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叔,你沒事吧?」石曉萌趕緊把蘇錦昔扶起來,一臉擔憂的問道,聲音因為害怕都顫抖了。
蘇錦昔的口中不斷的冒出血液,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團滾燙的火焰,那火焰不斷的灼燒著她的身體和神志,熱的她整個人滿臉通紅,石曉萌的手僅僅是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白皙細嫩的手就被燙紅了。
「別碰我!」蘇錦昔嚥下口中的鮮血,甩開石曉萌的手,勉強的睜開眼睛說道。
她服下的丹藥是真正的仙丹,名為蓮熾丹,主要由穿心蓮煉製而成,穿心蓮是一種非常特殊的仙草,其中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不過這種力量的爆發時間特別短暫,蓮熾丹的功效也是如此,大多數的情況蓮熾丹都是幫助處於瓶頸的仙人突破而使用。
這顆丹藥當然不是蘇錦昔煉製的,是她從即墨燁然那裡要來的,即墨燁然的煉丹能力非常厲害,煉製蓮熾丹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蘇錦昔借口說要研究一下,即墨燁然也不在意,很大方的就給了她,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用上了。
身體裡的仙元力亂竄,蘇錦昔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要爆體了,立刻盤腿坐下來開始嘗試著控制那瘋狂的仙元力。
只是她的力量對於那些磅礡的仙元力說起來太微弱,就像是螳臂擋車一樣,蘇錦昔根本就無力的阻止仙元力的肆虐。
石曉萌只見蘇錦昔在打坐後臉色變得越來越紅,心裡著急的不行了,但她也不清楚蘇錦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站在這裡看著,急得是滿頭大汗,不停地在原地轉圈。
眼珠一轉,石曉萌把手伸向了蘇錦昔,想給她降溫,卻沒想到蘇錦昔的身體中突然衝出了一道強有力的力量,一擊就把石曉萌給擊飛了,「砰」的一聲,石曉萌撞在了身後遠處的牆壁上,口中噴湧出一大口鮮血,沿著牆壁滑下來,癱在地上,石曉萌滿臉驚駭的看著蘇錦昔。
這種場景嚇得其他那些弟子更不敢靠近了,只是傻傻的看著蘇錦昔打坐修煉,心裡都期盼著蘇錦昔千萬別出事情。
被逼無奈,蘇錦昔現在只好嘗試強行突破,她現在的修為境界很混亂,算不上是真正的分神期,只不過有分神期的實力而已,她是第一個在修真者的時期就已經把身體裡的真元力轉換成仙元力的人,所以沒有人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樣,是否能突破那個所謂的「合體期」。
蘇錦昔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靜下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似乎是受到了蘇錦昔心境的影響,那些狂暴的仙元力似乎都變得溫和了許多,已經不是那麼難操控了,蘇錦昔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安心的突破。
漸漸的,周圍的那些弟子都看出來了蘇錦昔是在尋找機會突破,他們自發自覺的把蘇錦昔圍在了中間,呈保護的姿勢她。
當然,這些蘇錦昔此時還都不知道。
蘇錦昔在掙脫君凜炎的束縛那一刻,君凜炎立刻便有了感覺,莫名的心中就浮現出了一絲不安的情緒,眉頭微蹙,君凜炎冷冷的看著即墨燁然,說道:「用出你的真正實力吧!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纏鬥。」
「哦?」即墨燁然染著血液的衣袍翩躚,絲毫看不出來狼狽的跡象,反而讓人覺得有一股凌亂的美感,嘴角挑起,即墨燁然說道:「速戰速決可是不行的啊!惡淨之火可還沒有發揮出它的作用,我是不會出手的,物盡其用,這是我的原則。」
即墨燁然的笑容明明看起來溫潤如玉,但在君凜炎的眼中卻是十分的可憎,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君凜炎不客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逼你用出真正的實力。」
同時,君凜炎給寒瑛傳話,讓他快點解決他的對手。
本來還想玩一玩的寒瑛立刻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的看著焰策,說道:「小豹子,我本來還想多跟你玩一會兒,不過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說完,寒瑛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劍,這把長劍正是他之前使用過一次的那把。
長劍上冰冷的光芒閃過,一陣強大的威壓從劍身上散發出來席捲了整片天空,不遠處的一些正在交手的修魔者和妖修者不幸被波及到,一個個都是胸口血液翻騰,口鼻流血,似乎隨時都可能重傷墜地一樣。
被那股殺意籠罩著的焰策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目光驚駭的看著那把飛劍,驚呼道:「仙劍!」
「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賞,不過我這人心地很善良,就免費送你去死吧!死在這把仙劍之下是你的福祉。」說完,寒瑛的身影就消失了,下一瞬間他就出現在了焰策的身後,一劍揮向了焰策。
那把明明並不大的飛劍此時看起來卻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壯觀,在焰策的眼中那把飛劍似乎遮蓋了整片天空,投下了濃重的陰影,強大的氣勢緊緊的裹在他的身上,讓他完全動彈不能,似乎連呼吸和表情都停止了一樣。
就在這危機的時刻,焰策的身上閃過一道藍光,隨之他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一時刻,離炎宗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男子的背上背著一把金色的長槍,長槍上刻著精緻細膩的龍紋,龍身細長,每一片的鱗片都被雕刻出來了,讓這條氣勢不凡的龍看起來活靈活現,最惹人注意的是那雙龍目,精緻漂亮的就像是活的一樣,你在看著龍目的時候,會覺得那龍目似乎也在看著你。
守在門口的一名修真者向前邁了一步,卻沒有走出陣法的範圍,目露警惕的看了那把長槍一眼,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本派的門口停留,本派現在不招待客人!」
那名男子是典型的國字型臉,面容端正,劍眉烏黑,鼻樑高挺,表情看起來很嚴肅,明明身上一點真元力的波動都沒有,但他的週身都散發著一股不凡的氣質,讓人不敢小覷。
男子緩緩的向前邁了一步,走到了陣法前,抬起手指放在了陣法的屏障上,冷冷的說道:「我不是離炎宗的客人,我是離炎宗的敵人!」說完,他的指尖上一道白光突然閃過,他所觸碰的陣法屏障立刻發出了「卡嚓」的清脆響聲。
那幾名離炎宗的弟子只見陣法上突然出現了道道細微的裂痕,那裂痕密密麻麻的不斷擴散著,在幾人驚懼的目光下,那裂痕最終蔓延到了半個陣法。
護派大陣出了問題,離炎宗內部的弟子是最先發現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目不轉睛的看著陣法,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一個個都走到一起,警惕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男子的手掌突然狠狠的打在了陣法上,護派大陣整個崩塌,離炎宗的最後一層保護消也消失了,整個離炎宗的弟子頓時一片嘩然。
另一邊,寒瑛沒有傷到焰策,也不在意,只是偏頭看著遠處被飛翼一刀砍傷的祁謙,淡淡的說道:「你能救他一次,不代表你還能救他第二次。」
祁謙為了救焰策,硬生生的扛住了飛翼的攻擊,整個後背被砍出了一條將近十寸長的傷口,血液似雨般紛紛而落,祁謙的傷口處血肉外翻,不止的血液染紅了他本就不健壯的背部,讓他的背部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臉色微白的祁謙喘息著說道:「只要能救他,我就會救他,不論有幾次。」這一刻連他自己都不弄不明他的想法,明明不該這麼做,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這樣做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祁謙背後的焰策目光複雜的看著祁謙血紅的後背,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的吼道:「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明明就那麼討厭我。
「別想太多,我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而已。」表情不變的祁謙冷冷的說道,一雙眸子變得有些晦暗。
「說完了吧!說完了兩位就繼續上路吧!」飛過來的寒瑛冷笑了一聲說道。
焰策看著虎視眈眈的飛翼和實力深不可測的寒瑛,面上閃過一絲憂慮,他們兩個的實力加起來可能都打不過一個寒瑛,更別說旁邊還有一個飛翼了,這次他們很有可能在此地送命,僅僅是眨眼間,焰策就作出了決定,他把祁謙拉到了身後,傳音道:「你走吧!這裡我一個人能應付的來。」
「你瘋了吧!我走了,我的屬下怎麼辦?」祁謙震驚的看著焰策。
「讓他們都離開。」焰策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兩人說道。
「你真是瘋了!」祁謙喃喃自語道。
「快走,我有辦法!」焰策大聲的吼道。
祁謙不明白焰策這個有辦法究竟指的是什麼,他有自己的原則,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下屬們,他不可能放棄他們,為了他們,他不能離開這個殘酷的戰場,必須戰鬥到最後一滴血液流盡,骨頭被燃成灰燼,靈魂被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