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凜炎最忌憚的還是神奉一族的人,對於神奉一族的消息,整個仙界就沒有幾個仙人清楚,這次他們突然出現在仙界的這件事情也充滿了迷霧,可以說他們處於明處,而神奉一族的人都躲藏在暗處,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對於實力成謎的敵人,君凜炎從來都不會盲目的出手,神奉一族的人必須除掉,但是要怎麼除掉卻是一個難題。
即墨燁然不論怎麼說都是仙界的仙人,和神奉一族的仙人相比較,他反倒不是最大的敵人了,神奉一族才是君凜炎優先考慮的敵人,說不得最後他們還會聯手,所以維持現在的平靜才是最好的選擇。
子灼心中也明白君凜炎的意思,所以之後並未多言,倒是即墨燁然知道的沒有君凜炎兩人知道的多,心中不清楚君凜炎在打什麼主意,此情此景,如果換做是他佔盡優勢,早就衝上去殺了他了,君凜炎既然沒有主動動手,自然是有他的思量,即墨燁然一時間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免覺得君凜炎可能設下了陷阱,於是越發的警惕他。
即墨燁然和子灼都是聰明人,子灼自然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道:「如果我們想要出手對付你早就動手了,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打過我們兩個嗎?」說到這裡,子灼瞥了一眼表情淡漠的君凜炎,續道:「在你見識過淵罪劍的厲害之後,你還覺得我們會偷襲你嗎?」
頓時,即墨燁然心中就覺得有些尷尬,但他面上絲毫未現,子灼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君凜炎的心思雖然難猜,但他的性格鮮明,他對君凜炎還算是瞭解,此時君凜炎的心裡一定在謀劃著什麼,不過他暫時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危險,是他想多了。
雖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即墨燁然面上依然是笑容溫和,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跟子灼說話,所以立刻岔開了話題,對君凜炎說道:「我本來以為在修真界的那次交手,淵罪劍已經曝露出了他的真正能力,沒想到你還有更強的殺招。()」
君凜炎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什麼時候你把你的殺招亮出來?」
即墨燁然淡然一笑,說道:「有些東西現在揭開真面目就少了些驚喜,你不妨猜猜看我的最強殺招是什麼?」
「左右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何必去費那個心思!」君凜炎毫不客氣的說道。
「哈哈哈!」子灼終於忍不住了,一隻手搭在君凜炎的肩膀上,捂著肚子大笑,心中對君凜炎讚歎不已,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即墨燁然的表情微微扭曲,他早就看清楚了君凜炎有多自傲,但他真沒想到君凜炎已經自傲到了狂妄的地步,這麼毫不客氣的語氣還真是膽大啊!
君凜炎一臉嫌棄的把子灼的手拍了下去,說道:「離我遠點!」
子灼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君凜炎嫌棄了,反而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即墨燁然,說道:「他不好奇你的殺招,我好奇,我可以猜猜看,或者你直接告訴我也行。」
「你想知道?」即墨燁然嘴角的勾出了一抹精緻的笑容。
子灼微微頷首,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聞言,即墨燁然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薄唇動了動,吐出了一個字,「滾!」
子灼笑得彎彎的眼睛微微瞪大,打量著即墨燁然那副笑面虎的模樣,咂咂舌說道:「君凜炎惹了你,你就把火撒到我的身上,有本事你去找他!」說著,子灼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君凜炎。
「你別忘了我想殺你。」即墨燁然的話語中透露出淡淡的殺意。
「但你現在殺不了我。」搖搖頭,子灼語氣輕鬆的說道。
如果不是忌憚君凜炎,即墨燁然絕對不會在這裡跟子灼多費口舌,「原來鴻天閣的弟子就是你這副無賴的模樣,千機老人也不過如此。」即墨燁然眸中滿是諷刺的看著他。
擺擺手,子灼說道:「你這話可說錯了,我只不過是在學你,你這人對不知情的仙人就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其實內心比誰都邪惡,對待你這種人,我的態度自然不用太好。」挑了挑眉,子灼自顧自地坐在了地上,一隻手撐著下顎,目光炯炯的看著收斂了笑意的即墨燁然。
面對子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即墨燁然只是雲淡風輕的瞥了他一眼,子灼現在也就只能嘴上說說而已,不能動手,是他們三人的共識,即墨燁然不想打破了這個平衡,對子灼斂眸冷笑了一聲,即墨燁然也坐在了地上開始恢復傷勢。
被人看穿了想法,子灼也沒有一絲想要放過即墨燁然的意思,不停地在跟他說話,說的內容還都就很難聽,他就不想讓即墨燁然有時間恢復傷勢,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一戰,子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削弱即墨燁然實力的機會。
即墨燁然雖然心裡是煩不勝煩,但他強行壓下了怒火,讓自己保持一個心如止水的狀態,專注的恢復傷勢,即墨燁然實在是太投入了,到最後竟然完全忽略了子灼說的話,似乎根本就忘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在。
子灼說的口乾舌燥,結果發現他的話對於即墨燁然根本就沒什麼影響,便憤憤地說道:「他倒是能耐,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這麼修煉下去,不行,我得去破壞一下。」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向了即墨燁然。
一直閉目養神的君凜炎微微蹙眉,似乎到了這裡之後子灼就變得莫名的興奮,完全不像是他平時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們兩個是雙生子,雖然並不常見,但對彼此都很熟悉,之前他沒有感覺到,但是子灼現在給他的感覺很不妥。
一瞬間,君凜炎的目光變得狠戾而又可怕,但那光芒轉瞬即逝,誰也沒注意到。
子灼蹲在了即墨燁然的身前,回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君凜炎問道:「你說如果我現在把他扒光了,他會是什麼反映?」
君凜炎看也沒看即墨燁然,只是死死的盯著子灼,沉聲說道:「你真的是子灼嗎?」
子灼笑容清淺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不是子灼,難道他是嗎?」說著,他指了指即墨燁然。
君凜炎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向了子灼,淵罪劍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劍鳴,遊走在君凜炎的身側。
「你不是子灼,起碼現在說話的不是子灼。」君凜炎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我不是子灼,總該有原因,你說是不是?哥哥!」子灼笑的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若真的是子灼,就不會這麼對我說話,你模仿的一點也不像。」說完,君凜炎就站定了腳步,他現在還不確定子灼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不能出手,萬一誤傷了子灼那就不妙了。
子灼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得意的一笑,說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奈我何?這具身體可是你的親弟弟的,你捨得下手嗎?」
君凜炎身上的寒氣肆意,語氣冰冷的說道:「與其被你強行佔據了身體,還不如讓他死在我的手中,子灼一定不會反對。」說完,淵罪劍便殺氣凜凜的飛向了子灼。
子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君凜炎,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君凜炎竟然真的會出手,看著那迎面而來的仙劍和鋪天蓋地的劍氣,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淵罪劍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他能躲得過去的,君凜炎可真狠!
運起子灼身體裡全部的仙元力,他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屏障,擋下了所有的劍氣,但淵罪劍可不是一道屏障就能擋下來的,輕易的摧毀了屏障,淵罪劍裹挾著一股冰寒刺骨的殺意刺向了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子灼身後的即墨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左手抓住了子灼的手臂把他扔到了後面,右手用力的撞在了淵罪劍上,一陣劇烈的衝擊立刻以這一人一劍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
君凜炎負手而立,目光如寒潭般沉寂,狂暴的風從他的身邊襲過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吹起來。
倒是子灼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整個人又飛出了很遠,最後直接砸在了牆壁上。
待衝撞的餘波平靜下來之後,君凜炎勾了勾手指,淵罪劍便飛了回來。
即墨燁然目光如炬的看著淡定自若的君凜炎,冷聲說道:「我若是不出手,你當真就要殺了他嗎?」
「為了你自己,你也會出手。」君凜炎的目光越過了即墨燁然,落在了剛爬起來的子灼身上。
鼻子裡溢出一聲輕哼,即墨燁然笑著說道:「不愧是君凜炎,真是算無遺漏,連我的想法你都能猜到,你說的很對,我會出手,但我只是為了我自己。」說完,他便轉身看著子灼,說道:「你是想要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