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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是緊急了點啊,不然有個個把月的時間,相信這些士兵還是能一改面貌的,不說比關寧鐵騎精銳,起碼像個正規的部隊。」
「現在也只能把他們整成一個精銳部隊的雛形,可以拉出去練練而已了。」
周世龍心下暗思。
他心裡清楚的很,這個時候並不是訓練部隊的時候,而且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磨練他們。他初來咋到,唯一能做的,也必須要去做的,是把這些士兵整成一股繩,可以隨意的揮動,指哪打哪,讓這根繩子的把柄位置握在他的手上,而不是加大訓練量,操練的力度,讓他們去追趕什麼人,增強什麼實力。
時間太短了,這不太現實!
而要想把這些兵油子整成一股繩,聽他的指揮,唯一的手段那就是收服他們的心,讓他們從心底裡對他這個新晉的長官有歸屬感,樂意替他賣命。
通過發糧餉先安撫其心,再通過公舉什長收攏其心,這兩個步驟下來,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已經對他這個把總官認可了,願意聽他指揮。
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恩威並重方是王道!
現在「恩」收攏了一半的軍心,那麼也是時候輪到「威」來收攏另一半的軍心了。不過周世龍知道,這個「威」的過程,並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那需要長時間的醞釀,最終才能形成的。
從「積威甚深」這個詞語就可見一般,「威」是要靠積累的!
至於傳說之中的「虎軀一震,小弟全拜倒」「王八之氣一爆,美女少婦齊花癡」,除非是超人,否則哪有這樣介於牛a和牛c之間的事跡。反正周世龍是不認為自己穿越了,就會擁有這樣的極品人品的。
在宣佈解散,分配好這些一直跟隨的士兵後,周世龍並沒有離開,反而還是呆在了校場之內。趙陽等人也被他留了下來,他需要安排一些事。
「這些拒木就這樣擺。對,就這樣擺,放在這個位置。」周世龍一手指著校場的中間位置,一邊指揮著張天波等人大聲說道。
當將軍?帶兵打仗?
這些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熱血,更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周世龍身為一個現代人,會懂什麼兵法?雖然記了一腦子經典的戰爭案例,但都是現代化的戰爭和一些古代的有名戰役,只能算作是記憶住的知識,有個模糊的瞭解罷了。
說起來可能會頭頭是道,神馬「圍點打援」「水淹七軍」「欲擒故縱」「圍魏救趙」?,或者是神馬「海陸空三位一體式打擊」等等。但這要他操作起來,那是皮毛都不會,根本就是抓瞎,老鼠拉龜。
周世龍也知道這個,因此很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最低的位置,一路謹小慎微!
而他現在唯一能記住的一句兵法要訣,那就是「兵者,國家大事,死生之地,存亡知道,不可不察」。
這裡的察,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察對手的情形,一方面那就是察自己的情形。也就是說外部刺探情報,探知對手的兵力、裝備、主將、排兵佈陣之法,士氣等等;內部瞭解自己,瞭解自己的實力,自己這一方的兵力配置,將領的情況。
當然,周世龍現在還是沒有敵人的了,因此唯一要察的,那就只有往自己內部開始了。初來咋到的,你不瞭解你部下的情況,你領什麼兵?你該怎麼去應付以後的敵人?
這一會,周世龍正有計劃的要瞭解他部下的一些情況。
裝備之類的不消說,除了他剛剛發下的那三十六套鴛鴦戰襖,其餘的士兵身上穿著的那都是棉甲,不,應該算是棉襖了,上面連一些簡單的鐵葉子都沒有鑲上。而除了這身棉襖,他們有的,也就每人只有一頂區別於草寇土匪的官軍頭盔、一雙棉鞋和一柄能用的兵器,大刀或是虎槍了。
至於名冊上關於每個人的詳細資料,這個也只能看看每個人的名字和相貌長得咋樣,其餘諸如身體條件、家庭出身這些的,那都是狗屎,一概不能相信的。這個時候明庭官方的說法要是相信了,那周世龍前世也白讀了那麼多年書。
他現在要考較的,正是這些兵丁的身體條件!
沒有沒用的士兵,只有沒用的將領!只有把士兵放對了位置,才能發揮屬於他的最大貢獻。周世龍相信,這些青壯之間,沒有一個是無用之人,就看他怎麼用了。
拒木、長桿、兵器架,校場之上有的這三用東西全部被他利用了起來,一一在校場之內雜亂無章的擺放了起來。左一個拒木,那右邊赫然便是一根直插出來的平截面長桿;而右邊是一個長桿的話,那在中間前面卻又突然升起來一個固定好了的兵器架子。
這三樣東西排得相當緊湊,相互之間只隔了五步之遠!
不過校場並沒有被排滿了,這些東西也只是圍成一個圈擺放著,校場的最外圍還是被空了出來,有四五米寬。
趙陽**沒有一向都是沒有疑問的,他說了怎麼做,那他們也就怎麼做。而原先就是軍人的張天波,這一刻卻是疑惑重重。
他不知道周世龍這是要幹嘛,但周世龍又一向是不會無的放矢,因此隱隱的,他不由得有了種感覺,這些東西應該等會就能被用上,而且極有可能會用在士兵們的身上,甚至是他的身上。
「難道是要用這個來進行操練?不過也不會啊,也沒聽說過有哪位將軍這樣練兵的啊,就是督師他老人家練兵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還是這是把總大人的不傳之秘?得到了高人的傳授?」
不自覺的,張天波越是猜測,心下就越是狐疑,都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就差沒往周世龍得到了仙人傳授兵法之上去了。
你坐著或是躺著想事情沒什麼,但要是邊走路便想事情,那就可怕了,百分之九十要鬧出事情來。
張天波就是這個情況,他愣神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時候正在走路呢,而他的前面赫然正擺放了一排半人高的拒木。
「彭」,一腳踢到了拒木,張天波立即回過了神來,但沒有在意,只搖了搖頭後就要往左邊走空處。不過很顯然的是,這個時候他又忘了一件事,一根長桿正橫插了出來。
「啊!」
一個沒注意,張天波徹底悲劇了,直接撞長桿上去了,頂在了他的肚幾眼。而這一下興許走得有點急,一撞之下差點沒將隔夜飯給吐了出來,直接大叫了一聲,乾嘔不止。
張天波這一下只感覺一陣頭暈,壯實的身體也沒能抵擋住,踉踉蹌蹌著猛的直往後退。一直到往後倒退了四五步,這才緩過勁來。
張天波站定身形,睜眼瞧去,要瞧瞧到底是撞在什麼身上了。不過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卻是欲哭無淚,這根長桿,根本就是他剛才才擺放上去的,立即就是大罵了一句「他娘的。」
而他的一聲大叫,也讓忙碌的眾人轉頭看向了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呢,沒成想居然是他的糗樣,不由都憋紅了臉,眼睛裡全是笑意。
周世龍這個把總官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了邊上,他們卻是沒敢笑出聲來。
張天波老臉一紅,偷眼向周世龍瞧去,發現他也正向他這邊看來,不過他的眼睛裡沒有笑意,只帶著了一絲疑問,似乎問他有沒有事。
「晦氣。」
張天波沒敢說什麼,只暗罵了一聲,隨後便輕輕搖了搖頭後,又加入了忙碌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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