紛紛摘下官帽,朝殿上的月無塵磕頭,齊聲道:「臣等以死相諫,請皇上賜太后一死!!」
月無塵冷眼瞅著殿中的一眾臣子,冷聲道:「朕下定決心要封樓氏為後,不會悔改--」
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大臣一起撞向大殿的石柱,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臣等以死相諫,請皇上賜太后一死!!」其他大臣再接再勵,對倒在血泊中的大臣視而不見,一起朝月無塵磕頭。
月無塵眉清目冷,正要不顧一切地宣旨,樓翩翩卻從簾後走出,拽著他的手臂,對他搖頭。
「哀家不想令皇上難做,也不想看到眾位大人為了哀家一事為難皇上。事隔多年,哀家今日再次站在了太和殿上,面對眾位大人,以及先皇,哀家立誓,此生只愛過皇上一個男人。哀家與尹大丞相之間並無私情,早在多年前,哀家便已和皇上結為夫婦,並育有一子。若是眾位大人容不下哀家,哀家不會強求所謂的名份,只想懇請眾位大人看在風月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大局為重,莫為難皇上,哀家和小皇子自請搬入冷宮,即日前往!」樓翩翩抱起千塵,看向跪倒在地的眾大臣,揚聲道。
她早料到尹子卿會在今晨孤注一擲,這個時候,她需要站在月無塵身旁,減輕他的負擔。
或許,她搬進冷宮便是最好的結局。
月無塵已經邁出了最艱難的一步,只要他的皇位堅如磐石,他就能在最短時間內將他們母子帶出冷宮。
眾臣對樓翩翩的出現已頗感震驚,在看到她懷中小一號的月無塵之時,更是傻了眼。
一時之間大殿靜謐無聲,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們為難父皇和娘,就是跟我月千塵為敵。將來等我做了皇帝,將你們一個個給--」千塵的話未說完,樓翩翩忙一把摀住他的小嘴,對眾人笑道:「童言無忌。小皇子年幼,護母心切,各位大人莫怪。你們繼續上朝,哀家這就搬往冷宮居住。」
樓翩翩朝眾人優雅的微笑,便抱著不安份的千塵離開了大殿。
月無塵見事情已成定局,無心再戀戰,宣佈退朝後,便追上樓翩翩母子。
樓翩翩看著繃緊俊顏的月無塵,笑著打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死了老婆呢。」
「你沒必要犧牲自己。我身為皇帝,要封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後,不需要任何人應允,我只是支會他們一聲罷了。」月無塵冷聲道,笑不出來。
虧他堂堂一介帝王,竟要受制於那些亂臣賊子,毫無疑問那些大臣都受到尹子卿的賄賂,才會在今日讓他這個皇帝下不了台。
「我知道你厲害。其實吧,我是想念冷清殿了。我進宮這麼長時間也沒空去瞅一眼,你總說那些污穢,是不祥之地。這次是個機會,我當然要好好把握。想想,我身為太后,卻能三進冷宮,這也算是破了一個良好的紀錄吧?」樓翩翩將千塵塞進月無塵的懷裡,笑容嬌憨可掬。
「你是希望我好過些,才這樣安慰我,你的苦心我都知道。只是,委屈你了。」月無塵抱緊千塵,啞聲道:「今生今世,我欠你們母子太多了。」
「沒有父皇的時候,我和娘過得更好。娘,父皇一點也不像是皇帝,要我是父皇,一句話就讓那些人人頭落地,看他們怎麼阻止我封娘為後!」千塵笑嘻嘻地插了一句話,引來樓翩翩和月無塵一人一個大爆栗。
「你娘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是你父皇我封你娘為後,不是你,下次再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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