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繼續說?你已經想到了不是嗎?她是修羅地獄中最陰暗的心,接著吞噬了其他所有的東西!就連地獄都被她給毀掉了,很不可思議吧?能毀掉修羅地獄的魔鬼!讓地獄都為之顫抖的魔鬼,那便是你懷中的這個人兒。()她毀了修羅地獄,還妄圖毀掉聖殿……可聖君比她遇見過的所有妖物都要強大……」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她畢竟有了很大的改變,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所以那段過去也就沒了任何意義。」
「意義?何謂意義?聖君能放過她嗎?她和妖主在一起,帶來的會是什麼?無天殿和聖殿之間無窮盡兩敗俱傷的戰爭!而且……雖然這很荒謬,但是被封印之前,她曾經詛咒過。華莫見證了那個詛咒……」
「怎樣的詛咒?華莫……他竟然活了這麼久。」
「他當然可以活這麼久,他獲得了聖君的眷顧。可這個詛咒,卻也與他有關。他竟然試圖說服她,感化她……這怎麼可能。這反而激怒了她,使得她用最後的力量釋放了這個詛咒。」沉香垂眸看著莫尋仙,「我地界羅剎!以我的生命起誓,倘若我再次醒來,我勢必剿滅整個人類!把蜀山夷為山谷!將聖殿變為火海!那位名為聖君高高在上的人,將永世為我的仇敵!而華莫,必將死在我的劍下!而倘若我的重生,依華莫所言竟然真的會懂得感情,那麼我便以自己的血肉祭奠我的故土。()屆時,會用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毀滅之力,顛覆整個世界,還我修羅地獄!!」
「不,她竟然發下這樣的誓言。」
「是的,她的確如此。一個心機深沉的魔頭,為什麼要不給自己留任何於地呢?」
「心機深沉?呵呵……」
「誰?!」沉玉蹙眉看去。
「珀。」
「正是。」珀現身,冰藍色的發隨風而動,「只有你們才會妄自以為她是心機深沉。」
「哦?莫非她不是?」沉香道。
「她只不過是生來的強者罷了。你們可曾瞭解修羅地獄?」
沉玉道,「別說的就好像你有多知道似的。」
「你,你從修煉出魂魄開始便一直護著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這是為何?」
「因為她是我靈魂的一部分。」珀道。
「什麼?!」沉玉和沉香大驚。
「沒錯,她是我靈魂的一部分,因為千年來,我一直都在解讀她。從她墜入稻香湖開始,我便有了意識,而後通過解讀她無意識的來修煉自己的力量。她在修羅地獄,就是暗之驕子,如果終於有一個人可以結束掉無盡的吞噬,那邊是她。」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這就意味著只能是她最後一個活著,自己一個人留在地獄,無人相隨。」
「一個人?」沉玉愣了下,「難以想像。」
「你當然難以想像。」珀看向天空,「在這裡,天空是潔白的,你們是如此高高在上,除了聖殿幾乎沒有力量能與你們抗衡。而沉玉,更是不可能懂得孤獨的滋味。」
「切,少說的像你能看透一切似的。」
「妖主,便可以理解思無邪的寂寞,從而與她產生共鳴,慢慢的,心心相惜起來。」
「你是說思無邪的寂寞?妖主理解思無邪的寂寞?!」沉香疑惑。
「為什麼要疑惑呢?同時至高無上的存在,這樣難道還有什麼問題?你當真以為思無邪不計較,不爭搶,只是因為她低調?」
「那還能是什麼?」沉香道。
「呵呵,她一定能感知到妖主的心意。而且,其他人所看重的名利與她而言不過糞土。她又何必去掙?」
「你又是怎麼知道?」沉玉道。
「千年來,我幾乎閱盡了她的一切。唯有一點讓我很是傷感,為何她要意氣用事發下那樣的毒誓?不過想來,這也是她如此天真的性格所造成的。」
「因為你喜歡她,所以即便她設計傷害聖主,你也只會認為那是孩子氣。」
「那就是孩子氣。她只是想戰勝對面的這個神罷了,與你們相比她的心機甚至可笑。否則她也不會詔告天下,讓世人等著看聖君笑話了。倘若她不如此,蜀山之人也不會突然出現,壞她好事。而華莫更是利用了她的意氣用事,設計她發了那個毒誓。」
「我可不認為華莫會設計她,畢竟……」
「畢竟他一身正氣?你可知他掌門之位如何得來?」
「珀,先不談思無邪的事情,為何你身為仙人,我卻在你體內感覺到妖力之氣,這與你的精魄相沖,會非常危險的。」沉香道,「莫非是與思無邪相處太久,被她的妖戾之氣侵蝕?」
「無礙。」珀廣袖一擺,「我自有打算。」
「哼,我看呀,這個是他自己弄的。以他的聰明,還不知道在無邪身邊怎麼保護好自己?沉香難道你不知道,他們仙人之中流傳一種巫術,倘若需要短時間內增強法力就可以用。不過……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得到好的結果。」
「還有這種事?那珀是為何要如此?有妖主來保護她難道還不夠?」沉香道。
「倘若聖君帶著聖劍,暴怒的來到無天殿,妖主與聖君周旋之於還能保護她麼?」珀道。
「這……」沉香微怔。
「這邊是我使用此巫術的緣由。」說罷,珀轉身而去。
沉玉看了好久珀的背影,「難以想像他就是當初在客棧差點被我殺死的少年,已經長這麼大了。」
「你總是如此,說話之前可否動動腦子?老氣橫秋的,他改變的只是力量而已,外貌對他而言本來就是力量的表現形式,他根本沒有**。」
「我知道,感歎一下而已。」
「那麼沉玉,使用這種巫術一般會有怎樣的後果?」
「這還不容易想嗎?一般都會被自己吸食來的妖戾之氣反噬,精元受損,而後化作初始。也就是說,如果珀出了事,他就會變成一灘水,差不多能裝滿一個金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