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梅聽了齊磊的建議,身子縮進沙發,雙手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凌童雨的身影來,她和馨兒長得也有七八分相似,她對她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老齊……貞貞她現在在做什麼?」她問道。
「貞貞小(女且)上午和馨兒小(女且)一起來了趟公司,跟我問了問公司的近況,然後就去找宋氏的董事長了,說要去求他不要放棄和葉氏的合作計劃。」
「那馨兒呢?」提到「葉馨兒」,金玉梅的頭感到有些疼。
「馨兒小(女且)她……她好像逛街購物去了。」
金玉梅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由她吧,只要不惹事就好,這麼些年,是我虧待她了。」
葉貞貞守在宋氏集團公司外,眼睛巴望著大門口,等待著宋董事長現身,她從早上九點開始,就一直守在這兒,已經守了整整六個小時了,期間不吃不喝,連廁所都沒有去上。
此時此刻,她又累又餓了,但還是堅持站在這裡。
當宋氏的董事長在眾多秘書的陪同下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她臉上一喜趕緊跑了過來,擋在面前——
「宋董事長,我是葉氏的葉貞貞,我有話想要和您談一談。」
宋東傑長看了看葉貞貞,她一臉懇切的樣子,他抬手,示意身後的隨行人員先走,給了葉貞貞一個談話的機會。
葉貞貞虔誠地向他深深地鞠了個躬,說道,「宋世伯,請您不要放棄和葉氏的合作計劃,宋世伯和我爸爸是老朋友了,您應該相信,葉氏的困難只是一時的,假以時日,一定會東山再起,若世伯您願意相助,貞貞會一輩子感激您的。」
宋東傑望著面前的葉貞貞,問道,「葉小(女且),據我所知,你並不是葉氏的親生女,而且,如今你已經被金董事長解除了在葉家企業的一切職權,為什麼你不但不抱怨,還連續三天,天天來這裡等我一等就是六七個小時呢?」
從宋董事長背後的玻璃牆壁上看到身後那個戴著墨鏡的身影,葉貞貞眼底一抹不為人察覺的笑意浮現。
斂了斂心緒,葉貞貞雙膝一屈,跪在地上,眼睛裡慢慢流出了眼淚,她動情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葉家的人,葉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沒有葉家就沒有我,我和葉家早已融為一體。現在正是葉氏有難的時候,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所以我求求你,不要放棄和我們的合作,您應該最清楚,葉氏是有實力的集團,只不過現在環境不好,才出現了一些困難,但請您相信,這個困難只是暫時的,葉氏上上下下,團結一致,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的。」
葉貞貞說的情真意切,字字珠璣,令人感動極了,饒是見慣風雨的宋東傑董事長心裡也不免有些動容。
「貞貞吶,你真的是一片好孝心吶。」
……
「您看,貞貞小(女且)她做出那樣鬼迷心竅的事情,只是因為太喜歡韓紀楓了,說到底都是韓家把她逼成了這樣,她頂著韓家未來孫媳婦兒的名頭那麼些年,那韓總裁卻一直花名在外,對貞貞小(女且)也沒上過心,貞貞小(女且)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啊。但她對葉家,對您和董事長都是忠心耿耿的,她這已經是連著第三天到宋氏門口來求人了,聽說前兩天也是站了六七個小時,但連老宋的人影都沒見到……」
離宋氏大門不遠的地方,金玉梅和齊磊站在那兒,葉貞貞剛才下跪的一幕被他們看在了眼裡,金玉梅默默地看著,沒有說話。
「不如讓貞貞小(女且)回來公司吧。」齊磊勸道,「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怎麼說,貞貞小(女且)也是自己人,總沒錯的。」
「老齊,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啟用人品不好的人,不論她現在多麼努力地想要補償,也無法抹去她過去對那個女孩犯下的惡行。」金玉梅轉身往她的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從現在起,不許再提這件事情了。」
齊磊還想說點什麼,但是,金玉梅已經上了車,他看了看葉貞貞的方向,也只好上了車。
「給我打個電話給老葉,看看他在家怎麼樣。」金玉梅突然覺得有些累了,她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是,董事長。」
韓紀楓不肯放手,高調宣佈和葉家擺脫一切關係,公然將貞貞趕出大韓集團,導致原來所有的合作夥伴一夕之間紛紛要求撤資。
葉家的產業幾乎變成了一個空殼子,目前還面臨著破產的危機,以前合作過的老朋友也像宋氏一樣避而不見還堅持解約,葉氏現在就像瘟疫一樣,人人避之不及。
真沒想到,離開了大韓的葉家會這麼的不堪一擊,也怪她和葉建雄,這些年來太不知道居安思危了。
如今,一旦出現問題,便朝夕之間,潰不成軍。
因為這些事情,身體本來就不好的葉建雄這些天出現了精神方面的問題,要靠藥物控制病情。
而金玉梅既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照顧葉建雄的身體和情緒,整個人沒有片刻的停留。
看到金玉梅對她的孝心舉動沒有任何反應,葉貞貞真是快要氣爆了。
齊磊在一旁說道,「大小(女且),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看董事長是真的不信任你了,親眼看著你為葉氏下跪都挽不回她的鐵石心腸。」
「哼。」葉貞貞冷哼了一聲,「雖然我不是葉家的親生女,但是這些年,我為葉家付出了這麼多,她居然這麼對我,實在太讓我寒心了。」
「我們原本以為讓葉馨兒墮落,胡搞,用她來襯托大小(女且)你的聰明幹練識大體,看來,這一招也沒有辦法。」齊磊已經暗中和葉貞貞沆瀣一氣了。
葉貞貞揉了揉疼的要命的太陽穴,說道,「讓我再想想吧,現在,葉家就金玉梅一個人撐著,她總會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