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著林冰凝回到教室,季無風走出了凊學院,因為明天才上班,而距離晚上吃飯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所以,季無風發現自己現在倒是沒事幹了。
開著北京現代,季無風晃晃悠悠的,想了想,季無風打算去星巴克。以前自己可是最喜歡喝那裡的咖啡呢。
季無風最喜歡喝焦糖瑪奇朵,雖然瑪奇朵是比較適合女孩子的太妃糖,但是,季無風還偏偏獨愛瑪奇朵,為此,徐天還曾經嘲笑季無風是偽娘呢。自從自己傷癒下山做殺手之後,為了能讓自己時刻處於最警惕,最敏感的狀態,季無風不得不選擇現煮的意式特濃,因為只有意式特濃能夠讓自己的感官時刻處於醒來的狀態,而意式特濃被稱作世界上最苦的咖啡。
北京現代停在龍德廣場的星巴克咖啡的店門前,季無風看了一眼那似曾熟悉的裝飾,微微一笑下了車。
要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季無風坐在一個雅座上,無聊的打量著星巴克裡的客人。
季無風是坐在星巴克的裡面,而在星巴克的外面,也有雅座,只不過外面相對於裡面則吵鬧許多。
透過玻璃,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一個女孩的側臉,季無風原本無聊的心倒是顯得寧靜了許多。
女孩穿著白色的短袖,紮著很普通的馬尾辮,雙手正在筆記本的鍵盤上飛快的跳躍著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恬靜的臉上時不時的浮現一抹微笑。
季無風看著女孩那最美最純潔的笑,不禁有些癡迷
或許是女孩也感覺到了有人注意自己,轉過臉,就看到了季無風那清澈的目光,目光中沒有絲毫的雜色,有的只是欣賞和安靜。
對著季無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女孩又繼續低下了頭,雙手繼續飛舞著。
而季無風卻有些發呆。
那是怎樣美麗的臉龐。
女孩的面容根本談不上打扮,完全是一副素顏,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
如果僅僅是這樣,自然難以吸引我們痞少的目光。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女孩絕對算是仙女,當然,前提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仙女,那美麗動人的臉上散發著一種堅毅和倔強的混雜的稚嫩,清晰而精巧的人中分寸恰當的滑向那只因微微朝天而帶出些隱約驕傲的鼻子,而這小小驕傲之上是如月牙般的眉頭,那雙大小始中的眼睛彷彿會說話,靈氣逼人,清澈明亮。
最重要的是,這絕美的臉龐下隱隱散發著那種惹人憐愛的病怏怏的氣息,也就是所謂的病態的美。
我們的殺神一直都很自戀,他見過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了一個人在不同的境遇所表現出的各種不同的神色,所以,季無風一直覺得自己雖說沒有閱人無數,但是閱人百萬總是有的,但是,看著這張臉龐,季無風有些疑惑,這絕美的臉龐下為什麼總是感覺散發著絲絲的疲憊和淡淡的憂傷。
季無風突然對眼前這個女孩子充滿了興趣,這麼多年來,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發生。當然,季無風絕對不會傻傻湊上前去問人家年齡姓名家住哪裡有沒有男朋友是不是願意求交往等等傻叉應該問問題,他有他自己的調查方式,只要稍稍幾個動作和眼神,他就能準確的判斷一個人的性格。
說真的,季無風見過的素顏很多,但是這種病態的絕美素顏可真是第一次見,而且第一次見,季無風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毫無疑問,無論是慕容婉晴、司馬如夢、還是沈家三姐妹,都屬於那種萬里挑一的美女,五官身材都是上上之選,但是如果讓眼前這個女孩和她們三個站在一起,那麼季無風可以肯定,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會被這個女孩所吸引,確切的說,是被這個女孩的素顏所吸引,相比之下,慕容婉晴這三個絕品美女竟然有些稍稍黯淡了。
正在季無風思考的時候,女孩好像寫完了,合上電腦,起身離開星巴克咖啡廳。
季無風也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遠遠跟上。
如果不是他想刻意暴露,那麼在大都市中能夠發現季無風在跟蹤自己的人絕對不超過十個,而眼前這個女孩兒,自然不在這十人之列。
走出星巴克,女孩走上了街道邊上的天橋,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女孩的身材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和普通,和慕容汐靈這種童顏巨汝的相比,簡直天上地下。甚至還不如林冰凝的挺,可是,季無風依舊被女孩的背影所吸引。
天橋上,一個殘疾老人拉著二胡,聽得出來,拉的是《打工行》。老人只有一隻腿,另一隻腿只有一半截,被破舊的粗布包裹著。
儘管老人眼前的一個破碗裡只有幾個一塊錢的硬幣,但是老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沮喪和祈求,癡迷的拉著二胡,臉上更是浮現出享受的喜悅。
周圍的行人面目癡呆,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人去看這個老人,沒有人駐足去聽這首音樂,更沒有人向破碗裡扔硬幣。
女孩走到了老人面前,看著老人的樣子,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直到老人一曲結束,女孩才有了動作,原本病態的臉龐浮現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裡含著明悟,含著幸運,含著希望,更含著對這位殘疾老人的感激。
女孩彷彿變戲法一般,從電腦包裡掏出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掏出了一盒牛奶,放在了老人的碗旁邊,並對著老人鞠了一躬。
「小姑娘,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的威脅,我們變得殘忍。」
女孩已經向前走了兩步,老人原本渾濁的眼眸裡卻出現了一抹神采,然後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季無風的眼眸出現了微微的波動,而那位女孩也停住了腳步。
看著女孩的背影,季無風心底忽然出現一個畫面,一張微笑的臉龐,只是這個微笑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安心,而這個臉龐也沒有一絲的病態。
「謝謝你。」女孩忽然說了一句話,然後走下了天橋,坐上了1路公交車。
看著女孩上了車,季無風也從兜裡拿出自己的錢包,那玩世不恭的冷峻面孔上也浮現一抹微笑,將錢包放在了老人的破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