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裙走在前面,月無塵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兩人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夏蘭看出月無塵的心不在焉,卻不知月無塵心裡在想什麼。照理說,月無塵應該表現得更興奮。畢竟這麼多年,雖說有許多美人多少與樓翩翩容貌或氣質有相似之處,卻沒有一個這麼像樓翩翩。懶
就算是月無塵與樓翩翩緣淺,老天爺也算待月無塵不薄,再賜了另一個樓翩翩給月無塵。
為什麼月無塵的反應這麼奇怪呢?
待將嬌客送至趙府前,月無塵才算是恢復常態,不顧趙裙反對,便拉著人家的玉手道:「裙兒,想必從方纔的對話中你已知朕的身份。朕希望你能早日進宮,做朕的女人。」
趙裙不著痕跡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月無塵握得更緊:「朕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脫朕的掌心。裙兒,你更不會例外。」
趙裙微嗔地看向月無塵,月無塵嘻皮笑臉地湊近她,欲偷香竊玉,正在此時,有人急匆匆出了趙府,見是月無塵,大驚失色地道:「不知皇上大駕光臨寒舍,微臣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愛卿,免禮。」月無塵看向對方,來人正是戶部尚書趙昱。
「皇上,這邊請。」趙昱不敢怠慢,忙讓道。蟲
月無塵回眸看一眼夏蘭,夏蘭端正身子,不知月無塵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裙兒是趙愛卿的什麼人?朕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她,打算今晚詔她侍寢。」月無塵勾唇淺笑,他的視線定格在趙裙的小臉,目露癡迷之意。
「裙兒是微臣的侄女,因為選秀即至,全國少女都要參加選秀,裙兒也在之列。既是秀女,皇上又何需急於一時?待給了裙兒名分,皇上再詔寢可好?」趙昱臉露為難,小心翼翼地道出自己的見解,只怕觸怒龍威。
果見月無塵臉色變了三分,他一聲沉喝:「朕看上的女人,就算就地承/歡,對方也不得有異議!!」
趙昱與趙裙同時跪倒在地,趙昱誠惶誠恐地道:「請皇上息怒,是微臣不知進退,只要裙兒能討皇上歡心,微臣自當遵旨!」
聞言,趙裙輕蹙柳眉,倏地直起了身子,淡聲道:「皇上即便是一國之君,也該遵守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小女以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未進宮前,小女便是自由之身,不能承恩。」
趙昱頰畔冒著冷汗,現在的月無塵連他也不敢多嘴一句,趙裙怕是不想活了,竟敢在月無塵跟前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以為月無塵會悖然大怒,孰料他不怒反朗聲大笑,輕拍兩掌道:「好,有意思,不愧是朕相中的女人!既如此,朕便如你所願,待你做了朕的女人再詔你侍寢。不過朕卻要與你說好,趁熱要打鐵,朕素來不定性,見一個便喜歡一個,指不定此次不寵幸你,下回再見你,朕有了新歡,已忘了你。」
「這樣的男子,小女也不稀罕!」趙裙美眸一沉,冷聲回道。
「倒是有些個性。只不過,朕對有個性的女人沒多大興趣。」月無塵看向正在飆汗的趙昱,倏地轉移話題問道:「愛卿居然有一個與母后長得一模一樣的侄女,這些年倒未曾聽你說起。」
趙昱一愣,恭敬地回道:「微臣這麼多年第一次見裙兒,初見裙兒也嚇了一跳,昨兒個微臣還向尹大人說起這件事,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想尹大人將裙兒從秀女名單中剔除。尹大人說,選秀是皇上的後宮之事,有些事他可以作主,有些則不可以。尹大人聽聞裙兒與往生的太后娘娘相似,昨兒還特地出宮見了裙兒一面,也直呼好像。」
月無塵瞭然地點頭:「子卿他還說了什麼?」
「尹大人說,若是皇上見了,必定又要傷心了。」趙昱壓低了聲音,小心睨一眼月無塵。
只見他出神地看著某一處,似不聞他說話。
趙昱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卻聽月無塵說道:「朕登基這些年,還從未來趙愛卿府裡坐坐。今日因著裙兒,倒是有了機會。朕今日便在此用了晚膳再回宮,裙兒若願意,可以隨朕一起。若是不願意,待選秀時再一起進宮也可。」
說話間,他看向趙裙。趙裙微一施禮:「小女希望一切按規矩來。」
「也罷。」月無塵說著走在前頭。
趙昱叔侄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盡心侍候。
用膳席間,月無塵沒少藉故調/戲趙裙,趙裙無論怎麼躲,月無塵總有機會輕薄於她。直到月無塵覺得玩夠了,才大發慈悲地收了手。
臨出趙府前,月無塵又在趙裙的纖腰摸了一把,趙裙即羞又怒,卻又礙於月無塵的身份,有苦不能言。
月無塵終於提起尊腳離開趙府,趙裙大鬆一口氣,向趙昱撒嬌道:「當今皇上怎麼如此好/色?這與一般的紈褲子弟有什麼不同?叔叔,裙兒不想進宮……」
「你這孩子,這話要是讓皇上聽見了,便是砍頭的大罪,到時株連九族,我們趙家都會沒命……」
之後趙氏叔侄又說了一些話,側耳細聽的月無塵越走越遠,臉帶微笑,心情看起來像是不錯。
「以後趙小姐若是進了宮,皇上就不會每天想著出宮了,多好啊?」夏蘭見月無塵心情不錯,也跟著放鬆了心情。
自從月無塵時常出宮後,她也有機會經常出宮,不像以前那般整日待在皇宮,這點倒是不錯。
可惜天將大亂,若是掀起戰亂,不知何時才能過回平穩的日子。
月無痕與月霽都打著推翻昏君的名號欲拉月無塵下皇帝位,偏生所有人都急,就是月無塵不急。就不知趙裙進了宮,月無塵能否聽進勸告。
看方纔的情形,月無塵喜歡逗弄趙裙,這和當初月無塵對待樓翩翩的情景非常像。
或許,趙裙會是第二個樓翩翩,能將月無塵導回正軌。
月無塵只是淡笑不語,夏蘭不知主子心裡在想什麼,卻也不敢再多嘴。
待走回雲來客棧,鍾南早已等候在側。
「夏蘭,退下!」月無塵掃向跟在身後的夏蘭道。
夏蘭小聲嘀咕道:「皇上為什麼支開奴婢,有什麼話是奴婢不能聽的麼?」
月無塵一個利眼令她閉了嘴,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到一旁,待聽不到月無塵和鍾南說話方站定。
「卑職遲了一步。書齋關閉,未見任何人,就連皇上所說的陣法也消失不見。卑職整個下午都在查探那位閣惜兒的來歷,偏生問了許多人,都說未曾聽過此女,也沒有人見過此女的容貌。若不是皇上說起,微臣還以為未有閣惜兒這個人存在。」鍾南將打聽的結果告訴月無塵。
「這倒有些意思了。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會急於離去?城門那裡有進出城的紀錄,你有沒有打聽?」月無塵暗忖,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卑職打聽過了,並查了近兩年的進出城紀錄,都沒有閣惜兒這個人的出入城紀錄。」鍾南恭聲回道。
「朕聽她那個侍婢小月牙說起,閣惜兒並非中土人士。你去查查關外的部落,看是否有此女的消息。對方若存心想避開人群,想必有自己的辦法。只管盡人事,聽天命吧。」月無塵仰望夜空,沉默良久,方道:「天,要變了。」
「皇上不是一直在等這個楔機麼,為何還心事重重?」鍾南壓低聲音道。
月無塵淡掃他一眼,逕自踱步走了開去。
鍾南會意,跟在月無塵身後,只聽月無塵長歎一口氣:「朕只是盡人事。不過,事情比朕想像中還要複雜許多……」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漸隱。
夏蘭豎起耳朵偷聽,只模模糊糊聽得什麼「江山」、「變天」,還有什麼「女人」,最後,月無塵和鍾南走遠,什麼都聽不見。
但她知道,能令月無塵擔憂的事,一定是大事。
似乎是月無塵並不像表面上那般不關心朝政,總之,她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否則月無塵不會支退她,只與鍾南說悄悄話。
她好歹跟隨月無塵多年,如果她都不能聽的大事,一定是很大的大事。
可是看尹子卿每日擔心月無塵的樣子,又覺得奇怪。若是尹子卿都不知道月無塵實則關心朝政,這不是很奇怪嗎?畢竟尹子卿是月無塵最要好的朋友,他們是多年的朋友知己,月無塵還把朝政交到尹子卿手上,為了尹子卿便於處理朝政,特意賜了他一個大丞相的官職。
夏蘭越想頭越痛,只覺得越來越糊塗,想不究竟。
足足半個時辰後,月無塵和鍾南才先後回到雲來客棧。月無塵更是上了馬車,下令回宮,這令夏蘭又驚又喜,狗腿地跟上,她開心不已。
月無塵任何時候做事都是高調張揚,此次回宮,也不例外。
一早便有人回宮通風報信,於是以尹子卿為首,攜領其他本已出宮再回宮的大小官員列陣歡迎,當然,更免不了一些鶯鶯燕燕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齊齊歡迎月無塵回宮。
這是今年月無塵出宮三個月後,首次回宮,妃嬪們自是皆大歡喜,知道月無塵要回宮,個個都在最短時間內打扮得花枝招展,欲勾/惑月無塵,拔得頭籌。
月無塵隨意指了幾個美人,幾個美人便不顧還有許多官員在場,在眾目睽睽之下便對月無塵投懷送抱。
月無塵也一臉猴急,笑擁美人們入懷,對她們上下其手,引起美人們的嬌嗔撒嬌,更有美人發出情不自禁的喘/息聲。
一時間,情火燎原,聽得官員們臉紅耳赤。
尹子卿暗暗搖頭,走至月無塵跟前道:「皇上,臣有要事啟稟,還請回御書房說話。」
「子卿,國事不急,朕要先解了心頭火再說。」月無塵不曾看一眼尹子卿,打橫便抱起一位身子豐腴的美人往承乾宮而去。
「皇上,皇上,還有臣妾……」另幾位剛搭上月無塵的美人站在原地跺腳,嬌嗔地朝月無塵喊道。
月無塵這才想起還有許多美人未寵幸,邪笑道:「美人們,都隨朕一起回承乾宮。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好好服侍朕。讓朕滿意了,朕給你們賞賜。」
語罷,他放聲大笑,將手中的美人拋在地上,大踏步揚長而去。
眾人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齊聲搖頭歎息。
「尹大人,皇上出宮一趟,又變本加厲了,風月王朝怕是要毀在皇上手裡了。」趙於連連歎息。
「原本還對皇上有信心,此次看來,我朝怕是保不住了。」張德書也發出內心的感歎。
「你們都回府吧,讓我好生勸勸皇上,許能想到辦法退敵。」尹子卿笑著安撫眾人。
眾人依言出了宮,他們相攜而行,都在小聲議論月無塵。
尹子卿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抬眸看向夜空,像是靈魂出竅。
「大人在想什麼?」夏蘭的聲音驚醒尹子卿飄遠的思緒。
尹子卿笑了笑,回道:「我待會兒再去勸勸無塵,只盼他會見我一面。」
夏蘭苦笑,沒敢搭話,這個不能抱期望。
「在宮外,無塵可曾對你說什麼?」夏蘭正想回承乾宮,尹子卿卻叫住她問道。
「奴婢找了許久才找著皇上,皇上又相中了一名美人。那位美人名叫趙裙,跟太后娘娘長得一模一樣,皇上可喜歡了,當時就想接她回宮。」說起趙裙,夏蘭喋喋不休。
聞言尹子卿蹙眉:「他怎麼會遇見了趙裙?那是趙大人的侄女,昨兒個我才見過,確實跟樓翩翩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就怕他不定性的性子,即便接人進了宮,也不會善待。這些年,他變了許多。」
夏蘭點頭附和,「是啊,皇上是因為趙裙才回宮。原本皇上沒想要這麼快回來呢。」
「你先去伺候著,我待會兒去見無塵。」尹子卿笑道。
「是,大人。」夏蘭依言退下,往承乾宮而去。
夏蘭回到承乾宮,就見宮女太監都守在殿外,個個臉紅耳赤。她走近一些,方知原因,原來是月無塵迫不及待地正與美人在外殿行/房。而且不只一個,聽說,有七八個之多。
夏蘭聽了咋舌,月無塵這也太荒/淫了吧?這樣的皇帝,遲早會將國家敗了。
不多久,尹子卿也來到,見眾人皆候在外,疑惑地問道:「怎麼都杵在這裡?」
他欲進殿內,卻被鍾南攔截。鍾南一臉尷尬,壓低聲音道:「皇上有令,任何人皆不得進殿破壞他的性致,否則斬無赦!!」
尹子卿偏不信邪,想硬闖。鍾南心急之下上前攔截,與尹子卿對打起來,大聲道:「尹大人,這是聖旨,抗旨我們都要遭罪!」
偏生他的武功不如尹子卿,很快便被尹子卿瞅中空隙,衝進了大殿/
入尹子卿眼簾的便是月無塵正在美人身上大力沖/刺的的淫/穢一景。他同時跟幾個女人交/歡,要多變態有多變態。
因他闖入,月無塵停下動作,惱羞成怒地吼道:「鍾南,將尹子卿押入天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鍾南衝進大殿,沉聲道:「尹大人,得罪了!」隨後他命侍衛將怔在
原地的尹子卿拿下,押入天牢。
尹子卿走後,月無塵大發雷霆,將所有美人趕出了承乾宮,更責罰所有宮人和太監都在殿外罰跪。
待到一切平靜,衣衫不整的月無塵回到寢殿。
龍榻處響起一道聲音,接著龍榻被人掀起,走出另一個神情冷峻的月無塵。
月無塵眸中狠戾乍現,未等衣衫不整的「月無塵」開口,一劍便刺向他的心臟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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