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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雙方中的一方突然走了,這場架也打不起來了,於是大家各歸各位,大堂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只留下被打得亂七八糟的二層。
系統酒樓不是安全區,上演武打片乃是正常狀態,系統大神自會相應扣除一個讓葛大廚滿意,讓玩家刻骨銘心的價格,這個不用杜若擔心,只需要杜若的荷包擔心。
此刻杜若很不舒服,雖然她剛剛表現震撼,讓大家都驚艷了一把,而且一出面就讓對方放下屠刀轉身離開,神奇得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之餘,也有點得意有點驕傲。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有理由承受全場人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動作,就連和她坐在一桌的同伴包括冬天,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尤其是等待意味不明地視線,看得她坐如針氈,慌忙拉著同伴躲到包廂裡。
系統大神在上,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正在杜若暗自糾結時,好友列表跳動起來,莫玉發來消息:「你剛才在聚春樓?」
杜若正奇怪這人不是在做任務,怎的消息如此靈通,又一條消息到了:「戰鐵衣是我們幫的戰堂堂主。」
原來正主在這裡!
杜若不由自主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引來等待幾人的注意。
她沒有立即解釋,先弄清楚再說:「他們都是你們幫的嗎?」
「呵呵,差不多。你們沒有起衝突吧?」
「沒有,他們已經走了。」杜若不欲多說,畢竟她和莫玉交情不深,莫玉的位置有些尷尬,此事已經算她欠莫玉一個人情了,「消息很靈通啊!不是在做任務嗎?」
「是啊,有點頭緒了,可能還需要你幫忙啊!」杜若幾乎可以想像莫玉那副笑得從容自若不怕她不答應的樣子。
她鬆了口氣,這才是莫玉一貫的行事風格,否則沒有目的的示好會讓她心裡發毛,回道:「隨時候命!」
「呵呵。」
……
和莫玉結束交流,杜若回神剛好碰上等待他們詢問的目光。
她聳聳肩:「江城那邊有事要找我幫忙,剛才那些人都是江城的。」她沒有隨意把江城建幫任務的事說出,畢竟隨意把人家江城的事情洩密不好,況且具體是不是建幫任務也沒有確定。
大家釋然,杜若剛才的神奇表現有目共睹,像他們幾個和杜若比較熟悉的都為之驚艷了一把。江城雖然隱隱是第一大幫,但等待三人是典型的獨行團隊,實力不俗,反而不怎麼把江城放在眼裡,覺得江城有事需要找上杜若來幫忙,再正常不過了。
等待三人滿足了好奇心,看看沉默不語的淡青葉子,感覺幾個大男人呆在這裡有些尷尬,於是借口出去練級和杜若告別離開。
淡青葉子在坐下來之後就一直安靜得好似不存在,臉上沒有了杜若第一次見的靦腆的笑容,似有重重心事。
她見杜若走回來,抬頭牽起嘴角淡淡一笑。這時她的笑容已不像先前那麼僵硬,目光清澈,泠泠如水。
仍然是溫柔細緻的江南女子,卻因為經歷了挫折,整個人成熟許多,眼神裡多了一分淡淡的疲憊和似有若無的冷漠。這樣的神態杜若無比熟悉,初到這個世界的頭一年,自己曾在鏡子裡無數次看到過。
「不想笑就別笑了,」杜若從手鐲裡拿出兩個小酒瓶,遞給淡青葉子一個,「我釀的,等待他們——哦,就是剛才那幾個——他們都不喜歡這個味道,你嘗嘗看。」
深褐色的酒瓶上是一個小孩拳頭大的「酒」字,瓶口塞著一個紅布裹住的軟木塞,瓶身一隻手剛好可以握住,小巧可愛,足見精緻,是杜若精心挑選出來的。裡面的酒卻只是杜若的隨意之作,口感平平,味道偏甜,沒有多少酒氣。等待他們都並不喜歡,杜若就留下來,聊作第一次釀酒的紀念。
杜若倒沒有什麼讓淡青葉子一醉解千愁的意思。她不擅長安慰開導別人,對別人的事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只是覺得現在氣氛適合,這種酒也比較適合女孩子喝,拿出來分享分享罷了。
由此可以看出,杜若這人其實相當冷血,看見別人的苦難往往冷眼旁觀,更不要想她主動去安慰別人。說到底,淡青葉子和她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淡青葉子接過酒瓶,拿在手裡晃了晃,忽然噗嗤一笑:「我現在可是傷患,你還要我喝酒?」
唉?這姑娘調節得倒快啊!——杜若略有訝異,看著淡青葉子笑得輕鬆的樣子,又一次覺得她們如此相像:隱於表面、卻深入骨髓的倔強和驕傲。
她微笑聳聳肩,不負責任地說:「沒多大關係吧,反正你只是外傷,大不了拖久點。」
淡青葉子拿著酒瓶翻來覆去研究,深色的瓶身襯得纖手白膩如脂。她拔開瓶塞,學杜若慢慢抿一口,瞇起眼斜瞥杜若一眼:「這是我第一次喝酒。」遊戲中的酒並不容易醉人,她也沒有上臉,語聲一貫地細軟溫柔,斜斜一瞥卻帶著青澀風情,嫵媚難言。
杜若怔仲於淡青葉子的突然出現的風情,聞言笑道:「那我不是得感謝我的酒能得美人垂青?」
淡青葉子垂眼,淡淡笑道:「美人?呵呵,他也這樣說過的。」她盯著雙手交握住的酒瓶,微微出神。
杜若不明白怎麼話題突然就轉到這裡了,這酒沒有加入吐真劑做佐料,她也不是什麼神仙聖母,沒有聽人傾吐心事的愛好啊。
「就當閒聊,」淡青葉子抬起頭,微微仰視斜倚桌邊的杜若,「我知道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可這次的時機氣氛太好,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說過話了,錯過這一次,我不知道下一次我還有沒有這樣的決心。」
從杜若的角度看來,淡青葉子挺直肩背微微仰頭的姿勢纖長優雅,猶如一隻曲頸揚項的天鵝。她看杜若的目光中,帶著心牆崩塌後暴露出來的脆弱,讓杜若又一次想起過去的自己,無法拒絕。
杜若抿了一口酒,靜靜看她。
淡青葉子得到杜若的默認,感激地笑了一下,手指在瓶口不自覺地劃圈:「你一定很奇怪我和戰紅衣之間的仇恨吧。其實很簡單,現在戰紅衣在遊戲裡的相公,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頓了頓,「現實中的。」
杜若沉默,遊戲中兩個女人之間的糾葛無非如此,庸俗而又現實。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這次我們是約好一起和朋友進來玩的,他很喜歡玩遊戲,我們是第一批進來的——哦,我忘了,我們在新手村見過的。」淡青葉子對杜若笑笑。
杜若還記得當初和淡青葉子一起的幾個朋友,但不知道哪一個是淡青葉子口中的「他」是哪位。
「雙方的父母都已經開始商量要給我們訂婚了。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來跟我提出分手,然後就在遊戲裡結婚了,新娘就是戰紅衣。」淡青葉子目光凝在一個方向,怔怔出神。
涉及到訂婚,這個問題比較大,難怪溫柔婉約的淡青葉子也會和人大打出手。
「當時他沒有說分手的原因,我原本以為戰紅衣就是那個原因。這也沒什麼,感情不能強求,我雖然傷心,但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她的臉上又浮現那種杜若熟悉的神情,帶著一絲倔強:「但是後來戰紅衣又私底下來找過我——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那一次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甚至說以後我的男朋友她要見一個搶一個!」
杜若忽然覺得這狗血的一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我看得出戰紅衣對、對他,不是我想像中那樣。我想找她問清楚,但沒有找到她,她哥哥出現了,讓我不要打擾他妹妹,如果需要補償可以找他,」她吸口氣,「甚至,可以補償我一個婚禮!」
她不知想到什麼,語焉不詳地跳過了這一段:「我覺得很荒謬,拒絕了。結果剛好被戰紅衣和他撞見,當時情況很混亂,我一無所獲,就回來了。」
「之後的日子很混亂,戰紅衣常常帶著人來堵我,碰到我和朋友在一起就連我朋友也不放過。我在遊戲裡也認識了幾個朋友,組成了固定隊伍,因為她常常來,大家都很困擾。慢慢地我們自己內部也開始不和,他們背著我爭吵,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的緣故,然後我就離開了。」
她說得很慢,斷斷續續地組織著語言,好似十分平淡。杜若卻知道,當時的情況肯定不是她說的那麼輕鬆,淡青葉子沒有發現她一邊說一邊緊緊抓著瓶子,整個人比前面的時候還要緊繃。
她不說杜若也完全可以想得出,無非是利益的損失讓所謂的朋友出現分歧,網絡遊戲大多如此,之後無非是爭吵和相互指責,朋友離心。
而且在網絡遊戲中,道德缺乏現實的約束,人性的卑劣在這裡表現得更加的裸和肆無忌憚。這樣的隊伍分裂的下場,大多是朋友反目成仇,走向分崩離析。
而且再次見面時,所謂的朋友不會有半分情誼,反如仇人一般,落井下石大有人在——人們總是本能地想去掩飾自己不堪的過往,卻又同時暴露出新的醜惡,且毫不自知。
淡青葉子遇到的大概也是如此,她是引起不和的導火索,所受的衝擊恐怕不小。如果結果和杜若想的一樣,對她而言無異於又一次背叛,難怪她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怪不得她在城裡被堵,卻不見一個人來幫忙。
「我慢慢放棄了,無論其中有什麼隱情,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已經為這段感情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過去的已經過去,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她說這句話時低著頭,前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杜若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覺得她的語氣讓人聽得心裡一酸。
「結果他又來找我,要和我復合,說我們之間的事都是一個誤會。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的事情,竟然是因為戰鐵衣喜歡我,戰紅衣為了讓哥哥遂意而製造出來的。那個人說他和戰紅衣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以為我先背叛了他,一氣之下才會和我分手。」淡青葉子說得平靜,如同已經反覆過無數次,一字一句早已刻入心底,刻骨銘心。
「他在我面前苦苦解釋,我當時只覺得那麼可笑。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別人的心血來潮,我們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小丑一樣,」
淡青葉子白皙平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似嘲非嘲的神色,嘴角是一縷蒼白的笑,「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十九年的感情又是什麼?我們分手以後的痛苦和折磨,又是什麼?」
她沒有流淚。只是靜如秋水的眼底,痛楚,一分一分,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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