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中,在李天祐主持的嚴刑拷問下,盧廣終於堅持不住,用虛弱無比的聲音緩緩的道出自己的『罪行』:「我之所以這樣做,都是王書記要求的。」
「王書記?什麼王書記?你給我講詳細一點!」李天祐雖然知道他指得是誰,但聽到這話卻依然有點不滿意。整個深圳中的『王書記』海多去了,到時他狡辯起來誰也說不清楚。
「是…是區委副書記王封安,是他讓我幫忙洗去他兒子犯罪的證據,然後把一切罪名都加害給你……」盧廣迷迷糊糊的回答著道,他的聲音也已經越來越弱。
「哦?」李天祐卻依然沒有滿足,繼續追問道:「就沒有其他人參與進來嗎?如果不想繼續受刑,那你最好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有你好受!」
盧廣的身體一震,顯然是被李天祐這話嚇得不輕,又或者是被折磨怕了,連忙張嘴道:「我……我……」
然而來不及把話說完,盧廣的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就暈倒在椅子上。他今天不但流血過多,在心靈上更是受到呃殘酷的折磨,現在身體終於堅持不住垮下。
「喂……你不會是裝死吧?」然而就是暈過去他也不好過,負責看守他的那傢伙不信的推了推其身體,卻是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平衡摔倒在地,最後還被椅子壓著,模樣狼狽不堪。
李天祐表情怪異的看了這傢伙一眼,就連林冰露也乾脆捂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實在沒眼看,還是被雷到的。他這小子是看不出盧廣暈倒的真假,但李天祐卻是能一眼認出,而林冰露對人體也較為熟悉,自然知道盧廣根本就不是裝的,而是真正的暈倒。
卻不想這傢伙都這樣了,還要歷受此劫,也不知該說他可憐還是活該……
這時,警局外面突然有一隊車子緩緩駛來,最後在警局的院子裡停下。中央奧迪的車門隨即就被打開,從裡面鑽出了一個四十來歲、身上還散發著威嚴氣息的中年。
已經等候多時的吳強連忙迎了上來,並且熱情卑微的招呼道:「歡迎皮區長前來指導工作!」
皮學共,寶安區區長、區委副書記,是寶安區的二把手。聽到伍強的招呼,皮學共也只是微不察覺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口出聲問:「嗯,伍局裡面情況怎樣?」
「報告皮區長,疑犯非常的猖獗,竟然在裡面公然對盧副局長嚴刑拷打,迫使他承認王副書記誣陷他的事實。行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而且根據監控情況顯示,盧廣已經被他們折磨暈倒過去,估計再不進行搶救的話,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伍強這話很有水平,不但形容出李天祐的猖狂行徑,更是暗示了王封安已經被捅出來的事實,皮學共輕輕的皺了皺眉,顯然對一下子損失了兩名大員感到痛惜。但他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更知道孰輕孰重,所以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救人?如果他還反抗的話,可以直接給予擊斃。如果他手裡有人質,則把他引出來,讓阻擊手進行擊斃!」
「是,區長,屬下這就去辦!」伍強心中冷笑,有了皮學共的鎮場,加上還有充分的理由,那他也可以實施除去隱患的計劃。在李天祐身上他感覺到一股危機,致使他急需除去。
然而不等他著手佈置警力,警局的院子裡又駛來了一輛奧迪a6,當看到這車子的車牌時,伍強和皮學共的臉色都微微一變。因為這車子的主人,便是寶安區的一哥、也就是區委書記——潘廉。
在權力方面,潘廉的官職要比皮學共略大一籌,而且對方身上還掛著深圳市委的頭銜。要知道深圳可是副省級市,寶安雖然僅僅是一個區,但卻可以比肩普通的一個市,他潘廉區委書記的身份可不低。
但因為潘廉是新任的,而皮學共在寶安卻已經經營多年,控制的官員和權力卻比潘廉要多,算得上是半個地頭蛇。兩人平時雖然表現得和睦,但事實上卻一直明爭暗鬥,是寶安官場上兩個派系的首領人物。
奧迪在皮學共和伍強身邊停下,一位五十來歲、身材卻依然魁梧的中年率先從車裡出來,他便是寶安區的區委書記潘廉。
皮學共雖然暗怒潘廉這時前來攪事,但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恭迎道:「潘書記您公事繁忙,怎麼也趕來了?」
「我再不來的話,整個寶安都被你們攪亂了吧!」潘廉卻先是板著張臉的批評了一句,隨後才問道:「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這裡的事情不知被誰捅了出去,那些新聞記者現在向這邊趕了過來,一定要妥善處理此事,將事情的影響控制住,不然市領導追究下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潘廉的批評讓皮學共臉色有點掛不住,但對方佔在理字上面,他也沒法反駁什麼,只能暗暗記恨在心裡,而表面上只是受教一笑道:「書記教訓得是,是我們處理不當,但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事件。」
而旁邊的伍強臉色則更加難看,要說他們這些黑暗勾當最怕的,並不是什麼領導,而是怕被媒體曝光。一旦派出所裡面發生的事情被曝光出去,哪怕是輿論都能把他這公安局局長掩滅,更會讓上級施加的壓力加重。
但當官多年,他的境界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把一切情緒區公安局局長,區長,還有區委書記,寶安區政、警界的三位巨頭,現在正式碰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