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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鹽的提煉出,讓周世龍心下著實欣喜,這意味著開闢了一個廣大的財源,以後練兵也就有了底氣,也有足夠的資本訓練出一支強軍來。
在這個時代,手上有兵才是最實在的。甭管什麼官職不官職的,周世龍相信,等到他那一千強軍煉成,整個山東一地,他就是那是人見人怕的角色,無論誰都不敢招惹於他。
**帶著楊余走後,周世龍命人將鍋裡的精鹽全部收集起來,稱量一下,剛好是三斤。他跟著叫來了輜重隊的潘曉,讓他用特別的袋子將這三斤精鹽裝好,然後心情愉悅的說道:「你現在就到州城去一趟,看看這些精鹽能賣多少錢。路上注意安全!」
潘曉沉穩冷靜,雖然不善言語,但卻是個難得的幹事人才。
對於周世龍的任命,潘曉沒有任何疑問,只點頭沉穩說道:「是,大人。」
隨即,他便帶著周世龍的希望以及整個福山千戶所以後的希望,急匆匆的上路了。
潘曉將精鹽用布袋背在身後,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相信鹽梟也不會注意到他。只要路上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從登州衛跟隨周世龍到了福山屯,這一路之後也是走了好幾遍,熟得很。
鹽梟也就是販賣私鹽的一群地下勢力組成的團體!
明朝實行的是官鹽制度,私人要賣鹽,得從鹽政司買得鹽引,這才可以進行鹽的買賣。不過到了明末,這個制度隨著體制的敗壞,官員的**,已經變得是名存實亡了。販賣私鹽的人一大堆,特別是沿海地區,窮軍戶們為了生存,紛紛轉行進入了私鹽販賣這一條道上。
利益的糾葛始終是存在的,販賣私鹽的人為了各自的利益,結群鬥毆,互相拚殺,那是家常便飯。漸漸的,販賣私鹽的勾當也就成了像土匪一樣的行當,販賣私鹽之人無不是好勇鬥狠之人。
打劫對手的私鹽,打壓新進行入的鹽販子,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因此到了最後,販賣私鹽的人,一律被稱之為了鹽梟。
周世龍則在潘曉走後,難以抑制內心的興奮,召集了一些士兵,繼續將更多的粗鹽反覆溶解,過濾,蒸發,然後將提純出來的精鹽仔細的裝好。以前的粗鹽浪費一點沒關係,精鹽可不能浪費,隨便一把,可能都價值一文錢呢!
有了盼頭,周世龍於是一邊忙著提純精鹽,一邊等著潘曉回來。這一個晚上,他居然很晚都沒有睡覺,直到子時過後,最後一鍋精鹽提純出來,他才放過了那幫士兵,解散了他們,自己也依依不捨的去睡覺了。
到第二天中午,潘曉回來了。
「好消息!」
「賣了好價錢!」
潘曉進得千戶官廳,難以抑制自己心中激動的心情,立刻興奮的說道。
他隨身攜帶三斤精鹽到了登州衛以後,連續走了幾家鹽商,詢問精鹽的價格。最終,有個鹽商開出了最高價,一百五十五文錢每斤。於是,他帶去的三斤精鹽,就賣了四百六十五文錢,相當於一百斤粗鹽的價格了。而且那個鹽商同時還表示,無論潘曉他還有多少這樣的精鹽,他統統用這個價格收購。
為了安全起見,潘曉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連夜急匆匆的回來了。回來的路上,他差不多是在跑步,因為實在是太驚人了,就少少的三斤鹽,居然賣出了四百六十五文,相當於他半個月的月餉了。
「一百五十五文!」
即便是預料到會賣出高價的周世龍,這時也不由得兩眼發亮。
以前的粗鹽,最多只能賣五文錢一斤!
精鹽的價格,足足是粗鹽價格的三十一倍啊!
這個差價實在是太大了!
真的是難以想像啊!
暴利,絕對暴利!
三十倍的暴利!
雖然周世龍對私鹽的價格不是很瞭解,不知道這個價格到底是高了還是低了。不過,一百五十五文錢,比起以前粗鹽那三四文錢一斤的價格,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足足一百多文的差價啊!
這個差價,能使人瘋狂!
以後,他只要專門負責提純精鹽,賺取中間的差額就可以了。兵餉,軍械的花費,整頓城池的銀兩,足夠這些地方的使用了。
為了慶祝眼前獲得的這個巨大利益,周世龍當天很是大方的宰了幾頭豬,全福山屯的人每家有份。士兵們也是放了一個下午的假,晚上的時候加餐,豬骨頭湯並紅燒豬肉。
而對於周世龍的慷慨,整個福山屯的軍戶無不歡呼喜慶,紛紛稱讚周世龍的仁德。
晚上的時候,周世龍叫來了部下百總官以上的軍官,和福山屯原有的各軍官,一同在千戶官廳擺上了酒席,就跟過年似的。
白米飯、紅燒肉、米酒。
酒席之上,飄蕩的是脂香四溢的肉香,令人忍不住醉醺醺的米酒香味,還有白米飯那香噴噴的清香味道。一切的一切,讓在場的人無不心神俱醉,心情大是暢快。
「好香啊!」
眾人吃著的當口,口水依舊直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周世龍今天如此高興,並且大宴整個福山屯。但眾人都從周世龍的臉上看到了高興,還有對未來的堅定信心。這個信心,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足和高興。
郭天福一邊大口咬上一塊豬肉,油水四濺,一邊心下一動:「前些天大人雖然說道會解決銀兩的問題,但卻瞞不過我,肯定是故作鎮定而已。但現在看去,明顯的神采飛揚,難道大人解決了銀兩的問題?」
吃過晚飯,眾人盡皆散去,不過周世龍把趙陽、張天波、黃宏發三人給叫住了,郭天福也一併叫住了。幾人坐在一起研究粗鹽提純的生意問題。這棵搖錢樹如何經營好,是至關重要的。說話的主要是周世龍,其他諸如趙陽、金大成、郭天福這些人是完全不知道的,這個時候只都默默的聽。
而對於周世龍突然搞出了這麼一個大的發財路,在場眾人無疑是非常興奮的,連帶著的對於周世龍也是更加感到高深莫測了。不是郭天福不清楚販賣私鹽是個什麼勾當,而是實在是窮怕了,另外別的官員照樣在販賣私鹽,也不差他們一個。
這個時候的山東一地,最大的私鹽販子就是山東鹽政司了。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郭天福他自己就很是清楚。
不過眾人最後也沒有插話,不是他們不想說話,實在這個他們沒有多少機會插話。他們的思維,怎麼可能跟得上周世龍的思維呢?
因此這時,與其說是研究,不如說是周世龍在命令他們。
經過簡單的計算,每斤的海鹽,基本可以提純出十四兩多的精鹽(每斤十六兩),換言之,在提純的過程中,損失並不多。儘管在提純的過程中,有些鹽水可能會被浪費掉,但是,一百斤的粗鹽,提純出九十斤的精鹽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通常室溫下,鹽水的飽和濃度是36%左右,而海水的含鹽量只有3%左右。這意味著粗鹽提純的效率,是海水煮鹽的十倍以上。十口大鍋煮出來的粗鹽,一口大鍋就能夠提純完畢。簡單的說來,就是十戶人家煮出來的海鹽,剛好夠一戶家提純。
前提是這提純的一戶人家不增加大鍋的數量。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有如此巨額的利潤,任何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迅速擴大生產,提純出更多的精鹽來。擴大規模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增加大鍋的數量了。
周世龍最後建議著說道:「黃把總,你明天就帶人去附近收購粗鹽,有多少收多少;郭大人你明天就找幾家信得過的軍戶,再多找一些鍋灶,等粗鹽一回來,就開始煮鹽。至於往何處販賣的問題,這個本官來考校。」
郭天福用力的點點頭。
按照周世龍的計算,如果有三口大鍋日夜開工的話,每天可以提純六十斤左右的精鹽。每天提純得到的精鹽,可以隔天就銷售出去,獲得的利潤用來購買更多的大鍋,更多的木柴,僱傭更多的人手,然後提純更多的精鹽。就算有五六千斤的粗鹽,應該不用兩個月就能夠完全提純成精鹽。
而五六千多斤粗鹽,經過提純以後,至少有五千五百斤精鹽。按照每斤一百五十五文錢計算,總價就是八百五十二兩銀子。而購買這些粗鹽又需要花上多少?相信還不到四分之一的價錢。再剔除掉柴火、人工、運輸等所有的費用,純利潤應該不會少於七百五十兩銀子。
這還是三口大鍋的提純亮,但福山屯有多少戶軍戶?四百五十多戶!就算平均下來,每家一口鍋,那也是至少四百五十口鍋。一百五十倍的七百五十兩銀子,算算,這應該是多少?
整整十一萬兩千五百兩銀子!
「十一萬兩銀子……」
周世龍這麼一解說,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嚇得呆了!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是將來,在場的這些人都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居然可以賺十幾萬兩的銀子。這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可不是十幾多個銅錢!而且,只要技術不洩露出來,還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更多的銀子。至於到底能夠賺多少,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或許是五十萬,或許是百萬,抑或是數也數不清的千萬兩之巨……
他們都不敢想下去了。
當然,他們突然賺到了這麼多的銀子,別人肯定是要懷疑的,甚至有人是要眼紅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白花花的銀子,誰不喜歡?不過,他們有人,有槍,他們有軍隊。
誰要來搶銀子,那就是跟他們過不去,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是不管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一時之間,眾人激動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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