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萌正專心致志的淬煉藥草,她並沒有注意到陸清月的舉動,倒是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陸清月身上的蘇錦昔看到了。
一直掃視著那些弟子的青檀尊者也看到了那一幕,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注意到青檀尊者緊皺著眉頭的表情,蘇錦昔瞭然,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問道:「師兄,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處理?」
「再等等看,我們現在不能隨意打斷他們煉丹,只是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她這次參賽的資格要取消了。」如果說最初的時候青檀尊者還覺得陸清月是個可造之才,現在就覺得她這人心術不正,竟然使用歪門邪道的辦法,在比賽的時候對自己的同門出手,僅憑這點她就應該被逐出離炎宗。
蘇錦昔點點頭,心道;這個陸清月這次是完了,在這種比賽上竟然搞出事情來,真當他們看不到嗎?她太小看分神期的修真者了。
台上的石曉萌正好要淬煉陸清月下過手的那個藥草,那藥草名為天艮草,是煉製白霧丹需要最後放入的藥草,天艮草長得和路邊的野草很相似,但是它比普通的草要堅韌,只有靈器才能斬斷它的根莖。
石曉萌用真元力包裹住天艮草漂浮到她的眼前,突然間她就發現了天艮草有些不對勁,這份天艮草在顏色上似乎比一般的天艮草要深,而且她眼前天艮草的藥力明顯不足,石曉萌腦海中閃過墨乳的功效,她的手指在天艮草上面摸了一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發現真的有一股燒焦皮毛的味道,心裡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給坑害了。
瞥了一眼笑容詭異的陸清月,石曉萌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她現在煉丹已經到了最重要的一個步驟,想要換一份天艮草肯定來不及了,陸清月真是打得好算盤,不過正因為這樣,她才更要煉製成功。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淬煉了天艮草,石曉萌的手中出現一個小瓶子,瓶子很小,除了蘇錦昔沒有人知道她手裡有什麼東西,一滴透明的液體從小瓶中飛出,藉著把天艮草放入丹爐的動作,那滴靈水也跟著落入了丹爐中,這時,石曉萌才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清月。
陸清月看到石曉萌把天艮草放入丹爐中的時候,嘴角的笑容越發深刻,不過緊接著她就看到石曉萌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陸清月心裡咯登一聲,她的動作很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石曉萌知道天艮草被做了手腳,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自己做的,這樣想著,陸清月的心裡才平靜了許多。
此時蘇錦昔覺得把靈水給了石曉萌是最正確的決定,今天如果沒有人看到陸清月的舉動,而石曉萌的丹藥又煉製不出來,這對於石曉萌會有怎麼樣的心理影響,蘇錦昔想都不敢想,所幸陸清月的想法沒有機會實現,她不會讓一個外人欺負她蘇錦昔身邊的人。
陸陸續續的檯子上有弟子的丹藥煉製成功了,那些弟子煉製的丹藥都是五品的丹藥,對於石曉萌和陸清月來說完全沒有競爭力,於是兩個人都專注的看著自己的丹爐。
石曉萌心中平靜,她知道自己這一爐丹藥一定會成功,但是她的心中並沒有感到喜悅,這一次的比賽是她太大意而讓人鑽了空子,如果沒有蘇師叔的靈水她這次一定會出醜,說到底不是她一個人解決了這件事情,石曉萌總覺得很挫敗。
陸清月一直偷偷的注意著石曉萌的丹爐,可惜她想像中爆炸的景像一直都沒有出現,急的她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心道:余慕雪不會騙了她吧!那根本就不是墨乳,不過余慕雪那麼恨石曉萌,不應該用假的墨乳來欺騙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直到石曉萌煉製的丹藥出爐,陸清月都沒有看到她想看的景象,她咬咬牙,也收起了自己煉製出來的丹藥,心中明白現在只能用丹藥的品質來鑒別究竟誰才是第一名。
那些觀看的弟子都知道,第一名會在這兩人之間產生,所以在兩人接連煉出丹藥後,數道目光都凝在了她們的身上。
青檀尊者慢慢走上台,看了看石曉萌煉製的白霧丹,又看了看陸清月的丹藥,朗聲說道:「石曉萌的丹藥是上等的丹藥,而陸清月的丹藥是中等的丹藥,所以這一次比賽的第一名是石曉萌。
聽到最後的結果,下面的弟子中頓時傳出來了一陣歡呼的聲音,他們就知道蘇師叔一手教出來的人不會讓他們失望。
「不可能!」像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陸清月驚聲叫道:「她根本就不可能煉製出上等的丹藥,明明……」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什麼,陸清月猛地收了聲。
「明明什麼?」突然站起來,蘇錦昔故意拉長了聲音問道。
陸清月心虛的看了蘇錦昔一眼,低垂著眸子說道:「沒什麼。」
蘇錦昔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曉萌,把你之前剩下的天艮草拿過來。」
石曉萌煉製丹藥的時候,藥草都拿的稍微多一些,她害怕藥草不夠使用,所以那些天艮草她並沒有完全使用掉,還剩下了一些。
明白蘇師叔這是要給自己出頭了,石曉萌冷冷的看了陸清月一眼,把天艮草遞給了走上台的蘇錦昔。
拿著半截天艮草,蘇錦昔掃視了一眼下面的眾人,語氣嚴肅的說道:「今天我要在這裡處理一件事情,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今後如果有誰也作出此事,就別怪我到時不留情面。」
眾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和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就一臉茫然的看著蘇錦昔。
只有陸清月聽到蘇錦昔的話時,嬌嫩的小臉猛地就變得煞白,白的像是死人一樣。
蘇錦昔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墨色的小瓶,從小瓶中滴出了一滴藍色的液體,那液體落在天艮草上的一霎那,天艮草就頓時變成了白色。
看到這一幕,下面的弟子突然都收了聲音,一時間四周靜的只能聽到幾道微弱的呼吸聲。
片刻後,才有人喊道:「是墨乳和灰石水。」
聽到這聲音,許多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兩種東西,墨乳在遇到灰石水的時候就會變成白色,但因為墨乳比較少見,更是用來損毀藥草的,所以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人想出來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就有人明白了蘇錦昔說的是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有人對石曉萌的藥草做了手腳,害怕自己贏不了就用這種下流的手段,真是狠狠地打了離炎宗的臉,離炎宗的弟子身上都有著一股傲氣,他們不屑於去在比賽上動手腳,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離炎宗的弟子敢作敢當!
這些弟子立刻就激動起來了,大聲的吼道:「把那人逐出離炎宗!」
聽到這些激昂的聲音,蘇錦昔抬手壓了壓,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那些人看到蘇錦昔的動作,立刻閉緊了嘴巴,直直的看著蘇錦昔。
「現在,陸清月你還要說什麼?」蘇錦昔轉過身,淡淡的問道,看著陸清月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什麼齷齪的東西一樣,不屑而又厭惡。
陸清月倒退了幾步搖著頭,滿臉淚痕裝柔弱的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一個離炎宗的弟子上哪裡去弄來那麼珍貴的墨乳?」
青元尊者也是表情微怒的看著蘇錦昔,說道:「小師妹,我徒弟怎麼可能會有墨乳,你真的看清楚了嗎?我們可都沒有看清。」
「青元,我也親眼看到了,就是陸清月把墨乳偷偷滴在了石曉萌的天艮草上,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弟子,但是在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包庇她!」青檀尊者義正言辭的說道,他這人在處理事情上剛正不阿,之前那個作弊的弟子也是被他強行逐出離炎宗的。
青檀尊者都開口了,那這件事情就一定是真的,瞭解他性格的青元尊者狠狠的抽了陸清月一巴掌,厲聲喝道:「畜生,誰讓你做出這種事的?竟然膽敢陷害自己的同門,離炎宗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陸清月捂著臉沒敢看對他像是親生女兒一樣好的青元尊者,反而是狠狠的瞪了青檀尊者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手中的墨乳是從哪裡得來的,正是從你的好徒弟余慕雪的手裡弄來的,她看不得蘇沐雨身邊的人好,石曉萌你也別得意,今天你的天艮草有問題,但你還是煉製出了白霧丹,這說明你也作弊了,哈哈哈!」
陸清月的笑聲很刺耳,起碼在青檀尊者聽來是如此,他用力的捏緊了拳頭,大聲吼道:「余慕雪你給我滾出來!」
一直躲在人群中的余慕雪想要偷偷走掉,但是站在她身邊的那些弟子哪一個不認識余慕雪,全都離她遠遠的,轉瞬間就把余慕雪從人群中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