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溪嚥下一口牛奶,蹲跪在床邊,將所有的零食一點一點,分門別類整理好,擺放在床頭,然後看著它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媽媽吃的時候,伸手就拿得到了。」
「謝謝親愛的。」凌童雨在曉溪的額頭啵了個響的,轉過身來替她整理著書包,「寶貝兒,你那條粉紅色的手絹呢,我前幾天給你弄的?怎麼沒在書包裡啊。」
「我送給那個奶奶了,她給我們幼兒園捐錢了,我送給她表示感謝,她很喜歡呢。」曉溪過來抱著凌童雨的脖子,問道,「媽媽,你說我做的對嗎?」
「當然,你做的很對,對於幫助過我們的人,我們一定要記得回報他們」
「哦。」曉溪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很認真反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咯。」沒注意到曉溪那副挖了個陷阱給她跳的表情,凌童雨頭也不抬地說。
「那叔叔幫助過我們,你為什麼不回報他啊。」小傢伙雙手一手叉著腰,斜靠在床邊,壞壞地問道,「說過要請他來家裡的,你也不請,完全就是一個,一個忘恩負義的典型啊。「
「……」凌童雨一聽,手一頓,直起腰來,捏了捏曉溪的臉蛋,「好啊,凌曉溪,你居然算計起你親娘來了,你皮癢了,是不是啊?說我忘恩負義,你從哪裡學來這個成語的?」
「哼!本來就是嘛,媽媽不但沒有報答叔叔,還對我說話不算話!」曉溪十分不滿地撅著嘴說道。()
「嗯……」凌童雨佯裝思考,「那這樣好啦……我認真努力的工作,為他的公司創造更高的效益,算是報答,好不好啊?」
「哼,媽媽,你很狡猾哎,怎麼可以這樣子?」
凌童雨聳聳肩,「那不然咧?」
「要不,你以身相許唄,嘿嘿嘿。」小小少女凌曉溪頓時一臉媒婆的表情。
「凌曉溪!」凌童雨一手叉腰,作勢要擰她的耳朵,「你就這麼急著要把你媽我嫁出去嗎?你這個小傢伙操的心還真不少啊。」
「哎喲哎喲,媽媽,不要擰我的耳朵,會痛啦,會痛!」曉溪一邊躲一邊往被子裡躲去,凌童雨作勢撲了上去,小小的房間裡洋溢著歡樂的氛圍。
*
身上穿著獨屬於大韓集團的黑色員工制服,手裡挽著一個橘色的包包,大病痊癒的凌童雨站在大堂的電梯前,比起幾天前,她整個人瘦了一些,但看起來精神不錯,素面朝天的臉,肌膚嬌嫩如少女。
這是作品被葉貞貞盜用後,第一次來公司上班,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等著電梯的到來。
「少爺,您給我的畫冊我已經交給出版社了,那邊的負責人說很快就會給我答覆。」
這時候,大堂門口,旋轉門打開,韓紀楓穿著筆挺的亞麻色西裝,寶藍格子襯衫,陪著淺色領帶,在秘書和保鏢的擁簇下,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文磊邊走邊匯報些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只不過,凌曉溪沒有任何知名度,她的身上缺少故事,可能會影響銷量。」
「有我的親自推薦還不夠份量嗎?」韓紀楓說道,他臉上是一貫冷硬的表情,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文磊一聽,愣住了——
「少爺打算寫推薦語錄?」韓紀楓將那個叫做曉溪的小女孩的畫作交給他,讓他找出版社出版已經讓他感到十分吃驚了,現在更令他沒有想到的事,他還打算寫推薦語錄。
「確切地說,是寫序言。」韓紀楓更正道。
「……」文磊驀地停下了腳步。
韓紀楓天生有種主導的力量,見到他的身影,所有的員工立即停下腳步,紛紛轉過身去,向他九十度鞠躬致意。
「紀楓哥……」葉貞貞穿著一身幹練的高級定制女式小西裝,踩著黑色的高跟鞋,滿面春風地向他走了過來,每一次看到他,她的眼神中總是含著滿滿的愛意和獨佔的**。
「嗯。」韓紀楓向對其他所有同事那樣,朝她點了點頭。
那邊的凌童雨看到韓紀楓和葉貞貞兩個人相攜而來,連忙低下頭,準備趕緊走開,不和他們見面。
「小雨,等我一下。」她剛要轉身,這時候和她鄰座的同時小旭看到了她,大聲喊了一聲,讓她想走都來不及了,韓紀楓和葉貞貞都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搞得她只好停下來轉過身向他們兩個打了個招呼——
「總裁好,總監好。」
「嗯。」韓紀楓公式化地點了點頭。
「早啊,病都好了吧,這麼快就來上班了。」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偷盜別人作品的事情似的,葉貞貞很自然地在眾人面前和凌童雨打招呼。
昨天,葉氏夫婦說要繼續找葉馨兒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大病了一場,連晚飯都沒有吃,躺在她的私人浴室裡,喝了整整三瓶紅酒,一邊哭泣,一邊憤怒命運的不公,為什麼她再怎麼努力也要害怕隨時失去那些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而葉馨兒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想著要把一切都給她。
想著想著,她突然想通了,她無論如何要想辦法阻止葉家找到葉馨兒,也就是現在的凌童雨,最好,她可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謝謝總監,我很好,而且好的不得了,希望你也好。」凌童雨用沉靜的眼神望著面前葉貞貞。
她這麼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葉貞貞差點就氣急敗壞了,想到韓紀楓在場,很快,她臉上又出現了大方得體的笑容——
「那就好,希望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能好好的。」
「叮……」這時候,電梯門開了,韓紀楓和秘書等人進入了電梯,葉貞貞和凌童雨則一塊等待下部電梯。
等韓紀楓走了——
葉貞貞雙手環胸,高傲輕慢的眼神看著她,說道——
「你倒是比我想像中的堅強,還敢來公司。」
凌童雨聽了,這一次,她沒有畏縮,而是迎著她的目光,說道,「心虛的人又不是我,我為什麼不敢來,真正應該感到羞愧的人應該是總監而不是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