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若留下,終歸是好的,偏生皇上把她攆出了皇宮……」
「退下。朕說了,自有定奪,輪不到你在朕跟前說三道四!」月無塵一掌拍在書桌上,怒道。
女子頓住話音,笑了笑:「皇上會後悔的。」懶
語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御書房,走離月無塵的視線。
這晚,月無塵坐在御書房來回踱步,整宿未眠。
次日樓翩翩還在睡覺,聽得外面有動靜,便匆匆出了寢殿。不出她所料,正是重傷未癒的春風和秋雨。
「你們還好吧?」樓翩翩匆匆上前,握住她們的小手問道。
「奴婢身子骨硬朗,無大礙,休息一兩日便好了。只是可憐了春風,她挨板子的時候哇哇大叫,丟人死了。」秋雨扶著春風坐下,回道。
「我看你也傷得不輕,臉色難看得要死。」樓翩翩看著秋雨慘白的臉色道。
「就,就是。」春風隨聲附和,憨傻地直點頭。
秋雨輕捏春風的嫩頰,打趣道:「還是以前傻傻的樣子好玩兒,現在這丫頭懂得回嘴了。」
樓翩翩不放心地脫了她們的衣裳,發現身上儘是鞭傷,還好敷了藥。她找來創傷藥,為她們再抹了一些藥才道:「你們跟著我,受累了,都是我不好。」
「娘娘莫將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是奴婢和春風連累了娘娘。若非我們,娘娘已經出了宮,過上逍遙快活的生活。」說著說著,秋雨黯下眉眼,再無方才初見樓翩翩時的興奮之色。蟲
「傻丫頭,若不是我,你們就不會遭此橫禍。好了,我們都別怪自己,芸芸眾生之中,我們有緣相識一場,本身就是一種不易得的緣份。」樓翩翩展顏一笑,努力緩和沉重的氣氛。
「娘娘說的是!」春風大聲應道,眉眼彎成一線,笑容明媚。
「你這丫頭好了就好,茉兒的醫術確實不錯,這麼短時間便把你治好。」樓翩翩莞爾。看到完好無損的春風,她也開心。
「就是就是。」春風呵呵直樂。
樓翩翩和春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秋雨卻一反常態地很安靜,像是有點魂不守舍。
樓翩翩關心地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卻搖頭,只說有點緩不過神,晚上沒睡好。樓翩翩不便再追問,她看出來,秋雨有心事。
主僕三人自力更生,自己做早餐。
冷清殿今時不同往日,這裡要什麼有什麼。雖說是住冷宮,其實,和住在鳳羽宮沒什麼差別。
她們一起動手,才剛做好早餐,便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聞聲樓翩翩喝粥的動作一頓,秀眉微蹙。
有些人,即便已越離越遠,他的一切,他的細微特點,她還是輕易認出。包括,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只是今日聽起來,略顯急促。
她繼續慢條絲理地喝白稀飯,直到那人三兩步便到了她跟前,奪下她的粥碗,將她自杌凳上拉起,與他平視。
他眸色複雜,像是有千語萬語要說,看了半晌,卻未言隻字。
樓翩翩輕輕掙脫他的控制,逕自坐下,優雅喝粥。
月無塵在她身畔坐下,自己動手舀了一碗,自顧自地喝著。
良久,他才道:「母后這裡的稀飯更有味道。」
「皇帝來這裡不妥。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哀家看到你這張臉,倒盡胃口。」樓翩翩悠然啟唇道。
「可惜母后就算不想見朕,朕也想好了,從今日開始,母后就是朕不能見光的女人。今晚,母后必須侍寢!」月無塵慢條絲理地道,冰冷陰邪的眸子掃向樓翩翩。
樓翩翩喝湯的動作一頓,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緩緩抬眸,看向月無塵,只見他的薄唇一張一合:「母后今晚侍寢,朕還有許多男/歡女/愛的花樣,包準會讓母后迷上,欲罷不能!」
「月無塵,你不要欺人太甚!!」樓翩翩握緊雙拳,美眸染上怒色,狠狠瞪向月無塵。
「好說!男人都是這樣,家裡擺放著家花,雖則好看也華麗,卻總喜歡在外采野花,因為那樣刺激。朕最喜歡就是和母后做偷雞摸狗的事,只要一想到我們彼此這容於世俗的身份,輕易就能讓朕興奮……」他話音未落,樓翩翩已狠狠賞了他一掌,打斷他的污穢之言。
她摑掌的力道夠大,月無塵的臉頰迅速泛起一個偌大的掌印。
月無塵輕舔唇角的血絲,邪佞勾唇:「即便朕說中了母后的心事,母后也無需動怒。畢竟母后在朕的身下,也算是享受。再者男女歡/愛之事本就是自然現象,母后臉皮薄,也無需動手。母后這撒潑的本事,倒是日漸看漲。」
「秋雨,送客!!」樓翩翩走至一旁,小臉緊繃著。
她承認,自己不是月無塵這個王八羔子的對手。
「皇上,請!」秋雨走至月無塵跟前,脆聲道。
月無塵不曾看秋雨一眼,逕自又道:「朕來這裡,是支會母后一聲,讓母后有個心理準備。朕喜歡重口味,母后晚上打扮得妖艷一些,若是不穿,朕會更喜歡。」
語罷,他張狂地大笑,而後大踏步甩袖而去。
樓翩翩氣得嗓子冒煙,良久才勉強壓下自己的怒火,沉聲道:「我們繼續用早膳!」
秋雨默不作聲地陪在樓翩翩身旁,春風也不敢吱聲,乖乖地陪樓翩翩一起用早膳。
兩個丫頭不敢出大氣,只怕再次引發樓翩翩的怒火。
樓翩翩看出兩個丫頭被她嚇壞,放柔了語氣,輕聲細氣地道:「我沒事,為那個死胚子生氣不值得!」
春風和秋雨對視一眼,她們的主子分明還在生氣。
遇到像月無塵這種無恥的人,是人都會生氣吧?
樓翩翩的脾性本來是不錯,可遇到像月無塵這樣的人,有理講不清。
是他不要樓翩翩,置她入冷宮。也是他厚顏無恥地想要繼續糾纏,這怎不叫人生氣?
「娘娘,對不起。」秋雨看著粥碗半晌,輕聲道。
「做什麼說這種傻話?來來來,多吃點,你們才遭了不少罪,餓得不成人形,得多吃點補回身子。」樓翩翩挾了一些清蒸排骨到秋雨和春風的碗中,笑意厴厴地道,彷彿真的忘了方纔的不愉快。
「娘娘也多吃點兒。」春風投桃報李,挾了很多菜到樓翩翩碗中。
看到春風,樓翩翩頗覺安慰,便也不再像方纔那般強顏歡笑。
即便月無塵晚上過來,她也會想方法將此人趕走。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她就不信自己永遠被他欺壓,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多少還是憎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果她自己有功夫,何需在皇宮受這等閒氣?
就不知影子在哪裡,他現在可安好。
「劫走娘娘的是哪位大俠?奴婢那日見那位大俠出手迅速,好生厲害。前幾晚更是只身前來救奴婢和春風,只可惜功虧一簣。」秋雨和她極有默楔,她才想到影子,便開口問他的事。
「我只知他叫影子,武功很好,人也體貼。只是不喜歡說話,又喜歡獨來獨往,他臉上還有一道疤痕。」樓翩翩展顏淺笑:「他是一個好人。」
對她,尤其好,雖則他什麼也不說。
見她笑了,秋雨也極為開心:「娘娘說那位大俠好,那位大俠一定就是好人。」
「你這什麼邏輯?」樓翩翩無奈地輕敲秋雨的腦袋。
秋雨抿唇一笑:「正常邏輯。」
樓翩翩莞爾,只覺方纔的所有不愉快煙消雲散。
事至如今,她還有什麼可失去的?無非就是她的命,無非就是她孩子的命。
如果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在乎,月無塵自然就傷不了她。
有春風秋雨相伴,說說笑笑,日子倒也不會無聊。
樓翩翩抽空去到菜地,不料卻有意外的驚喜。
菜地的白菜和蘿蔔茁壯長大,長勢喜人。
春風看了也一聲驚呼,倒是秋雨,反應過於平靜,沒有半點驚喜之情。
樓翩翩只覺疑惑,不解地問道:「秋雨,你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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