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蔣家莊園後,接著就緩緩的駛入太古鎮。香港的這些鄉鎮,並不似大陸這邊的一樣,反而還很繁華,甚至可以比擬大陸地區的諸多小城。只是這裡的很多建築風格顯得古老一點,而且還明顯不是中國的風格,應該是被外寇統治時期遺留下來的吧!
「陳老,我們是回堂口裡還是到酒店?」這時,正開著車的魏成貫突然頭也不回的對陳老問。
陳老看了李天祐一眼,接著就淡淡的回答道:「在附近找一個好點的酒店,開一間套房,再弄一桌飯菜。」
透過反照鏡看到這一幕的魏成貫,詫異的看了李天祐一眼,顯然是看出陳老對李天祐的重視。但卻也沒有多問什麼,應聲之後便將車子打了一個彎。
很快,魏成貫將車子停在一家叫王者金典的酒店前,並親自為陳老和李天祐定了一個總統套房,還吩咐服務員上一桌好點的飯菜,這才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乘坐電梯上到就16樓的豪華總統套間。
半個小時後,金典16樓的總統套房大廳上,已經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大龍蝦、大鮑魚、魚翅,還有各種各樣的海鮮擺得滿滿的,看得李天祐嘴角一陣抽搐。貴也就算了,三個人能夠吃得完嗎?如果沒記錯的話,陳老在蔣家莊園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吧。
不過讓李天祐一臉怪異的是,當菜上來的時候陳老連聊天都不聊了,一個勁的招呼二人吃菜。
可能是看到李天祐怪異的神色,陳老乾笑了兩聲解釋道:「之前在蔣家那裡,都是在生氣,根本就沒有吃到任何東西。」
這下不等李天祐疑惑,魏成貫就忍不住發問了,「陳老,雖然蔣天對您有意見,但您今天剛回香港,出自於禮儀,他應該也不會不設宴招待您老人家吧?」
李天祐一邊啃著一隻大蝦腿,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陳老。
陳老說到這個就來氣,本來還笑著的臉,立即變成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狠狠的解釋道:「怎麼沒設宴?只不過那混蛋擺一條活狗在桌面,還不斷的招呼我吃菜,你們說我能吃嗎?蔣天這混蛋簡直太混蛋了!」
聽完陳老解釋,李天祐和魏貫成一陣面面相覷,接著臉色非常怪異,就差沒笑出來。同時李天祐也終於恍然,怪不得陳老從別墅出來的時候會如此憤怒。想像一下有朋友請你到家裡吃飯,他卻擺一條狗在桌面吃著菜。更要命的是他還熱情的邀請你夾菜……這樣的場景,的確是夠唬人的。
眼看陳老越說越憤怒,魏成貫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他們間以往的一下事情。而李天祐則一邊靜靜的聽著,另一邊卻在跟桌面的大龍蝦較起了勁,只是偶爾插一句話而已。
從他們的交談中,李天祐得知曾經魏成貫竟然是陳老的屬下,而陳老則是什麼洪樂社的老堂主之類的,看來他們的身份都不簡單。
三人吃飽喝足後,就讓守候在外面的服務員將餐桌給清理乾淨,一看時間不早了,魏成貫也就提出了告辭,不過在臨走前也不忘對李天祐再三吩咐,要保護好陳老云云。
送走魏成貫後,本來一臉笑意的陳老卻冷下臉來,自己先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然後示意李天祐也坐下,這才緩緩的道:「這次的危險比想像中要大。」
李天祐眉毛揚了揚問:「是蔣天?」
「哦,你也知道是蔣天?」陳老怪異的看了眼李天祐,接著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在李天祐有點發懵的時候,才出聲解釋道:「最大的危險雖然還是來自於蔣天那裡,但這魏成貫的野心也不容小瞧。」
「哦?魏叔?」李天祐大驚,但更多的還是疑惑,魏成貫不是陳老的人嗎?陳老的話,著實讓李天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聽到李天祐還叫魏成貫『魏叔』,陳老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才自顧著說:「你是想問『魏成貫不是我的人嗎?』對吧?呵呵,天祐,凡事莫要看表面,這魏成貫能夠混到這個現在這個地位,自然沒有他表面那麼憨厚。」
李天祐也不是傻子,一經陳玄龍這樣提醒,頓時也聯想道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道:「陳老你是說……剛才他之所以如此恭敬,只是作秀給別人看,想讓人感覺到他的重情義。」
陳老孺子可教的看了李天祐一眼,這才應道:「不錯!除此之外,他還想借此麻痺我們的警惕神經,好爭取刺殺的最佳時機。只是他曾經在我手下待了二十幾年,他那笑面虎的性格我是最為清楚的,我年紀雖然大了一點,但還不至於老糊塗的程度。」
「可他為何要殺陳老您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現在並沒有什麼利益瓜葛吧!」李天祐點了點頭,但接著疑惑了。
「不錯,表面上我們間是沒有任何的瓜葛,但他卻是很心虛,他怕我奪走他現在的一切。畢竟洪樂社是當初我一手帶出來的,只要我開口,就能夠重新將洪樂社收回手中,或者他拉下馬來!加上有蔣天那老狐狸的從中挑撥,自然就想除掉我這個大患。」說到這裡,陳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曾經最信任的人,現在卻要除了自己,換做是誰都不好受。
對此李天祐默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猶豫了一小會,李天祐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陳老,那個蔣城為何要叫你師叔呢?」
「呵,我還以為你不問了呢!」陳老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天祐一眼,等李天祐尷尬不已的時候才解釋道:「我和蔣天,曾經都是青城派的外門弟子,而且都是由他的父親,也就是蔣震帶入門派的,說起來他家對我還是有恩的。」
「離開門派的時候,我已經三十幾歲,而蔣天他也已經四十來歲。當時我們同時離開門派,也同時來到了香港這片土地,回到他父親蔣震身邊,幫忙打理洪興幫的事務。」
「不過,當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生活中的時候,我們的兄弟關係終於出現了破裂。」說到這裡,陳老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笑意:「那是我們的一個師妹,長得非常漂亮,我和師兄都同時暗戀她。不過,最終還是被我捷足先登了。」
「誰知師兄得知此事後,大怒之下對我大打出手,不過當時我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分上下,打了半天亦無結果,最後也就不歡而散。之後我們每逢見面,他都沒有給我好臉色看,不過到沒有過分的表現。」說到這裡,陳老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
頓了頓後陳老接著道:「雖然出現這事情鬧得有點不愉快,但我和師妹間的感情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我倆結婚後不久,就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現在的陳勝。」
李天祐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實在沒有想到陳老身上也發生這種戲劇的故事。好吧!雖然有點老套,但也經典。
而陳老說到這裡,臉上開始出現一絲哀傷,但還是緩緩的接著道:「可就在陳勝出生後不久,噩耗降臨了!一群殺手找上門來,我負偶頑抗,但最後啊勝的母親還是不幸被殺害。而我,直到現在都沒法報殺妻之仇!」
說到這裡,陳玄龍眼眶紅紅的,咬著牙切齒捏拳頭,身上的氣勢更是不小心爆發而出,壓得對面的李天祐倒在沙發上喘不過氣,就連內臟都一陣難受不堪。不過李天祐也知道陳老心裡正不好受,所以就強忍著並沒有叫出聲。
幸好陳玄龍及時發現不對勁,連忙將自己的氣勢收回。看著對面正喘著粗氣的李天祐,陳玄龍臉上滿是內疚,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天祐雖然心中大駭,但還是連忙擺了擺手道:「陳老我不要緊,您繼續說。」
李天祐的這個表現,卻讓陳玄龍更加內疚,不過看李天祐恢復過來也就鬆了一口氣。李天祐不知道而已,但陳玄龍卻非常清楚,普通人在自己的氣勢下,窒息還是簡單的,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會七孔流血,更甚至傷及內臟。如果不是李天祐的體質不錯的話,剛剛可能要釀成杯具了。
等李天祐完全恢復後,陳玄龍這才接著道:「師妹的去世,讓我非常的悲傷,為了保護陳勝的安全,我就偷偷將他送回了大陸生活。可當師兄得知師妹去世時,就更恨我沒有保護好師妹的安全,而我們的關係也由原來的不和,慢慢的演變成為了仇恨,每次見面更是大打出手,他的脾氣也就越發越暴躁。」
「隨著時間越久,他的妻子,也就是蔣誠的母親,終於忍受不住他的脾氣,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誰知不幸遭到幫派仇家的惦記,蔣誠的母親也在那一次不幸離開了人世。得知了這一切的蔣天,一怒之下帶領全幫橫掃了兇手幫派。」
「仇雖報,可人卻始終沒法挽留,師兄內疚的同時,也將全部怨氣都放到了我的身上。自此,曾經的兄弟,也就成為了生死之敵……」
「為了夷平他心中的怒氣,我辭去洪興幫洪樂社的堂主之位,遠離香港回到了大陸陳勝的身邊。不過在離開前,我和他卻立下了一個生死之約,這也是我這次重新返回香港的主要目的。」
說到最後,已經七十多歲的陳玄龍忍不住垂下頭去……如果不是李天祐在身邊的話,他早就泣不成聲了吧!
聽完陳老故事的李天祐,心情也極為沉重,一是對這個悲慘故事的同情,另一方面也為勾起陳老的傷心回憶,而感到很是內疚:「對不起陳老,讓您想起了這些傷心往事。」
「哎,這不關你的事,本來這件事情就與你無關的,但現在卻將你捲進我們的恩怨情仇中來。該說對不起的,是老頭子我才對啊!」陳老深深歎了一口氣道。
「陳老您別這樣說,既然事已至此,再說別的已經沒用,還不如想想應對的計策。」李天祐看陳老情緒不佳,唯有提出另一個話題,希望能夠轉移他的記憶。
李天祐的話尤同棒頭一擊,終於讓陳玄龍清醒了過來。看著如今還能保持鎮定的李天祐,陳老慚愧一笑道:「呵呵,是老頭我迂腐了,還不如你一個小伙子看得開!好吧,下面我們來商議一下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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