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的話,把我嚇了一個激靈,因為不僅僅是她說的這句話可怕,而且她的表情也是相當的可怕,那是因為著急而浮現出來的扭曲猙獰。(好看的)
我是人?
這是我腦海劃過的第一個念頭,緊接著就是第二個念頭,那小琪不也是人嗎,許憶不也是人嗎,小媚為什麼不說她們?
不過轉瞬我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小琪此時三魂盡丟,都封在了魂骨裡面,而許憶手裡又拿著那盞藏骨封魂的油燈。
換句話說,她們兩個一個是沒有魂兒的,一個是把魂兒藏了起來,嚴格來說的話,的確是算不得人了,至少不存在人氣了。
這樣來說的話,還真就是只有我是人了!
但我怎麼就這麼倒霉,什麼晦氣的事情都能讓我給撞上?
心中充斥無奈的同時,我趕緊朝著許憶望了過去,因為我清楚,這塊兒地盤是許憶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前面骨妖的存在。
「進屋子!」
許憶的臉很蒼白,而且顯得很凝重,朝我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走進了屋子裡:「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都進來!」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我說的,可這樣問題就來了,扛丘本身就是山鬼,『他』若是進入屋子,難道不怕那些符紙嗎?
「屋子裡的符紙,都是驅鬼擋煞的,而扛丘已經有了軀體,雖然也是鬼物,但只要『他』不碰觸那些符紙,就不會有事兒的!」
聽到許憶這樣說,我打消了心中的疑慮,於是朝著扛丘和小媚招呼了一聲,趕緊進入了屋子裡面,順手把房門也是關了起來。
屋子是典型的山區構造,因此透過天窗,我們還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尤其是漫山白雪尚未融化之際,更是看到一清二楚。
那些動物此時都跪倒在了懸崖的旁邊,叩過三個頭之後,我看到了我一生都無法再忘記的一幕,那些人臉脫落了。
剛才那隻兔子從我身前不遠處經過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那些人臉上面的血跡還沒有凝結,也就是說剛剛被它們偷回來不久。()
然而當那些人臉落在地上之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血跡殘留,不僅如此,那一張張臉更是如同那些頭骨一樣蠕動了起來。
『它們』貼在地上,迅速的向前遊走著,而後貼在了那光滑的崖壁上面,迅速的向上滑動起來,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讓我不敢相信的是,那一張張向上蠕動的人臉,此時此刻居然還掛著笑容,彷彿無比的開心一樣。
人臉爬上崖壁之後,來到了那些頭骨的前面,跟我擔心的一樣,它們直接蓋在了那些頭骨上面,就連血跡都是沁入了其中。
這一刻,我看到那些頭骨彷彿活過來了!
懸崖下方,第一排動物的人臉脫落之後,它們並沒有逃走或者是站起來,而是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一陣風吹倒一隻黃皮子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根本就是一張張動物的皮!
所有的動物都是一樣,當那一張張人臉脫落之後,當它們倒在地上之後,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堆已然乾枯的皮。
「為什麼會是這樣?」
鬼畫面,妖偷臉!
這些東西我已經親眼見識過了,所以我相信這是真的,可那些動物皮要怎麼解釋,難道也都是早就成了精不成?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許憶的話,為我解釋了這一切:「世間的任何東西,成妖都不容易,而一旦成了妖,那都是極其可怕的,千面骨妖即將成妖出世,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那它是怎麼找來這些動物的?」
這一點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疑惑,尤其是之前小媚那番話說完之後,我更是費解難當,千面骨妖之所以躲在樹裡面,是因為它怕雷劈。
既然這樣,它就絕對不敢離開庇護它的那顆大樹,它既然離不開,這些動物皮怎麼來的,難不成是那些動物自己找去的?
「就是那些動物自己找去的!」
許憶直接給出了我答案,看我還有些許迷茫,只能繼續說道:「相對於人,動物的靈識更為敏銳,這也是為什麼動物能夠提前預知災難的原因。但同樣,它們的心智也要低的多,尤其是對於某種未知的存在,比如那面懸崖!」
許憶說著,已經將手指向了懸崖:「你應該能夠看出來,那面懸崖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而這對於動物來說,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
對於許憶說的這一點,我是不會做出反駁的,我小時候放牛時就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當牛吃了一天草,回家路上飲水的時候,往往會望著水裡的倒影產生莫大的好奇。
正如眼前的這面懸崖一樣,當動物看到上面折射出自己影子的時候,往往都會慢慢靠過去,而這也正是千面骨妖所希望的。
或者說,這本身就是千面骨妖設下的圈套!
「但那些人的頭骨是怎麼來的呢,還有許憶難道沒有察覺這個骨妖的存在?」這些依舊是我想不明白的,只能繼續問她。
「妖比鬼物更加的可怕,所以它奴役這些動物皮根本算不上什麼難事,如果我沒有猜錯,頭骨都是被動物偷臉之後藏在肚皮裡運來的,至於你說我之前有沒有發現,你覺得呢?」
「沒有!」
我直接說出了我心中的答案,許憶這個人我雖然看不透,不過我相信,如果她之前發現了千面骨妖的存在,絕對不會任其壯大到今天這般地步的。
「其實是我大意了……」
許憶歎口氣,望著懸崖說道:「我身為鬼醫,與鬼物打交道較多,久而久之靈覺就有所降低,尤其是懸崖前面還有幾座鬼打尖,那裡來往的鬼物眾多,將那一些外洩的妖氣給遮蔽了。加上千面骨妖一直藏匿在樹身,而大樹又是躲在懸崖之中,所以才矇混了過去,但說到底這的確是我的疏忽……」
「那現在怎麼辦,前面骨妖即將出世,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出來……」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因為無論扛丘流露的神態,還是許憶和小媚的話,都在反覆提醒著我,千面骨妖一旦出世,我們怕是都要命喪於此。
「還能怎麼做,惡妖出世,當然是把它斬殺了!」許憶的回答,倒是乾脆。
「你有把握?」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沒有,但也有!」許憶的話,有些不著邊際。
「到底有,還是沒有?」扛丘也著急了起來。
「我說沒有,是因為千面骨妖馬上就要出世,我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如果沒有救那個丫頭,我或許還能滅了它,但現在我做不到!」
「我說有,是因為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只要能拿到那樣東西,就能將其擊殺!」許憶說著,目光再次望向了懸崖。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看到那棵樹的最上面,有著一根漆黑筆直的樹枝,那根樹枝逆天豎立,顯得很是不一樣。
「你是說,那根雷擊木?」
我明白了許憶的意思,那根樹枝漆黑是被天雷劈過造成的,但天雷都沒有將其劈毀,足以說明那根樹枝的不凡了。
但那根樹枝在懸崖的頂端,想要弄過來不比登天容易,畢竟那裡是千面骨妖的老巢,怕是還沒走到跟前,就被老妖給吞噬了。
心生無力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點,於是趕緊問了出來:「許憶,你不是說有了這個油燈,就能應付今晚的事情嗎?」
油燈?
我的話似乎給了許憶提醒,但還沒容我點頭,她已經發出了苦笑:「油燈不是用來對付它的,雖然的確是能滅了它!」
「為什麼?」我不知道許憶到底怎麼想的,情況已經是如此緊急了,為什麼還藏著掖著。
「因為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必須留著對付那個……比千面骨妖,更可怕的東西……」
厭筆川說:
這更是昨天的,不計入今天更新,下午還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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