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禹州明明就是天劍院的修真者,怎麼就變成了蘇錦昔的徒弟,而那個稱呼,洛青歡兩人心中都是有了些猜測,卻仍然不敢相信。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莊宇峰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傻傻的問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吧!莊宇峰你去把他們的腰牌和儲物袋都拿過來。」相較於顧明笑的不知所措,洛青歡就鎮定了許多。
莊宇峰撓撓頭,在那些屍體上翻找了許久,把腰牌和儲物袋都收了起來。
「不介意換一個地方吧!」洛青歡面無表情的看著蕭禹州說道。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背叛師父,倒是你們幾個……」話語未盡,蕭禹州瞇著眼睛看了看萬靈鬼,又看了看洛青歡三人,意圖非常明顯。
顧明笑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什麼意思?蘇錦昔她怎麼說也是我們離炎宗的人,我們怎麼可能出去亂說!」
「哼!我師父以前還是天劍院的弟子。」不也一樣被天劍院發出了追殺令追殺,這些修真者沒有一個好東西,原本蕭禹州是想救下洛青歡幾人,但前提是洛青歡他們不知道他師父的秘密,如今他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蕭禹州便決定殺了他們。
萬靈鬼看到蕭禹州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劍意,連忙說道:「尊後讓我來保護他們,我不能讓你殺了他們。」他現在真是兩邊不是人,太難做了,
洛青歡也說道:「我以離炎宗天算的名義發誓,今天的這些事情如果我說出去一句,就不得好死!」
天算的誓言可比普通的修真者要嚴重多了,如果他們違反了誓言,天道一定會懲罰他們,蕭禹州點了點頭看著顧明笑問道:「你呢?」
顧明笑在洛青歡的威脅下,心不甘情不願的發了誓言。
莊宇峰是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事情,也傻傻的跟著發誓了。
有了誓言的保證,蕭禹州總算是放心了,和紫鸞對視了一眼,說道:「我們可以離開了,能說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們,不能說的你們也別想知道。」
洛青歡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隨即眾人就離開了此地。
正因為他們急著離開,所以他們沒有看到在他們離開之後,杜飛燕的屍體上閃過一道光芒,不然後面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另一邊,頭痛欲裂的蘇錦昔緩緩的坐了起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看到不熟悉的地方,蘇錦昔一下子就清醒了,仔細的打量著周圍,很快,她就發現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珍貴的寶物,整個房間的裝飾和擺設就算是和君凜炎的寢宮相比都分毫不差。
「你終於醒了!」一道溫和的男聲從離蘇錦昔不遠處傳來。
偏過頭,蘇錦昔先是看到了一頭銀色的長髮,那銀髮柔順的像是上等的絲綢一樣,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銀光。
銀髮下之是一張令人窒息的精緻面容,和君凜炎那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缺點的五官不一樣,這人的容貌更柔和一些,卻沒有忘邪那樣嫵媚的感覺,整張臉上每一處都像是經過精雕細琢一樣,給人的感覺是真正的灼灼其華,溫潤如玉。
如果說君凜炎是火焰和寒冷交織的赤冰,那麼這男人就是綿玉,令人生不出任何厭惡之情。
「你是誰?」皺著眉頭,蘇錦昔問道。
那男人走過來,坐在床上,目光溫和的看著蘇錦昔,說道:「在問我的名字之前,你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真是個笑話,你既然能把我抓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蘇錦昔嗤笑道。
那男人一臉縱容的看著蘇錦昔,說道:「他看上的人果真不同,明明身處險境,卻依然能這樣淡然自若,你究竟在自信什麼,是在等他來救你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能夠知道君凜炎的人只有從那裡而來的人,蘇錦昔攥緊了拳頭,冷冷的看著他問道。
男子微微一笑,聲音溫和的說道:「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男子的眸子裡就像是潛藏著一汪泉水,深沉卻又溫柔,被那雙眸子注視著總會讓人覺得自己似乎被那眸子的主人深愛著。
真是個危險的男人,蘇錦昔抿緊嘴唇仔細打量著男子說道:「從上界而來的人,你把我抓來究竟有何目的?」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作為你猜對的獎勵,我就把我的真名告訴你,你可要記住了,吾名即墨燁然。」即墨燁然勾起嘴角續道:「至於我的目的,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你會相信嗎?」
「這句話你自己都不相信,何必問我,如果你想用我來威脅凜炎,那麼我只能說你的打算不會成功。」蘇錦昔語氣堅定的說,表情中流露出來的決絕就好像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即墨燁然突然握住了蘇錦昔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手指上摩挲著說道:「我倒是覺得他一定會來救你,畢竟他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你。」
蘇錦昔用力的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出來,低垂著眸子看著交疊的兩隻手,蘇錦昔突然發現,那個君凜炎送的戒指上纏了一條銀色的鎖鏈。
那鎖鏈極細,如果不是蘇錦昔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戒指上竟然會有鎖鏈。
「你到底做了什麼?」蘇錦昔惱火的看著即墨燁然,此刻他那張精緻的臉卻讓她覺得手心癢癢,很想用力的打上去。
「只不過是不想讓你和他聯繫上而已,這些小手段很容易就解決,但憑借你現在的實力還無法解開鎖鏈而已。」即墨燁然的笑容就像是一張面具一樣,他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笑,那笑容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用我威脅君凜炎,你們仙界的人都是這麼卑鄙無恥嗎?」蘇錦昔目光灼灼的看著即墨燁然,那雙黑的如同墨菊一樣的眸子,此刻卻像是被點燃了一樣,閃著紅色的火光,絢麗奪目的似乎能刺痛人的雙眼。
即墨燁然微涼的手指覆在蘇錦昔的眼皮上,輕聲說道:「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你就是靠著這雙眼睛俘獲了他的心吧!這麼閃亮,就連我都有些動心了。」說著,即墨燁然的手指輕輕描摹著蘇錦昔杏眸的形狀。
被他的手指撫摸著,蘇錦昔只覺得一股寒氣竄上後背,整顆心似乎都提了起來,危險的氣息縈繞著她,如果不是強行壓下了逃跑的衝動,蘇錦昔覺得自己一定會立刻跳起來。
蘇錦昔沒有反抗的行為讓即墨燁然很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真的只是為了看看他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畢竟我們爭奪了那麼多年,不親眼看看你,我會很遺憾,雖然並沒有從你的身上看到什麼值得他動心的地方,不過你這雙眸子卻是世間罕見,他會喜歡上你,我多少也能看透一些。」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和,就好像真的像是他說的那樣,只是想要看看蘇錦昔而已,但蘇錦昔卻不敢相信,眼前這人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卻不是一個真正溫柔的人,他的溫和只是假象,如果讓他真正的認真起來,一定會是一個殘酷的不遜於君凜炎的男人,僅僅是和他這樣靠近著,蘇錦昔就覺得汗毛直立,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就緊繃了起來。
「人你也看過了,那我可以離開了吧!」蘇錦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
「雖然我也很想放你離開,不過暫時是不可能了,不,應該說在我失去興趣之前,你都不能離開。」即墨燁然一隻手玩弄著蘇錦昔垂下的髮絲,淡淡的說道。
表情古怪的看著即墨燁然,蘇錦昔在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你不會喜歡上君凜炎了吧!」
即墨燁然的動作一頓,眸子凝視著蘇錦昔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論君凜炎看上什麼東西,你都想搶過去,這難道不像是幼稚的小孩子想要吸引那人的注意力才會做的事情嗎?」蘇錦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
聞言,即墨燁然突然笑彎了眼睛,說道:「蘇錦昔,你果然是一個有趣的人,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愛上你,怎麼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什麼賭?」蘇錦昔有些好奇的問道。
「賭我到底會不會愛上你?」即墨燁然慢慢靠近蘇錦昔,精緻的面容和蘇錦昔的臉頰貼得很近,蘇錦昔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他身上溫熱的氣息。
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蘇錦昔莞爾一笑說道:「不過是一個賭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的?」不論這男人究竟發什麼瘋,這對於蘇錦昔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她不可能坐以待斃等著君凜炎來救她。
「希望直到最後一刻,你也能這麼自信。」即墨燁然的手指輕撫過蘇錦昔的面頰。
此時的即墨燁然還不知道,有些賭能打,有些賭卻不能打,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這句話即墨燁然終有明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