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蹲在她的身邊,從包裡拿出一個保溫杯來,她將蓋子打開,遞到她推著的人嘴邊,心疼地說道——
「吃藥的時間到了。」
「嗯。」她輕輕地應道,將那白色的藥丸吃進了嘴巴裡。
「好不容易離開了,差一點又沒有忍住,你還想回去過那種日子嗎?」女孩整了整她的頭髮。
「你走吧,我不想去了,我要留下來。」她把手拿過韓紀楓衣角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咬著,說道。
「什麼……」女孩吃驚極了,「你確定嗎?他以為你早就死了,說不定……說不定早就忘了你。」
「不,不會的,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神,他眼神裡也有疑惑……為了這個眼神,我要回去。」
女孩無奈地說,「如果你堅持這樣做,我也沒有辦法,那我就留下來陪你吧。」
她握著女孩的手,眼睛裡閃爍著淚意,「謝謝你,莎莎,謝謝你幫我。」
*
韓紀楓回公司繼續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凌童雨則與他分開了,她要直接回別墅裡去見曉溪。
「凌童雨小姐,請上車。」
當剛回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一輛銀灰色豪車停在了凌童雨的面前,她微怔了一下,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看到車裡坐著的人——
是福園的管家,福伯。()
「老先生要見您。」福伯禮節性地說道。
凌童雨猶豫了一下後,上了車,這輛豪車將她載往福園。
這一天終於到了。
她一直隱隱約約覺得韓家的大家長會來找她的,沒想到韓紀楓一走他就立即出現了。
她非常緊張地站在古色古香的客廳裡,福伯走了過來,彎腰對她說道——
「凌小(女且),老爺在書房等你,你可以進去了。」
「好,謝,謝謝。」凌童雨跟在福伯的後面,忐忑地往韓誓天的書房裡走去。
當福伯推開門的時候,她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而壓抑的氛圍從裡面撲面而來,她的心跳頓時砰砰砰地跳起來。
「咳咳……」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蒼老的咳嗽聲,凌童雨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只見,韓誓天穿著傳統的唐裝,坐在椅子上,用放大鏡在看著什麼古玩,雖然他的頭髮已經斑白,但渾身散發著的凌然之氣依舊令人感到害怕。
「您,您好。」凌童雨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向他鞠躬,道。
韓誓天沒有應答,連頭也沒有抬起來。
凌童雨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咳咳……」韓誓天又咳嗽了兩聲,凌童雨頓了一下,然後走了過去,問道——
「您,您不舒服嗎?要不要喝杯水?」
韓誓天這才放下放大鏡,從古玩中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裡分明流露出不屑和低看——
「你的家長沒有教過你不要靠陌生人太近嗎?」
「噢,對,對不起。」凌童雨連忙退後了一些,「我,我只是擔心……」
「這樣隨隨便便的擔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這樣沒有教養的行為我這裡不歡迎。」韓誓天冷著臉,那雖然年老卻閃爍著精光的眼睛審視地看著凌童雨,凌童雨嚇得低下了頭去,不敢再說什麼了。
「哼……」韓誓天輕哼一聲,「真不知道我的兒子還有我的孫子到底看上你了什麼,畏畏縮縮,上不得檯面。」
凌童雨咬緊牙齒,手掌死死握著,那指甲掐入手心,一點一點的疼浸入骨頭裡。
「啪!」韓誓天突然將他書桌上的一大大箱子推倒在地,那箱子滾了兩下,落在凌童雨的面前,她猛地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面前嚴厲地不近人情的老人。
「打開它。」韓誓天命令道,面無表情,聲音冰冷。
凌童雨慢慢彎腰,將箱子打了開來,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她頓時嚇了一跳,這一疊一疊的鈔票。
「這是……」她不明其意。
「這裡是一千萬,拿著它,帶著你的孩子,離開紀楓,永遠消失,不許出現在我韓家。」
凌童雨慢慢地抬起頭來,「韓老先生,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裝什麼傻?你處心積慮搞這一切,不就是為了錢嗎?一個孩子一千萬,你已經很划算了,況且這還是個女孩子。」韓誓天一臉鄙夷,用最殘忍的字句剖解著面前這女孩的心。
凌童雨聽了,心口彷彿被人猛踩了一腳,她努力忍住要到眼眶的淚水,說道——
「韓老先生,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我不是為了錢,這些錢,我也不會要的。」
「不是為了錢?」韓誓天冷笑一聲,「嫌少?以你這樣低賤的血統,一千萬買個女孩子已經足夠了,你休想我會加價。」
「韓老先生,我希望您能尊重我尊重我的女兒,錢的事……」
「尊重?」彷彿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韓誓天說道,「你才十七歲就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爬上紀楓的g,後來又搞的我唯一的兒子神魂顛倒,為了你不惜反抗我,你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錢嗎?我已經調查過你,被親生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長大,現在的父親和姐姐都是為了錢不要臉面的無恥之徒,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還提什麼尊重?你憑什麼贏得別人的尊重。拿著錢,滾吧,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紀楓的面前。」
凌童雨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裝滿錢的箱子蓋上,還給了韓誓天,然後冷靜地說道,「韓老先生,我想有些事情您還沒有弄清楚,當年會和令孫生下孩子並非我所願,我才是受害者,如果您想知道真相,不凡去找令孫問清楚。但孩子既然生下來了,自然就是我的心頭肉,是我此生最珍視的寶貝,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拿錢來與她進行交換。請您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事情來,不管是一千萬,還是一億,或者是整個韓家,與我交換,我都不會的,沒有什麼財富可以抵過我的女兒,沒有!再見,請保重。」
她一口氣不卑不吭地說完,果斷地轉過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