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呀,一點都不貼心。」莫尋仙惡狠狠的沖若森擠眉弄眼。而若森就好像故意看不到似的。
莫尋仙手中拿著二代弟子寶玉,不停的顛啊顛的,好吧其實這是一個壞毛病,倘若她一個沒接住,這可是僅存的一塊寶玉了。其他玉呢?如同之前的二代弟子一樣,在那一次浩劫中化作灰燼。
若森不是不明白莫尋仙的心思,就算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她堅持不讓白芷跟來,現在看到白芷的臉色也應該明白。但若森就是不解,莫尋仙究竟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遠離自己的朋友。他知道莫尋仙為白芷做了什麼,以他的性格,完全沒辦法接受他倆這樣想見不相認,亂七八糟的窩心狀況。
而白芷,方才莫尋仙敢一把抓下他的寶玉他就覺得有些奇怪,而她在禁地外又特意找借口不讓自己進入顯然是明白他的體質是無法在後山行走的。所以他更要進來,倘若帶她去面見師尊,師尊沒有看出她的異樣,那麼他就要自己再試一試。
「其實這後山的風景還蠻不錯的嘛。」與正面不同,後山的雲因為光線關係呈現多種色彩,而且相較前山後山比較陰涼,山澗溪水流動,樹枝聲音沙沙,「如果再走一百步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就回去。()」
「好。」白芷點頭。
因為他額間的細汗已經順著側臉留下,身體在明顯的抗拒,疼痛讓他走路都有些困難。
聽白芷竟然說好,若森詫異的看向他,仍舊風骨清冷,筆直的站著,不管從哪裡都看不出和痛苦有關的感覺來,不過額間的細汗倒是越來越多。看來這位蜀山師叔真的很痛苦,不過倒是蠻會強撐的嘛。
「九十八步……」莫尋仙高聲喊著,似乎想引來妖物。
「九十九步。」其實如果就這麼回去她當然會覺得虧,白芷都吃了苦頭了,還沒找到妖物。看來得想辦法留下二代弟子的寶玉,晚上叫若森一起偷偷再來查看。
「吼,吼……」
但就在此時,身邊吹起一陣黑風,呼嘯著吼吼的陰森哀號……
莫尋仙雞皮疙瘩瞬間排排站,這個聲音和感覺她很熟悉。當初在後山禁地差點被那個女妖給弄死,不過女妖不是已經完了嗎?為何還會聽到這種聲音。
「若水姑娘莫要慌張,此妖已被除去。」白芷道。
「那為什麼還會有這種聲音?」
「妖力太強,這是她存留的淺薄意識。不就便會消散。想必會因為見過在下,所以才會顯現。」
莫尋仙點頭。心想,不僅僅是因為你一個吧。
果然,那僅存的意識在黑風中竟然開口說話了。
「你……是你們……」
聽到此話,莫尋仙有些慌了。因為是僅存的意識所以不會思考也沒有眼耳鼻喉根本看不到她,所以只會通過感覺來感知。所以這個意識一定知道她就是莫尋仙!這下該如何是好!都怪她自己,沒事查看這個毛,這個把自己查進去了。
若森霍的一下拔出彎刀,站在莫尋仙身前,低聲道,「看樣子這女妖認得你。」
莫尋仙擰了他一下,「你的賬回去再算!」
若森可憐巴巴道,「不是吧,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莫尋仙一把拿起水月弓,準備弄個超級大屏障,徹底弄死這丫陰魂不散的女妖,而她的手腕卻突然被白芷按住,「且慢。」
「啊?還等什麼,這女妖不知道又要刷什麼把戲,不如早早了斷。」
「你……你們來了……哈哈哈……」
女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而白芷顯然還在等她繼續說點什麼。黑風突然化作一條蛇形,竟然圍著白芷旋轉起來,白芷的衣袂翩然飛起,髮絲飄揚,但眸中一抹冰色沒有絲毫動容。
「你……你們來了……哈哈哈哈……」
蛇形黑風越來越快,白芷站在中間已經有些呼吸困難,但他仍舊什麼也不做。
「你們……終於在一起了……終於在一起了……很快活吧……很快活吧……」
黑風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那抹意識很激動,越來越激動,「很快活吧,白芷小子,很快活吧。」
「你未曾體會到了快樂還有很多,還有很多。很快活吧,很快活吧,哈哈哈哈……」
黑風轉動的太快,以至於莫尋仙和若森已經無法看到風眼中的白芷。
而白芷呢?他看著圍繞著自己的黑風,它總是重複這樣的話。
「很快活吧……女人……自己喜愛的女人……很快活吧……白芷小子……哈哈哈……」
聽到這裡莫尋仙已經很心虛的覺得不妥,於是不管白芷是否反對,反正他現在又阻止不了自己,於是準備拉弓,怎知若森一把按住她的手臂,「若森,你做什麼?!」
「幫幫你而已。」
「你!你今天處處與我作對,到底在想什麼?!」
若森笑道,「不想你繼續為難自己。人生短短數十載,若還要這樣諸多顧忌豈非很無趣麼?」
莫尋仙眸色一黯,「你知道什麼,我能活很久。」
「然後呢?顧忌很久,掙扎很久,自我折磨很久?很多事情你先接受了,先放下了,別人才能接受,才能放下。」
「你……」
而蛇形風中,白芷因為虛弱有些意識不清,但就在此時,他竟然在風中看到洞窟裡的畫面,他看到莫尋仙哭著對半夏說,如果半夏不吞下珠子與他行男女之事,他就會死。他看到半夏的猶豫,接著他看到莫尋仙說好吧……
「快活嗎白芷小子,快活嗎哈哈哈哈,我們恨你,我們都恨你,所以你可要好好活著,哈哈哈哈……」
眼見著黑風就要把所有事實都呈現在白芷面前,突然啪的一聲,一把光劍穿過,黑風竟然灑了幾滴血,而後慢慢消散了。
「師叔,您果然在這裡。半夏聽聞您和若水姑娘他們來了後山,十分擔心,所以跟來看看。」半夏說著走向白芷,而後上下打量,著急道,「師叔可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