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廉沒有上鉤伍強也沒辦法,眼看李天祐已經走出好幾步,他便連忙叫道:「李天祐我知道你厲害,我們特警是沒法活捉到你,但我不信你就不怕機槍。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停下來束手就擒,不然不要怪我開槍射擊!」
眼看李天祐依然沒有停下,林冰露頓時也是有點著急。雖然吳資龍說他厲害,但厲害到什麼概念林冰露不知道,她也沒法相信李天祐能躲得過機槍的子彈,又或者身體連子彈都打不入,這些也太天方夜譚了一點。
她不忍看到李天祐出事,至於是什麼原因她也沒想過,只是本能大聲的對著李天祐的背影喊道:「李天祐你停下來,他們真的會開槍!」
聽到林冰露出來攪事,伍強心中頓時有點惱怒。他之前之所以出聲對李天祐警告,自然不是想讓李天祐束手就擒,那只是警方開槍前的一個強制性要求,目的是不要錯殺任何人。他作為一個謹慎之人,自然不會落下這樣的把柄讓人抓到,所以才會執行警告。現在聽到林冰露又出聲勸停,他還真擔心李天祐真會停下來。
可他怕什麼來什麼,聽到身後傳來林冰露的聲音,李天祐確實是停下了腳步,隨之還轉過身來。然而在林冰露鬆了口氣、伍強懊惱的情況下,李天祐卻是爆出了一句雷倒全場的話:「林警司,能給我辦一張極速辦理的駕駛證不?」
「……………………」
周圍特警手中的衝鋒鎗一顫,差點走火。這目標是個牛人啊!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惦掛著辦駕駛證,莫非要到地獄下面當陰陽司機不成?就是傳言中來往人間和地獄的那種『專車』。
潘廉臉面愕然,就連嘴巴也微微張開著。驚疑之餘也有幾分深意,難道這青年真能在槍火中闖出去不成?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自信呢?但話說,在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駕駛證,而且還在他這個區委書記前托關係辦證,這也太極品點了吧?
皮學共則是臉色一黑,隨之就用吃人的目光看向李天祐。在他看來,李天祐這行為無疑是在挑釁,這讓他有點不爽。同時,他也被雷得不輕。
伍強更厲害,牙齒都已經咬得卡卡直響,但在憤怒之餘也有幾分慶幸。李天祐藐視他的權威,所以他憤怒,但只要李天祐不是束手就擒,他的計劃便能順利的得以實施,所以他心中慶幸。
而林冰露也是一愣,但她還以為李天祐是不相信她,急得手舞足蹈的大聲喊道:「李天祐你別鬧,他們真會開槍的,你趕緊停下來啊!」
「呃……」李天祐鬱悶的抓了抓鼻子,他有那個閒情胡鬧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之前忘記了駕駛證的事情,聽到林冰露的聲音李天祐聳了聳肩,接著就滿臉真誠的道:「那個林警司,我真沒跟你開玩笑,你給我辦個快一點的駕駛證,要多少錢打點我都可以給你。」
「呃……」大伙實在沒話可說,畢竟在這種場合下,李天祐這滿臉真誠的表情,略微顯得有點滑稽。就連林冰露本人,也眨著那雙大大的眼睛沒有說話,那是滿臉錯愕的表情。
最後還是老練點的潘廉率先反應過來,卻見他眼睛轉了轉後突然道:「一張駕駛證而已,我倒是可以替你辦好,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就可以。」
有一句話潘廉沒有說出來,那便是如果你能活著闖出去的情況下。突然說出這話,潘廉有點示好的意思,但要是李天祐真的能在這槍雨彈林中闖出去,那還真值得他示好。潘廉如果去經商的話,定然會風生水起吧!
李天祐滿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卻也沒有拒絕,最後還淡淡一笑道:「那個潘書記是吧?謝謝了,我的資料林警司那裡有,辦好也交給她就行。你這官不錯,繼續保持吧!」
言畢,李天祐再次轉身離去,但他的話卻又雷得眾人不輕。這傢伙竟然對人家一區委書記說鼓勵的話,而且還是擺出大人物的樣子……你以為你是國家主席呀?這是大伙共同暗罵的心聲。
潘廉嘴巴再次張得開開的,顯然也著實被唬得夠嗆。但令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的是,在李天祐對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居然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天生的皇者之氣?潘廉連忙甩掉心裡不靠譜的想法,只當這是一種錯覺,然後就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面的情況。
伍強心中則是那個怒呀!這兩傢伙居然無視了他這個公安局局長,還死到臨頭在侃侃其談的聊著天,這無疑是抽打他伍強的臉,簡直是奇恥大辱。於是乎當李天祐再次轉身離開時,他便臉色猙獰的大聲喊道:「圍困,列陣!」
「嘩啦!」一陣鬧鬧哄哄的聲音響起,隨之所有特警便一動呈半圓弧形,將李天祐圍在後面的圍牆那邊,同時也都豎起各自的防爆盾牌。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做,自然是避免子彈傷到自己人。
在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懸起的時候,伍強也終於喊出了下一個指令:「全體射擊!」
「得得得……」
「卡卡卡……」
震耳欲聾的各式槍聲同時響起,公安局的院子裡頓時像是同時燃起數封大鞭炮一般,把警局周圍的行人都嚇得抱頭躲避。而那些尖銳的子彈,更是像不要錢似的,冰雹般極速俯衝向李天祐……
林冰露不忍的閉上了雙眼,此時此刻她心裡酸酸的,還有一股強烈的自責和後悔,她不該以此來算潘廉也緊捏著拳頭,眼睛則死死的盯著前面的情況,不肯錯過將會發生的每一幕。雖然他和李天祐沒有任何的交情,但在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有意外發生。至於這種心理是因為感恩,還是覺得李天祐對自己有用,這還真值得考究。
而皮學共和伍強,眼中同時出現著猙獰之光,有報復的快意,也有除此後患的解脫。他們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前面,他們奢望能看到李天祐被打成篩子的一幕,那會讓他們感到快感。
第一輪槍聲很快就熄滅,密集的子彈在原地上捲起一層厚厚的煙塵……等煙塵散去時,卻沒有沒有想像中李天祐被打成馬蜂窩的場景。更別說是屍體,就是人影都沒半隻。
「咦?」看到這幕的眾人像是見了鬼一般,全都不約而同的驚異了一聲,隨即更是有股寒氣在他們的後背生起,那是心寒導致形成的,畢竟這情景還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其實,在伍強下達攻擊指令的那刻,在槍聲尚未響起前,李天祐就已經閃躲到子彈攻擊的一個盲腳。而當槍聲嘎然停止時,他便趁著沒有子彈掃射的機會,一陣風般的從特警們身邊穿過,期間並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想必就是佈置在周圍的攝影機,也沒法捕捉到他李天祐的影子,視頻顯示的定然是他在原地消失不見的景象,哪怕是慢放也沒用。除非警局裡佈置的是高速攝影機,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那些東西可賊貴,深圳警方就是再富有也不可能在警局大院裡裝備。
至於剛才特警槍手們擊中的目標,其實只是李天祐的影子。
大家也都知道,人類眼球撲捉景物的時間是存在間隔的,只要物體移動的速度達到一定程度,便會產生殘影的存在。這不是什麼天方夜譚,也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事實。很顯然,李天祐的速度已經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剛才特警們打中的,只不過是他極速移動而留下的一個虛擬影子罷了!
聽到眾人發出驚異的聲音,林冰露連忙睜開了雙眼,果然沒有在原地找到李天祐的影子,這讓她徹底的鬆了口氣。但隨即,她便和眾人一道尋覓起李天祐究竟到了哪裡。
在被特警們包圍的空間,他們自然沒法找到李天祐的身影,大伙隨即就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譬如是周圍的窗口、角落等等這些。但結果很顯然,他們什麼都沒找著。
就在現場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時,卻是突然傳來了伍強的驚呼的聲音:「他聽到伍強近乎瘋狂吶喊著的叫聲,眾人同時把目光看向警局院子的大門方向,果然找到了李天祐的影子。然而然諸人愕然的時,李天祐此時卻是慢悠悠的走著,那樣子就像是在旅遊一樣,絲毫看不出他在逃命。
「快射擊!快射擊!別讓他逃了!」眼看特警們都傻在了原地而沒有開槍射擊,伍強再也忍不住瘋狂的吶喊了起來。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就差要自己扛著一把衝鋒進行掃擊了。
特警們也被局長的聲音驚醒,可當他們本能的抬起槍口瞄準時才發現,大門外面的行人雖然早已被槍聲嚇走,但如今正值下午下班的時間,馬路上卻依然有密集的車輛駛過,這讓他們手中的槍口都同時放了下來。
他們要絕對服從命令是不假,但這個『絕對』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絕對、絕對的保證民眾的生命安全,他們不能因為抓賊,而置群眾的生命於不顧。
「報告局長,門外有車輛經過沒法精確射擊,請指示!」就在伍強又要急眼的時候,特警隊伍中的一名隊長主動給予了他理由。
「什麼!你們……」伍強本來是想要說繼續射擊的,但當話快要說出口時才豁然驚醒,如果自己下令射擊到群眾的話,那可是重罪。如果誤殺到群眾的話,那自己同樣會被判處死刑陪葬,就算沒有傷到人,他伍強也會被革職查辦,那前途就真沒了!
想到這伍強驚出一聲冷汗,但也也不甘於就此擺手,連忙瘋狂般的大聲喊問:「狙擊手呢?狙擊手能不能射擊?」
「報告局長!目標速度太快,一旦射擊將會有很多不穩定因素,子彈有一定幾率會誤傷到行人,請指示!」很快,上方窗口上的狙擊手就給予了他匯報。
聽到這話,伍強頓時心都涼了……
然而就在這時,已經踏出大門的李天祐卻突然回過身來,在全體人愕然的目光下,對著伍強比劃了一個國際通用開槍的手勢,然後才轉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囂張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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