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冰露的身份背景,讓她給自己辦個駕駛證應該是沒問題,可要怎樣才能讓那女人給自己辦證呢?用巨款?還是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李天祐心中多少有點糾結。
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李天祐最後乾脆也不想了,回頭對徐靜曼道:「徐姐,沒事我們回去吧!」
「好,張經理我們先走了。」李天祐的話徐靜曼自然不會有意見,招呼張建中一聲便就向自己跑車走去。現在李天祐還沒有拿到駕照,自然還是由她來開車。雖然說,李天祐已經有凌駕普通法律之上的實力,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勿需和它發生正面碰撞,那純屬是自找麻煩的行為。
「李助理、徐經理慢走。」目送跑車緩緩離去,張建中也終於鬆了口氣。面對什麼老闆領導他沒啥壓力,但面對眼前這李天祐,他卻是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絲毫不敢怠慢。
…………………
人民醫院重病房。
王景將在被送來救治的當天下午,就已經首次清醒了過來,連同新安派出所的一幹警員,都被林冰露親自審問了一遍。在李天祐那錄音的確鑿證據下,他們根本沒法自辯,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罪行。
在這兩天裡,因為各種各樣事情的繁忙,加上因為案件涉及到區委副書記的兒子,警方自然得要從長計議,這起案件警方也就選擇了暫時擱置。但哪怕如此,林冰露還是派人駐守,隔絕他們與外界的接觸和聯繫,就連作為區委書記的王封安也吃了不少的鱉。但今天,迫於各方的壓力,林冰露只能妥協讓王封安與王景將見面。
一大早的,王封安和他老婆吳嬌就來到了醫院,在刑警的監督下,他們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兒子。然而,王景將現在的情況卻不太妙,四肢都被包紮得像個熊掌一樣,此時雖然是清醒過來的,但卻顯得兩眼無神,似乎是遭到了什麼打擊一般。
「兒啊!兒子你沒事吧?」吳嬌進門看到兒子這個模樣,頓時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跑到病床邊上手騰腳震的。但又擔心會碰到他的傷口,只能候在床前乾等著急。
而王封安見此情況臉色也黑了黑,因為之前警方給予的資料不多,只是說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他本來以為自己兒子的傷不是很重的。卻不料,居然已經被包紮成個粽子一樣,雖然是沒有生命危險,但也非想像中的輕傷。顯然,林冰露跟他耍了個心眼,王封安頓時氣得嘴角一陣哆嗦。
「爸、媽,你們終於來啦!我不想活了!」聽到突然出現父母的聲音,床上的王景將卻是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聲音呀,真叫人聽得心酸,但在他這一大老爺們口中哭出來,卻是讓人覺「兒子你別哭,你不要嚇著媽媽呀!」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吳嬌的心也被揪起一般,接著就手慌腳亂的安慰了起來。但她這樣子別說安慰,甚至還讓王景將哭得更傷心了幾分。
最後還是前面的王封安看不過眼了,冷哼一聲打斷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緊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封安平日裡的威嚴不低,哭泣中的王景將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但還是哭喪著張臉的道:「爸,我現在四肢的骨頭都被踩成粉碎,真的殘廢了,你快要救救我啊!我不想一輩子躺在病床上!」
「什麼?」吳嬌驚叫一聲,接著兩眼一花就昏迷了過去。
「醫生,快來醫生……」旁邊的王封安連忙將老婆扶住,然後對著外門大喊的叫道。其實不用他叫,門口一直就有警員把守著,這時已經有一名醫生帶著幾名護士趕了過來。
「病人只是因為擔心過度導致昏迷,休息一會就沒事。不過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清醒過來也很有可能二次昏迷,所以建議住院觀察!」醫生很快就得出了檢查出的結果,同時他也沒有放棄這種宰人的機會。一個簡單的昏迷,到了他口中就成了絕症一般,動不動就是住院觀察,期間各種費用大撈特撈——這就是現代的醫生。
「好……好,趕緊送我夫人到病房裡去!」王封安也不管這是真是假,馬上就下達了命令。千幾百塊錢他也不當成一回事,多住幾天也沒問題。更重要是,這女人留在這裡實在是影響他詢問事情,多昏迷幾天還更好一些。
「沒問題,夫人我們一定會歇盡全力照顧。」醫生聞言奉承了一句,然後就吩咐幾名護士把吳嬌給抬了出去。很快,王封安的病房裡終於恢復了安靜。
「哪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詳細說一遍,不得有任何的隱瞞,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等外人都離開,王封安便板著張臉的對兒子質問。
這兒子是什麼貨色王封安最清楚不過,只是以往也沒捅多大的簍子,加上有他這副區委書記擦屁股,所以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這次明顯不同,尤其是林冰露的處理態度,更讓他有點心慌。
這兩天裡他可不僅僅是為兒子擔心,更為自己的官途而擔心。雖說現在是法制社會,兒子犯事跟老子的關係不大,但在官場上卻不然。家屬犯事同樣給他的背景抹黑,當官的日子也不好過。輕則仕途永遠止步,重則被放逐下底層,或者被調到一些無關緊要的無實權部門,怎叫王封安不著急呢?
「爸我……」王景將本來狡辯什麼的,但看到老子板著的臉,也唯有老老實實的、詳細將那天聽完兒子的話,王封安臉色已經黑成一團,牙齒更是咬得卡卡直響。他知道,這事一旦被傳出去,他的仕途真的玩完了。兒子公然藐視法律,公然大叫著說法律是有錢人玩的遊戲,他這老子想必也會受人質疑。
或許,王景將所說的都是事實,但有些話只能暗暗領悟,而不能從嘴巴裡說出來,現在被他人拿捏把柄,不僅是肇事者的王景將難逃法律的判處,就算他王封安也會受到極大的牽連,搞不好連烏紗帽都丟掉。
「你……你……」王封安怒得將手抬起,本來是想甩一巴掌給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兒子的,但看他已經成了殘疾,現在再甩一巴掌給他的話,搞不好會產生二次傷亡,到時殘上加殘就算換骨也白瞎。
王封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王景將一眼,最後冷哼一聲道:「哼!接下來如果有人再詢問你事情,你就說當天只是為了好玩,只是想捉弄一下那姓李的,哪天所說的話也只是為了嚇唬他,大方承認自己的『罪行』,爭取組織的寬恕,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能再說,不然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我……是、是,爸我知道該怎麼說了……」看出老子臉上的怒火,王景將自然不敢逆他的意,如果不是身體被固定著不能動,他就差點頭哈腰了吧!
「哼!」王封安臉色依然難看,但也不好拿兒子出氣,只能黑著臉的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爽。隨即他在心中冷冷一笑的自言自語道:「姓林的,我雖然只是個副處級,但也不是你一個正科級警司能搬動的,你給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